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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君子何忘我一脸凝重,叹道:“胜者称王败者为寇,先请你们选择一下谁是对手吧。”
曾人天见正君子何忘我、莫西来、猛君子贾重我三人甚是冷静,转头对詹统道:“詹老前辈,人家在挑选咱们呢。”詹统冷笑一声道:“他们以为自己是酒栈之贵宾,可以随便挑选房间点菜么!哼,这位正君子归我了,至于其他二位与谁对决就随你们决定吧!”言毕,右剑左掌,凝神聚气,展开‘龙翔九天’招式攻向正君子。
猛君子贾重我见詹统与正君子何忘我动了手,也长啸一声,展开势大力沉的外家功夫直奔向曾人天。曾人天见他来势迅猛,长啸一声道:“褚大特使,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抢占先机啊。”褚断梦先前被6然追击,又被詹统出其不意点了穴道,虽明知詹统是为了迷惑6然,但心下还是憋了一肚子火,此刻见詹统和曾人天动了手,只剩下受伤的莫西来,忍不住喃喃道:“谁让你们照顾我,留个病秧子给我!”
莫西来闻言冷笑道:“病秧子照样将你这妖人宰了。”褚断梦最恨别人说自己是异术妖人,怒道:“看来你真的在找死!”莫西来笑道:“找死怎么?我死也要拖着你呢!”
六人分成三对恶斗起来。
此时被隔离在阵外,与面罩黑纱女子对峙的丁乾坤、丁苍穹兄弟二人见宇文火都和莫西来、正君子、猛君子几人全力拼斗,心知这一战过后恐怕很难活着走下凌风崖。
要知这二人纵横半生,死在他们手底的江湖英雄不计其数,如今轮到自己品尝绝望滋味,才知这种滋味竟是如此晦涩难咽。丁苍穹盯着面罩黑纱女子惨然一笑道:“当年咱们一同出生入死,情同手足,没想到老了,却要在凌风崖上拼个你死我活。”
面罩黑纱女子闻言惨然一笑,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才记起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呢?我问你,当年你兄弟二人约好别人作贱我时,是否曾顾念过手足之情?”
丁苍穹闻言叹道:“那人念恋你生得美貌,愿意出大价钱让我们帮他得偿所愿。其时我兄弟二人正落魄不堪,实属不得已而为之。”面罩黑纱女子闻言恨恨道:“所以你二人便骗了我,让我恨你们到现在?”丁苍穹被她接连反呛,无言以对,站在一旁始终没有言语的丁乾坤见状,大声道:“我兄弟二人当然知你恨我们,所以这些年,即使我们联起手来势力高于你的时候也不曾找你麻烦,便是心中有愧。倘若我们兄弟早先真的狠下心来,斩草除根,怎还能容你今日在这里耀武扬威!”
面罩黑纱女子冷笑一声,气不打一处来,森森然道:“照你如此说,我还要感谢你们?”
丁乾坤正色道:“感谢就不必了,但你也该知道我们有念旧之心。”
面罩黑纱女子惨然道:“好好,我念你们的好,就给你们留个全尸。”口中说着,锦丝软鞭闪电般攻去,丁氏兄弟见她软鞭闪烁而来,忙打叠精神,一阴一阳全力应付。
而李玄与6然从凌风崖下来,沿路往下走,心中暗道:“二公子信中说他在梅花洞,但我哪知这地方在何处!若是将路领错了,必会惹得6然起疑,这该如何是好呢!”
他正暗暗焦急,却见不远处有个儒巾先生手捧书卷,孤身坐在突兀的巨石上大声诵吟。
儒巾书生见李玄与6然走来,摇头晃脑大声吟诵道:“有朋自远方在不亦乐乎。。。。。。敢问二位来到圣人故里所为何来?是要去山顶天街与天对语,还是要去拜谒圣人?”
李玄见儒巾书生细眉细眼,一副酸腐模样,不由好笑,暗道:“没想到吕逸衣扮成了书生倒真有股酸儒气。嗯,他现身在此必是二公子的安排,看来我的担心多余了。”
6然冷冷地看了看吕逸衣,淡淡道:“我既不想去山顶天街与天对语,也不想去拜谒圣人,我只想知道阁下明明一身功夫,却为何在此故作摇头晃脑状,难道你已经活腻了么?”
吕逸衣闻言神情不变,正色道:“君子之道,不与人争。在下习武是为了强身健体,岂能与人动手?君不闻,君子动口不动手,动手必非真君子。”6然见他摇头晃脑,说得唾沫乱飞,不由皱了皱眉头,冷冷道:“我们真不真君子倒无妨,不过,以你身手也不值得老夫动手。”言毕,对李玄笑道:“李帮主,那梅花洞到底在哪里呢?”
李玄还没回答,吕逸衣摇头晃脑道:“藏香谷梅花洞便在前面折弯不远。老先生,你要去那里作甚事啊?啊呀。。。。。。那里可去不得啊!二位不知,前几天洞前的老虬松上才有个酸儒吊死了,据说他有个儿子喜欢扮成大仙的样子,难道你要去给他吊孝么?”
6然冷笑数声,竟然不理会出言不逊的吕逸衣,纵跃之时突然抓住李玄的手腕,喝道:“老夫去给死鬼找个伴。嘿,咱们走吧。”说着,飞身向前数丈,直往梅花洞方向掠去。
李玄被6然拉住飞跃起来,虽是顺势而为,但亦能感到对方浑厚霸气的内力不住向前扯动自己,他暗暗吃惊,不敢强运内息与之相抗,只微笑着,故意做出身不由己的样子。
二人如飞鸟掠空,转过弯,忽觉鼻端传来绝世幽香,不由心思飞驰,竟误以为春天早来。6然大为诧异,却哪管这许多,与李玄再转过几个急弯后,忽然有种误入仙境之感。原来山路急弯后面是一大片凹陷在深谷里的开阔地。开阔地土质肥沃,呈东低西高之状,略略起伏的地势上自由自在的生着几十株葱郁粗壮的黑松。黑松树冠青翠巍然,与荒凉腊月反差极大,而反差更大的是黑松之间夹杂着上百株神采飞扬的梅花。梅树婀娜,株株娇艳,仿如身姿各异的仙子,顾盼之时,或含苞待放、或娇羞欲掩、或巧笑嫣然,其颜色无论粉的红的淡紫的或鹅黄色,美艳至极,疏密迷离的盛芳在枝桠,温婉而不失坚强,楚楚却难掩昂扬,其色其情其景,极尽人与自然之全部想象,随风摇曳中与寒空、流泉、冷石交映成诗篇绝响。
难道二公子李世民真的藏身此处么?
第二零四章 梅洞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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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见此胜景,一时看的有些痴了。
他正沉浸美好,忽觉陆然大手松开,指着缤纷梅花深处一道陡峭直立的石壁问道:“这个人是不是李世民?”李玄闻言一惊,顺着他的指向望去,见石壁下有一个高约丈许的山洞,洞前以碎石铺就了一小片形似小院的平坦地。院中几株老梅自然生长,梅树下几块青石打磨的石凳与石桌旁,正有个神态自若的年轻人在提笔书写。
年轻人低着头,眉角不扬不动,尽管看不太清本人的模样,但从其清秀、雍容、华贵的气度,从其沉稳、端凝、非凡的气场来看岂不正是唐国公李渊的第二子李世民么!
李玄见李世民当真在此,心下暗惊。
陆然见李玄没回答自己,也不再相问,因为他此时也已感觉到了洞前年轻人的非凡气场。
他眯着眼睛,忍不住喃喃叹道:“故作端凝,势必有诈。嘿嘿,如此布置也太小看老夫了。”说着,施施然往前走去,如长者怜爱寒窗苦读的爱子,似要给予慈爱呵护。
李玄岂能让他如此从容过去!正要伸手阻拦,却见前面黑松树冠中突然飞出一枚金钩虎爪,直向陆然头顶抓去。陆然冷笑一声道:“早知这里会有诡计,果不其然。”语声未了,左手屈指一弹,正中飞来虎爪。只听铮地一声,若流星而来的金钩虎爪被他一弹,犹如碰在了铜墙铁壁,立时弹了回去。这枚金钩虎爪虽然被击回,但黑松树冠蓦地又飞来两枚金钩虎爪,一枚击向陆然头颈,另一枚击向他的双腿。两枚虎爪像两条灵活的手臂,蕴含名家圣手的高明招式,交击成完美攻势。
陆然见状,神情不屑,依旧步履从容向李世民靠近,看也没看袭向头颈的虎爪,左手提纵内息,一抹一带间,虎爪便偏离了方向,与此同时,他右足轻轻一点,袭向足下的飞爪忽尔莫名其妙地跳起来,恰好与袭向头颈的金钩虎爪交错缠绕在了一起。
李玄见陆然挥洒自如间,不但将两枚金钩虎爪的凌厉攻势化解,而且还舒臂一探,将缠绕在一起的虎爪捉在手中,心下暗道:“施放金钩虎爪的人只怕有危险了!”心念未止,果然见陆然大力一扯,黑松树冠哗啦乱响,唿哧声中跌出一人。
跌落之人显然没想到,自己赖以成名的金钩虎爪招式会被陆然破解。他内力与陆然相差悬殊,怎能禁受住对方发力扯动!正控制不住跌势,又有一道剑光刺向陆然喉间。
陆然不理会跌落之人是谁,见有剑光飞来,冷笑道:“原来尽是些藏头藏尾的鼠辈。”口中说着,张开右手食中二指往剑光上一夹,铮的一声,剑光如风吹灯火,瞬间熄灭。
李玄见从金钩虎爪偷袭再到剑光飞来,前后不过眨眼间的事。尽管突袭二人占尽天时地利之优势,却没有伤及陆然半根毫毛,阻止他前行半步,反而招式落空时将自己暴露无遗。
陆然傲然地扫视了一下袭击自己的二人,见一个身形高瘦,面色蜡黄,另一个身形微胖,白白净净。他停下脚步,淡淡笑道:“原来是华山长空栈空风门门主司徒漫山和徐州万马庄庄主薛万里二位啊!哈哈,就凭你们俩这般唬鸡吓狗的本领,还想来阻拦老夫前行么?”语声才毕,突然双臂暴长,不知使了什么奇异手法,只一招便将司徒漫山和薛万里二人抓在了手中,蓬蓬两声响过,将二人掼在地上。
眼见威震华山的司徒漫山和纵横徐州几十年的薛万里被陆然掼在地上,口喷鲜血,已然无救,李世民却依旧似老僧禅定、圣人沉思般无动于衷。陆然倒有些意外,惊诧之余,不由驻下脚步,缓缓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又有七个形貌各异的人围了过来。
当先一人身穿蓝衫,神情凝重,泛着冷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陆然,缓缓道:“陆先生果然武功高强,真不愧王世充麾下第一高手。”陆然摇着蒲扇,淡淡道:“蓝济安,孟年华,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不快快到山上抢夺江湖总扛把子之位,却颠颠的跑到这里作什么?嘿嘿,是避世,还是赏梅,难道来这里是为自己找个葬身的风水宝地吗?”
蓝衫人蓝济安大笑,沉声道:“我们来此做什么事又与你何干?陆先生,你来这里做甚?”
陆然淡淡道:“老夫来这里擒贼打狗啊!”蓝济安抚掌大笑道:“如此说来咱们倒相同了!”陆然也抚掌大笑道:“既然你我目的相同,咱们便将故作镇定的李家狗宰了吧!”
蓝济安闻言,脸色一沉道:“我们宰的是陆家狗。哈哈,是一条给王世充看门的老狗。”陆然听他骂的阴狠至极,也不生气,淡淡笑道:“蓝小子,你尽管逞口舌之利。”说着,对李世民遥遥道:“李家小子,莫要故作镇定了,难道你愿意看到对你忠心耿耿的这几条狂犬丧命在此么?”埋头书写的李世民闻言,搁下手中饱蘸浓墨的笔,看着陆然,神情淡淡,眼神满是不屑,似在讥笑陆然,凭你能闯过来么!
陆然见他依旧不语,喝道:“你继续装哑巴吧!待会儿老夫便会让你哭笑不得,生不如死。”言毕,背负双手对蓝济安诸人道:“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