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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律律~”
胯下战马,在这即将杀透重围的一刻,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下。
那大将翻身一滚,怀抱着婴儿躲过士兵的践踏,长矛横扫,斩断人、马腿无数,一片血雨中“嘣”的一声,长矛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
失去了趁手的兵刃,在这千钧一发的战场上意味着什么?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不知多少柄长枪大刀递了过来。
好大将!
在这千钧一发,生死关头,他想的不是如何躲避,而是身体一蜷,一手臂护胸,死死地将婴儿护卫起来。
一刹那,他再受数创。
另一手不惜被斩落一指,夺下了一柄长刀,一边身护少主,一边轮刀杀敌。那股血勇刚烈与赤胆忠心,即便是敌人也为之肃然起敬,下意识地将其包围住,却没有马上袭杀。
“如此忠良!”
陆压忍不住动容,如此熟悉的场景,若非方才听其言语,知其其姓章,差点就让要高声喝问“是常山赵子龙否?”
陆压看着手中的长刀,感受着其无边震颤,仿佛一松手就能飞将出去。
远处,那章将军面对着围拢过来的不下千人,放声大笑。
“某家大好头颅在此!谁敢上前领死!”
面临绝境,章将军放声长笑,怀抱婴孩的手依然沉稳,持刀之手亦无半点颤抖。
杀的了的血肉之躯,移不动的赤胆忠心!
“送章将军上路。”
不知何人吼了一声,不知多少兵刃递了过来,眼看着章将军与那婴孩少主,齐赴了黄泉,全了他忠烈的时候,一个温和却带着青春的的声音,盖过了沙场上一切压抑肃杀,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将军,请借我碧血忠心。”
声音入耳,章将军抬起头来,只见得一个头戴斗笠之人站在他的面前,单手负立,另一手举着一把惊艳的长刀,轻而易举的挡下了那数十长兵刃。
章将军紧了紧怀中少主,朗声大笑道:“某家一身皆是忠心,君大可自取之,又何须问!”
“好!好一个全身皆是忠心。”
斗笠人大笑着,负手转身而去,视那千万士兵为无物,手中的长刀如怒海蛟龙般插在章将军身前,神兵冷艳,即将绽放寒光。
“借刀一用,还尔忠心!”
温和的声音再次传来,沙场上已经没有了斗笠人的影踪。
章将军福至心灵,一手探出,握住了刀柄。
“轰~”
青光暴涨,身前数丈的军士纷纷被劈为两节。
“喝!”
乱军之中,一声暴喝,青光浮现,直冲九天,连那浮云都为之避让。
云开雾散,红日喷薄而出,耀眼的阳光下,一切纤毫毕现。
一抹嫣红从刀柄处开始,如流动的红宝石般美丽,似奔涌的岩浆般炽热,滚滚而下,在冰冷的刀刃上覆上了一层血红。
红光罩体困龙飞,征马冲开长坡围。
青龙神刀忠肝胆,将军因得显神威
碧血过处,是逆流纷飞的青龙。忠心一颗,有摧阵破敌之信念。满洒的忠心碧血,化为蒸腾的雾气,一道银盔银甲七出七入的身影仿佛悄然和大将重叠。
匹马单刀出重围,英风锐气敌胆寒。
一袭征袍鲜血染,长坡此志忠心丹。
一腔热血,究竟是尽数散入了空中,还是有什么精华的存在,沁入了刀身中不见?
这一点,章将军无心计较,握着青龙偃月刀,高高跃起。
“喝~哈!”
声声大喝,吐气开声,非如此,不足以宣泄他体内那直欲爆炸的力量。
第七章原来是喝断当阳的猛张飞
丹心碧血,刀气纵横,满天青光。
刀在手,山可断,江可截!
长刀所向,一人一刀一襁褓,如一道青龙蜿蜒咆哮,呼啸而过。
“杀!”
青龙闪过,于大地之上,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兵断!人亡!战马裂!车架折!
成百上千的兵丁,在一刹那惊艳,青龙一击破阵之后,齐齐凝立原处,一动不动。
他们之中,有挺着断刃者,有面目狰狞者,有奋力向前者,有自保后退者……
无论怎般形状,如何实力,此时尽数如同冰封了一般,僵立不动。
忽地,风起。
一刹,每一个兵丁的身上,皆有青色的刀气绽放如莲花,旋即从头到尾,崩溃湮灭,随风散去。
青龙席卷刀纷飞,丹心碧血染苍天!
“……”
四周喧嚣为之一静,不论是章将军还是叫嚣的军卒,都愣愣的看着眼前惊艳的一幕。
移山填海、腾云驾雾这些传说人们不是没听说过,然则发生在一普通人身上还是生平仅见。
“哇~哇啊~”
一声婴儿的啼哭惊醒了梦中人,章将军紧了紧手中长刀,大声咆哮。
“杀~!”
“杀!杀!杀!”
“杀啊!”
“不要怕!他就一个人!”
“杀!取下人头,升万户侯啊!”
……
战场厮杀之声,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数以十万计的兵丁,漫山遍野呼喝。
包围圈在一层层地缩小,章将军仗着青龙偃月刀,来回驰骋纵横,整个人如浴血了一般,不知多少人头,被他斩落马下,直杀得尸横遍野,一路绝尘。
血染征袍透甲红,长坡谁敢与争锋!
在无数兵丁或仇或恨,或敬或佩的目光当中,一人一马如一道闪电一般冲过了一座石桥。
湍急奔腾的江水,似是壮士之挽歌!
“嘶~”
身下战马已经如同刺猬一般,不知插了多少箭矢在身上,堪堪越过石桥,就倒毙在地。
这是章将军一路夺马厮杀,倒毙的不知第多少匹战马。
章将军看都不看一眼,一个跃进跳下马背,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襁褓,少主安睡,便回过身来。
面对铺天盖地而来飞蝗般箭矢,深吸了一口气。
挽刀,跃起,斩出。
一抹青色刀气如轮,似明月感叹忠心碧血,附于了刀身上。
“刷!”
漫天箭矢尽断,跌落了下来。
“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章将军以刀柱地,仰天长啸。不经意间,看到对岸包围的士卒缓缓分列,远处有牙旗行来。
“唉~恨!恨不能再为主公征战四方!”
章将军低头看了看怀中少主,轻轻抚摸着倚住的长刀,神刀有灵,嗡嗡作响,犹似低语。
“呔!尔等听真!章非章孟德在此,谁敢来决一死战!”
手握长刀,青光闪烁!大喝一声,音如炸雷!
对岸十数万兵卒齐齐色变,双股颤颤,倒退数步。
“某大好头颅在此!谁敢来取!”
好似平地旱雷,裂空而来,盖过了奔腾的水声,那东流的江水也腾起无数浪花,倒卷逆流。
“战又不战,退又不退!真乃匹夫之辈!”
“忠……忠……忠……”
长刀颤鸣,震动天地元气,如发“忠”之洪音与章非交相呼喝,回荡于天地间。
“啊~”
“呀~”
刚刚走近的牙旗之下,两员小将唇红齿白,听到章非大喝,悲呼一声,跌落马下,却是苦胆碎裂而死。
“嘎啦啦~”
声声脆响,长久伫立在江面上的青石桥,竟也被碎裂,石块纷纷落于江水之中,随着大江东去。
长坡桥头杀气生,横刀立马眼圆睁。
三声好似天雷震,喝断石桥退贼兵!
“哈哈哈~某,去也!”
章非大笑着,转过身来,早已被血浸的殷红的脸庞,白了白。持刀的手使劲攥了攥,怀抱着少主,大踏步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耳中仍有三声大喝轰响,入目可见一片狼狈,胆裂的小将,震碎的石桥,主将沉默,兵卒胆寒,竟是没有一人上前。
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一处远坡上,陆压心悦诚服,沉声赞叹。
“好一员大将!好一个赤胆忠心!非如此,不能发出如此威能!”
唯有他自己,才知道心中到底有多么震撼。
陆压是青龙刀的主人,别人不知道,他却知晓,这短短一会儿,章非将军的丹心碧血,将偃月刀的刀灵激发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
大喝声中携天地之威,这绝不是凡人能有的手段,便是仙师,估计也不是人人都能使用。
“这就是‘忠’?!”
可这力量,即便是在陆压自己的手中,怕是也发挥不出章非这般恐怖的威能,说到底来,终究是那一片赤胆忠心影响。
陆压看着章非大踏步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哪怕一缕“忠”的念头,故而也无法体会感受到青龙偃月刀中“忠义”之灵的强大。
此时亲见青龙偃月刀在章非手上的威能,陆压才真正确定了他所想无误。
通过这种办法,从这些忠义之士的身上,感受到“忠义”本身的力量,把沉寂了的“忠义”之灵唤醒,从而达到刀意大成。
我心虽无“忠义”,却可借他人之忠肝义胆。
这不但是寻找“忠义”之旅,还是一条炼心的道路:从那无数忠义之事中汲取感动,淬炼己心。
锤炼的不是刀,而是他本身的感悟与心灵,从那一丝丝的震撼与感动中提取力量。
陆压胸中激荡,有一种天高云淡的豁然开朗,好像漫天的层云散尽,一片湛蓝的天空。
心中思定,他再不迟疑,一步踏出,循着章非背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强弩之末,油尽灯枯,一生心血,尽燃忠心!”
“章非,你助我彻悟了此理,我也当送你最后一程。”
陆压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些许黯然之色,那些敌兵或可为章非所吓阻,可他的情况,又如何瞒得过陆压的眼睛?
三声大吼震天动地,非是人力所能及也。为了这三声大喝,章非已经燃尽胸中碧血忠魂,人早已油尽灯枯,现在支撑其的不过是未完的执念。
“这是天要成就你的忠心,不忍让忠良枉死!”
陆压叹息着,很快在前方看到了章非蹒跚的脚步。
在他的脚下,有一条鲜血洒出的血路,血路的尽头处,章非终于停下了脚步。远处,一面将旗迎风舒展,猎猎有声。
第八章最后的忠诚
“韩护国大将军楼”
旗帜上的七个大字跃入眼中,章非精神就是一振,好像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一般,脚步重新稳健,步步向前,至于旗帜下。
“非无能,致使主母蒙难,幸得小主人无恙,非无憾矣!”
章非来到旗下,“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把长刀放在身侧,双手轻轻的将怀中的襁褓取出,捧在手上,向着身前一个中年男子递了过去。
襁褓中的婴儿仍在熟睡,他完全不知晓,有一位如此赤胆忠心的大将,为他出生入死,血染疆场。
“章将军辛苦了……章将军?”
那中年男子接过襁褓,看到自家孩儿安然无恙,终归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章非,却瞬间觉出不对劲来。
在他的面前,章非送上了孩子之后,双手自然垂落了下来,脸上亦有满足的笑容,好像是肩膀上放下了什么重担,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