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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负责监视这里的监视工作吗？”
“是的，长官，”德尚平静地看着科纳德，没有因为他快流出岩浆的眼睛而有一点儿的不自在。
这更加让科纳德难堪不已。
“难道你不是负责这里的监视工作吗？”他有点儿恼羞成怒地大声质问。
德尚也很认真地回答，“长官，我负责监视我能看到的东西，穿过地面看到地下的导弹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额——”
科纳德有点儿气急败坏了，“那你为什么不报告？”
德尚依旧不卑不亢地，“我以为你已经看到了，长官。”
只要不瞎都看到了，现在还有一块导弹碎片插在临时指挥部前的奥迪车上。
“这是什么态度？你就是这样跟长官说话的吗？”科纳德彻底没词儿了，可他需要发泄。
德尚带着不加掩饰的鄙视瞅着他，“长官，你打算以这个理由让我背黑锅吗？因为跟你说话的态度不好？”
“够了，德尚，”情报局的一个官员“严厉”地制止了他的这名手下，实则心里巨爽无比，“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德尚为自己的直属上司挣了脸面，马上也见好就收，“神学院里一直没有明火，烟里有一股橡胶的味道，我估计是人为造成的，用一个粗糙的定时器，加上一些酸性腐蚀剂，再把汽车轮胎一类的东西磨成粉末，搁在一个皮包里，或者别的容器里，卫生间吧，那里最不容易引起火灾，也比较不容易造成进一步的破坏。”
“看到是谁放的了吗？”那名官员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神学院，窗户里已经没有黑烟冒出，一支七人的消防员小队正在更换装备，打算再次进入大楼，把没有完成的工作做完。
“没办法，杜里埃副局长，”德尚一耸肩，“这里是学校，人人都带着书包，里面装的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法加，”情报局长官朝着通讯员说，“调一支特勤小队来，从这里下去，看看情况。”
“是，长官！”
杜里埃把德尚拉到一边，低声问，“德尚，除此以外，看到有别的可疑人出入吗？还有，有没有什么可疑包裹一类的？”
“没有，长官，”德尚一摊手，“我早就跟你说过，这是个傻主意，
恐怖份子是全世界最糟糕的合作伙伴，你永远不知道那些疯子下一秒钟在想什么，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可是你看我们都干了些什么？天真地以为他们会就那样带着什么可怕的武器从地下走出来，然后乖乖地投降？那些盯梢的人我拿着望远镜隔着两条街都看到了，看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难题的？一枚飞弹而已。”
这有点儿过了，杜里埃看了一眼还在边上运气的指挥官科纳德，阻止自己的下属继续犯倔脾气，“好了，德尚，这不是你该想的问题，回到你的岗位去吧。”
“遵命长官，”德尚立正，转头离开，心里舒畅了许多，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一旦放下了，反倒会让心情好很多。
走了没几步，他停下，弯腰捡起一张不知道是谁扔的彩页。
那是一张去夏威夷的宣传单。
夏威夷？
听说是个不错的地方。
虽然还有两年才正式退休，但是经过今晚——
大概会提前吧。
不管怎么说，一个替罪羊可以让官老爷们比较没那么尴尬，这简直是一定的。
反正也受够他们了，能少忍他们两年，也是好事，但愿他们会看在他熬了大半辈子的份上，不至于克扣他的退休金，不过就算克扣也没关系，打从二十出头的时候，他就精于理财，再加上在其他国家的外勤工作经历，让他还是积累了一些小钱的，就是取出来有点儿麻烦，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趁自己还没有患上老年痴呆症，故地重游，享受一下人生。
“这个晚上其实挺不错的，”德尚微笑着对自己说。
以这样一种方式退场，虽然不是自己的本意，可是想想，好像也是很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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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落幕
第750章落幕
山下正热闹的时候，在斯腾博格实验室的围墙外面——
里贝克叼着烟，正跟汉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围墙上有警卫的身影，面向南方的围墙原本毁损严重，所以刚刚修缮完成的水泥味道还能闻到。
里面更是一个大工地，不少的建筑上都有脚手架，要是再提早一些来这里，还会发现就连想把车开进院子里都是一件不敢想的事。
“咚——”
山下南边的市区里传来的巨响吸引了里贝克和汉斯的注意。
一朵巨大的焰火在夜空中炸响，光亮甚至照亮了两人有点儿惊讶的脸。
“真壮观！”汉斯右手上还包着纱布，可是已经不用再打绷带了，他也跟里贝克一样，叼着烟头，吃惊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
“那个——”他有点儿不确定地问，“是飞弹？”
“近程战术防御导弹，原来是打飞机用的”里贝克把手里的烟头儿随手扔到脚下，踩了两下，脚边已经有不少的烟头儿，他收回视线，“前些年从乌克兰还有俄罗斯都有流失出去，一些落后国家军费有限，用这种东西可以提供基本的防空能力，操作简单，不过威力一般，可它有一种很特殊的能力，就是百搭，在弹体的中间部位，只要不超过五公斤，不管什么物品都可以装载，普通tnt炸药、特殊爆炸物、甚至生化武器，还有脏弹，我们国家的军火商也没少进口甚至仿制过，两年前我们就在意大利那边的港口无意中查到过一些俄制的，当时我就向上级建议，把这种武器也列入有可能被恐怖份子利用的武器监控名单，可是一直没有下文，现在——”
“不一定还在哪个文件堆里积灰呢，”汉斯对类似的事早已见怪不怪，“想开点儿吧，长官，我们的国家就是被这样一帮官僚把持着，现在我们有一份好工作，正常上下班，还有假期，至于那些事，交给还在受折磨的人操心吧。”
“是啊，”里贝克有些无奈地笑，“也轮不到我们操心了，还有多长时间？”
汉斯看了看表，“四分钟，听声音他们伤的都不轻。”
“耻辱啊，”里贝克感叹着，“德国的国家安全，要靠两个中国人来拯救，而我们的人还在官僚体制里煎熬着，眼看事情发生，却还在为获取更大的利益而勾心斗角。”
“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一切都只不过是生意，”汉斯吐掉嘴里的烟头儿，跳下轿车的引擎盖，“长官，他们来了。”
里贝克看向山路。
自西向东，一辆打着远光灯的红色消防车正渐渐驶近。
几分钟以后，消防车停在两人的面前，可是车门却一直没有打开。
汉斯跳上车，打开驾驶室的门，被一股臭气和硝烟的味道冲的差点儿从车上掉下去。
邵乐看看面前这个壮汉，咧了咧嘴，他是想笑来着，可是笑不出来，现在就是多动一下，他都觉得眼前直冒小星星。
汉斯小心地把他从车上抱下来，“哥们儿，你现在像个刚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破布娃娃，更该去医院才对吧？”
另一边，里贝克把大雷也搬了下来，看他皱着鼻子，估计大雷身上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儿去。
“有能洗澡的地儿吗？”邵乐有气无力地问，“马的，离开那老鼠洞我才发现，真他马臭啊——”
“呵呵……”汉斯架着他，“有，肯定是有的，不过明天保洁员会不会骂我们就不敢保证了，他们一定以为昨天有人喝多了在浴室大便。”
“呵呵呵呵……”
众人一起笑。
浴室里雾气蒸腾，邵乐懒洋洋地躺在浴缸里，虽然疲倦的想睡，可是还是逼着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
这是个痛苦的过程，也是一个战胜本能的办法，战胜自己的本能，这就是通往强者之路上最重要的关卡。
水一直没有停止注入，浴缸里的水也从一开始的黑红色，慢慢变成浅灰色，现在总算可以算作正常颜色了。
这次的伤有点儿重，即使躺着静止不动，邵乐也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还有一些受伤的骨头正在体内找着自己本来该在的位置，不时这里嘎巴一响，那里一会儿咕噜声不断。
胃里的火烧感正越来越严重，那是在提醒他，需要大量的补充食物来补充损失掉的能量。
可是邵乐忍住了这种折磨，他不能屈从于这种本能，就好像小孩子每次哭的时候马上得到满足，他就会记住这种感觉，形成新的本能，那样他就会服从于这种本能。
邵乐强迫自己忘记这种饥饿感，再次把自己面临的处境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这样做是对的！
他还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的，他要在身体状况最糟糕的时候进入实验室进行实验。
要想把目前的状况调整到最佳，即使每天摄入高能量食物，最少也要一个月。
一个月，还会出多少变数？
邵乐自己都不敢保证。
不能总是被琐事拖延。
自己的对手正在露出越来越强大的一面，要是希金斯对这次计划被破坏进行足够负责的调查，很快就会发现，邵乐已经掌握了打开彩虹之门的方法，那样的化，今后他就会进行技术升级，那邵乐再想利用伊戈尔的万能钥匙打开门就不可能了。
还有那个连“棒球”都没能炸死的怪物——
邵乐打了个冷颤。
离得那么近，躲都没处躲，可是他没死！
虽然很惨，可是没死！
要是不只他一个呢？
邵乐手里除了“棒球”，再没别的大杀器了，再说总不能每次都用那个吧？只需要针对这种武器的特性，设一个圈套，邵乐再没有逃出的可能，到时候又怎么办？
邵乐现在的处境就好像是一个背着一兜子金银财宝的穷鬼，明明已经快吃不上饭了，可是手里的东西就是换不成钱，买不来可以果腹的食物。
换不来实用的东西，要财富干什么用？
“哗啦……”
他从浴缸里站起来。
皮肤表面的小伤口已经愈合，从外表上看来，他已经完全是正常人。
但愿这决定是对的吧，邵乐心里暗想。
在彩虹公司曾经安装过秘密储藏室的dna实验大楼的一楼，原来的储藏室外面已经被腾空进行了改造，一个全新的三防实验室刚刚安装完毕。
因为考虑到要有人在里面进行生活，所以还配备了基本的生活设施。
邵乐就是在这里的浴室里走出来。
一扇大大的观察窗右侧有一块液晶屏幕，紧挨着屏幕的，就是一扇门。
邵乐来到屏幕前，调出密码设定功能，设好密码以后，稍一犹豫，就果断地按下了确定键。
“咔——”
刚才还能看出是门的位置响了一声以后，与墙体融为一体。
满眼的乳白色，有点儿枯燥，不过反正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度假的。
邵乐透过窗户看外面。
空无一人。
大雷此刻估计已经被裹成粽子了吧？
邵乐无声地笑。
桌子上有一个亮银色的小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注射器，接近透明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