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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怨的轻哼一声，也跟着走了。
看着车子远去，唐朝有些哭笑不得。好歹帮他们找了这么大一条线索，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责怪？
三个亿假钞，想想都可怕。一张一张的烧，估计也得好些天……
甩开思绪，唐朝离开饭庄，朝着滨江医院大门外走去。
五分钟后，唐朝回到了滨江医院旁边。卖葡萄的老人还在等着，地上的烂葡萄已经被捡起来，整齐放在篮子里。老人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长得很清瘦，带着眼镜，也就十五六岁。
老人没有发现唐朝，而是对着少年严厉大喝：“回去上课！什么不读，不读书将来你有什么用？我还没死，你赶紧给我回去上课！”
声音尤为低沉，铿锵有力，完全听不出是个七十来岁的老人。
少年紧咬着牙低头，拳头紧握，明显是在压制情绪。
唐朝颇为奇怪，走到身后，刚想打招呼，老人继续严肃冷哼：“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点道理我都懂。读，还要读得比别人好！白小白，你要还当我是爷爷，就给我记住，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念头。我还没到动不了的地步，我还能养你们上学。”
“可是爷爷……”白小白低着头，眼泪不自主落下来。
唐朝看得真切，忍不住好奇的轻声打招呼：“爷爷。”
听到声音，老人回了头，压下怒火，挤出笑容：“小伙子，你没事吧？我看好多警察，还把人都带走了，你是当警察的吧？”
“算是吧，”唐朝将目光落到白小白身上，“爷爷，这是您孙子？”
老人苦笑：“可不是，这小子，不想读书。正好，你当警察，你给我劝劝他。现在这个社会，不读书能有什么用？不就跟刚才那帮人一样，聊天天混日子。”
白小白有点不甘心的抬起头来反驳：“爷爷，读书也没多大用，出来还是一样找工作。我现在开始赚钱，等过几年，指不定都能存好多钱了。”
“你放屁！”老人激动地怒骂，“要几个钱有什么用？你个混账小子，不读书，就算你有几百万，一样败光。在敢胡说八道，我抽你。”
白小白很委屈，再次低下头不敢反驳，脸上尽是不甘心。
唐朝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年纪的学生，怎么会有不读书的想法？
沉了口气，唐朝耐心的轻声道：“小白是吧？其实，读不读书不是关键，关键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读不读，有什么区别？”
白小白立即抬起头来回答：“我不读书，爷爷就不用这么辛苦……”
“臭小子！”老人扬起手，却没舍得抽下去，无奈的瞪着眼，“都说了多少次，爷爷没老到动不了。爷爷现在能赚钱，只要你读书好了，爷爷比什么都开心。”
话虽如此，白小白还是没法接受，一脸的不甘心。
看他那样子，眼见着老人又要生气，唐朝赶忙插过话：“没事爷爷，正好我也路过十三中，我送他回学校？”
老人微微皱眉：“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我顺路回去的。爷爷，这两百块，您得留着，你这些果我可就要了。行了爷爷，您别多说了，白小白，走吧。”
“那……谢谢你啊，小唐。”老人很是感激的接过钱，狠狠瞪着白小白，“小白，听唐大哥的劝。小唐，真是麻烦你了。你可得帮我好好劝劝他。”
唐朝应承下来，将车子开过来，白小白把已经有些破烂的葡萄放上车。老人千叮万嘱，让白小白一定要听劝，一个劲的感激唐朝。很善良朴实的老人，认为唐朝是警察，就这么安心把孙子交给他。
等到拉开距离，唐朝才抿着微笑打量着后视镜里的白小白，看他拘谨的样子，笑道：“怎么，第一次坐车？”
“是！”白小白没有隐瞒，“唐大哥，你真是警察？”
“算是吧，当过兵。”唐朝轻声应道，“其实，我大学也没读完，读了一个学期就去当兵。”
白小白很是羡慕，打量着车子，压低了声音：“这车，好几十万吧。唐大哥，你真厉害。我也想去当兵，等当兵出来就可以赚钱了。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六岁，到时候就可以去当兵了。”
这话让唐朝有些哭笑不得：“当兵想赚钱，难！当兵出来，工资都不高，现在这个社会，不需要蛮力。”
白小白有些失落了，皱着眉头寻思，一筹莫展的样子。
唐朝转移话题：“你跟爷爷一起？爸妈不在？”
果然不出所料，白小白脸色猛地一变，腮帮紧绷：“我没父母，是爷爷捡来的。除了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读大学，也都是捡来的。爷爷对我们很好，不需要父母。”
听得出来，他怨恨自己的父母。这种心理很正常，尤其是在这个年纪。
不过，更让唐朝意外的是，老人居然一个人支撑两个大学生和一个高中生，真是不容易。
“你在十三中？”唐朝又问道，“成绩不好吗，想退学？”
“我……我爷爷老了。”白小白有些不舍，其实他很想读书，可是爷爷一个人真的太辛苦。
噶！
唐朝忽然将车子停靠在路边，白小白颇为意外，抬起头来看着。唐朝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郑重的说道：“你要这么说，我很鄙视你。正如你爷爷所说，越是苦难，越要迎难而上。你要读，而且要比别人读得好，这样才算回报你爷爷。呵，你要真不读了，我估计他会气得半死，更容易影响健康。”
道理当然懂，可是，白小白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唐朝继续说道：“当然了，物质基础也是必须。要不这样，我给你出个主意，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如何？”
白小白眼前一亮，喜上眉梢：“唐大哥，你说。”
勾着邪笑，唐朝深吸了口气才说道：“你转学来我们英才高中，我给你全免学费，每个月提供一定的补贴。但是，补贴多少，需要看你每个月月考或者其他考试的成绩，如何？”
这话一出，白小白愣了。
唐朝露出笑容：“忘了介绍，我是英才高中半个校长。呵，你有个好爷爷，不要辜负他。”
一个老人，支撑两个大学生一个高中生，很伟大。既然碰上，唐朝没理由不管。再说，英才高中需要一些勤奋的学生，白小白这种最合适。
没等白小白回答，唐朝转身继续开车，同时轻声说道：“先考虑清楚再说话。英才高中，学习风气不见得比十三中好，而且，我定的要求可不低。你要达不到，到时候是要付出更多。我先送你回去，你多跟同学打听一下英才高中的情况，如果愿意来，明天上午十点之前，跟你爷爷一起过来。不愿意，那就算了。”
第五百四十一章 狗改不了吃屎
将白小白送回到十三中，临走时唐朝给他一张明信片。这小子一直不吭声，也不知道心里到底怎么想。唐朝也没在意，反正机会给出去了，是否把握，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正打算回英才高中，手机响了，顾柔打过来的。唐朝也没多想的接通：“喂，顾柔，怎么了？”
“他们还是不审批我们的学校项目，”顾柔有点郁闷，“给我们开了很多条件，根本没办法做到。唐朝，要不，你过来帮我们说说吧？”
唐朝颇为苦笑，其实办学校这件事，他虽然赞成，却认为顾柔太着急。在偏远乡下，只要有个地方，有人愿意教学，基本上就可以办学，因为有文化的人少。可在城里，教育路线一致都是很严禁，最少审批手续很麻烦。
没办法，唐朝只能先答应，等会见了面再说……
十五分钟后，教育局旁边的咖啡屋。
唐朝停了车子上去，顾柔跟吴秀娴已经在上边等着。走过去，唐朝拉着椅子坐下，苦笑道：“什么情况，资料都齐全了吗？”
“没有，”顾柔郁闷的解释，“他们说，首先，要确保资金。可是，我们整个预算都算好了，前期资金也有，就差政府补贴这一块，他跟我们说，补贴不一定拿到。而且，还让我们算好利润，我们又不是盈利目的。更变态的是，都还没审批，就想让我们先去租场地。万一到时候不批准，那我们白租几十年啊。”
“感觉，像是搪塞，不愿意答应。”吴秀娴皱着眉头附和，“我问过了，按照正常的程序，资金到位，基本上就可以申请了。可是现在，就第一关都过不了，都还没到上面的财政问题呢。会不会是，你跟他们矛盾太多，导致他们故意针对我们？”
唐朝摸着鼻子，还真有这个可能。要不然，他们没必要一直这么搪塞。
脑子忽然又想到了明京中这个冒牌货，也有好些天没联系，不知道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明图他们到底有什么动向。
想了想，唐朝跟顾柔要了手机，拨打了明京中的号码。很快接通，明京中的声音传来：“喂，哪位？”
“是我！”
听到是唐朝，明京中的声音立即沉下来：“等一下……”
约莫一分钟，明京中才继续说话：“上次的事件虽然震慑力很大，但是，明家并没有放弃，项目依旧继续。他们，还是要在你们英才对面建学校。而且，有一个特殊分部，所以局里一直拒绝你那个朋友的申请。”
还不死心？
唐朝心头冷笑，明图这对母子可真是，都已经警告到那种地步，还不懂退缩。
想想也是，明图的老妈可是赫赫有名的女强人，非常要强，怎么会这么轻易服软？唐朝也是那样，越是激怒她……
“这么说，除非他们的学校停办，否则，那个特殊学校是办不起来？”唐朝低沉的问道。
明京中犹豫了一下才回答：“可以这么说，我建议还是暂时放弃这个项目。另外，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这货还惦记着上位！
明辉死了，这丫的居然没能提拔，看来他在明家的地位真的很低。
“这是看你自己安排，难道还要让我帮你安排？其他消息，发邮箱，先这样。”
说罢，唐朝直接挂断。这个笨蛋，到现在都没想到上位的办法，还让他怎么帮忙？
“怎么样？”顾柔迫不及待的盯着。
看她那期待的样子，唐朝有点不忍心。可正如明京中所说，现在正好跟明家的项目冲突，暂停才是最好的选择，要不然她们很可能被卷入争斗之中。
硬着头皮，唐朝还是认真地解释：“已经有其他特殊学校提前通过审批，所以比较麻烦。我的意见是，先暂时放下，等回头看看情况再申请？”
“啊，这样啊。”顾柔很是失望，失落的叹息，“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在城里办学校，真的好麻烦……”
尽管已经很坚强，可她的眼睛还是忍不住有些发红。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着这件事，可以说全心全意在做，没想到到头来什么收获都没有，让她如何能不难受。
唐朝暗暗叫苦，他也很同情，可现在时机真不对。搞不好，到时候明家趁机咬一口，反而让她们更伤心。
“顾柔，你心态放开一些。”唐朝轻声安慰，“只是暂时没办法，等过一段时间，也许就可以了。”
吴秀娴叹了口气，轻轻拍着顾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