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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有大奶奶柳氏,姥姥华氏以及两个舅妈,大勇媳妇等相熟几个勤快妇人洗菜做饭。
杜七妹则是带着弟弟妹妹给来家里温锅的人添茶倒水,也没闲着。来吃这顿饭,当然不能白吃,带来了一些家里的米面,或者几只新碗新碟子,或者家里编的筐子等等,都是平日里能用得到的。
这就是乡下人的人情来往,虽然不贵重,但却非常实用。杜族长专门用红纸订了一个册子,记录这些随礼。以后谁家有事儿,杨氏要根据这些记录还回去的。
众人看到杜长和,杨婆子来了,纷纷抬头看看日头,哎呦,这是凑着饭点来的。像温锅这样的大事,亲近的人早就应该过来帮忙的。
哎,这家人不懂远近!
孙婆子平日里和杜婆子不对付,看到杜长和拎着一个瓦罐,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笑眯眯走了上来,道:“哎呦,杜二哥现在才来,肯定是在家里准备好东西来着,给我们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和杜婆子做邻居的李大婶,补充道:“昨天听说二嫂子碾了不少白米,今天想必会给大山媳妇他们送一些过来。”不是李大娘挤兑杜长和,杜婆子,送几斤米并不算多。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其实也不怪孙婆子,李大婶说这些话,那是因为这两人以前在杜婆子那里吃了不少亏。
杜婆子在家里事事掐尖,在外面也一样。她家的田地和孙婆子临边,可她却偷偷把田埂打在孙婆子家的田里,几年下来,占了孙婆子家里不少田。
孙婆子一开始没有发觉,等知道了之后,跟杜婆子大干一场,各有损伤。从那之后,两家的梁子就这样结下了。一旦在田里遇上,即使不动手,也要动口,互相骂骂咧咧。
至于李大婶,呵呵,那就更简单了,两家是邻居,李婆子种了几株丝瓜,爬到了墙头上,结了很多丝瓜。若只是杜婆子摘了几根丝瓜吃了,根本不算什么,邻里之间我吃点你菜,你送我点菜。可这杜婆子偏偏和别人不一样,不光吃了长大的丝瓜,还把爬到墙头上的丝瓜秧全给割了,以至于李大婶家的几株丝瓜全死了。一个夏天没丝瓜吃。
李大婶身子魁梧,咽不下这口气,骂了几句。杜婆子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忍,跟着对骂。骂架不过瘾,就开始动手。李大婶本就比杜婆子魁梧,骑在杜婆子身上,几个大嘴巴子。杜婆子自己硬拼打不过人家,拼儿子,李大婶有五个儿子,比她家还多一个呢,胜负显而易见。杜婆子从那之后不敢招惹李大婶,从来不敢主动跟李大婶说话。
李大婶这人也特别有趣,你越不理我,我偏要折腾你,典型的农村老泼妇的心里。不过李大婶厉害不假,但从来不会主动惹事儿,只有家里被人欺负了,才会撒泼,所以在村子里评价不错。
杜长和一听,顿时面色不自然了,早知道就抢了装米的瓦罐带过来!现在被人当众说出来,面上火辣辣的热。
若是别人开口,杜婆子还会反驳,可李婆子说这话,杜婆子就假装没有听到,跟在杜长和身后。
杜长和不善跟村里的老娘们搭话,讪讪笑笑道:“家里没啥好东西,送点面,再给点钱!”
杜婆子一愣,给钱,哪来的钱?
“家家户户都这样,我们就给几斤高粱面也是正常。”杜婆子注意力都在杜长和的身上,要不是人多,早就去搜身了。
“哎呦喂,真是好笑。”李婆子捂嘴笑道,“人家五郎外家搬了十几斤猪肉,好几条三斤重的大鱼呢!”
“这是他闺女家,多贴一点也正常,还是我们亲家有钱啊。我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前几天还不舒服呢,连买药的钱都没有,更别说吃肉吃鱼了。”杜婆子心里盘算,十斤肉不可能今天全部做菜,待会走的之后,定要弄一块回家,可不能杨氏这个娼妇吃独食。
根本不想想已经分家了,这东西还是杨富贵送来的。人家杨氏给她,那叫孝顺,不给她,也无可厚非。
孙婆子一听这话,就知道杜婆子爱占便宜的小心眼子上来了,笑道:“哎呀,你两个儿子可都是在县城里做事,一个在酒楼,一个在客栈,可都是好去处,你去了还能不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孙婆子显然话里有话,杜婆子眼色一暗,旋即大笑,露出满口黄牙,道:“我儿子自然出息,只是家里人口多那也是事实,吃不好穿不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这功夫,赶紧给你家胖姑娘找个婆家吧。”
第十九章 污蔑造谣
杜婆子这话,直接戳到孙婆子的肺管子上。孙婆子家里有个胖女儿,五大三粗,长得没有女儿家的清秀,亲事艰难,所以到现在十八了,还没有说婆家。为了这个女儿,孙婆子没少费心。
“我家女儿哪都好,关你什么事啊……”孙婆子恼羞成怒,就要上前挠杜婆子的脸。也许她女儿在别人眼里不好,但再不好是她闺女。
农村乡下就是这样,别说男人喝点猫尿,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其实女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婆子。
边上的李大婶赶紧伸手拉了一把孙婆子,使了个眼色,道:“孙大姐,今天可是大山媳妇温锅的日子,可不好吵架。”吵架也得看地方,即使有理,但耽误了大山媳妇家里的乔迁温锅,那就是得罪大山媳妇。
孙婆子一听,说的也是,平日也就罢了,今日在这里吵,吵赢了也得罪人。杨氏的娘亲华氏可是说了,过几日给她家胖闺女说媒呢。
杜婆子以为孙婆子怕了,得意地瞪了孙婆子一眼。
杜长和不想说,径直进门,杜婆子紧跟其后,担心在孙婆子,李大婶面前,会被她们合伙欺负。
杨氏正在招待客人,杜长和进来,连忙上前道:“爹,您来了。”
杜长和见杨氏很热情,像是根本没有之前的争吵一般,心里微微放心,递上瓦罐道:“一点高粱面,收起来吧。”
“呵呵”华氏一听就几斤高粱面,冷笑两声,没指望杜长和送点像样的东西,可这也太寒碜了吧。
杜长和一听华氏的语气,就知道又被人看不起了,想到身上还有二两银子,掏出来一个旧荷包,道:“这是二两银子,家里缺啥就去买。”
华氏一愣,哎呦,这杜长和可真大方,像是不相信似的,伸手接了过来,倒出来一看,的确是二两银子。不是华氏死盯着钱,先不说分家本就不公平,就说以后这杜婆子和杜长和生病,养老,她家闺女得跟其他三房拿一样的钱,一文都不能少,所以这钱不拿白不拿。
杨氏一看,连忙说道:“不用了,爹,家里东西我们再慢慢置办,这……这钱您还是拿回去吧。”
杨氏刚说完,伸手的杜婆子扑了过来,就要抢华氏手里的银子,恼羞成怒:“你个死老头子,居然藏私房钱,我和你拼了……”
杜婆子一向是家里的管钱管粮的,如此巨大的一笔钱,居然被老头子私藏了,她却不知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杜婆子的东西很快,可华氏也不慢,缩回手,身子往边上一歪,杜婆子并没有碰到华氏的身体,更没有抢到钱。
杜长和难得大方一回,可这钱居然是私房钱,杜婆子根本不知道,哪里舍得,连忙说:“亲家,你看……这钱……”
杜长和头疼地看着杜婆子,不由恼怒,好好的事情,非得大闹一场,人家得了钱,也不会领他们的好。
“这钱就是给孩子们呢,赶紧收着吧。”杜长和沉声道,说完就要去族长和王里正那一桌,来个眼不见为净,不过他显然高估了杜婆子的贪钱的性子。
杜婆子听到这话,两只眼睛盯着那个荷包,见华氏不给钱,顿时骂道:“你个小娼妇,就知道勾引人,不知道老头子给你多少钱呢?”
华氏一愣,没想到这杜婆子居然因为二两银子编排女儿,这话歹毒啊,这杜婆子嘴里喷粪,臭得狠啊。
“你个死老婆子,满嘴喷粪,哪有这样往自家男人,儿媳妇身上泼脏水的。你个不分四六的婆娘,老杜家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华氏当然不能忍气吞声,若是女婿还在,她自然不会多说。可女婿不在了,闺女就是个寡妇,清清白白的,可不能被人如此污蔑,尤其这个人还是杜婆子。
今日定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华氏不光骂,而且还动手挠了杜婆子几把。
杜婆子哪里肯吃亏,扑向华氏。
若是别人吵架,村里人或许会去劝架,可杜婆子,呵呵,没有一个人上前。因为杜婆子这人嘴巴特臭,不光骂和她打架的一方,还会把劝架的人一起骂了。
虽然上了年纪之后,有了孙子辈之后,杜婆子比年轻时好了一些,但乡亲们仍旧没有忘记杜婆子当年的风范。
杜九妹看到打起来了,赶紧往后退,她这小胳膊小腿可不撑她们撞击,赶紧跑到厨房,叫两个正在做饭的舅妈。
杨大舅,杨二舅原本正在和人聊天,听到这边的争吵赶紧过来,护着华氏。作为小辈,华氏动手,别人不会说什么,可杨大舅,杨二舅就不行了,辈分在哪儿呢。
杜婆子像是来了劲儿似得,一个劲儿的挠杨大舅,杨二舅。
刘桂花,吴翠花,阎荷花之前觉得婆婆今日打闹不好,可当看到公公给了杨氏二两银子之时,巴不得婆婆大闹,把银子要回来。就算到不了她们手里,可等老婆子死了,以后就是她们的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三人慢腾腾地过去拉架,其实根本没使劲儿。好在两个舅妈过来了,杨大舅,杨二舅的状况才得到解脱,脸上多了几道抓痕。
孙婆子之前被杜婆子顶到肺管子了,幸灾乐祸道:“哎呦,这大海娘到哪都热闹啊。为了二两银子,居然又闹事儿!”
“可不是嘛,那大山的抚恤银子,可都给了杜婆子,之前分家就分到了两亩旱田,一文钱,一两银子没有分到。现在给点钱,也应该啊。毕竟锅碗瓢盆置办起来,也要花不少钱的。”李大婶附和道,身边的其他人深以为然。
转身离开的杜长和没想到就这扎眼的功夫,这老婆子又跟别人打起来了,起因就是他给出的二两银子。
杜长和显然低估了杜婆子的凶猛,原本以为当着众人给了,为了脸面,老婆子也不会上前讨要。现在不光要了,而且还和亲家打起来了,真……真让人头疼。
第二十章 二两银子
就在吵闹之时,杜长和看到了亲大哥杜长顺也在,身上的血液顿时冲向头顶,两耳嗡嗡作响,他都这把年纪了,又让大哥失望了。
杜长顺颤着手指着杜婆子道:“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面色涨红,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幸好杜大虎站在杜长顺的身边,扶住了即将要摔倒的杜长顺。
昨天杜长顺回来听到有人议论,说的隐晦,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对杨氏带着孩子分出来,略微不高兴。按照规矩,父母在,哪有分家的道理。
可今日一见,终于明白了大山媳妇为何要大闹一场分出来,这样被婆婆磋磨,没有男人盯着,的确过不下去。
父亲死的早,杜长顺作为长子,跟着寡母抚养二弟杜长和长大。
当年娘亲说了,弟弟杜长和性子软,得找个厉害的媳妇,才能过好日子,挑挑拣拣好几个,才找到杜婆子。这杜婆子是很泼辣,但万万没想到也很无赖,不讲理。
老母亲临死之前,都在后悔给二弟杜长和找了这样的媳妇。杜长顺无比失望地看着杜长和,一句话也没说,摇摇头走了出去,背影萧索。
别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