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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好事……”
杜兴业抱着程氏,透过衣裳感受着彼此相触的体温,紊乱不已的心渐渐踏实了下来,眼中的神色越发坚定,嘴唇紧紧抿着。
这回,他真的是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说啥也不会在这个家里待了。虽然他也不是啥正人君子,但至少分得清是非曲直,懂得啥叫伤天害理。
刚刚大哥和大嫂的对话,他一直都是抱着难以置信的态度来聆听的。
他实在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一切全都是假象,而且假的令人发指。若是他此番没有听到,只怕这一辈子都蒙在鼓里。又或者,连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或许之前还有犹豫,但是这一刻已经坚定得不能再坚定。
他说啥也要带着自个这小家离开这里,哪怕为此付出极重的代价,他也要离开!就算他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秀儿和两个娃想想。
他们都是无辜至极的,若是因此而被牵连,只怕他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兴哥。”
正当杜兴业凝眉思忖的时候,胸口顿时传来一股子不小的力气,将他的身子向后推动了几步。只见程氏自他怀里挣脱出来,抬起头看向他,眼睛里闪着十足的惊诧,眸光逼人夺目。
“刚刚你还不是这样,这会子是咋了?俺看你出去这一趟,肯定有了事。快和俺说说,到底发生了啥事!你别想瞒着俺,毕竟你是知道俺的脾气的,只要你有难处,俺就是吃糠咽菜也是认的,但你不能有事瞒着俺,这点你最清楚不过,所以不要让俺着急!”
程氏抓着他的衣领,眼中写满了焦急和担忧,但是语气却是坚定不渝。
杜兴业看着自个的媳妇,心中一片纠结,脑袋凌乱不已。
“说啊,说啊你!非要让俺急死吗……”
程氏凝着他,眼神更加咄咄逼人,将杜兴业看得毛骨悚然,无从遁形。
“唉,秀儿,你啥都好,就这逼你男人的本事太让你男人无奈了。”
杜兴业看着她那焦急难耐的样子,典型的不到黄河不死心。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决定遂了她的意,于是拉着她走到外间,拽她坐下,而后看着她的脸,说了说今天早晨起来他在大哥屋子里听到的事情。
他边说边想,纠结了半晌,最后都没有将所有听到的都和盘托出。
只说了杜婧莲醒来后说看到老太太显灵要带她走,具体原因如何,老太太为何会丧命他都没有出口,而且准备烂在肚子里。
毕竟有些事情非同小可,知道地越少越安全。他很清楚沉默是金的意义,此刻亦是能把握好尺寸的。
“莲姐儿她当真如此”
程氏听完后不禁提高声量,但很快就捂住自己的嘴,而后看向里间,确认没有把兰姐和泽哥儿吵醒,才暗自舒了口气,而后压低声音对着杜兴业说道:
“那昨晚的事情,真就是娘她所致?”
“俺也不知道,不过昨晚上那么蹊跷,而且吓得人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而且莲姐不像是在撒谎,所以……”
杜兴业说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冷战,呼吸也跟着急促了起来。
“兴哥,俺真的很怕!要不咱们现在就走吧,听说那些阴气重的魂魄最爱缠着孩子,如今那莲姐儿已经吓破了胆,只怕下一个就是兰姐儿和泽哥儿。咱们大人身子壮,姑且都逃不过去,只怕娃们就更危险了!咱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
程氏眉目间紧张得不得了,手心好似摸了冰块一样,凉得不像话。
她昨个晚上也是在那灵堂之中的,堂内陷入一片昏暗的时候她紧紧搂着两个娃,一刻也不放松。
然而也不知道咋的,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侵入她的脑袋瓜子,令她立即便失去了知觉。所以之后的那些惊魂的场面她都未曾经历,亦不知道俩孩子自她昏倒之后就失去了踪影。
万幸她这两个孩子并无大碍,不然她只怕连活下去的心都没有了。
“秀儿秀儿,你冷静点,冷静点!你这个样子,俺日后还怎么把事情告诉你?眼下咱们没法离开,至少也得等这丧事再说也不迟!反正咱们是铁了心要离开这里了,眼下也不差这一刻!你明白俺的意思吗?”
杜兴业猛然抓住她的肩膀,急促地说道。由于压制着嗓音,以至于话语声有些喑哑。
“俺……”
程氏眼中闪过一抹混乱,整个人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僵硬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一会儿岳父岳母一家子就来了,你还得负责招待,此外还有许多别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你放肚子就好,而后再办也不迟。”
杜兴业知道程氏这是心思开始摇摆了,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对程氏说道:
“再说了,这终究是咱们之间的事情,别让娃们看端倪来。先前泽哥的那件事情你可还记得?虽然咱们没有错,但并不代表那个理由在孩子那边能站得住脚。这么多年过去了,婧泽都和咱们不太亲,难道你此番想要让他和咱们彻底不说话了么?毕竟你应该知道,他有多么听咱爹的话。”
程氏猛地一震,往事猝然闪过脑海,刺痛她的眼睛,令她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睛。
杜兴业就势拉住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刺骨,冷汗涔涔。
“嗯,兴哥,你说得有理,就按你说的办吧。”
程氏抬起头,然后望向杜兴业,沉了沉自个的心,而后说出这样一句话。
杜兴业见她如此失魂落魄,顿时有些后悔自己所说的,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实在是收不回来,无论多么不情愿,终究已成事实,无从更改。
*****
天边渐渐亮了起来,阳光也渐渐变得温热。
书房里,杜老爷子自榻上睁开眼睛,脑袋里昏昏沉沉,晕晕乎乎。
第五百五十一章 惊惧,杜老爷求防身法子
杜老爷子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蹙眉望向窗外,脑袋里的意识渐渐恢复。
自个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得如此之沉,但浑身上下却不是很舒服,酸痛得不行。
不过这沉眠的时辰,也真是有些长了。这对于一贯少眠的杜老爷子来说,是个令人吃惊的意外。
想到时辰,杜老爷子猛然一惊,急忙自榻上起身。由于睡觉时是合衣睡的,所以无需在穿衣上耗费太多的工夫,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一番便起身朝外而去。
穿过回廊,径自约过院落来到灵堂前。他的心随着脚步加快跳动的速度,几乎就快迸出心房。
今个可是丧事正式开始的第一日,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幸好他醒来的时辰还算可以,不然若是真的误了正事,只怕他这心就得彻底碎裂开来。
灵堂里,空空旷旷。除了双手合拢给度老太太灵牌反复磕头的杜兴国以外,别无一人。
杜老爷子看着眼前这一幕,有些不太相信自个的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没有点规矩?这一晚上该不会也是如此吧,一会儿拜祭的人前来看到这一幕,成何体统?
想到这,杜老爷子的心顿时抹上了一抹怒色,而后径自走进去,开门见山就问道:
“老大,其他人呢?现在不是应该在你们奶奶面前守着的吗?咋都没看到?这种情况当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在整个依山村都是闻所未闻。”
说到这里,杜老爷子的怒火升到了极致,令心脏都被气得疼起来。
“爹!你咋突然来了!”
杜兴国正对着灵牌请求着老太太的宽宥,心神全都投注在其上。所以老爷子迈步而入他根本就没听着。直到老爷子走到她跟前,对着他低吼了一声,他才从自个的世界中抬起头来,看到杜老爷子顿时便一怔,而后便径自扑过去,环住了杜老爷子的腰肢。
“老大,你这样成何体统!快给俺松手!”
杜老爷看着突然扑过来的杜兴国,整个人瞠目结舌,完全没料到老大会成了这副样子,一时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待适应过来后,急忙去推搡杜兴国,说话的声音带着一抹咬牙切齿。
“哎哟,爹,现在哪还管得了啥体统不体统。昨个晚上俺们都怕得要死,若是意志再薄弱一点,只怕就见不到今个的太阳了!您快来和俺一起和老太太说说话吧,不行,就好好认个错!不然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杜兴国抬头说道,而后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投射到那牌位之上,继续对着杜老爷子说道。
“你说的都是啥啊?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我昨晚什么都没听到啊!”
杜老爷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杜兴国,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一抹不祥的预感随即涌入他的心中,令他的面目一下子便凝重了起来。
“啊?昨晚您啥也没听着?照理说不应该啊。”
杜兴国一听杜老爷如此说,一颗心顿时紊乱了起来,完全乱了方寸。
缓和了一小会儿,他才微微恢复了些理智,而后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杜老爷子,其中强调了一下婧莲的遭遇以及醒来后的话语,声音低沉,音量极小。
“什么?你是说你娘显灵了?”
杜老爷子脸色煞白,完全被杜兴国这番话给震慑住了。
“是,爹!千真万确。”
杜兴国连连点头,而后又看了一眼那焚着的香,确定没有断裂的情况,心中便舒了口气,随即说道:
“所以爹,您要不要给娘认个错,毕竟她真正恼的事情与您关联很深。”
他注意了一下措辞,并未非常直接地和杜老爷子阐述真相。毕竟他实在不敢说些什么,眼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杜老爷自然明白杜兴国那生硬的婉转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也实在不敢多说,索性默认了他的话语,径自跪在地上的蒲团中,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而后在嘴边念念有词,但由于声音太小,杜兴国听得不甚真切,索性偷偷靠前,想听一听老爷子究竟说的是什么。
“一会儿做棺材的人就会上门,给你娘挪动地方。到时候请那刘木匠给念叨两句,实在不行求一些防身的法子,以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杜老爷起身,而后对杜兴国说道,眼底不由流过一抹暗芒。
那做棺材的刘木匠是个懂得阴阳的,平素村民找他做棺材都让他念叨两句,好让逝者安息。此番也让他给老婆子念叨两句,让那老婆子别再心存执念,抓紧离开。
若是管用即可,但若是不管用他就让那刘木匠出几个法子,以此防御那老婆子,好让她无法兴风作浪!
“行是行,但是爹,这样真的好么?”
杜兴国没想到杜老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神色不由漾起一抹苍白。
真是想不到,他爹最后会如此对待他娘,不过也真的算是有病乱投医了。
那刘木匠是个半调子,木匠活倒是做的不错,其他方面也就不敢恭维。
与其如此,还不如到镇上的庙里去请个和尚来诵经超度,效果定会好上太多。
“暂时就先这么决定吧,看看事态如何发展,再做定夺。”
杜老爷子说道,表情极其阴郁。
“行,那听爹的。您先在这里等会儿,俺去叫他们。一会儿就该进人了。”
杜兴国见杜老爷面色不佳,于是便寻了个由头,准备先离开一会儿。殊不知才迈动步子,就被老爷子叫住。
“去啥?你给俺好好在这盯着!难道你要让俺在这里么?”
杜老爷阴厉地看向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杜兴国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脚下的步子不由一僵,有些进退两难。
“可,可是,这灵堂只有俺一个人守着,是不是有点怪异。应该去叫他们的……”
“行了行了,俺去叫他们,这总行了吧!”
杜老爷子大声道,而后迈开步伐,快步朝灵堂外而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