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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是护着六巧,却没有轻易动手厮打。眼见孟九成快步赶来,三两下便料理了两个无赖,纵是知道孟九成时常练武,也看得傻了。更别提躲在他身后的六巧了,小丫头眼睛瞪得溜圆,嘴张成了O形。
傻了吧?被爷的威猛神姿吓傻了吧!收拾这些小杂鱼,小爷都不用脱衣服光膀子,更不用使出内心的洪荒之力。
孟九成还待上去再踩两脚,王忠峰和倪亚辉已经紧追下楼,连声叫着,算是止住了孟九成的发飚。
倪亚辉不明所以,孟九成简单介绍了一下,倪亚辉这才明白,借着酒劲儿,上前踢了马四、牛二等人几脚,骂道:“什么腌臜货,敢调戏孟小官人家的养娘,都抓进监牢,非狠狠收拾一番不可。”
马四倒也认得倪亚辉,知是公人,连声讨饶。那牛二嘴里含糊不清,也是紧着哀求。
“今已教训了他们,就暂且饶过,莫要扰了咱们的酒兴。”孟九成觉得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自己入了公门,再没有哪个泼皮无赖敢来招惹,便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何况,倪亚辉可能也只是那么一说,他不打圆场,倪亚辉倒不好下台。
倪亚辉冲着两个泼皮哼了一声,骂道:“今日全看孟兄弟的面子,饶过这两个混账。快滚,莫要再落到我的手中。”
马四恨牛二惹事,牵连到了自己,也不去扶,打躬作揖,拉起另一个同伴,转身溜走。牛二只好忍着痛自己慢慢爬起,捂着伤处,蹒跚着走远。
孟九成打发王义勇和六巧回家,又和王忠峰邀请倪亚辉再次上楼喝酒。
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孟九成没有注意到酒楼上有一道既好奇又疑惑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进入酒楼,再也看不见为止。
孟九成三人刚上二楼,便有人大声叫着他的名字,并迎了上来。定睛一看,却是叫郭臣的旧交。
说是旧交,其实也不甚熟,只不过年纪相仿,同在一起耍过两回而已。这郭臣粗通文墨,却专好练武,只羡慕那豪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汉。好在他的家境殷实,又有一个做官的大哥,自够他请名师访高友地苦练。特别是他的弹弓,号称走马挟弹无虚发,在宝应县也有些小名头,
“郭兄,有礼了。”孟九成拱手施礼。
郭臣以前虽与孟九成耍过两回,心里却不太瞧得起他。只是今日凭窗而眺,正看见孟九成发飚,三下五除二,打翻了两个泼皮无赖。虽说郭臣也并不觉得如何厉害,但却被这新鲜的招式吸引,想与孟九成攀谈几句。
“孟兄弟好身手。”郭臣拱了拱手,笑道:“深藏不露啊,今日才让郭某大开眼界。”
“三脚猫的功夫,郭兄见笑了。”孟九成迟疑了一下,伸手相邀道:“兄弟和王大哥、倪大哥正在小酌,郭兄如不嫌弃请来同饮……”
孟九成这只是客气话,可郭臣是个功夫迷,见到新奇厉害的招数便心中发痒,性格也是直爽,想都没想便答应下来,弄得孟九成倒有些意外。
两桌并成一桌,酒肉菜蔬摆得满满,郭臣还有个朋友蒋东山,也一并坐下,又开怀畅饮起来。
一说话,王忠峰和蒋东山还是山东老乡,都是战乱南逃过来的。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人立刻亲近起来,推杯换盏说个不停。
“孟兄弟在哪里学的武艺?倒颇似军中的武技。”郭臣两杯酒下肚,便把目光集中到孟九成身上。
孟九成顺坡下驴,说道:“郭兄好眼力。家父在世时,曾有一个朋友来访,确实是军中部卒,曾教过在下一段时间。”
郭臣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说道:“果然如此。我看出招干净利索,没有多少花哨动作,没想到便猜中了。孟兄弟藏得深哪,平日可不见使过。”
“学得不到家,哪敢轻易露出,贻笑大方啊!”孟九成笑了笑,给倪亚辉倒上酒,说道:“平日能忍也就忍了,这不,有倪大哥在,我的胆子就大了。”
倪亚辉心中受用,却摆着手,故作谦逊地说道:“这话可是担不起,全是孟兄弟的拳脚厉害。这以后嘛,那些泼皮无赖知道兄弟入了衙门,定是再不敢来招惹。”
郭臣问了几句,才知道孟九成被募为吏员,这是在喝酒庆祝。他也凑趣敬了两杯,又问过孟九成家住址,打算与孟九成长相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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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鬼魅狐精?
正吃喝着,又来了人来找郭臣,被店小二引至雅间,刚进来,孟九成的眼睛又瞪了起来。
来的不是别人,是被孟九成教训过一顿的牙人赵清。他刚给郭臣唱了个喏,便看见孟九成就坐在旁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由得脸色一变,作不得声。
“这么快就有合适的了?”郭臣没看见孟九成的表情,只是对着赵清说话。
“回官人,这宅院倒是合官人的要求,只是这个,这个——”赵清心中打鼓,避开孟九成的目光,低垂下头,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这个那个的,这宅院有什么问题?”郭臣不悦地问道。
赵清不敢再啰嗦,把宅院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告诉郭臣,如果想要可先自行去看房。说完,他寻个借口,匆忙离去。
“若依这个牙人所说,这宅院不要也罢。”倪亚辉委婉地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县城里哪能只这一家宅院,多寻些时候,定能找到如意的。”
郭臣看似有些犹豫迟疑,沉吟着没作回答。
这部宅院曾是位退休老干部姜部郎的,不知怎的,晚上经常有怪声响起,怪影出没,怪事也常出。接连有人吓死吓病,大家便传言这宅子不干净,有鬼魅作祟,请法师作法也无济于事。姜部郎一家因此迁走了,只留下个仆人看门。
可时间不长,仆人便被吓得胡言乱语,仓惶逃走;连换了好几个,不是疯,就是跑,都是如此。时间长了,里面渐渐长满了蓬蒿,即使是大白天也没人敢进去了。凶宅之名,因此而响。
“这个宅院,我也有所耳闻。”孟九成大概猜到了郭臣的心思,委婉地说道:“郭兄胆量勇略过人,自是不怕。但想郭兄也不是独住,其他人可未必受得惊吓,若是亲友有甚闪失,岂不令郭兄难过?”
郭臣豁然醒悟,向孟九成拱手致谢道:“多谢孟兄弟提醒。我原想若退缩畏怯,岂不惹人耻笑,有损名头。可孟兄弟这么一剖析,我岂不是为了逞强,反害了亲眷性命?”
席中众人都露出赞同钦佩之色,暗道这孟九成玲珑心窍,会说话。这一番言语,既无损郭臣,还打消了其逞强的念头。
“说起来,这狐妖虽狡还易防,鬼魅却无影无形,非法术高明者不能降伏。”蒋东山开口说道:“孟兄弟这话说得实在,咱不怕,可也要为别人考虑,逞强反害别人,非大丈夫也。”
王忠峰点头附和,说道:“狐魅虽是妖物,也有好歹之分。鬼怪则多害人,避之为吉。”
孟九成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有些好笑,也有些莫名其妙。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郭臣住在那凶宅里,倒真不是相信鬼神之说,而是觉得那样的宅院住着也不舒服,心理上总会有点疙瘩。
特别是意志薄弱的人,疑神疑鬼,也容易出问题。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就一本正经地谈论起狐仙和鬼魅来。
倪亚辉看出孟九成的异样表情,不禁开口问道:“孟兄弟,你,似乎话犹未尽哪?”
“哈哈。”孟九成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事,务求平安而已。这鬼魅、狐精之事,其实也不必太过郑重……”
“贤弟此言差矣。”王忠峰开口说道:“鬼魅暂且不说,狐精却是实事,北方最多,有‘无狐魅不成村’之说。因其灵性,善能变幻,其涎染着人,无不迷惑,故又名‘狐媚’。”
孟九成眨了眨眼睛,看众人都一副信之凿凿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诸位可曾见过?”
不待别人作答,郭臣哈哈一笑,说道:“孟兄弟是眼见为实,不肯轻信传言。别人我不知道,这狐精嘛,某倒是见过,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被我两弹打伤,逃之夭夭。后又来纠缠恐吓,被某怒斥赶跑。”
孟九成习惯性地用食指蹭了蹭鼻子,很是不信的样子,问道:“郭兄,请言其详。”
随着郭臣的讲述,众人也明白了其所说非假。
原来,前几日郭臣和一个仆人从建康访友还家,一路上游山玩水,夜宿晓行,倒也十分快活。这天两人又经过一片山林,觉得景致不错,缓辔而行,不觉走得深了。
眼看天色渐晚,郭臣听见茂林中,好象有人声,便走近察看。原来不是人,却是两个野狐,靠在一株古树上,手执一本文书,指点商榷,若有所得,相对谈笑。
郭臣觉得怪异,也是年轻冲动,绰起水磨角靶弹弓,摸出弹子放上,弓开如满月,弹去似流星,正中拿书的狐狸左眼。这狐狸痛叫一声,弃书窜逃而去。另外那只狐狸想去捡书,被郭臣又是一弹,打中左腿,瘸拐着没入荒草之中。
两只狐狸逃走,郭臣捡起遗落的那册书,却发现上面象是蝌蚪文,一个字也不认识。他便把书收起,想着以后遇到博古者再询问请教,与仆人又再上路。
第二天晚上,主仆二人在一家乡野客店住宿。至三更时分,外边响起打门呼叫之声,“快把书还了我,寻些好事酬你!若不还时,后来有些事故,莫要懊悔。”
店主知道究竟后,劝郭臣把书还了,免得生祸。郭臣却觉得狐狸既来索要,这书必定有些妙处。又加上他本是个倔强汉子,受不得威胁,不肯弱了气势,便打开店门,拎着宝剑去追打。
夜晚昏暗,狐狸呼叫忽东忽西,忽远忽近,他寻找不到,只好回店休息,那狐狸喊了多时方才离去。
讲故事,说评书哩?还狐狸看书?没化成人形,用爪子拿书翻书,还能拾起书?这个难道不是BUG?
孟九成当然还是不信,因为这实在有些颠覆来自后世的他的三观。但见众人都笃信不疑,他也只好嘿然道:“狐狸会看书,这也是奇事!呵呵,哈哈。”
郭臣似乎看出了孟九成的心思,从袖中拿出一册书,递给孟九成,笑道:“在下才疏学浅,这上面都是些异样篆书,一字也看它不出。孟兄弟可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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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好言相劝
呵呵,这还有证据呢?孟九成愈觉惊异,接过来看了看,暗叹自己不是青蛙,对这蝌蚪文也是睁眼瞎,半个字也不认识。
众人都传看一番,也是一脸懵逼。
孟九成摸着鼻子费神思索,直觉这故事有些熟悉,蓦地灵光一闪,约摸想起了一些。
郭臣把书重新收起,神情中不免有些洋洋得意。那意思好象是说:怎么样,我没说假话吧!
孟九成犹豫迟疑半晌,举杯敬向郭臣,诚恳地说道:“郭兄,在下思来想去,有几句肺腑之言相告。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则个。”
“孟兄弟怎么如此客气?”郭臣有些诧异,赶忙拱手道:“有话只管讲,轻重我都受得,朋友间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孟九成点了点头,放下酒杯,缓缓说道:“在下虽未见过狐精,却也听过很多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