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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伸手到了内衣里面抖了抖,五枚铜钱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叮的响声。这一幕让老叟彻底惊呆了,自己一头壮年的山羊,虽说是纯黑色的有些不吉利,但是这卖出去五个铜板,这算是怎么回事。
五个铜板都不够买一副药的药钱,更别说请城里的医士去耗一耗脉象了。说白了,现在这五个铜板就是把这老叟往死里逼得价格,只是这吐蕃落地的五个铜板一时让这老叟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完全惊呆了,前面还在想不要和僧人去斗,自己肯定会吃亏的,五两银子虽说自己卖了很吃亏,但是好歹还能请得起医士,买的起药。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僧人已经牵着黑羊要往城外走了。
虽说老叟不愿意惹是生非,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他已经不得不去争辩了,要说这僧人也不缺钱花,寺里每天都有不少人捐钱,老叟的脑子里面有些乱,但是一瞬间还是马上上去,一把抱住了僧人的腰。
“大师,你不能就这么打发我了啊!这可是我们家的救命钱!”
老叟死死地抱着僧人,心中如同死灰。
“四两……不不,你给我三两银子就行了,我家孩子还等着这钱救命啊!”
“你妈的死老头,这么不识趣。你不知道这羊是要献给赞普大师的吗,老子给你五个铜钱已经算是施舍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僧人的气力不小,脾气也大的很,右手一把拎起老叟的裤腰带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这老头真是不要脸,就连赞普大师的东西都要抢吗?”
被僧人说了一句,这老叟也吐蕃浑身瑟瑟发抖,如果是一般的僧人也就罢了,但是这赞普大师在吐蕃的声望极高,正是第三十三代赞普大师从邻国那边引入了雍仲本教,现在每一代的赞普大师都是吐蕃王朝之中雍仲本教的大法师,而且这赞普大师都是皇室的后裔,无论是在寺庙里面还是在朝堂里面都是很有权势的人,而且在吐蕃地区,得罪了赞普大师,你就连去寺里上香的资格都没有了,这老叟虽然也想要回自己儿子的救命钱,但是真得罪了赞普大师,怕是这一家子以后连去寺里接受礼祝的资格都没有了。
“去,这老东西。”
僧人一脚踢在了老叟的胸口,这干瘦的老头怎么抵得住这一脚,马上就在地上滚了两圈,重重地摔在了墙角。僧人抖了抖褂子,牵着黑羊就往城门口去了。
“简直没有天理了!”
在集市上面发生的这一场景,都被司马无悔看在了眼里,只是方才他在旁边的茶楼上面探听消息,一看到这僧人如此的行径就马上冲下了楼去。此时司马无悔正想上前去,给这嚣张的僧人来两巴掌,让他知道以后可不能横行。
但是才出的茶楼,就在门口被人拦了下来,司马无悔有些生气,竟然在这里还有人会拦自己,莫非是这僧人的帮凶不成。
司马无悔抬头一看,是两个人,还是两个熟悉的人。
左手边伸手拦住自己的是江南五虎门的五小虎之一,纸老虎裘断浪,而右手边的则是裘断水。这会儿裘断浪正笑眯眯地看着司马无悔,而相反另一边的裘断水则没给司马无悔什么好脸色看,故意撇着脑袋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
如果只是裘断水,司马无悔自然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但是裘断浪就不同了。司马无悔从内心之中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这人行事光明磊落,也算得是正人君子了。而且身上颇有书卷气,看上去就是很有学识之人,他既然出手拦住了司马无悔,倒是也没让司马无悔有什么反感的事情。
“司马兄,可否赏个脸跟我们师兄弟二人一起在茶楼喝个小茶?”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要先去教训一下那个番僧,然后把那……”
说着的时候,司马无悔想伸手拉开裘断浪的胳膊,但是似乎裘断浪没有放开的意思,这也让司马无悔有些惊讶,按道理以裘断浪的身份没必要为了一个番僧这样。
“司马兄大可放心,这件事情我已经让下面的门去去办了,我们不妨就上楼小聚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裘断浪这么说让司马无悔很放心,这件事情若是交给裘断浪他相信一定会办得漂漂亮亮的,至少不会比自己差,于是乎他也转身上楼,只是这身边还有一个裘断水,让司马无悔有些膈应,要不亮出自己师叔的身份来吓吓他们?!
第一百六十回 推心置腹
“我不明白为什么方才断浪兄要拦住我,若是我的话上去就揍他一顿,然后把那黑羊还给那老叟。”
裘断浪拿起眼前的一盏茶,细细品了一小口,这茶水刚刚烧开还有一点烫。
“司马兄,如果方才真的让你出手,怕是这老叟一家也就都活不长了。”
裘断浪的话语说得很平淡,却让司马无悔的内心波澜不惊,怎么自己救人就成为了害人了。
“有勇无谋!”
一旁的裘断水嘟着嘴,说了一句。这一句话也让司马无悔觉得满脸火辣辣的,很不好受。
“我不明白,裘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裘断浪笑了笑,没有马上开口说话,倒是裘断水在一边哼了一口气。
“简直笨到家了,连这个都不懂……”
裘断水看着司马无悔一脸的疑惑,就故意奚落他,反正只要能够让司马无悔不爽,他就乐意去做,回想自己在黄沙镇被司马无悔踢得那得脚,就隐隐地觉得胸闷。那可是自己第一次出道江湖,也算得是天骄之子了吧,谁知道第一次武斗最后就被别人直接撂倒在地。
“好了,五弟。方才要不是我拉着你,你不也马上就要冲过去揍那番僧了吗?”
裘断浪放下了茶杯,笑了笑,看着此时裘断水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的这个五弟有意思的很。就在刚才,裘断水看到那番僧竟然如此无赖,也想上去教训教训他,但是却被裘断浪给拦了下来,这会儿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这里嘲笑司马无悔。裘断浪倒不是故意奚落裘断水,只不过他内心觉得,其实司马无悔和裘断水两个人的脾气挺像的,自己的这个五弟其实为人仗义,就是脾气大了点,而且一旦脾气上来了,谁都压不住。
“四哥,你……”
裘断水的脸色突然就不好了,前面自己还在嘲笑司马无悔,但是其实他的性格比司马无悔还冲动,不然也就不会有当时在黄沙镇的那一幕了。
“哎,有勇无谋啊……”
司马无悔摇了摇头,这一句话就把前面裘断水所有的冷嘲热讽都顶了回去,心里好不痛快。
“好了,司马兄,你觉得吐蕃这个地方和大唐有什么不同?”
不知道怎么的,裘断浪突然问了一句大话,这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对司马无悔来说有些为难。
“让我想一想,这……这……这房子不同,吃的东西也不同,还有……还有这功夫也不太一样。”
“粗浅……”
司马无悔刚刚说完,裘断水就奚落了一句。
“那你来说说,吐蕃和大唐有什么不一样!”
裘断水正坐,端起了架子,虽说这裘断水也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毕竟是名门之后,从小家中的教导也少不了,见多识广自然比司马无悔要识世面一些。
“首先这吐蕃的土壤和大唐不同,大唐的各个州府都是土地肥沃,尤其是楚州,荆州以及蜀地,都有天府之国的美名,而吐蕃则不同,土地贫瘠,难以大量出产,因为大唐乃是农耕之国而这吐蕃则多以牧羊牲畜为生。”
裘断水说完,自觉说得不错,虽说还有很多细节可以说,但是这两国土壤的不同,是一个根本性的问题。
“我看你说得也不过如此,我前面不就说了,这吃的不同嘛,不是一个意思。”
无论裘断水说什么,司马无悔一定会继续抬杠,倒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有休止,让在中间的裘断浪都只有挠头的份了。
“五弟,司马兄,且听我说吧。”
裘断浪止住了互相抬杠的双方。
“无论是司马兄还是五弟,所说的都不错,但是却又不完全。两个国家不同的吐蕃,食物以及统治者,都造成了两个国家不同的文化。所以很多在大唐可以解决问题的办法,在这吐蕃就不行。这也是我今天拦住你们两个人的原因。”
“我们大唐是农耕之国,历来崇尚历法,四书五经也好,大学中庸也罢,这是我们大唐的标尺,而如今朝堂又在大力推举科举,营造出一幅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局面,而如今大唐和吐蕃的战事纷纷合合,但是总体来说并未动摇国本,所以大唐朝堂之中重文轻武,百姓之间也是如此。”
“这是一种文化,就好比在大唐的穷秀才,他可以穷,可以揭不开锅,甚至家中死了老人孩子都不会让他放弃科举,这是一条路,虽然这条路可能走不通。但是国家这样营造就可以解决民乱的问题。”
司马无悔和裘断水听着都点了点头,虽然他们不太理解,但是这种情况在大唐确实不少见,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惯了,冷漠了。所谓的科举强国,也就是一群极少数人走通的路子,对于多数的穷人来说,就连一份像样的书册都买不起,要中举可难如登天。
“这其实在吐蕃也是一样的,只是吐蕃地区多是牧民,牧民本身不可能去识字,也不可能当官,那怎么办呢?”
裘断浪看着两个人,卖了一个官子。
“当年第三十二代赞普大师成为了吐蕃的君王,而他的儿子第三十三代赞普大师松赞干布从邻国天竺引入了佛教,称为雍仲本教。这教派在吐蕃的势力极大,也和松赞干布本人强势不无关系。”
“方才的那个僧人就是雍仲本教的法师,这等人在吐蕃的权利非常之大,可以决定哪些人可以献祭,哪些人不行。这对于我们唐人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但是对于吐蕃来说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没钱,可以穷,可以没医师,但是决不能没有这个献祭的机会。这就和我们大唐的穷秀才是一个道理,国家的文化就是这样营造的。”
裘断浪滔滔不绝地说了许久,也是把这两国里面很多东西都给说了出来。
“如果司马兄和五弟刚才出手,自然可以帮助那老叟拿回黑羊,但是这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他自然不会寻你们报仇,到最后倒霉的还是那个老汉。没有了献祭,在我们看来是无碍的,可在这些吐蕃人看来就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司马无悔前面的都没有太听明白,但是最后一句话倒是知道,这每一代的赞普大师都被吐蕃人奉若神明,这在吐蕃地区十分的普遍,只有多巴两兄弟和他们的师傅月轮大师乃是逆水行舟。
“那裘兄,这个事情岂不是没有办法了吗?”
司马无悔尴尬地问道,如果今天没有裘断浪,这司马无悔一定会好心办坏事。想来裘断浪这么说也就一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了。
“此事司马兄放心好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去给那老汉施舍一些银子,同时也在城外埋伏了两个弟子,到时候定叫这个番僧吃些苦头。”
裘断浪平淡地笑了笑,其实就在他们看到那番僧一系列的恶行之时,裘断浪也愤愤不平,只是他不似他五弟和司马无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