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不琢道:“是真的,不过我瞧她一定没我大,应该是神仙妹妹,你才是神仙姐姐。”
那道姑再也忍不住,噗嗤一笑,长剑却又缩回几分,已不再挨到咽喉。说道:“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当真油嘴滑舌!”
石不琢一脸诚恳,说道:“冤枉啊,我说的句句是实,都是我的真心话!”
那道姑收转长剑,还于鞘内,脸色已转平缓,问道:“你是谁,到山里做什么?”
石不琢忽然心中一动,装出一脸悲伤神情,说道:“我是镇江城里读书学童,被坏人拐卖,到了山下。我悄悄跑了,但迷了路,在山里转了好几天。若不是遇到两位神仙姐姐,我只怕要活活饿死了。”
汲水少女脸一红,低声道:“你不要再说神仙什么的……”那道姑却显然被他的话所动,叹道:“原来如此。可怜的孩子!”略一沉吟,说道:“这样吧……原本我的玉清观,不许男人踏入半步。不过你是个孩子,也不打紧。你跟我来。”转身拉了那汲水女子,向亭下山路走去。
石不琢心中一喜,便跟了过去,他一心想多看那女孩几眼,任逍遥让他打水的事,早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落叶亭下,却是盘山小路,路旁草木茂密,极是清幽。大概走了半里路,才见前面山洼里,隐约透出几进屋宇。走前了,才见是个简陋的道观,虽然简陋,却极是洁净,门前有“玉清观”三字。
那道姑带石不琢进去,里面共有三进院落,都是石墙青瓦,院中铺满青石,墙角长满青苔,显然是此处人迹罕至。
观里静悄悄地,也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
那道姑将石不琢带进侧边屋子,对那汲水女子道:“凝夕,你去厨房里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拿些过来。”
汲水女子点点头,转身去了。石不琢心道:“原来神仙妹妹叫做凝夕,连名字也都那么美!”那道姑在屋中正中一张木椅上坐下,道:“你是叫石不琢吧?很好听的名字。”
石不琢点了点头,道:“是啊,学堂里的老师和同窗学子都这样说,我阿妈有时也这样说……”说到这里,忽然心里一凛,只觉有件事不大对,却又不知是哪里不对。
那道姑指着屋中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后面有椅子,说道:“你也累了,坐吧。”
石不琢正自寻思刚才自己说的话,究竟是哪里不对,便没听到道姑说话。
那道姑一怔,道:“你怎么了?”
石不琢心中却想:“是了,我的名字,别人说好听,那也罢了。阿妈为什么也这样夸我的名字?听她口气,倒像是夸别人家的孩子名字取得好似的。”
那道姑见他神思恍忽,还以为他一路奔波,过于疲累所至,叹了口气,道:“你先坐下歇歇。你说家在镇江,是不是离这里很远?”
石不琢此时已回过神来,忙坐了下来,道:“嗯,是很远,我们先是坐船,后来又骑马乘车的,快走了一个月啦,才来到山下……”那道姑又问道:“那拐带你的人呢,有几个人,有没有追来?”
石不琢摇了摇头,道:“我很害怕,不知他们究竟有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来。”
那道姑微微点头,道:“哼,不追来倒好,若是追来了,就是他们急着去地藏王菩萨座前报到!”
不大一会儿,忽然脚步声响,凝夕又再回来,抬了一碗面,放在石不琢面前的八仙桌上。
石不琢也真的饿了,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了再说。
凝夕在那道姑一旁侍立,自始至终,都不看石不琢一眼。待他吃完,便又收拾桌子,抬了碗出去。
当着那道姑的面,石不琢却不敢过于放肆,眼光不敢在凝夕脸上停得太久。
那道姑唤作静虚,竟是青城派掌门的小师妹,辈份不低。山中道士多,道姑少,静虚这才选了这个僻静所在,带了几个弟子,清心修行。
静虚每天都要入定一个时辰,凝夕和几个师姐都要轮换着挑水拾柴,在后厨做饭。
石不琢不能随便去前院,后厨却可以任意走动。他一见几个小道姑提水什么的,就抢着去帮忙。他本来颇为懒散,但为了多看凝夕几眼,竟破天荒的勤快起来。
既然有人帮忙出力,那几个小道姑也颇为乐意。凝夕却总觉得他贼忒兮兮,一双眼睛不大老实,老是在自己身上脸上转悠。总之一见到他,就感到大不自在。
石不琢一心想跟她单独说话,谁知几个小道姑老是在一起,一直不得其便。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石不琢伶牙利齿,深得几个小道姑青睐,只要师父不在,就跟他有说有笑起来。只有凝夕仍是冷若冰霜,别说讲话,就是眼光也不向他瞟一眼。
玉清观地处偏僻,任逍遥显然一时也找不到这个所在。石不琢见一连几日无事,自也略略放心,只盼他永远找不到自己才好。
这一天,那几个小道姑随静虚出去,只留下凝夕和另一个小道姑在厨房当值。石不琢大喜,不时去凝夕面前大献殷勤,凝夕却总是寒着脸,毫不搭理。
另一个小道姑名叫心洁,虽然才十四五岁,但却颇是聪慧,她见石不琢的举动,就知道他的心思,向凝夕笑道:“姐姐,这小子喜欢上你啦。”
凝夕脸一红,嗔道:“死丫头,瞎嚼什么舌根?信不信我撕你的嘴?”心洁笑道:“明明就是这样,姐姐长得那么漂亮,也难怪这小子动心啊!”
凝夕脸儿羞得通红,伸手去拧心洁的脸,叫道:“好啊,你是不是一定要我动手?”心洁叫道:“救命啊,凝夕姐姐要杀我呢!”嬉笑着从厨房中跑了出来。
石不琢却在院中劈柴,听得二女打闹,而且似乎在说自己,不禁暗自开心。
却见心洁嘻嘻哈哈在前面跑,凝夕娇嗔薄怒,在后面追赶。玉清观中,平日里冷冷清清,谁都不敢大声说话。今日师父不在,自然难得放松一下。院子之中,传来两个女孩子的欢笑声。
心洁在院中绕了几圈,凝夕越追越近。心洁笑道:“姐姐,饶了我吧!”一边求饶,一面却向后门跑了过去。凝夕笑道:“现在才求饶太迟了,看我不撕了你嘴?”仍是追了去。
心洁一步刚跨出院门,忽然一声惊叫,与一人撞了个满怀。凝夕一呆,急忙站住。
石不琢正看得心痒不已,几次想加入两女圈子,追逐一番,想必十分香艳。不料忽见后门竟有人来,也是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好,会不会是任老贼追来了?”
却见后院门口,站着一个道装少年,长身玉立,不过十八九岁年级,但模样颇是俊朗。石不琢看清楚了,这才稍稍放心,只不过心中奇怪:“静虚师父不是说过,这里不许男人踏进一步,这小道士却怎么来了?”
心洁退开几步,皱着眉头道:“秦骜?秦师兄,你撞得我好痛啊!”说罢伸手捂胸。却又转过头来,向凝夕做了个鬼脸,神神秘秘地笑道:“好啦,你们聊,我走开,不打扰了,嘻嘻。”
凝夕脸上一红,但却颇有欢喜之意,瞟了那人一眼,低声道:“你……你怎么来了?”
秦骜自打进了院门,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凝夕脸上,心洁说些什么,他根本就没听到,只看着凝夕,也是喜不自胜,说道:“师妹,你好吗?我们好久没见了,我今天路过这里,就是想来看看你。”
砰地一声,石不琢一斧劈空,斧头没劈到木柴,斧柄被木柴一格,一震之下,斧头忽然飞出,幸好却是飞向柴房,深深嵌在房门之上。
石不琢吓了一跳,他见姓秦的道士似乎与凝夕关系非浅,不由得心中一凉,茫然若失。斧头飞出,这才醒悟过来。
心洁也是一惊,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到厨房烧火去!”
石不琢只盯着凝夕和秦骜看,却没听见心洁说什么。
秦骜奇道:“这里怎么有个小子,玉清观不是不许男人进来么?”凝夕道:“他年级还小,是师父暂时收留的,过几天自然会有安排。师兄,你来这里,要被人知道了,只怕也要受责罚的,你还是快走吧。”
秦骜笑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
凝夕脸上飞红,眉宇间却颇有喜意。
秦骜道:“对了,我刚从山下回来,顺便买了些东西,你留下吧。”说着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包裹,递给凝夕。
凝夕低着头道:“这……这不好吧?”
秦骜却伸手将包裹递到她手中,笑道:“为什么不好?你快收下,千万别见外。”凝夕打开包裹,却是一些布料、点心,都是日常所需之物,心中感动,道:“谢谢你。”
秦骜脸上尽是笑意,道:“只要你喜欢就好,这点小事,何必言谢?”
石不琢远远看着,眼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心道:“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居然也是什么道士?哼,一看就不是好人!老子要是会武功,现在就冲上去,打得他跪地求饶!”
他心中郁闷不平,不禁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只不过他也颇有自知之明,虽然又是吃醋,又是恼怒,但也不敢随便去惹青城派的弟子,只能在旁暗自生气。
秦敖眼睛直勾勾看着凝夕,说道:“师妹,我要走了,也不知要何时才能再见。”嘴里说要走,脚下却不动。
凝夕低垂下眼,轻声道:“这么快要走?我师父出去了,一时……一时还回不来。”她这么说,显然是要留秦敖多留一会儿。
秦敖大喜,道:“师妹……我……我从山下来,遇到好多事情,我给你说说。”凝夕微微一笑,道:“好啊。”
两人转到院子一角石櫈上坐了,絮絮叨叨,也不知说些什么,但凝夕不时被逗得失声而笑,显然秦敖说的事颇是有趣。
石不琢去将斧头捡回来,继续在厨房外劈柴,心道:“老子偏不进厨房去,要看好你们两个,不然的话,说不定这小子色迷迷地,趁机占凝夕的便宜。”
过了小半个时辰,秦敖和凝夕说得入港,全没半分要告别的意思。石不琢备受煎熬,却又无可奈何。心洁来叫他进厨房帮手,叫了几次,他都推故不去。
正自烦恼,忽然观外脚步声响,跟着数名道姑进来,为首的正是静虚师太。
秦敖和凝夕说说笑笑,忘乎所以,有人走近,竟然全没听到。待得发觉,静虚和几个道姑已站在院子里。
凝夕大吃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低头叫道:“师父……您回来啦。这是长门的秦师兄,他从山下来,我托他带了些东西……”
静虚面色不悦,哼了一声。秦敖也自心慌,忙上前行礼,说道:“弟子见过师太。”
静虚寒着脸说道:“玉清观不准男弟子擅自前来,你不知道么?”
秦敖急忙跪下,道:“弟子知错,愿受师太责罚。”
凝夕忙道:“不关秦师兄的事,要怪就怪我,是我让秦师兄在山下买了些东西,顺路送来给我的。”
静虚扫了她一眼,略一沉吟,说道:“罢了,这次就不责罚你们。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将姓秦的小子捆了,交给掌门人发落!”
凝夕松了口气,急忙说道:“多谢师父。”
静虚向秦敖横了一眼,道:“你还不走?”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