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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
苗老太嗤笑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小白脸,“整个小丰村谁不知道我苗翠花是最讲道理的。”
老太太这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要是讲道理,这母猪都能飞上天了,全村上下,就属这老太太最护短了,谁要是敢欺负他们家的孩子,怕是早就被老太太找上门去了,赵青山家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不过也是赵青山那两个儿子先惹的人家,真要轮起来,这话似乎也没错。
“不过,一般情况下我老人家讲道理,只是有时候,我老人家更喜欢动手。”
苗翠花脸上的笑容一收,板着脸,拽着郝菊花的头发朝外走。
赵宝的脸色肃然一变,被苗老太后头那半句话怼地通红,张着嘴,却又不知道该和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说什么。
“苗婶,我们支持你,加油干她。”
人群里不知道是哪个捣蛋的凭空吼了一声,惹来围观人的全场哄笑,苗翠花翻了个白眼,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杀人啦,姓苗的,别以为你哥是大队长还是副主任你就能在咱们村为非作歹了,这么些年,大家都是让着你呢,惹急了我告上去,告你欺负三代贫农。”
郝菊花看儿子丢了脸,真是恨极了苗翠花,无奈她光长了怎么大一个个儿,实际上家里的活地里的活很多都是出嫁的几个闺女干的,她每日下地就是做做样子,哪里能和习惯了每天扛几十斤猪草来回跑的苗翠花抗衡,况且现在她的头发还被抓着,头皮生疼,整个人呈倒弓型,仰面朝天,张牙舞爪的,就是抓不到苗翠花一分一毫,因为手举地太高,本来就有些短的衣服高高撩起,露出肚子上的几层肥肉。
赵宝都不好意思瞧这样的亲妈,太给他丢人了。
“苗婶,咱们马上就是要成亲家的人了,你何必要让外人看笑话。”赵宝不知庶务,听他妈说顾安安要嫁给他,他就还真以为他妈能和顾家人说妥,这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
“你小子找死。”
早在来的路上,萧从衍几个就知道了老太太带他们过来找场子的意思,原来是这恬不知耻的一家人在外头败坏安安的名声,这赵宝算什么东西,连安安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还好意思想要娶安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尤其是萧从衍,秉着心中那个有点隐秘的小心思,自然更加气愤了,看到赵宝的当下,就想着将人狠狠揍一顿。
都是火气正盛的年纪,再说了,这事完全就是他们在理啊,打了人也不用怕,顾向武和萧从衍两个率先动了手。
萧从衍的性子更精一些,拳拳到肉,偏偏到时候脱了衣服,能看到的伤却很少,顶多就留下一层淡淡的红印,过一些时间就消散了,可是内里的痛却丝毫不会少,足以让人吃尽苦头,却说不出丝毫问题来。
顾向文和顾向武原本气在头上是没想那么多的,但是在萧从衍的眼神示意下,也明白了过来,改了种打人的手法。
都是沙坤教出来的徒弟,这些阴招他们自然也都是会的。
“诶呦,姓顾的,啊——住手,救命啊——”
赵宝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书生,长这么大连水都没挑过一次,哪里抵挡的了三人的毒打,更何况这三个还都是练家子,打起人来可比一般人疼多了。
“打的差不多得了,人家不是说要讲道理吗,让他奶奶给他讲点道理,走,都跟我出去。”苗翠花听着赵宝和郝菊花的哀嚎,也就抬了抬眼皮,看打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制止几个孙子,扯着泪流满面的郝菊花朝大队部前头搭起来的平台上走去。
前些年,这大队部装了一台扬声器,每天一早,到了开工的点,就有那扩音大喇叭放□□,声音响到可以传遍整个村子,连附近的几个村子都能隐约听见。
“你不得好死,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虔婆,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郝菊花看到儿子被打,心都碎了,一个劲地诅咒着顾家人,连边上看好戏的人都没放过。
“你们一个个看我家的笑话,等我儿子当了军官,我让他把你们都枪毙了,一群狗玩意儿,遭报应的天煞的。”
郝菊花喋喋不休,原本还有几个心软的,觉得顾家人是不是做的太过的也不说话了,这新郝的就是欠教训,嘴巴这么脏,就得让苗老太这个更厉害的人帮她洗洗。
“我生了三个儿子,不巧都是有□□的,但是你这个独苗苗过了这一出,还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苗翠花丝毫不为所动,瞥了郝菊花一眼,猛地一拽她头发,又把她拽着往前头走了好几部。
“你想对我儿子的□□做什么?”郝菊花一脸惊恐,没看见自己儿子的脸都绿了。
“哈哈哈哈,苗婶,人家问你想对他儿子的那啥做什么,你倒是说说呗。”围观的村里人想着那郝菊花是不是蠢,明显刚刚苗婶的话只是为了反击她刚刚的咒骂,怎么着还当真了,还大大咧咧地说出来,生怕别人不对她儿子的那啥做什么。
边上人的嘲笑让郝菊花后悔急了,昨个就不该告诉大女婿家里人她儿子要当兵的事,不然他们也不会昨天晚上急急忙忙就来家里把大闺女给接回去,虽说送来了两斤白面,说是给赵宝包饺子好好补身体的,可是得了白面却少了大闺女这个助手,还有小闺女,今天也不该让她下地挣工分的,不然有了她们两个在,至少自己就不会孤立无援了,那顾向文几个敢对宝儿动手,还敢对招娣她们动手吗,他们要是敢,自己就能逼着他们娶那两个闺女,谁让他们碰了她闺女的身子,那必须得负责,这么一来,有招娣她们护着的儿子也就不会被打了。
郝菊花越想越生气,扭过头艰难地朝着一旁被顾家那几个小子拖着的儿子看去,脸上似乎没什么伤,就是不知道衣服底下怎么样,那几个小子块头多大啊,她家宝一定被打的不轻。
郝菊花越想越心痛,除了恨上了顾家人,还恨上了两个没有出现的闺女。
“大伙静一静,今天我苗翠花,要在这里澄清几个事。”
苗翠花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大队部的空地前,拿起安置在桌子上的话筒,好家伙,一下子那声音就通过大队部屋顶上挂着的那个喇叭传出来了,或许是音没调好,“嗞——”的一声,尖锐地把离得近的人的耳膜都快震破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那些现在在地里干活的,或是在家里休息的,或是那些闲着没事干在串门或是举重闲聊的,都听到了大队部传来的响动,手里暂时没事的一脸兴致地朝大队部走去,生怕错过什么好事,就连地里在干活的,也放下了手上的活,朝着大队部的方向看,生怕自己错听了一句话。
“翠花又要干啥了。”
苗铁牛想起他没往日的作风这心就扑通扑通跳,总觉得没啥好事发生。
“你咋说你妹的,翠花那样和善的一个人,别人没惹她她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吗,亏你还是当哥的,一点都不知道护着自家妹子,赶紧的,地里的活放下过去看看,别让翠花被人欺负了。”
黄秀花不愧是把苗翠花这个小姑子拉拔大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是一样一样的,她边上还站着顾保田,看自家大舅哥眼神也有些哀怨。
大嫂说的对啊,他媳妇多好一个人啊,怎么在大舅哥眼里,惹事的尽是他媳妇呢,还有没有兄弟爱了。
苗铁牛目瞪口呆,他到底说啥了,被自家媳妇怼,还被妹婿用这种眼神看,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怎么想,苗铁牛的心里还是很担心自家妹子的,放下手上的铲子赶紧朝大队部赶去,地里干活的人看苗铁牛都走了,心里顿时蠢蠢欲动,也三三两两的跟了上去。
一会儿的功夫,这大队部前的空地上积满了人,比往日开例会还热闹。
“我苗翠花的为人大家都是知道的,从来不会去想着占人家一点便宜,但是也绝对不能忍着别人骑到我脖子上拉屎撒尿。”
苗铁牛几人过来的时候,苗翠花正说到这句话,他看着台上的几个侄孙子,还有两个被不知谁贡献出来的绳子绑成粽子的好菊花和赵宝,差点没晕过去。
这是批斗呢还是设私型呢,他这妹子还真敢给他惹事。
“翠花你干啥呢。”苗铁牛自从当了副主任那可是忙得脚不沾地的,这郝菊花在外头散布的风声他是一点都不知道,黄秀花也一脸莫名,或许是那郝菊花还算有点脑子,散播谣言的时候,尽挑那些和苗家顾家不熟的人家,想等着事情彻底闹大了,这周边的几个村子也全传遍了,让苗翠花不得不承认这件事。
看谁想着就是有那些想要看好戏的,在郝菊花没有预料到的时候,就把这事捅到苗翠花面前了呢。
“苗铁牛,你看看你妹子,看看她和你那几个好侄孙把我儿子打成啥样了。”郝菊花气红了眼,刚刚还在一个劲谩骂的人看到苗铁牛一出现,一下子就开始装起无辜来,未语泪先流,好像被欺负地活不下去了似的。
“大妈,你可别诬赖我们啊,你儿子可好着呢。”
顾向文忒坏,一把扯开了赵宝的衣裳,露出他比一般女孩子还白嫩的上半身,上头也就几个略微泛红的印子,几乎没什么伤。
一些围观着看热闹的小姑娘小媳妇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透过指缝瞧着这赵家的宝贝疙瘩,然后又害羞的扭过脸去。
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就不怕了,她们荤素不忌,尤其前个一起去过县城,陪着孩子报名的,还大声谈论起了赵家这宝贝疙瘩的屁股蛋子,又白又嫩,估计这村子里找不出第二个那样晃眼的屁股,说着说着,时不时引起围观人的哄笑。
赵宝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嘲讽,士可杀不可辱,他是真真的恨上了顾家人,决定等顾安安嫁过来,一定要在她身上把这些屈辱给讨回来。可是他完全没有想过,顾家要是愿意把闺女嫁给他的话,今天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不管怎么样,赵宝身上白白嫩嫩几乎没有任何伤痕,完全戳破了郝菊花刚刚说的她儿子被毒打的这个虚假事实,即便是围观过刚刚顾向文几兄弟大人的人,也觉得这顾家人还挺厚道,估计没下死手,只是稍稍给那个不会说话的赵宝一点教训。
“大哥,你忘了爹妈临时之前咋说的了,你还说要好好照顾我呢,今天你为了这几个欺负我的人吼我。”苗翠花伤心呢,手上的话筒也没放下,泪眼婆娑地看着台下的大哥,似乎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农村妇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常有的事,随时随地都能倒地嚎啕大哭,可这样的事在苗翠花身上发生是几乎看不到的,苗铁牛一下子这心就软了,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是个东西了,爹妈临死前说了,他们就两兄妹,以后就要相互扶持了,尤其他这个大哥,一定要把妹妹照顾好了,不然他们在地底下也不瞑目啊。
媳妇说的对,翠花那性子,别人不招惹她她会招惹别人吗,一定是那郝菊花母子搞出来的麻烦,他居然为了两个外人说教自己的妹子,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
苗铁牛忏悔,他自我批判,不就是这么回事吗,捅出篓子来,大不了他帮妹妹兜着,反正他也一把年纪了,这副主任的位置还能做几年啊。
“花儿啊,那你悠着点啊。”
苗铁牛咬了咬牙,对着苗翠花说到,算是彻底放手不管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