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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遇到如今这位皇子妃,还不知道主子会变成什么样呢。
当然,他也不会讨到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媳妇儿。
华泽便也一笑,由衷道:“属下瞧着,小公子为人真诚善良,让人从心里疼爱,就怕他将来心善吃亏。”
“无妨,总有我护着他。”
刘桐轻声回道。
这年年前,刘景阳度过了他的第四个生日。
常润之挺着个大肚子,在这天亲自给他蒸了个口味与蛋糕相似的千层馍馍,抹上果酱,放上樱桃渍点缀,用磨碎了的花生米粉末在面上写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蜡烛因为太粗壮,不好放到馍馍上,所以就放到了桌上。
四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儿中午吃了顿好的,晚上就在常润之的安排下,点燃了蜡烛。
烛光并不强烈,只能照耀着它附近的千层馍馍。
刘景阳惊讶地看着常润之。
常润之亲了亲他的脸,笑道:“阳阳宝贝儿,生日快乐。”
阳阳嘻嘻笑:“娘亲,我认得这上面的字。”
“阳阳真厉害。”常润之不吝赞美,对他道:“娘亲唱祝福歌给你听,你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愿,许完愿后,把蜡烛吹掉,阳阳的愿望以后就可以实现了。”
“真的吗?”阳阳不敢相信:“我的愿意可以都实现吗?”
“唔……阳阳不要太贪心,我们许一个愿望就可以了。以后每年阳阳都可以许一个愿望。”
阳阳乖乖地点头:“那娘亲唱歌,我许愿。”
阳阳已经照着常润之说的,双手合十,严肃地许愿。常润之伸手捅了捅刘桐,刘桐尴尬地跟着常润之唱了起来。
华泽和魏紫也加入了进来——这都是常润之提前几天与他们商量好的。
随着生日快乐歌的结束,阳阳仍旧闭着眼睛,好半天后才睁开,然后鼓起腮帮子大力地吹掉了蜡烛。
刘桐便去四周将照明的牛角油灯给点燃。
“娘亲,我同佛祖说了好多话,但是我许的愿很小,佛祖会听到我的愿望吗?”阳阳眨着蓝得沁人的眼睛问常润之。
小孩儿觉得,能实现他愿望的,只有神明。而他所知道的最大的神明,就是佛祖。
常润之摸摸他的头:“当然,阳阳的愿望会实现的。”
“我的愿望是……”
“嘘……”常润之小声道:“阳阳说给佛祖听的,不能再说出来,不然就不灵啦。”
阳阳忙捂住小嘴巴,眼睛弯起来笑:“阳阳不说。”
几人分食一个小的千层馍馍,很快就将馍馍吃光了。
正式用晚饭的时候,大家便吃得稍微清淡了些。
阳阳的四岁生日,就这样过去了。
虽然是被幽居在这小院儿里,没有亲戚朋友往来,比起他前三年每年的生日都有人送来不菲的礼物,这一年生日过得的确有些冷清。
但阳阳却很高兴。
因为他吃到了独一无二的生日“蛋糕”,还许了个会实现的愿望,而且听到了爹爹娘亲亲口唱给他听的祝福歌。
阳阳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小孩了。
常润之听到他的形容,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嗯,希望阳阳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阳阳有些害羞,拉着常润之的袖子摇了摇,将手轻轻贴在她的肚子上,有些犹豫又有些忐忑问道:“娘亲,等弟弟出生了,娘亲还爱阳阳吗?娘亲会像现在对阳阳这样,对弟弟吗?”
常润之微愣,刘桐踱步过来在常润之身边坐下,将阳阳抱在怀里。
“阳阳不是男子汉吗?怎么还吃弟弟的醋?这可不是做大哥应有的样子。”刘桐严肃地道。
“我没有……”阳阳小声反驳。
常润之伸手摸摸他的头,对他柔柔一笑,安抚他道:“娘亲爱阳阳,是因为你是娘亲生的,所以,娘亲也会爱弟弟妹妹,因为他们都是娘亲生的。但你要相信,娘亲对你们的爱,是一样的。”
阳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等弟弟妹妹出生了,娘亲还是爱阳阳的。可是阳阳要理解娘亲,到时候可能会更关注弟弟妹妹们,而有些忽略了阳阳。因为弟弟妹妹刚出生的时候,不像阳阳现在这样懂事听话,他们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饿了就哭,拉臭臭了不舒服也哭,生病了更只知道哭……娘亲得照顾他们,直到他们像阳阳这样懂事,会说话会告诉娘亲哪儿不舒服了,娘亲才能稍微放下些心来。”
阳阳有些好奇,又有些被夸奖的羞涩:“弟弟这样不乖,他为什么不乖?”
“阳阳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啊。”常润之笑着道:“小孩子都是这样慢慢长大的,但这样不是不乖,只是还不知道什么叫做乖而已,所以,需要学习,才能懂事。”
常润之探身亲了下阳阳的额头:“阳阳是娘亲和爹爹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以后不管娘亲再生多少个弟弟妹妹,阳阳都是他们的大哥。以后有了他们,不单是爹爹和娘亲爱阳阳了,他们也会爱阳阳的,因为阳阳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大哥哦。”
阳阳咧开嘴笑起来,湛蓝如碧波的眼珠子里是纯然的喜悦和骄傲。
第二百七十五章 茶凉(40月票加更)
刘桐自认为自己是说不出常润之所说的这一番话的。
这样的说法,他闻所未闻。
可为什么听了,心里涨涨的,很暖呢?
刘桐想着自己对儿子那一句硬邦邦的批评,对比起常润之的温柔来,他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常润之得知了他的疑惑,闷笑道:“你是父亲,我是母亲,做父亲的严厉,做母亲的慈爱,不是很好的搭配吗?”
刘桐仍旧有些郁闷:“可这样,阳阳就跟你亲近,对我却畏惧了。”
“哪儿呢。”常润之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阿桐大帅哥,不要妄自菲薄,阳阳看你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崇拜和孺慕呢,哪儿是畏惧你了?他不也很喜欢你抱着他举高高,让他飞飞吗?这些要求我可办不到啊。”
刘桐顿时笑了起来,耳根微红,撇开脸咳了咳。
常润之道:“阳阳是个好孩子,心性也正,但到底还是孩子,蓦然多个弟弟分走爹娘的疼爱和关注,他心里肯定别扭的。咱们不能批评他,要疏导他,让他和我们一起爱将要出世的这个孩子。”
刘桐沉默了半晌,方才道:“嗯,我知道了。”
常润之知道他在沉默的这段时间里,定然想了些不高兴的事,也多少能猜到他想的是什么,但她也不提,转移话题道:“暮春时节,这孩子就要出生了,也就三两个月。太医署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派医婆和产婆来。”
刘桐回过神来,忙道:“等下次朱太医来请脉,我同他提一提这事。”
刘桐算了算,道:“后日就是朱太医过来的日子。”
常润之毕竟是怀有身孕,在她有孕三个月之后,元武帝终于往太医署发了道圣旨,让太医署指派一名太医,定期往中官胡同去给九皇子妃号脉。
元武帝还是不希望皇家子孙有所折损的。
朱太医来得也不算勤,基本上是三天来请一次脉,倒也从没开过药给常润之喝,只说她脉象不错,腹中皇孙也健康。
过了两日,朱太医来请平安脉,说的照旧是一切安好的话。
刘桐送他出门,在院中开口道:“朱太医,内子估计暮春就要生产了,医婆和稳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这边儿来候着?”
朱太医捋了捋美髯,回刘桐道:“这……微臣得去问问太医令,九皇子莫急。”
“我不急,就希望朱太医下次来,能给我个准话。”
朱太医点点头。
三日后,朱太医前来回复刘桐道:“太医令说陛下没有明旨,如今大年歇朝,也无法面圣禀告。九皇子莫急,大年后开朝,太医令会就此事询问陛下的。”
刘桐心里略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颔首道了一句有劳,亲自送了朱太医。
常润之劝解他道:“离我临盆还得有段日子,又不是等不起,你何苦为这点儿小事生气。”
刘桐摇头道:“太医令这是敷衍我呢。虽是大年,但陛下每日平安脉哪儿断过,何来无法面圣之说?不过是拿乔,不肯轻易帮忙罢了……人走茶凉,有所懈怠是正常的。”
常润之轻轻拉过他的手,笑道:“人家不紧着我们的事儿办也没关系,只要他最后能办就行了,咱们不计较那么多。”
刘桐笑笑点头,又问常润之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常润之笑道:“这孩子比起阳阳那会儿,显得要调皮些,以后出来了,说不定是个活泼的,到时候可有得咱们头疼了。”
刘桐乐呵呵地伸手覆在她肚腹上,笑道:“没事儿,我陪着他玩儿。”
大年这日,中官胡同的菜色也很是丰富,供应给小院儿里的蔬菜和食材明显种类多了些。
曾全德瞧着也是红光满面的,比起往常的死气沉沉来,显得鲜活了许多,估计是遇着好事儿了。
他盯着人往小院儿里送了东西后,迟疑了下多耽误了些功夫,和华泽说了会儿话,方才离开。
华泽便寻到正屋厅堂,禀报给刘桐和常润之。
“十二皇子去了南蛮平息暴动,太子去了东海剿水匪,也有小半年时间了。”
刘桐怔了怔。
他被关在这院儿里,没有消息来源,唯一一个每三天会进这院儿里给常润之号脉的朱太医又不是个多话的,刘桐在第一次对他问及朝堂之事时,朱太医顾左右而言他后,就再也没有开口问过,因为他知道朱太医不会说。
所以,其实他已有半年时间,不知道外边的情形了。
不知道岑王是否仍旧古里古怪,阴阳怪气;不知道十四弟失了权,是否脾气暴躁,有无冲动惹事;不知道他五哥在燕北是否又打了胜仗;也不知道十二弟待在太子身边,有没有受到刁难怀疑……
说起来他像是丢了权势,虎落平阳,但他不得不承认,这半年时间过得匆忙,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没有空闲时间让自己伤春悲秋。
他忙碌,却又踏实。
可在外头的人呢……
刘桐回过神来,问华泽道:“结果如何?”
“曾全德说,十二皇子因为平息南蛮暴动有功,回京后被谕旨册封为南平王。借着这个机会,圣上又加封了太子嫡子为显郡王。”
刘桐抬了抬眼皮:“太子嫡子出生,陛下不是就册封了世子了吗?”
“世子到底是承爵,并无实质爵位。但郡王之爵位,却是真实的。哪怕太子……”华泽话顿了顿。
常润之张了张口,明白过来。
哪怕太子某一天真的被废,那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者,便是被元武帝册封为显郡王的太子嫡子……
常润之不由道:“世子不过稚龄,陛下这般作为,岂不是把世子架到火上烤?陛下向来疼惜世子,这是怎么了……”
刘桐心里也是不解,看向华泽。
华泽道:“曾全德也并不知道原因,不过他说,太子在去东海剿匪的过程中,似乎是犯了什么事儿……这些也算是皇家秘辛了,他无从知晓,只知道在太子回来后不久,陛下便生了场大病,最近龙体也欠安。”
“陛下生病了?”刘桐抬眉:“那朝政谁主?太子吗?”
“按理来说应当是太子监国,不过……陛下下了旨,让四大臣合议朝政,并没有让太子接手。”华泽道。
刘桐听后轻笑了一声,又长叹道:“果然啊。”
第二百七十六章 年关
华泽走后,常润之便问刘桐:“能猜出发生了什么吗?”
叩痛笑了笑,反问常润之道:“不如你来猜猜?”
常润之无奈地推了推他,想了想道:“若说太子在东海犯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