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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点点头。
顿了一顿,高敬宗接着道:“在江南,除了琅琊王氏、龙亢桓氏、陈郡谢氏等几大士族之外,其他侨居江南的百姓,生活压力非常大。他们种最劣等的田,做最苦的工,赚最少的钱。这总是事实吧?”
谢道韫道:“顾左右而言其他。”
高敬宗淡淡一笑,道:“我参加北伐,一旦成功,收复中原,这些侨居江南百姓,定会举家北返吧?”
谢道韫道:“休说普通庶民,一旦豫州局势稳定,就连陈郡谢氏也会还乡。”
高敬宗道:“对啊,在这种情况下。北伐,其实附和侨居江南百姓,大部分人的利益。他们支持北伐,就是因为可以在北伐这场战争中,得到收益。捐款捐物,不过是与我结个善缘,一旦我北伐成功,收复失地,他们找我要回祖田,祖宅,我能拒绝吗?若我拒绝,那天下人如何看等我?背信弃义,生性凉薄?刻薄寡恩?”
谢道韫皱起的眉宇渐渐舒展起来:“我明白了。”
高敬宗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仁义礼信,商贾逐利,没有好处的事,他们怎么会肯干?农民也是如此,在有选择的情况下,谁收他们的租少,他们愿意种谁的地。能少缴纳一斗税,没有人愿意多交一分。工匠亦是如此,不干活,光挣钱,这是天下所有人共同的愿望。”
谢道韫细细细细想来,也确实是如此。谢道韫对心中原来坚持“性本善”这个观念,产生了动摇。
高敬宗利用重金收买,在建康附近周边大量采取后世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到处宣扬即将北代的事情。高敬宗花钱找了一些托儿在民间蛊惑人心。
一时间各个招兵地点从者云集。短短三天时间,高敬宗便征得一万余人报名参名,也接到士绅百姓捐赠的财物多达三千余万钱。粮食近五万石。要知道这可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粮食价格最贵,但是这个时候仍可以接到如此重多数量的财物,显然百姓对晋军北伐是倾力支持的。
随着消息愈演愈烈,建康城台城内的司马聃也得到了消息。司马聃没有想到其他的,仅仅是嫉妒高敬宗而已。司马聃叹息道:“恨不得跃马扬威……”
太后褚蒜子毕竟是深谙政治的老手,自然不会忽视这个问题。然而自幼体弱多病的司马聃,简直就是一纸白纸。褚蒜子暗道:“如果向司马聃陈述厉害,很可能激起司马聃的逆反心理,事情很可能会适得其反。”
想到这里,褚蒜子就采取了政治中最贯用的手段。
大兴二年四月(公元319年),奋威将军豫州刺史祖逖在雍丘(今河南杞县)大败石勒侄子石虎率领的五万赵军,石虎兵败粮绝士气低落。这时,石勒派出部将刘夜堂用一千大车粮食运给石虎。祖逖侦知消息,派部将韩潜、冯铁等部在汴水截击,尽获其粮食和脚力。石虎闻讯,连夜退兵东燕城(今河南延津)。7月,石勒不甘心失败,派遣一万多精锐骑兵反扑,但又被严阵以待的祖逖军所败,祖逖取得北伐战争以来最重大的胜利。在这个时候,祖逖实际控制了沛郡、谯郡、梁郡、东郡、昌平郡、济北郡、陈郡、陈留郡、濮阳郡等十三郡,一百零七县。其麾下精兵五万,辖人口超过百万,接受祖逖指挥的乞活军也多达一百余支,将十数万人马。
可以此时,东晋朝廷有效兵力仅仅与祖逖持平。晋元帝司马睿担忧祖逖拥兵自立,采取丞相王导之计,以戴渊都督兖豫雍冀并司六州军事、征西将军,出镇合肥,以牵制祖逖。戴渊打仗不行,搞破坏、扯后腿,制造摩擦却是一把好手。短短不足两年时间,竟把祖逖气死。祖逖死后,这支对朝廷有着明显“威胁”的军队,变得四分五裂。
对于王导的计策,褚蒜子认为非常实用。一个戴渊,轻易把祖逖弄得狼狈不堪。褚蒜子仔细考虑朝廷中的重臣,有谁可以制衡高敬宗。
褚蒜子下意识的就想起大司马桓温,然而桓温实力已经够大了,而且桓温已经露出对高敬宗的欣赏,万一二人串通一气,狼狈为奸,轻易便可颠覆大晋社稷。
“尚书令王述?”能力是有,忠心也够,只是朝廷里目前还离不开王述。
王述之子王坦之?褚蒜子想到这里,又摇摇头。
王坦之虽然聪明绝伦,风度翩翩,不过资历太浅了些。
“谢安?”褚蒜子又连连摇头,陈郡谢氏是褚蒜子的母族。自舅舅谢尚、堂舅谢奕先后病亡,谢氏也是人才凋零,唯一还能拿得出手就剩下谢安了。如果命谢安出镇豫州,万一高敬宗真造反,谢安必遭毒手。作为母族陈郡谢氏最后的依仗,褚蒜子又不想让谢安冒险。
在脑袋中过虑了一大圈,褚蒜子发现朝廷之中,居然拿不出一个可以制衡高敬宗的人。
第323章 永和七年旧事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褚蒜子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就吩咐大长秋穆郎请会稽王、大司徒司马昱进宫商议。
高敬宗丝毫不知道褚蒜子正密谋着诡计对付他,他头疼的则是大军匮乏的装备问题。响应高敬宗参加北伐的百姓非常多,如今报名的人数已经多达一万三千人,高敬宗知道将来肯定会是一场恶仗,凑数的老弱病残,非但无法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反而会拖累全军的后腿。所以高敬宗仅仅留下十八岁以上至三十五岁以下的青壮。成立北府军亲卫中郎府第五折冲府。全府共四个团,六千余人马。
此时这六千余人马,只有高敬宗的亲卫三百套轻质甲胄。北府军缺乏甲胄和精铁,然而询问了兵刃的价格之后,高敬宗也暗暗咂舌。一副轻质皮甲八千钱一套,铁甲最次的也要两万余钱。如果购买甲胄,哪怕买些勉强可以防御轻弓的劣质铁甲,他手里的钱,勉强可以买一千五百副铁甲。
高敬宗考虑买铁自己打造甲胄和兵刃,但是生铁的价格也让高敬宗望而却步,居然高达一百二十钱每斤铁。如果要打造六千具甲胄,以札甲每副净重十八斤,加上损耗,每幅札甲需要二十二斤铁。不算人工成本,每幅甲胄的造价就多达两千六百多钱,而他手中的钱也同样不够买铁打造甲胄。
更何况考虑到这个时代人工打造甲胄和兵刃的效率低下,小作坊没有统一质量标准,打造出来的甲胄质量上也没有保证。
夏王总管沈七看着高敬宗魂不守舍,上前怯怯问道:“王上,何事烦忧?不知奴婢能否为王上分忧?”
高敬宗迟疑了片刻,说道:“除掉这阵子花掉的,本王还剩下三千一百八十万钱,新招募的将士,手里都没有趁手的家伙,工欲善其事,必须利其器,甲胄没有,兵刃不足,愁煞孤王矣……”
高敬宗抬起头,却发现沈七七两眼直勾勾发呆,却似乎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沈七——沈七——”高敬宗连声呼喊沈七,沈七这才回过神来。大张着嘴问道:“王上刚才所说,还有……还有……还有多少?”
高敬宗愣了一下,答道:“还有三千一百八十万钱啊……”
“怎……怎生……怎生有这许多?”沈七呆呆问道。
高敬宗笑了笑:“这是建康周边郡县,士绅百姓捐的钱……”
沈七膛目结舌的问道:“怎么会这么多钱?”
高敬宗道:“怎么够呢,朝廷不配发甲胄和兵刃,六千人马加上替换备用,至少需要六千五百套甲胄,一千五百具盾,两千五百柄环首刀,戈矛各两千杆,弓箭五百张、弩机两千具,这些装备算下来至少别说三千万钱,就是十个三千万钱都不够……”
沈七道:“王上,这帐不是这么算的!”
看着高敬宗不解的目光望着自己,沈七悻悻笑道:“当然,少量甲胄和兵刃还可在市面上买,但是价格太过昂贵了,而且数量也不太够,整个建康城,零零总总不会有一千具甲胄。先说甲胄,可以分两步走,可以塞给临淮军、镇北军甚至西府军军需官一些钱,运出一些甲胄和兵刃,根本没有人管。这些甲胄每年都会报废很多,平时军队操练、外出剿匪,毕竟兵器也会生锈,也会磨损,看库房的那些家伙都精着呢。都有损耗,一个月损失千儿八百套甲胄,千儿八百柄腰刀根本就不算一回事。那些军需军精着呢,帐面做平,根本就不会让人看出来……”
高敬宗听到这话,眼前一亮:“这事交给你办了,三千万钱全部给你,把装备弄到手,哪怕你一个大子不花,剩下的钱全赏给你……”
“王上放心,奴婢绝对不让王上失望!”
沈七眉飞色舞的跑去了。
高敬宗解决了装备问题,心里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
初春日迟,大司徒府,会稽王司马昱醒来睁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青蒙蒙的光亮,雾气很重,夜里折腾得他骨头都快散架的两具光溜溜的玉体,滑溜得跟软玉似的一左一右压着他的胸口睡得正熟,微露出来的肩头白嫩似雪。
司马昱的手在被子下面朝左手边女人的肥滑******摸过,女人在睡梦中蠕动身子,胸前两团大肉揉得司马昱肋下直叫舒服,修长双腿也缠得司马昱大腿更紧。
司马昱来了兴致,勾着手指朝女人肥满的屁股沟挤挖去,这时候“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两个颇有秀色的侍妾也给惊醒,头探出锦被,疑惑的看着司马昱。
司马昱冲房外喝着:“发生什么事情了?”
外间侍卫房里的人也给敲门声惊着,远远的听着有人叫喊:“宫里来人了,请王爷进宫”
宫里出了什么?司马昱疑惑着爬下床,赤足站在床踏板上,吩咐道:“快拿衣裳来。”
两侍妾见司马昱神色严峻,不敢怠慢,忙下了床帮他去拿衣袍,她们光着雪白的身体,也顾不上寒冷,先伺候司马昱穿好衣裳。
等司马昱穿戴好,抵达崇德宫里时,褚蒜子早已完成梳妆,坐在厅前用膳。褚蒜子的平时膳食非常简单,一碟盐萝卜,一盘拌黄瓜,一盅豆腐汤,一碗江米粥。司马昱暗暗咂舌,他早有风闻,说褚蒜子朴素。可是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朴素。
别说大晋堂堂皇太后,哪怕寻常一个乡下土财主,也比褚蒜子的膳食丰富多了。褚蒜子看到司马昱进来,便道:“皇弟还未用膳吧?一道用膳!”
司马昱道:“臣不敢!”
褚蒜子道:“一家人,不用客套。”
“臣……”司马昱哽咽搬着旁边的锦墩缓缓做下。
简单的膳食,吃得津津有味。而一旁的司马昱却如同嚼蜡烛。
褚蒜子眉头皱起:“皇弟,不好胃口?来到这宫里,就跟回家一样,想吃什么,吩咐御膳房去做!”
司马昱:“这……这……其实就挺好!”
褚蒜子秉承寝不言,食不语的习惯。缓缓进食,而司马昱则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吃完这顿饭,司马昱怯生生的问道:“不知太后传唤臣弟,所为何事?”
褚蒜了悠悠一叹道:“这江山社稷,原本都是你们男人们的事情,本宫一个妇道人家,不应……多嘴。只是近来皇儿曾言,这北府军拥有兵员近三十万人,非社稷之福。”
司马昱沉吟道:“……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