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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于佑嘉终于放弃了对那朵花的关注,转头正视印容玉,“我自己的身体怎么样,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风到这里似乎凝固了,开得热烈的绣球花也微微低下了头。
印容玉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从茫然到疑惑到震怒到释然,最后哈哈大笑,“问得好,于佑嘉。我知道,你就是想把我气走,可我。偏不上你这个当!”
于佑嘉看着他,转头,“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香港吗?”
“谢谢惦记。我的事情办完了。”印容玉笑得刻板。
“可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于佑嘉平平道。
“我不管你想干什么,就算你要跟我绝交,也得等你安安全全回国以后再说。”印容玉语气强硬。
“你一早就知道,‘宜姐’不在香港。”不是问句,于佑嘉在陈述一个事实。
印容玉陡然倒吸一口凉气。但是没有退缩,他梗着脖子看向好友。这个时候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是,是我让人散布,说‘宜姐’在香港的,反正你不也是从来不相信我吗?”
于佑嘉定定地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静默半晌,反而是带些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让你有了这个想法。那时我还不清楚,找一个人会有多么危险。”
印容玉蓦然醒悟,“你?不会……”
“我知道调查‘宜姐’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也才不久。而我和巩sir再度联系的时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久。”于佑嘉站起身,望向眼前并不清澈的大河,一些绿藻漂浮其上,像是水面上的疮疤。“当时你跟我说要帮我调查寻找她时,我就该拒绝的。当初我只是想,凭你的能耐,也许真能找到她也说不定。”
“但是后来你对我失望了?”印容玉闷闷道。
“你知道,在世界各国,其实私家侦探有很多。”于佑嘉不紧不慢地说着,“我在美国念大学时,选修了金融专业,尝试着投资过几个基金和一些刚创业的公司,虽然其他投资大多失败,顶多维持不赚不赔的局面,可我还是很幸运,看中了其中一家电脑软件公司,记得有次我不是跟你借钱的吗,就是全部都投入到这家公司去了。它做得很好,发展很快,时至今日仍然不断壮大,市值快达数十亿美元。我作为小股东,也算赚了些钱。这个情况,连我妈都不知道。”
印容玉知道于佑嘉在美国有段时间选修金融专业,成天盯着纳斯达克指数和证券公司的相关报告,也做了几笔小投资,可是对数字一向头疼的他并没有深入了解,以为那些投资的钱大多打了水漂,就算于佑嘉向自己借钱,慷慨解囊之余他也没有细细问清于佑嘉的投资项目。
“你本来就有钱,到底有多少钱谁也看不出来。”印容玉没有太惊讶。
“你知道我拿这些钱都去做什么了吗?”于佑嘉问道。
“全都用来寻找你的那个宜姐了?”印容玉从来不是笨蛋。
“本来我没想做的,就算想这么做,也是什么都不清楚,不确定她过去和现在所用过的名字,身份,家世,成长背景。……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想请私家侦探寻找,线索太少也是无从下手。直到两年前,你知道,我又遇见了她。顾恋和你没找到我的那一夜,我和她在一起。”
“什么?”印容玉愕然抬头。
“她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当我醒来后,身边什么也没有,一切都像一场梦。而我想寻找这场梦,也已经十几年了。怎么可能还容许它再次从我身边逃走?”于佑嘉声线底色很温暖,可当他直视印容玉这么说的时候,那种坚定炙热的感觉。令人战栗。
“于是两年前你开始全新部署?包括联络巩sir?”
“巩sir是几个月前主动找上门来的。他同时也是被抽调到香港国际刑警科的人员,正在调查一宗贩毒走私大案,我所找的人,是他们盯紧的目标之一。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上我的,或许是我同时雇佣几国知名私家侦探的动静太大。被他们撞上了。尽管基本上都处于蛰伏期,只有香港一家刚有了消息。不过,”于佑嘉笑笑,“很多私家侦探本身就是警队精英出身,跟警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警官找上门来也不算奇怪,是不是?”
所谓蛰伏。并不是私家侦探专门专注于一个案件进行调查,而是接受了客户一定佣金后,在以后相关的领域中尽力注意。若有消息,就立即通知客户,询问是否要进入日常侦查。这是一种经济且保险的做法,不然,两年下来雇佣那些以小时计算的私家侦探没日没夜的调查。再多的钱也支撑不了这个无底洞。在目标执意潜藏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将巨大的资金投入调查通常不会有任何结果。若所要调查的人一直无消息。那些侦探过了几年期限,认为没有希望再找到人时,会将这些佣金退还一半。
“贩毒?怎么可能?宜姐所投靠的那个泰国大佬并不是干这个营生的?”印容玉骇然道。
“我也不愿意相信。”于佑嘉迎风微微闭上眼,“但他们对她了解得比我想象中更多,包括那一夜的事情。他们调查她,已经好几年了。”
“他们要找你干什么?”
“合作。”于佑嘉回答,“他们想找一个她信任的人接近她。”
“你答应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么?”世界上有很多亡命之徒,但毒枭往往是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印容玉豁然生气。
“所以我不想你牵扯在内。肥佬爷胆子很小,吓唬一下,他就不敢再插手调查宜姐的事情了吧?”
“你?原来找人打他兄弟是你搞的鬼?”印容玉猛然醒转,瞳孔缩了缩,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升上来,而愚弄他的人,是他以为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相信的人。气愤之余他来到于佑嘉面前,有种想揪住他狠揍一顿的冲动。
于佑嘉却是等着他来揍的平静表情,“你对调查‘宜姐’并不热衷。”
“怪不得你有时突然问我有没有‘宜姐’的消息,你在意的不是宜姐,是我有没有老实回答,是吗?”印容玉醒悟道。
“其实你回不回答,我知道得都比你更多。当我了解你并不热衷后,我想,也许可以让你毫无察觉地退出这件事。”于佑嘉并不否认。
“你怕我有危险?”印容玉怒极反笑,“那你呢,你又把自己置于什么境地?好嘛,你什么都算计好了,本来希望肥佬爷知难而退,我又不想继续调查就顺理成章结束这件事?真好,真好,我对你要做什么都一无所知,还乐滋滋地以为自己瞒过了你,而你呢,觉得少一个知道的人,就少了一个阻拦你的人,是不是?所以,你从没打算过对我直说这些,是不是?”
于佑嘉轻轻一笑,“要瞒着你,很辛苦。”不知是冷了,还是累了,于佑嘉的声音低下去了,没什么力气,听起来意外温软,隐隐约约有点无意识的委屈和撒娇的意味。
印容玉突然全没了脾气。他还有很多不满想发泄,还有很多话要质问好友,他在走廊上走来走去,甚至狠狠地踢了一脚栏杆。
河风渐大,吹得印容玉的长发飘拂起来。他在风中就这么徘徊了好一会儿。
不多久,印容玉走到轮椅旁边,拿起套在后面的西装外套,给于佑嘉披上,“回去吧,风大了。”
于佑嘉点点头,“好。”
于佑嘉不知道印容玉是否明白一个道理。
当一个人太过于依赖另一个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太危险的事。
☆、第154章 引诱告捷
第154章引诱告捷
“据报道,前段时间暂时撤退的红衫军今日凌晨起再次在曼谷郊区聚集,泰国政府向各地游客保证会努力稳定政局。一些西欧国家已经向位于泰国境内的本国游客发出警告。目前,曼谷机场仍然正常运营,尚未出现大规模恐慌现象。……”
李纯年一下关了电视机,“你都看了半天新闻频道了,有这么好看吗?”
回身看看沙发上抱着抱枕蜷缩坐着的佩月月,她盯着空白一片的电视,没有一点反应,双眼放空,思绪不知飘到哪个外太空了。
“喂?”李纯年好笑地来到她面前,伸出手在她面前摆了摆,“你不会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嗯?”佩月月回过神来,睁大双眼无辜地看着李纯年,几秒之后看到来人,露出忍着一丝厌恶的表情,“你又来干什么?”
“你忘了,前天是我在马路上捡到了一只佩月月,带她住到我朋友这家又便宜又不错的小宾馆的。我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李纯年掏出一张明晃晃的房卡,得瑟道。
佩月月瞪了他一眼,懒得说什么,起身去倒杯水喝。她一走动,睡衣松垮垮地吊在身上,扣子没系紧,露出半只肩膀滑如凝脂,她只是漫不经心地往上捋了捋。看在李纯年眼里无疑如同一种另类的邀请。
“我说……”李纯年倏忽走到她身后极近的距离,伸出手几乎就要碰到她年轻美好的肌肤。
“你离我远点!”佩月月回头瞪他,猛然后退了几步。举着水杯一副要泼过来的姿势。表情如同小猫竖毛,除了卖萌可爱毫无威胁性。
李纯年的不爽在看到佩月月的这种模样后就转换成了另一种情绪。好嘛,有句老话,叫欲擒故纵,欲拒还迎。女人最喜欢用这招了。自己不用太着急,绅士点。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对像佩月月这样看着生涩的小女孩产生兴趣。在片场看到这家伙怒气冲冲地朝自己翻白眼时,他就觉得这小姑娘有意思了。
前天晚上跟一群朋友在一家餐厅吃完饭后,正考虑去哪个地方大家消磨时间,李纯年忽然发现马路对面佩月月正跟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起走路。疑惑之余,李纯年辞了朋友,悄悄跟在后面,听到了佩月月正在跟父母吵架。
“你们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打顾恋?……我不会回去的……大不了你们当没我这个女儿!……”
李纯年怕被发现,站得比较远,没听清多少。只是见证了佩月月跟父母从激烈的争吵到最后的互相无奈妥协的过程。
佩爸佩妈大概真是心里不舒服。没法接受佩月月的这种选择,更无法说服她,连宾馆也不住。连夜退了房回去了。
佩月月没告诉父母自己已经离开顾恋家。本来打算将行李寄放在另一个房间,今夜跟父母住一晚上的,在连夜送走父母后,为了省钱,佩月月也退了放行李的那个房间。一个人拎着硕大的行李箱。呆呆站在宾馆门前,不知何去何从。
突然,她就看见了李纯年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街上人来人往,只有这个她认识的很讨厌的人走过来问自己怎么了。佩月月终究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当李纯年驾轻就熟地抱住她安慰时,她靠着这个肩膀哭地很厉害。没有推开。
事后,她仍然讨厌他。
可是,佩月月开始艰难地考虑自己的生存问题。她再也不能依靠顾恋。而李纯年认识很多人,帮她介绍一份助理工作很容易。
住到李纯年介绍的那家宾馆后,佩月月询问李纯年关于那个女演员许晶是否还需要助理。李纯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什么工作都包在他身上,让佩月月先休息两天再说。
这一休息。真的就快两天了。
现在是佩月月离开顾恋家的第二天,下午一过这一天又无所事事地过去了。佩月月心里着急。也不想在跟自己讨厌的李纯年周旋,只想尽快找点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