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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个鸟事儿，”大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晃悠，“你只要老实儿在那小屋儿里闷着，那就屁事儿没有，要是出来，嘿嘿，眼看着可就腥风血雨喽。”
这也是邵乐最为头疼的一点，虽然说强化药剂完全达到了自己的预期，可是这惹麻烦的本事一点儿没见少。
他只好悻悻地跟着坐下，“麻麻地，又说到我心坎里了，还准备出关的时候来顿火锅配啤酒呢，这下子什么胃口都没了。”
“听说是个修理工？”大雷斜睨着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捏邵乐的胳膊，“你也够利索的，听说还没睁眼跳起来直接把他扔里边儿了，这是梦游啊还是特异功能啊？等会儿监控调出来我也得跟着开开眼。”
“要是我说我也不想这样，你信不？”邵乐揉揉鼻子。
大雷不晃荡了，他看着邵乐的脸，担心地问，“咋？出问题了？”
本来话都到嘴边上了，可是邵乐一张口，说的却是——
“还不清楚，总之是觉得哪儿别扭，可又没找出哪儿不对。”
说完他再次被自己的话震惊。
这种本能还可以控制自己的语言思维？
刚才明明想说的不是这个。
邵乐的脑中又想起了自己在军营里，那时还年轻有为的黄虎教官，一身疙瘩肉的站在一帮小鸡仔儿前面——
“永远不要让本能控制你们的身体，要让你的大脑控管你身体的全部，全部懂吗？你的大脑给身体下达指令，你的身体不管处于什么样的状态，都要让它无条件服从你大脑发布的命令！”
“我不懂，长官！”那时的小屁孩儿邵乐怒吼着，“不是要把全部的技能转化为我们身体的本能吗？怎么现在又大脑说了算了？”
“因为本能只能算你身体的参谋长！大脑才是你身体的司令官，懂吗？”黄虎当时把唾沫都喷在他脸上地大吼。
“懂了，长官！”
“很好！你真他马聪明，做为奖励，两百个俯卧撑！”
“是，长官！”
……
“头儿，头儿，”大雷连叫了两声，邵乐才回魂。
“啊？你说什么？”邵乐如梦初醒。
“你真没事儿吗？”
“没有，就是睡的时间太长了，身体机能还有些不协调，过段时间就调整过来了。”邵乐虽然是胡乱的搪塞，外表看起来却是无比的真诚，一点儿作伪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大雷被忽悠住了，他收起有些疑惑的眼神，转而说起其他的事来，“没事就好，徐燕的流动资金最近可是快见底儿了，还在给你跑武器生产线的事儿，这不是实验室的主营业务，布雷默也正在跟她进行磋商，虽说有你的钱撑着没有问题，可是实验室本身现在的抗风险能力也降到历史最低点了……”
邵乐在他收起扫视他的眼神那一瞬间，突然捕捉到一丝只有专业特工才会有的光，审视、疑问、寻找心理破绽、语言分析……
一股凉气从后背蹿起来直到后脑。
刚才自己那样说话是因为大雷也不可信吗？
一旦有了疑问，对于专家来说，猜到谜底其实就会有很多方法，虽然邵乐有着万般的不情愿，可是本能还是促使他进行着最佳方案。
“别扯那些了，”邵乐“大大咧咧”地打断了大雷的话，“现在是休息时间，天大的事儿过了今天再说，跟我说说，你这些天都上哪儿浪去了，马的，你还真别说，咱们来德国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每回好像都是匆匆而过，没有来得及好好在旅游景点啥的好好逛逛……”
一抹惊疑不定再次被邵乐收到眼里，这在以前是不可想像的，因为无论从第一次见大雷，还是后来的相处，邵乐一直没有百分之百地信任他，可是从他的表现，有时候邵乐自己都有点儿自责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可是今天——
当他再一次心存疑虑的时候，一些在当初全盛时期也无法发现的异样，都一一呈现在面前。
卧底！
一个邵乐最不希望出现的字眼儿出现在脑海里。
谁的卧底？来干什么？
要是大雷也不可靠，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呢？
邵乐心中有点儿痛苦地想，可是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妥。
本能让他像一只机敏的狼，在抓到猎物之前故作慵懒地趴在草丛里，顾左右而言他，实际上只要猎物一个不留神，他就会像一个出色的猎手，飞扑而出，一击致命。
“噔——”
放在茶几上的平板电脑震动了一下。
邵乐拿起来。
是实验室里的监控视频。
大雷“八卦”地凑过来。
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视频，清晰，没有任何干扰。
托马斯从屋外走进来，放下工具箱，在玻璃窗前看了一会儿。
然后他卸下空调盖子，拿出一个小瓶，往里面倒……
设在东南角上方的监控忠实地纪录下了后面发生的事。
正躺在床上的邵乐在第一缕烟雾散发出来的时候，突然睁开双眼，坐起来，下床，可是突然间——
他就到了门前！
那中间他一定是跑到门口的，可是监控里看到的，就只有他下床，然后一转眼，他就到了门口。
本来需要输入开锁密码，那需要至少五秒钟，可是在他的手好像刚刚按在密码键盘上时——
“嘀——”
门开了！
然后他就到了维修工的后面，还没等那个人反应过来，邵乐一把抓起他的脖领子，朝里面一丢，然后关门。
就好像练了无数遍一样，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连抓住维修工的脖子使的力道都恰到好处，扔的劲儿把握的也很巧妙，没有破坏室内的任何东西，甚至没有让维修工受伤。
邵乐抬起头，跟大雷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别看我，”邵乐这回跟他一样惊讶，“我啥也不知道，骗你是小狗。”
大雷没有放下惊讶的眼神儿，“头儿，”他崇拜地说，“以前你只是不像人类，现在你真的不是人类了。”
“艹！”邵乐怒了，“你马这是夸我还是骂我，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把茶几举起来削你脑袋上！”
“夸奖，绝对是夸奖，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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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章 替罪羊进行时
第759章替罪羊进行时
警察没来，来的是联邦情报局的两名特工。
里贝克对此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两个特工在会客室见到整装待发的律师就知道，这次是占不到便宜了。
里贝克按照律师的教导，极为严谨地述说了案发的过程，一个年纪相对较轻的特工漫不经心地记着。
邵乐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
他们才不在乎死了几个人呢，那个年纪稍长的特工一直在看里贝克提供的监控视频，不时抬起头，跟邵乐的眼神做一下碰撞。
看来原来把邵乐当作替罪羊的想法还没有完全消失，邵乐在心里冷笑着想，呵呵，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不是所有的栽赃都可以顺利完成的。
律师在一边像盯贼一样看着整个过程完成。
当年轻特工收起记录本以后，年长特工从自己的工事包里拿出一部平板电脑。
“这是托马斯的家里，”他把平板电脑推给邵乐，“蕾娜，36岁，她的女儿，茵卡……”
邵乐看着平板电脑的屏幕。
蕾娜的身体赤裸着，大张着眼睛，躺在床上，从她胸前的青紫，还有其他地方的抓痕和咬痕看得出来她死前受到了怎样的对待。
那个小女孩儿——
邵乐的心里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虽然他的体能已经不是正常人可比，可是他还是个人。
而这个小女孩儿的遭遇，不是人应该做的出来的。
在照片上，小女孩儿的脸上还有没干的泪珠，娇嫩的身体躺在母亲的旁边，金色的卷发软软的披散着，双眼大张，还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两个弹孔分别留在她们的心脏部位，落点很准，从火药溅射的效果来看，应该是抵近射击。
“真是一帮禽兽，”邵乐抬起头，把平板电脑轻轻推还回去，“你们知道什么？告诉我，要是你们不方便出手，我来。”
旁边坐着的律师试图想阻止邵乐继续说下去，可是里贝克在一边轻轻地拉了他一下，微微摇头，意思是不用担心。
“不是专业的人干的，”年长特工收回平板电脑，“如果是职业杀手的化，一枪毙命，不会做出这么多事来，现场留下了体液，他们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交叉比对以后，发现是这两个人做的——”
他再次把电脑推到邵乐面前。
“斯文舒尔，还有海因茨奥利布，新纳粹——”
“斯蒂芬哈曼特工，”律师终于忍不住了，他提醒道，“我有必要提醒你，在没有明确证据之前，你不能指控任何人，体液只能算证据之一……”
年长特工没有理他，而是看着邵乐，“因为你，才会有这样的人间惨剧，小茵卡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地上学，长大，虽然不一定快乐，可是至少活着，因为你，两个魔鬼找到她的家里，知道她们为什么会遭到如此的待遇吗？因为她们是犹太人。”
邵乐抬起头，没有任何愤怒的样子，轻轻把电脑推还回去。
“在此之前，我要更正你一点，哈曼特工，”他的语气平淡至极，“虽然我对托马斯先生的家庭遭遇表示同情，可是不等于我会原谅他要弄死我的举动，相比之下，你们除了要抓到还活着的杀人凶手以外，是不是还应该去查一下，那可以化作液体的神经毒气来自哪里？还有没有更多的？要知道就那一小瓶，挥发以后产生的烟雾足够杀掉海德堡半座城市的人了。”
“你为什么不直接死掉呢？”哈曼“很生气”的样子，“那样就不会有这么多悲剧了，大家都会活的好好的，为什么你一定要来破坏这一切呢？”
“我抗议——”律师怒了，他严厉地说，“哈曼特工，我要投诉你——”
“抱歉，让你失望了，”邵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我想活下去，我会活下去，今后还会活很久，凡是想弄死我的人，我就先弄死他！”
“我想今天的询问到此为止了吧？”里贝克开始下逐客令，“请两位特工先生离开吧，鉴于你们今天的表现，以后还是跟我们的律师谈吧。”
哈曼和他的搭档“悻悻”地起身离开。
邵乐一直看着他们离开的背景，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
“你没事吧？”里贝克回头看到邵乐的表情，“你知道的，这也是——”
“我知道，”邵乐打断他的话，“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生气，尽管我确实很生气，里贝克，我现在可以到处活动么？我想知道要是我在海德堡乱晃，会不会引起麻烦？”
“我想不会，”里贝克思索了一会儿以后，肯定地说，“这次的事件结束了，从神学院地下升起一枚大号儿焰火的时候就结束了，高层官员都厌倦了这件事，他们急于把它结束，里希德霍芬家族让他们疲于应付，要是这个时候再揪住你不放，就等于重燃战火，布雷默会气疯的，到时候所有刚刚平息下来的谣言又会满天飞，谁也不想这种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