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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金鹏道:“正是此意。不要总是追求什么正与邪,而要研究胜与败的道理。”
段鸿羽道:“难道先生认为正义并不重要!”
上官金鹏道:“不是不重要,但不要忘了决定斗争胜败的是实力,正义的旗帜只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实力相差太过悬殊,再正义的理想也只有失败。而最为关键的是正与邪是可以相互转化的,而胜与败则无法转变。所以战争就只有胜败之分,历史上的教训已无数次地证明了这一点。其实我们所说的正与邪不是某个人和某件事,而是我们内心对外界事物的一种衡量,也正因为如此,天下才没有绝对的好和坏,是以正与邪不是简单的一句话或一面旗帜,它只存在于人的内心,这就是我经常向弟子们所讲的人心善恶。试想一下,即使是现在人人都痛恨的满清,只要它最终能夺取天下,数百年后,我们的子民也会对他们顶礼膜拜,以至奉若神明,这就是正邪转化的奥妙,那些一味追求什么正义而否定斗争规则的人终究是要失败的。”
第五十八章 谈经论道
段鸿羽虽不完全认同上官金鹏的看法,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些道理。
上官金鹏道:“不要相信什么仁义道德,所谓仁义只是统治者的一种手段,正如残暴也同样是一种手段!两者只是形式不同,目的都是一样的。有些人竟把那些奸雄标榜的仁义当作了某种信仰,其实是完全错误的。他们怀着这种美好的幻想追随那些狡诈的枭雄,最后得到的只能是更加残酷的屠杀。有些人直到死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是可悲之极了。为何我国这种盗世奸雄如此之多?如此之狠?所谓一水土养一方人,这都是人心已变的结果。”
段鸿羽道:“既然先生说我国人心已变,却不知该怎样根治?”
上官金鹏道:“根治人心谈何容易?这得先要了解它是如何形成的。段公子,你知不知道我国最伟大的时代是什么时候?”
段鸿羽道:“当然是强汉盛唐了,汉唐两代国富兵强,四海咸服,实是我国最辉煌之时!”
上官金鹏笑道:“你错了。汉民族最伟大的时代不是汉唐,而是春秋战国时期!”
段鸿羽奇道:“春秋战国时期四方攻战不断,民不聊生,又哪里好了?”
上官金鹏道:“春秋战国时期最可贵之处便在于强国林立,秦始皇统一天下才改变了整个天下的命运。”
段鸿羽道:“天下太平,再无争战,难道不好吗?”
上官金鹏道:“好归好,坏处也是极大!”
段鸿羽道:“此话怎讲?”
上官金鹏道:“统一意味着安定,要知道,伟大的民族都是在斗争中产生的,和平是暂时的,斗争才是永恒的。安定只能使一个民族堕落下去。就拿秦王朝来说,立数百年而不衰,一旦统一天下,仅立二世便灭亡了。我可以肯定地讲,如果天下再分裂二百年,秦帝国只能越来越强,绝不可能灭亡!”
段鸿羽道:“倒也有理!”
上官金鹏道:“强国林立的好处在能让每个国家始终保持旺盛的斗志,片刻不敢松懈。更重要的是各国君主也会有所收敛,不至于做出有过于残暴之事。就拿秦始皇来说,他焚书坑儒是发生在统一天下之后,在统一天下之前,他是万万不敢这样做的。如果他当时敢做这等不仁之事,天下英才都会转投他国,秦国也不可能统一天下。正是因为天下统一了,他才变得无所顾忌!因为无论他怎样残暴,天下都没有了制衡他的力量!是以春秋战国时期才是我国最伟大的时代,那时诸子蜂起,百家争鸣,每位君主为了使本国强大,都不惜一切代价网罗人才,寻找变法强国之道。我国的一切伟大学说无不出现在那个时代,可等天下统一之后,战国时期那种开明的君王便再也见不到了,他们把国家变成了一家之天下,不要说变法,就是稍有见地的人都加以迫害,这使我国百姓的思想和行动受到极大的禁锢,再这样下去,我族就形如无血无肉的木人了。”
段鸿羽道:“以先生之言,我统一的天朝大国倒不如一些蕞尔小邦了?”
上官金鹏道:“小国有小的悲哀,可大国也在大国的烦忧。就以我国和清国而论,除了军事,可以说一切方面都要远强于它!可我国军事为何要输给满清?这便是天下一统后所产生的惰性使然。我国也确实是世界第一大国,版图也已扩张到极限,疆域辽阔,物产丰富,帝国北西南三面皆为贫瘠之地,天下一旦统一便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安享盛世了。皇帝既然没有了扩张的欲望,国家的力量方向便由对外的张力转变为对内的压力。这就是我朝的悲哀。就像北部蒙古一样,蒙古可以征服我们,我们却无法征服对方,就是因为那里人烟稀少,贫穷苦寒,我们就是攻克那里,也根本不会有人到那里去生活。燕王数次扫北,可最终还是退回了长城以内。其后便大修长城,将我朝与外部断绝开来。”
段鸿羽道:“长城不过是在恰当的地点修一条军事防线,与国界倒毫无关联!”
上官金鹏道:“你以为长城是防御外邦的吗?”
段鸿羽道:“难道不是?”
上官金鹏道:“倒也有那种作用,可在我看来,不过是皇帝修的一个大栅栏,怕自己的家畜被狼叼走了而已。”
段鸿羽道:“这样的说法倒也有趣!”
上官金鹏道:“帝国的领土足够广大,人口足够多,财富和美女也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论谁坐了天下,都没有了扩张的动力,只要把自己的篱笆扎紧,不让野兽进来就可以了,长城就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段鸿羽叹道:“其实历代帝王这样做,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无论谁当权,恐怕都改变不了这样的局面!关外蒙古地区各都是游牧民族,生性勇猛剽悍,与他们长期对抗下去,会大大消耗帝国的实力,而那些地区又极落后,便是得到对帝国也无益处!”
上官金鹏道:“倒也有理!只是我朝采取这样对外封闭,对内高压的方式,长此下去,已不是一种简单的战略,它会使我国百姓的性格产生巨大影响!”
段鸿羽道:“此话怎讲?”
上官金鹏道:“正因为我国不想向外进取,就决定了必须控制内部,其最大目的便是保证内部的和平。那些当权者建了巨大的监狱和庞大的军队,对百姓行动、言论进行严加监视,长久以来,已使我朝百姓变得胆小怕事,惟命是从,实已与家畜毫无异。试想一下,就连凶猛的老虎、狮豹经过兽师的训练都变得如同猪猫一般,更何况人了?我国百姓经过这几千年的训练,已完全变为任人宰割的羔羊了!”
段鸿羽叹道:“我万千良民真是可怜!”
上官金鹏道:“如果我国周围没有那些强悍的强邦,这种和平的残暴不失为一种美好的理想,可一旦出现强大外敌,我国的不利之处就显而易见了!”
第五十九章 国之民性
段鸿羽道:“这种温顺家畜般的性格是无法抵挡住强敌的进攻的!”
上官金鹏道:“不错!可以肯定地讲,任何民族都是聪明勇敢的,如果一个国家懦弱,与百姓无关,完是当权者的责任。我国百姓所以形成这样的性格完全是当权者有意而为,事实上,他们也真正做到了,他们就是需要温和的顺民。然而悲哀的是,我们的对手却走上了和我们完全不同的道路。像满清、蒙古这些民族因为极为贫穷艰苦,他们的君主无法从内部得到他们所需要的财富和美女,才把目光投向了外部。以我国的富有和广阔,很不幸就成为了他们猎取的目标!与我国为了保持内部安定,大加培养百姓温和顺从的性格不同,他们的君主为了向外国夺取财富,则大力培养部众勇猛好斗的性格,满清的八旗制度就是最好的说明。蒙古和满清的君主都成功地把他们的部众训练成了能给他们夺取猎物的鹰犬。这就是现在敌强我弱的奥秘。”
段鸿羽道:“上官先生的意思是,一个民族的性格不是天生的,全是这个国家的当权者有意而为了?”
上官金鹏道:“正是!我从来都向我的弟子说,不要想着什么著书立说拯救世人,那都是毫无用处的混蛋话。改变一个民族的性格不过是当权者的一句话而已。我可以肯定的讲,假如天下交给我打理,用不了三十年,我可以让我国的百姓比蒙古人、清国人更加骁勇善战。当然我也知道,朝廷是根本不会信任我的。正因为君权无上,这些君主才取得了成功,蒙古和满清的皇帝为了向外国夺取财富,成功地把部众训练成了凶猛的虎狼,而我们的皇帝为了让百姓乖乖地交出自己的财富和女人,也把他们成功地训练成了温和的猪羊。这种情形在一个承平时期还不觉得怎样,可两国一旦发生战争,我国的弱点就暴露无遗了,试想一下,温和的猪羊怎能敌得过凶猛的虎狼?明清之间的战事其实就是这样一个情形。”
段鸿羽道:“可这种情形已经形成,不是短时间内所能改变的!”
上官金鹏道:“改变很容易,关键是朝廷并不喜欢这样做。所以我认为,无论蒙古和满清,都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们的武功来自于内部的实际需求,如果他们那里也是良田千里,遍地珠玉,他们的君主也会像我们的君主一样修一条大篱笆把自己的领地圈起来,把自己的部众训练成惟命是从、任意取之的猪羊。其实这从蒙古人入主中原后就可以看出,当蒙古人进入到中原的花花世界后,没几年就堕落下去了,面对义军进攻,曾经无敌于世界的蒙古人竟连马都上不去。满清也同样如此,别看他们现在无敌于四方,若真能定鼎天下,用不了百年,也会沉沦下去。既然蒙古人、满族人可以像我们一样沉沦,我们当然也可以像他们一样雄起。现在大明军力孱弱,都是当权者的狭隘之心所致。而这种情况的出现是一统天下后的必然结果。在战国时期,诸国君主为了使自己不被吞并,进而吞并别国,无不大加培养本国百姓好战性格,便和现在的蒙古、满清一样。秦帝国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小小秦国,每战竟能调集五六十万大军,今天的大明都无法做到。秦国整个国家就是一头疯狂的战争野兽,比之今天的满清犹有过之。可以肯定地讲,我国最精税的军力都出现在战国时期,那个时期任何一个国家的军力之强都要超过今日的明军,任何一个国家几乎都可以灭掉明朝了!那时的任何一支军队来到今日,都足以和清军抗衡。所以才说,我们打不过清国、蒙古,绝不是民族之劣,完全是当权者的私心所致。而更为可怕的是,这种对内的高压统治已使我国民族的心性发生了巨大改变,经过当权者历时千年的迫害,已使我国百姓形成了圆滑狡诈、胆小怕事的性格特点,早失去了一个伟大民族所必备的忠诚勇武。长久以来,我国始终笼罩在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之中,狡猾成为引以为傲的资本,诚实却被人耻笑。可以肯定地说,至少在朝廷里,我国的奸诈之人要远远超过正直善良之人,这也是我国为何总是奸臣佞臣不断,忠臣良将得不到好下场的原因。”
段鸿羽道:“不是我国,其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