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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闹，子灵也破涕为笑，完全没了刚才悲悲切切的样子，搂住子仙一个劲撒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道无情
此时殿中出奇的和谐，没有争吵，也没有剑拔弩张。这异常的宁静，却让子仙又想起了之前追问睚眦的问题。
“睚眦，你还没告诉我，瑾悠和君诺哪去了？”子仙望着睚眦问道。
睚眦望着子仙那清澈的眸子，早已经编好的“他们已经回家了”这几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主人……”睚眦低下头，看着自己金色的袍角。那袍角无风自动，犹如此刻自己忐忑的心情。
子仙看着睚眦的样子，心里骤然一紧，上前一步揪住睚眦的衣襟，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急道：“是不是他们出了什么事？！”
睚眦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沉重地点了点头。
子仙感觉脑子“嗡”地一下，身子一软，幸好被睚眦扶住。
“告诉我实话，我要知道每个细节。”子仙勉力稳定了心神，声音却还是染上了一丝颤抖的哭音。
睚眦深深呼吸了几次，待情绪平复以后方缓缓将兜率宫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子仙。
待到睚眦说完，就连那些与此事毫无关系的长老，也都面露悲戚之色。百感交集之下，众人一时之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子仙怔怔地站在原地，身躯颤抖，却没有哭。
冷凝霜听了之前的事情，很清楚子仙和瑾悠君诺的感情。望着那道落寞的身影，忍不住走过来，轻轻抱住子仙颤抖的身子。
“仙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别憋着。”冷凝霜心疼道。
“师父，你说。这是为什么？瑾悠死了，君诺死了，那两个无辜的小仙童也死了。可是，策划这一切的太上老君却活得好好的，依然享受万千香火，过着高高在上的生活。这，到底是为什么？”子仙说着。眼角终是划过一滴苦涩的泪。
冷凝霜也回答不了子仙的这个问题，沉默半晌，方抚着子仙的头发道：“这。大概就是命数吧……”
子仙闻言霍然抬头，有些激动道：“什么叫命数？我不信！如果天道无情，那要天道何用！凭什么他做了坏事，就可以安安稳稳不受任何惩罚？”
冷凝霜的心情万分复杂。只喃喃道：“仙儿。你冷静一些，他是道祖啊……我们这些凡人，又能拿他怎么样？不要再说了，如果让他知道，恐怕会加害于你。”
子灵听不下去了，跺脚道：“师叔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神仙就能为所欲为吗？道祖怎么了？说到底不就是法力比较高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曲易难得地和子灵统一了战线，接口道：“就是，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能打得过他。看我不让他死个痛快！”
睚眦听得此言，此刻对这些凡人的想法已然改观。也说道：“管他是谁，有朝一日，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
哑姑不能说话，但是眼中的情绪和曲易并无二致。
冷凝霜望着几人，心中也被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感染了。深吸了一口气，道：“看来我真是老了。罢了，仙儿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师父会一直支持你。”
慕容行云拍了拍子仙的肩膀道：“师伯也支持你，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说。”
洛长青道：“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我峨眉将要出一个大人物了！没别的说的，需要帮忙的话算上我一个！”
许多长老也纷纷表示支持子仙。
子仙心里一暖，眼睛又湿润了，连声道谢：“谢谢各位师伯、师叔……”
姚天依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墨子仙，你，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强出头，等有实力了再动手，知不知道。”
子仙看着姚天依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逗她：“知道啦，小师叔。师叔这么挂念仙儿，仙儿无以为报呢，不如……”
姚天依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后退了一步道：“你又想做什么？”
子仙挑眉，上下打量着姚天依道：“你猜啊。”
姚天依警惕地看着子仙道：“我警告你啊，你别乱来，我是你师叔……”
“师叔啊，你想哪里去了？”子仙无辜地摊摊手，“我只不过是想送你件好玩的东西而已。”
子仙说着，从袖子里摸索了半天，方摸出了一小片闪着淡淡白光的小石头。
“这个呢，是三生石的碎片，只有晚上可以看到，白天是看不见的。把你和你喜欢的人的名字一起刻在上面，就能缘定三生。”子仙把小石头塞进姚天依手里，“送给师叔了。”
姚天依脸上一红，但是却没有说什么，默默将这颗冰冰凉凉的小石头收进怀中。
“师父，之前由于情况紧急，仙儿不得已，吸了您的内力，现在是时候归还了。”子仙道。
“你是我的徒儿，我的武功终将是传给你的，早传晚传都是一样的。所以归还之类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冷凝霜道。
“那怎么行？您是一派掌门，若是没有武功，峨眉派何以在江湖上立足？”子仙坚持道。
“莫非仙儿认为，为师除了武功以外一无是处，没有了武功就无法让峨眉派立足了？”冷凝霜面上已有不悦。
“师父，仙儿不是那个意思！”子仙急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冷凝霜冷声道。
傻徒儿，师父怎么会不懂你的心思？但是你既然誓要与那样强大的对手为敌，今后肯定会遇到很多不可想象的困难，实力能强一分，便是一分。
“师父……”子仙缓缓跪在冷凝霜面前，“今后徒儿势必会云游四方，前途是吉是凶实难预料，也许会很久很久不能回到师父身边……难道师父想让仙儿走得不安心么？”
“不必多言！”冷凝霜长袖一甩，背过身去，不再去看子仙那清澈的眸子。那样的眸光，会让她不忍心拒绝子仙的任何要求。
子仙拉住冷凝霜的衣摆，恳求道：“师父，我求你，仙儿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师父，如果你不答应，仙儿就不起来！”
冷凝霜拧眉望向子仙，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如今竟然学会威胁师父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巧解僵局
慕容行云见情况不对，立刻劝冷凝霜道：“师妹，有话好好说，别动怒啊……仙儿，你就别犟了，听你师父的话吧。”
子仙面对愤怒的冷凝霜，态度越发恭敬，但是却没有丝毫退缩。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道：“慕容师伯，别的事情，仙儿都可以听从师父，唯有这件事不行。”
“你这孽徒……”冷凝霜恼怒不已，“是不是觉得为师没了武功就管不了你了？”
“徒儿并没有这么觉得。”子仙跪的笔直，眼睛盯着地面。
哑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上前欲扶起自己师父，却被子仙以内力轻轻弹开。
冷凝霜望了一眼子仙的两个徒弟，道：“你现在已为人师，难道就是这样给你徒弟们做表率的吗？”。
“我师父对我们很好，她也足够为人师表，不劳冷掌门费心！”曲易不由自主地就要维护子仙，以至于这句话都没有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
“易儿，住口！”子仙连忙喝止了曲易。
“师父……”曲易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
“不许再说了，马上回迷梦仙居，哑姑你也回去。”子仙皱眉，控制着自己的脾气，尽量语调平和道。
易儿那么对自己的师父说话，子仙实际上是生气的。但是他一心护着自己的心情，子仙却是理解的。
曲易毕竟不是峨眉派的人，就算子仙再生气。也绝不会当众教训他，让他失了颜面。
“我不走，我怕她们会欺负师父！”曲易脖子一梗。倔强道。
“你……”子仙深感无奈，就算是面对生死，也没有像此时这般纠结过。
睚眦却是看不下去了，不耐烦道：“主人，你平时挺果敢的，怎么此时这般畏首畏尾。她不同意，硬来就是。我可以帮你。”
“说什么呢？你这是让我欺师灭祖吗？”。子仙低喝道。
开什么玩笑，硬来？以师父的性格，非得把自己逐出师门不可。可是自己在这跪着。又有自己的两个徒弟在场，着实不太好看，而且也没什么实际用处。
师父无非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希望能帮到自己嘛。那么。只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实力。也许她就能够想清楚了。
想到这里，子仙转向冷凝霜道：“师父，其实……其实我的九阴真经已经练到第九重了。”
冷凝霜一怔：“什么？第九重？这不可能！峨眉历代先辈还没有人能达到第九重境界，你是怎么做到的？”
子仙点点头，微微一笑：“师父若不信，徒儿可以演示一番。但若是徒儿确实到了第九重境界，师父就要把自己的真气拿回去，怎么样？”
冷凝霜想了想。道：“若你真到了第九重境界，那么这世间的阴寒之气都可以随你支配。为师这点真气对你确实没什么作用……罢了，为师答应。”
子仙见冷凝霜答应，这才缓缓站起来，曲易和哑姑连忙去扶。
“拿什么试好呢？”子仙环顾四周，李迎春碰触到子仙那仿佛寻找发泄对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垂下了头。
子仙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不如，就拿李师叔的春风化雨剑试一试？”
子仙这话一出口，李迎春顿时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宝贝佩剑藏于身后，声音尖利道：“墨子仙，你也太没大没小了！要试怎么不用你的秋水无痕剑试？”
子灵冷哼一声，径直走了过去，道：“李师叔忒也小气，不过就是一把剑么，拿出来给我姐姐玩玩。”说着，右手握指成爪，就向着李迎春藏于身后的宝剑抓去。
李迎春拼命护着自己的佩剑，子灵却步步紧逼。无奈之下，李迎春只得向慕容行云求助：“慕容师姐，师妹以前不懂事，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妹……这佩剑是我师父生前所赠之物，万万毁不得啊！”
慕容行云无奈，想起李迎春的师父原也是个值得尊敬的长辈，遂拉住子灵道：“灵儿，别闹了。”
冷凝霜面色如常，心里却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仙儿还很记仇啊，逮到个机会就要寻求报复，还报复的这么顺理成章。
子仙面露遗憾之色，对着冷凝霜和众多长老道：“本来仙儿想演示一下怎么徒手碎剑的，可是李师叔不肯借她的宝剑给仙儿，仙儿只有用别的东西试试了。”
徒手碎剑？这怎么可能？要知道峨眉派的剑，全部都是从龙泉高价特制的，每一把都是上品的利器，尤其是长老们的剑，更是件件珍品，哪有那么容易损坏？
李迎春那把春风化雨剑就算在长老中也是人人羡慕的神兵。这把剑乃是她师父生前花了高价，请了龙泉手艺最好的工匠，采用上等玄铁，按照她宝贝徒弟的身量、手形、柔韧性等多方面综合考虑，悉心设计，锻造数月方得。李迎春视若珍宝，尽心保养，使用了这么多年，依然锃亮如新。
就是这样一把剑，弄断尚且不易，子仙竟然说要徒手，碎之？
莫不是吹牛的吧？众人皆这般想，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