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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发的面?我怎么不知道?小土豆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有那么傻吗?”
“我还放了糖,甜丝丝的玉米饼,肯定好吃!”
“你放了多少糖?中午就咱们俩,做甜一点的吧!”
“好!回去我再放点!”
“等年末的时候我想办法弄张自行车票,咱们存的钱够买辆自行车了,到时候给你和小全骑。让你骑坤车会不会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我喜欢骑坤车。留着给你买羊毛大衣吧,我去供销大楼看了,新来一种羊毛大衣,有白色的。”
“我有大衣了,两件呢。”
“没有白色的。”
……
没有沈玫经常突发奇想拉着周小安到处乱跑,周小安的生活开始特别有规律起来,当然也特别容易让人找到。
她下班刚走出厂部小楼就被人拦住了,是矿渣运输队的王秀兰。
周小安之所以认识她,是因为她是扫盲班的积极分子。最突出的就是跟在华侨工程师董鹤轩身边形影不离,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能看到王秀兰。
以前董鹤轩在厂里办绘画班她就是班里的积极分子,还让他指导她画街道黑板报,而且竟然还一直坚持了下来,一周两期,风雨不误,已经成为小楼那片的一景,沈玫对此的评价是,“闲的!”
后来董鹤轩也主动在厂里扫盲考试的时候过去帮忙,王秀兰还是跟在他身边,崇拜的目光时刻追随,周小安想不注意都难。
王秀兰穿着打着补丁的黑红格子罩衫,跟这个年代所有营养不良影响发育的姑娘一样,黑瘦干枯,二十多岁的人了,瘦小得像个青涩的青春期小女孩。
脸上的表情也怯生生羞答答的,没说话就先脸红了,如果仔细看,眼睛其实挺漂亮的,特别是从下往上看人的时候,还真是有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周,周干事,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声音也细声细气的,让周小安在跟她说话的时候都得尽量温和一些,就怕一句话说重了把她吓哭了。
“王秀兰同志,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没什么事需要你道歉吧?”
王秀兰的脸红成一片,低头捏紧衣角,好半天没抬头。
周小安看着她头发稀疏枯黄的发顶有点着急,小土豆还在门口等着她呢!她出去晚了他肯定着急!
可眼前这位……
周小安正考虑着怎么让她赶紧把话说完好赶紧走,忽然看到她面前的水泥地上有几个小水滴,一抬头,正好看见王秀兰手上落下一大滴眼泪,接着又是一大滴!她好像都能听到啪嗒一声。
看着拿袖子抹眼泪的王秀兰,周小安傻眼了,她什么都没说啊!这怎么还哭上了?!
周小安手忙脚乱地掏手绢递过去,“你有话好好说,别哭啊。”
王秀兰拿过手绢狠狠擦了一把眼睛,才声音哽咽地开口,“周干事,我真的是来找你道歉的。我爹那天把你吓成那样,脸都没人色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事儿,要是不来跟你道歉,我……我心难受……”
说着拿手绢捂住眼睛,呜呜大哭了起来。
周小安这才明白,原来她是王瘸子的女儿。
听她这意思,那天她也在现场?怎么一句话都没说?而且还等这么多天了才来道歉?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先不要让她哭了!
人来人往的,别人肯定以为她怎么欺负她了呢!
“王秀兰同志,你别哭了,这事儿不怪你。而且那天我们也有不对,咱们谁都别往心里去,就让它过去吧!你看我也没什么事,你不提我都忘了,你不用往心里去,快别哭了……”
周小安无奈了,到底谁才是被吓到该被安慰的那个啊!
王秀兰从兜里拿出一张铅笔素描画,把头低得要埋进胸口,举起来递给周小安,“周干事,这是我画的画,给你,当做我们家的赔礼……我画得不好,你别嫌弃……”
周小安有点愣愣地接过这个特殊的赔礼,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啊,谢谢啊……”
王秀兰的脖子都羞红了,细声细气地回了一句,“不用谢。”转身就跑了。
周小安无奈地看着她用这个年代大姑娘最标准的娇羞捂脸姿势跑走,心头一万只名字逗逼长相呆萌的食草动物奔腾而过,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未完待续。)
第五三八章 细心(二更 求票)
周小安满脑门黑线地往厂门口走,路上又被工会的一位大姐拉过去说了几句话,得转个弯儿才能去厂门口,可一转弯儿就听到小路旁边的树墙后面有人说话。
“别哭了,你很勇敢,敢于面对自己的内心,这是一个艺术家最基本的素质,恭喜你秀兰同志,你已经迈出了通向医术殿堂的第一步!”
声音儒雅温柔,带着abc特有的平舌音,在周安安的年代很流行,在现在听来却有点违和。
是华侨工程师董鹤轩。
王秀兰细声细气的声音传来,“董大哥,谢谢你的鼓励,我也觉得我说出来以后心里好受多了!”
周小安蹲下来装作系鞋带,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
一直是懂鹤轩在鼓励王秀兰,说她画画有进步,说她要摆脱精神上的枷锁面对内心,董秀兰简直把董鹤轩当成人生导师一样崇拜,两人说得非常投入,听了好几分钟都是这样的话。
周小安刚准备走,又有一个声音传出来,是问董鹤轩画画上的问题。
原来不止他们两个人。
不断有问题问董鹤轩,至少得五六个人,应该是他们绘画班的人在讨论学习。
这么多人,就没什么私密话可听了,周小安刚要起身走,忽然听董鹤轩说了一句,“……黑介上课时再给大家详细讲这个问题……”
周小安皱眉,“黑介”,这是沛州方言,晚上的意思。
董鹤轩一个刚来沛州三、四个月的abc,怎么会把沛州话说得这么顺,这么自然?
绘画班的工人也听出来了,一个姑娘马上笑了,“董大哥沛州话学得真快!”
董鹤轩也笑了,“你们说沛州话太好听了,我不自觉地就被带过来了。”
周小安又听了一会儿,都是上课的事,就起身悄悄走了。
回到家里,她赶紧把手机翻出来,把所有有关钢厂的资料都看了一遍。
小堂哥为了写钢厂机械发展史的论文,找了很多资料,虽然都是机械方面你的,但还是让她找到了蛛丝马迹。
1962年3月,从意大利引进无线电遥控炼钢设备和无缝钢管轧钢设备,耗资二百万美元。
1962年5月,设备安装失败。
……
1991年,我厂工程师自主研发改造该设备,经过上百次试验,终于成功。
耗资二百万美元!这在这个国家外汇储备严重不足的时期,那是一笔天大的巨款!
可见当时国家对沛钢的重视程度!
被推倒风口浪尖上的沛钢,不仅受全国钢铁业同行的瞩目,那些图谋不轨的国外势力和潜伏特务也一定会紧盯沛钢。
所以设备才会安装失败!所以刘厂长才会最终跟国外工程师惨死在那部耗费国家巨额外汇储备的机器旁。
可是现在这套设备还没引进,负责安装的国外工程师也没有来,周小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草木皆兵冤枉好人了,也没有证据去举报什么。
但她可以示警!
晚上小叔过来,她赶紧把今天听到的话跟他说了,“小叔,你说一个外国出生外国长大的人,几个月时间怎么会把咱们沛州话说得那么顺溜?”
虽然只是一个词,可是用得这么自然熟练,那也有些不正常。
周阅海认真思考了一下,跟周小安说了一些比较外围的华侨政策,“他们这些华侨,在申请回国的时候当地领事馆就对他们进行了周密调查,身份上是有一定保障的。
入境以后会有专门部门对他们的言行和活动范围进行监控,还会定期找他们本人和周围的群众做调查。”
也就是说他们要是身份或者行为有问题,在这么严密的监控下也做不了什么的。
不过还是要防患于未然,“我会跟相关部门的同志说一下,让他们多加注意董鹤轩。”
但周阅海还是叮嘱周小安,“时刻提高警惕跟相关部门反馈不正常情况,这值得表扬。但这不是你的工作,发现任何不正常现象,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离开,千万不要为了追根寻底让自己陷入危险。”
周小安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工作,她也没那个能耐,赶紧点头保证,“小叔,我以后离董鹤轩和他那些学生都远远的。”
周阅海点了点她的鼻子,“你这是说一套做一套。今天这种情况你就该赶紧走,还敢呆在那听那么半天,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周小安耍赖,“我不听怎么会发现不正常啊?以后不听就是了。”
周阅海知道管不住她,只能换个方法,“以后下班就出来,我去接你,晚一分钟就罚你。”
周小安笑嘻嘻地不当回事儿,“小叔你给我剪刘海儿吧!小玫走了,没人给我剪了。”不让他说怎么罚就罚不了了!
周阅海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破,看看她黑亮整齐的齐刘海儿,“是有点长了。”
这小丫头自从剪了个齐刘海儿,显得脸更小,眼睛更清澈明亮,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让他轻易不敢对视,经常能被她给晃得心脏承受不住地砰砰直跳。
不过也真是好看!
听他这么一说,周小安赶紧跳起来准备,一边准备东西一边抱怨,“小全那个笨蛋,我说长了他还说没看出来!明明就是长了嘛!”
周小全从作业里抬头,“姐,你三天五天就剪一次,头发怎么会长那么快啊!”
周小安跟他没有共同语言,“你懂什么啊!我得让它保持在最佳长度,当然得勤着修了!”在爱美这件事上,她可是非常非常认真的。
然后皱眉,“就你这观察能力,你能看出什么来呀!我头发剪了两厘米你看出来了吗?”
周小全无语,低头写作业,那么长的头发短了两厘米谁能看出来?
可偏偏就是有人能!
周阅海很认真地点头,“刘海儿是长了一点点,大概半毫米。以前到眉尖儿,现在越过去了。”
周小安过去敲了周小全脑袋一下,“学着点儿!以后找对象的时候这都是本事!人家姑娘头发短了都看不出来,谁愿意嫁给你啊!你可愁死我了,要是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呐!”
十五岁的小小少年,最听不得这样的话,脸红红不管不顾地反驳,“小叔也没对象。”细心又有什么用?
周小安和周阅海一愣,周小安马上反应过来,也一脸好奇,“小叔,你这么厉害,怎么会没对象?”
周阅海看看好奇的小姐弟俩,咳嗽一声,“因为我对别人不细心。”(未完待续。)
第五三九章 脸红(给卡秋的和氏璧加更2)
周阅海说完心里竟然有点忐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小安的反应,谁料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竟然什么都没说,一转身出去了。
周阅海心里怦怦直跳,这是明白他的话了?害羞了吗?他要不要追出去?
这个小蜗牛的反应一向比别人慢,要不要给她点时间想明白?
周阅海坐在屋里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跟小笨蛋就得打闪电战!不给她时间犹豫,还是直接把她拐过来好了,要不让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