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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到现在，人基本上应该都到齐了，反正也不到一百个，也就六七十人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叶星带着李阔到了一堆人聚集的地方……
这边的这堆人大概有十八九个的样子，他们围着桌子坐成一圈，看起来尊卑有别，一个大概五十岁左右，戴着眼镜，保养得很好的男人显然是这些人的头，坐在正中。
然后他旁边有一些三四十岁的应该是第二梯队，也是坐在他身边，另外还有一些儿则是等级显然低于这伙人的……
总之这应该是三个档次。
这些人都很严肃，相对来说这边的气氛也严肃了不少，甚至从旁边经过就能够感觉到一种奇怪的压抑气氛。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最中间的人冲着叶星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叶星也毫无脾气地就过来了。
叶星一边走一边给李阔介绍：“这位是中海名牌期刊《星火报》的总编，詹立成老师！”
李阔知道《星火报》。
这份报纸主要刊登一些现代诗或者是古体诗什么的。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时候，这份报纸是中海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之一，因为那是一个全民写诗的年代，能够写一首好诗也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但之后也开始踏上了衰落，这些年他们为了未来的发展，开始在中间刊登许多古体诗：现在复古运动什么的已经重新抬头，大家有点钱了就开始厚古薄今，中国人也挺爱干这事儿的，反正啥都是古代的好。
……而星火报的这个詹立成也是相当出名的编辑。
“老董这次没来啊！”詹立成首先微微叹息一口，接着话锋一转！他很严肃地说：“我感觉到你们《东海报·文学版》现在完全就是在走彻底庸俗路线了，咱们聊聊这事儿吧？”
这句话传到李阔的耳朵里，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的叶星特意要给自己交代那么多东西了。
有的人还真是那样……
第一三二章 没有调查则没有发言权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李阔也不记得这是谁说的话了，但他感觉事情的确是这样。
人类社会自从出现私有物，出现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就开始了江湖……
江湖倒不是非说武侠世界里的刀光剑影，人头飞落，江湖其实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不同的江湖，就是不同的圈子，每一个人都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人与人、小山头……太多的东西会逐渐出现。
而现在就是中海文学圈外围的江湖……
用了外围两个字，并不是说那种外围……也不是说这个要比文学圈更LOW，距离太远，而是因为这个主要还是报业的编辑和作者，所以虽然中间有一些文坛上的有些影响力的人物，但更多的在文坛可以算是无名之辈。
在这个江湖里，有着各色人物。
李阔是初入江湖，但天赋异禀的少侠，尽管有人看不上他，但他的武功不错……
而现在喊住了李阔与叶星的，就是这江湖上的老油条，他们未必武功高强，因为都不怎么和人动手，所以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们的虚实。
而今天，他们叫住了两位晚辈……
对于詹立成的提问，叶星这种晚辈当然不敢有其他的话。
只是这家伙所说的《东海报·文学版》正在走什么“庸俗路线”，这倒是他叶星有些接受不了的。
要知道，叶星之前可是好几次被新媒体挖角也依然留在了这里的人，他对《东海报》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况且他最近还是相当满足于《东海报·文学版》的销量，所以现在的叶星听到这种话，心里的火也已经上升了。
李阔在旁边听到这个，也有些无语，不过他倒是没有说话，毕竟人家现在说的是《东海报·文学版》可没有说他，所以虽然不爽但他不开口。
叶星说道：“董老师最近忙着其他的事情，所以暂时来不了！毕竟《东海报·文学版》这段时间的销量很高，和我们谈广告的、与我们聊合作的人也特别多，所以今天他也没时间来，只能派我这个小辈过来，还请你们多多见谅。”
叶星这么一说，已经把那敬语给拿掉了。
而且，他没有正面回答刚刚詹立成说得那一句“庸俗化”，而他另外说的《东海报·文学版》的销量已经从侧面回答了这个问题。
反正我们销量增加了！
詹立成也不是傻子，他当然能明白叶星话语里的意思。
当下，他微微一笑，倒是表示出了十足的风度，他示意叶星也坐在一个位子上，然后对李阔说：“你也来坐，大家一起聊聊！”
李阔看了一眼叶星，叶星冲他点了点头，李阔反正无所谓，不管是骂自己的，夸自己的，他也不会太在意，于是李阔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的确，《文学版》最近的销量是不错，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们可以随便庸俗的理由呀！”詹立成说道。
他旁边的几个和他一起的中年人，听到这句话也是不住的点头，甚至还在交头接耳地谈论：“的确，这《文学版》已经有点变了初衷。”
听到他们的再次强调，叶星忍不住了，说道：“詹老师，我并不觉得《东海报·文学版》到底有什么庸俗的，我们一直和以前一样！这些年在新媒体浪潮冲击之下也是岿然不动依然坚持着我们最开始在做的那些东西，你所说的这个庸俗，对我们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詹立成摇了摇头，说：“我说的就是你们最近的小说，叫什么《侠客行》！这本小说，已经在往庸俗的网络小说上靠……一些主角还有配角的情节，都是让人感到那种浓烈的叫什么……嗯，意淫的味道！在我印象里，你们《东海报·文学版》不应该是用这种小说来博人眼球的，而且我前两天看到，你们为了销量居然让这本小说发两版，这实在是有点斯文扫地的味道了！”
詹立成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仿佛胸有成竹，也仿佛他说的都是对的一样。
这也是人家身份和资历摆在那儿的原因，他也的确有些气场。
但叶星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家伙就是趁着董奇不在欺负自己！
如果董奇在这里的话，那他詹立成肯定不敢说这些……
而现在只有叶星这个小辈，再加上《东海报·文学版》最近销量的确不错，而与之对应的是《星火报》这段时间销量上的疲软……就让詹立成产生了欺负叶星的心思。
可他现在也不好反驳。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李阔冷笑一声：“这位……嗯，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嗯？你是谁？你想说点什么？”詹立成问道。
“我就是你口中的庸俗的网络小说的《侠客行》的作者，我叫李阔！”
李阔继续问道：“我想请问，你们看了《侠客行》吗？”
詹立成旁边的一个中年人冷笑了一声，他对李阔的《侠客行》能拿到的钱的确眼红，一个新人，都没听说过名字，突然就弄到了那么多钱，让人真是特别不爽。
于是，他赶紧说道：“谁会看那种书？不过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李阔道：“那还真是千古奇谈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既然都没看过，又有什么资格评价说这是庸俗小说？”
李阔把主席的经典语录说上来，让这些人一个字一个字咀嚼了一下“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几个字，越嚼越觉得有味道，顿时间都有点沉默。
而那个中年人脸色一白，缩了回去……
因为李阔说得对，都不看，凭什么说他？
但就在这个时候，詹立成依然还是保持自己风度地微笑：“我看过，我应该有发言权了吧？我认为这的确是一部庸俗的小说。主角奇遇连连，把其他的人际关系描述成阿谀算计，都是为了成就主角，这就是目前三流的网络小说套路了吧？而网络小说……唉。”
詹立成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李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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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三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詹立成现在说的这话，让现场的大家都盯着李阔，想看看他怎么应付。
叶星也有点担忧。
李阔：“因为主角的奇遇，别人的算计，这就成了庸俗小说了？那我就跟你说，主角有的是没有与人间真正接触过的纯净的心，他投入这个大染缸里，不过只是这个社会的影射，难道你的意思是，小说要忽略所有的现实，完全描写一个没有尔虞我诈，每个人都心诚相待的社会吗？可那样现实么？”
“人类的不平等本来就注定了，每一个人的体力、智力、外貌等都是不一样的，再然后，随着私有财产出现，人类的地位和尊严等社会价值又开始不一样了……逐利自私的人自然会形成这个世界的斗争，而这些斗争，难道就要全部否认吗？”
李阔直接说了出来。
顿时间，现场一片安静。
李阔的这个观点来自于前世无聊的时候翻过一些的一本书，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虽然那本书对原始社会的描述过于美好，但在一些地方的描述上的确很有道理。
这个时空没有卢梭，所以李阔的这番话显得有点振聋发聩。
旁边一个偶然路过的记者，刚好录下这段话，打算发到网络上，因为的确很有见地。
“至于主角的奇遇，并不止我的小说，很多小说也有，如果主角经历的事情是最平淡无奇的吃喝拉撒睡，不排除有文豪大家能写得生动有趣的情况，但大部分人能写好这样的主角吗？小说毕竟还是要故事性的！”
……李阔一段话出来，詹立成脸色有点变了。
其实这有点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味道。
其他的人因为知道詹立成在文坛上的一些地位，总归会在心里先露了怯，不敢说太过。
但李阔管不着这些。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优势，而这个优势在詹立成面前，他并不害怕。
所以詹立成瞬间有点词穷了。
他只能用一句无意义的话来掩饰自己：“你们现在的这些后生晚辈，倒是挺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的。”
“就是！你这么咄咄逼人算怎么回事？”
“写书有那么几个人看，就很拽了吗？”
李阔笑了笑，这笑容让詹立成他们看着很讨厌，明明他们想看到李阔气急败坏的。
李阔说：“尊老爱幼，尊敬的也是那些讲道理的前辈，对于那些直接说别人东西庸俗，还拿不出让我信服的理由的人，谈不上什么尊老！况且，我只是在摆出我的理由，你们可以反驳，正面回答。”
詹立成这下子词穷了……
真的词穷了。
本来他对《侠客行》的这些批判就是不怎么站得住脚的，只有那些按常理出牌，在心里有点忌惮他詹立成的晚辈才有用，他需要的是这些人一个服软的态度……
但李阔这根本就不鸟他的，而且还把道理讲明白透彻的，他作为一个没有道理的人，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回复才好。
当下，他只能说：“年轻人还是多琢磨琢磨处世之道。”
李阔这下子真是有点好笑，他说道：“我觉得你们还是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