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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庸医。”青鸢忽然又变了脸色,勃然大怒向着玉惊鸿出掌。
玉惊鸿皱眉应对,步步退让,两人就这么动起手来,清池苦笑叹息,青鸢的性子怕是一辈子也改不了了,自己却是连半辈子都没有。
“小叔,你看我们该如何拿出这国玺?”靳寒笙指着棺中的方盒问。
靳夜阑淡淡道:“直接拿起来便是,整间石室乃至整个锦山其实并未有真正的机关陷阱,部下的阵法也不过是阻止居心叵测之人进入罢了,有人指引我们前来,若是有机关,事先就已撤了。”
“原来是虚张声势,我倒是想要瞧瞧这个宝贵的东西到底是何种样子。”秦暖君好奇伸手去拿盒子。
“等等。”这句虚弱的话出自清池之口。
秦暖君不解:“姐,这有什么不妥么?”
“先别动,此处最宝贵的东西莫过于这个国玺,设机关之人事先定会预料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所以最危险的东西还是这个,这里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动,除非我们能找到出路。”靳夜阑替她解答。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先前来时的通道已经被堵,他们不能再原路返回。
众人纷纷散开,到处摸索着找寻开启出路的机关,青鸢与玉惊鸿也停下,瞥了对方一眼,各自将头扭从一边。
“青鸢,记住我曾交代过你的事,从这里安全出去后,你便先赶回景安城帮他保住华朝,表兄会随你同行助你一臂之力,我随后就到。”清池在靳夜阑的搀扶下又坐回角落里,青鸢来到她身侧就地坐下后,她靠在石壁上偏头去嘱咐青鸢。
青鸢看了眼玉惊鸿,没好气地轻哼之后没任何言语。
“表兄,往后青鸢劳你多费心了。”清池淡笑对上玉惊鸿,诚恳道谢。
玉惊鸿蹲下身子,想要去抚她脸的手伸出去又收回给我给她拉好身上那件属于秦暖君的外袍,他笑道:“与我不必如此见外,你说的我都会帮你完成。”
他的话又惹来青鸢怒目相对,他依然视而不见。
“清池,分别时你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只是短短几月未见,你就变成这种样子,以前你的身子那么好上蹿下跳的。”丰琳琅来到她的另一侧坐下,湿润着眼,心疼地看着她。
清池道:“抱歉师姐,骗了你这么多年。”
丰琳琅吧嗒掉眼泪,却又没哭出来,带着委屈缩在一旁不肯理她。
“找到了。”涅生冷然的声音带着惊喜。
几人都围了过去,听到这么好的消息,秦暖君很惊喜凑上前去观看,在靳夜阑与玉惊鸿发话前,他们都不敢擅自开口。
靳夜阑查看过后,让久风动的手,又是一阵石门摩擦的声音,另一边的石壁上往下陷去,露出一条通道,准确说是一个密室连着一个通道。
秦暖君与涅生率先走了进去。
“姐夫,这里有一个道士死了。”秦暖君的惊呼声从里面传来。
众人一惊,纷纷往里面走去,靳夜阑却先折回身将清池抱着一起进去,丰琳琅与青鸢跟在他们后面。
一个仙风道骨的素衣道人安然带笑坐在蒲团上,最显眼的是安放在他身侧的长笛,清池眯眼似乎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影子。
“师父……”靳夜阑迷茫轻唤。
靳寒笙疑惑道:“他便是归尘道长?”
他只听说过靳夜阑的师父是个世外高人,是个道士,人称归尘道长,但他从未见过,只听别人描述过。
清池摇头:“不,他不是归尘,他是无央。”
“无央国师。”
“无央国师。”
丰宇轩和靳寒笙同时惊呼。
靳夜阑眼中恢复清明,看着清池道,“破除诅咒之法就在蒲团下,这是我梦到过的,当时他已想到应对巫咒之法,只是寿数将尽,不能以己之力完成,但他留下了破解的法子。”
“晚辈无礼,国师莫怪。”秦暖君对着无央三拜,而后蒲团一角露出来的盒子拿起打开来看。
“咦?怎么就只有一根布条,这奇怪的文字又是什么意思。”他将布条展开,上面的文字他不认识。
唯一能看懂的人,恐怕只有清池。
因为那是现代的文字。
“三世还情。”清池口中只溢出四个字。
“不是说这个是破解之法么,那这又是何意?难不成将这四个字煮成汤药给你喝么?”青鸢夺过布条扔在脚下狠狠地踩着。
“青鸢姐,你怎能这么做,这是唯一一条能救姐姐的线索,你太粗鲁了。”秦暖君将她推开,生气地去捡被她踩在脚下的布条。
清池阻止道:“暖君算了,它救不了我的。”
心中已有了底,可是秦暖君还是固执地捡起握在手中死死盯着看,恨不能立刻再将它多看出自己能救命的字来。
一直都很平静的靳夜阑终于开口说话,他将清池交到玉惊鸿手中。
“帮我照顾一下她,你先带她出去。”
玉惊鸿点头接过清池,抱着她往通道走去,其余的人一脸凝重也跟着朝通道走去,涅生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留在原地的靳夜阑与久风后大步离去。
通往外面的暗道里很黑,只能靠暮云手中的火把照明,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了外面的亮光,竟然已是清晨。
一行人走出通道,发现原来他们就在山顶,眼前开阔的视野让紧绷的精神得到了放松。
“姐,姐夫他要做什么,难道是要把暗道给炸了?”秦暖君担忧地看向通道出口。
清池有了几分精神,依靠着玉惊鸿的搀扶能够站起,她笑道:“他是去安葬无央国师,顺便在仔细瞧瞧鼎炉上是否还能找出一些线索。”
“原来是这样,可是如今已经知道国玺就在这里,我们为何不把它拿走,要是被人闯了进来,岂不是白白便宜别人。”秦暖君还是一脸懵懂。
玉惊鸿拍拍他的肩,淡淡道:“此处除了我们并未有人来过,相信日后也不会有人来,除非是我们中有人能够带他们从这里这条路进去,否则是无人能进去的。”
“师父,这是为何?”甚少开口的涅生也开口问。
秦暖君点头,表示也想不明白。
丰宇轩扶着丰琳琅走上前,对两个少年温尔笑道:“当然是因为前面有专门的人守着啊,这次我们能轻易进来便是因为守的人故意让我们来,要是别人的话,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混进来。”
“哥,你说明白点儿,我怎么听不明白。”丰琳琅听得糊里糊涂。
丰宇轩悠悠道:“百年来此处其实一直是有人专门把守的,代代相传,守护之人自小便研习奇门之术,便是防止外人进入,而他们奉命守护自然也是有目的,他们一直再等一个人出现,而且也知晓等的人是谁。”
他将目光看向浅笑不语的清池。
“哥,你的意思是他们等了几百年就是为了等清池?”丰琳琅虽然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疑问。
丰宇轩了解自己的妹妹,也知道她要问什么,率先开口道:“你千万别问我他们是如何知晓要等的是谁,这个我可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师承无央国师一脉能掐会算,掐指一算就了然,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等于没说。”丰琳琅不满地咕哝。
丰宇轩失笑,对于妹妹自从有了师妹就嫌弃他这个兄长这件事,丰宇轩表示已经能坦然以对,被嫌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慢慢就习惯了。
青鸢上前将秦暖君扯开,将清池扶住,她面色不善质问道:“自小到大你一直知晓自己作为玉女的命运,所以才悄悄将我扔在一边不管是吗?”
“我没有将你扔下。”清池看她,眼神诚恳。
青鸢抿了抿嘴不说话,清池又将目光对上玉惊鸿。
“表兄,往后青鸢的事还有四大长老的事就先有劳你费心了,我随后就会赶来,只是我这身子在路上可能会耽搁许久。”
玉惊鸿神色不明地看了眼通道入口,正好见靳夜阑与久风主仆二人出来,他不着痕迹收回目光,淡笑应道:“你放心,我会替你守好的。”
“暖君、涅生,你们二人即刻便随着他们一起下山回景安城,记得要听惊鸿哥与青鸢姐姐的话,不可胡来知道吗?”清池转身认真嘱咐身后的两位少年。
秦暖君面上不舍还想再说就被涅生扯住,只听涅生认真应承道:“姐姐放心,我们不会添乱的。”
清池欣慰点头,对他们挥手。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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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啦~
☆、第六十五章 翻脸争执
云峰缥缈,登高眺望让人产生腾云驾雾而去的错觉,神秘的锦山之巅在中秋的月色中朦胧幽静,历经岁月的长河,它悠然独立。
“景知。”
“嗯。”
“你说午夜月宴会不会在去年或者是前面的某一年就开过了,这次还未到十年之期,咱们又是白等一夜?”
两人依偎静坐在山顶的大石上,观望着眼前崖边尚未成型的花苞,在风中摇曳生姿。
靳夜阑勾唇道:“不会,今夜一定会开花。”
“你为何如此笃定?”清池靠在他肩上把玩着他的手指。
将纤细白皙到几乎透明的玉指握于掌中,手指穿插与之十指相扣,他忽然很想咬上一口,然而他也这样做了,不过他舍不得下口咬,只是放到唇边吻了又吻。
“因为我会算。”他简洁明了地回答她。
清池白眼瞪他,嫌弃道:“你从来都是算不准,我猜今夜或许是白等一夜。”
“没关系,今夜不开,咱们明年再来。”靳夜阑低笑去吻她的眼睛。
眼眸微闭,眼皮上被他弄得痒痒的,清池揪着他的外衫不松手,不同于面上的喜色,她的心中满是苦涩。
她已经没有明年。
不满足于眼前,从眼睛到鼻梁,顺着而下来到小巧的鼻尖轻啄,轻轻退开正对上她迷蒙的眼眸,风眸中暗光涌动,眸光落到不点而绛的丹唇上,低叹一声倾身覆上。
慢磨撕咬的折磨,不仅是他,也是她,腰间的大掌越扣越紧,清池嘤咛出声,她快喘不过气来。
“景知……”她抬手抵住他的唇,轻柔的吻落在手背,而后指尖被咬住。
传遍四肢的酥麻让她因缺氧而红的面颊更加红透,她羞恼躲开。
“登徒子。”
“是夫人先诱惑在先,为夫不过是秉持本能而已。”他得逞后愉悦低笑。
与他左手相扣的是她的右手,手腕上的玉锁闪着幽光,一下又一下,清池惊奇望去,不若平日紧急是发出刺眼,平静中带着安宁。
“景知你看,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靳夜阑指了指前面,示意她抬眼看,清池有一瞬茫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满眼惊喜讶然。
“呀,真的开了啊,这回你竟然没算错。”她无意识出口的话竟是这一句。
靳夜阑失笑,抱着她走近去看,花在脚下盛开,他们从上往下俯视,虽然寂静无声,却像是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阿鸾,你喜欢吗?”他展颜侧头问她。
清池点头:“甚是喜欢,确如传闻中那样绚烂夺目,紫色花瓣中点缀着金灿灿的花蕊,你看它竟将山巅都照亮了半边。”
“那我让人将它带回去,在王府里栽种,日后让你夜夜观赏如何?”他试探笑问。
清池思考了一下,狡黠睁着大眼道:“才不上你的当,你就是想引我松口随你去东凌,这一回我是真不能陪你回去。”
“那你何时能陪我去?”他面色不变笑问。
清池将头靠回他的肩上,眼神不再与他对视,似乎是在斟酌该如何措辞,想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
“景知,我很抱歉。”她只能低声致歉。
山顶寂静,就连虫鸣声听不到一声,两人间的气氛也在这一刻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