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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嘉渔是陈叔的全部,他接受一切还需要时间,慕郗城给他时间。
毕竟,只这么一次谈话,他就完全妥协已经实属不易。
在他心里,陈屹年其实一直是个心思柔软的人,就是这么一个内心缱绻的男人,他对他做出放弃和囡囡交往的要求时,那么强硬。
现在让步,内心怎么不挣扎?
陈屹年离开,慕郗城收拾棋盘,嘉渔却站在一楼的拐角处,很久,很久。
一边整理,他一边道:“阿渔,出来吧。”
嘉渔一愣,没想到慕郗城早已经发现了她。
“全都听到了?”
她点头。
“想为什么?”
“你和薄学姐在一起,是因为我爸爸?”
“不然呢?”
嘉渔被问住了不答话,原本让她介怀很久的人,原来不过是她父亲爱女心切下向慕郗城提出的不尽人意的要求。
嘉渔说,“都不重要了,只要我们在一起。”
慕郗城原本紧绷的情绪,就在这一刹那近似放松,这丫头真的太懂他想听的是什么了。
“嗯,我们在一起。以后,也在一起。”
*
1月16号的这天晚上,嘉渔在台灯下写了一封亲笔手记给自己的爸爸。
隔日1月17号,陈屹年戴着眼镜看着,女儿的亲笔手记,直到最后一行:
……爸爸,我长大了,已经可以照顾你,也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陈屹年喟叹:是啊,他的女儿长大了,是他一直限制,顾虑要求她太多。
青春年华,他们都有自己的选择。
冬季开窗,在窗前站了一会儿,没想到就让他咳嗽不止,陈屹年到浴室去,不断咳嗽的时候,却压抑的咳出了血丝。
学了一辈子医,搞了一辈子医学研究,这骤然咳血的缘故,他大致可以猜测。
可,就因为能猜的到,所以惧怕。
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对镜子里的那个人说:“你把你和宋菱的孩子养大成人了,这么多年拼命工作,是该歇歇了。”
打开水龙头,捧着清澈的水将嘴唇上的血迹冲洗干净,陈屹年去上衣口袋的维c口袋里找药片。
一边嚼,他一边想到,很多年前。
囡囡怕苦,不爱吃药,爱吃糖,他就把药片放进她爱吃的糖果罐子里,那时候,骗她,是哄她吃药;
现在他还是骗她,也是为了骗自己吃药。
*
1月19号,后天就要到除夕。
陈屹年在客厅接了宁文静在英国的电话,学生时代的朋友相互问过新年好以后,闲聊了很多。
闫霜在一旁清理房间,看得出先生的心情似乎很好。
半晌后,陈屹年刚和宁文静聊完放下了听筒,就见郗城和阿渔两个孩子从超市买了年货回来。
站起身,他说,“郗城,囡囡,宁夫人来了通电话,这么多年她因为演出都不得不在国外,从没有好好过一个春节,我给你们准备了机票,你们20号准备飞英国,刚刚好。”
“爸爸,那你呢?”
“我就在家,等着你们回来。”
慕郗城说,“陈叔,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从小他们就和陈屹年在一起过年,现在要分开,自然总觉得不舒服。
即便宁文静很重要,可陈屹年也很重要。
“不了,机票我就准备了两张,你妈妈一个人在国外,你和囡囡过去陪她,多待几天,玩一阵子,别急回来。”
嘉渔问,“爸,你只一个人么?不在你身边,我总觉得不踏实。”
陈屹年笑她,“囡囡多大了,还这么缠着我。先去陪陪你宁阿姨,等你回来了,你和我有的是待在一起的时间。”
*
1月20号,嘉渔虽然不舍,可在父亲的执意要求下,她还是和慕郗城离开了家。
走之前,她允诺,“爸,我包了饺子在冰箱里,你要是不喜欢我包的,就让闫霜姨给你重新包。初二,我会回来的。”
“去吧,别给你郗城哥找麻烦。”
嘉渔点头,朝陈屹年挥了挥手。
陈家府邸外,看着那辆黑色劳斯莱斯越驶越远,陈屹年转身回去,不用客厅的电话,用私人手机回室内给市中心医院拨电话。
“确诊了吗?”
“陈教授,您要有心理准备。”
☆、第279章:郗城:怎么,你想穿我穿过的?
1月20号一早的飞机,整整13个小时后,抵达英国伦敦国际机场,倒时差是伦敦时间午后2点。
没人来接机,嘉渔觉得大致是:宁夫人在英国演出多,很忙。
倒是慕郗城明白这其中的缘由,来之前他曾给自己母亲通过电话,通过联系,明显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会和阿渔到英国来。
机票都是几天前订好的,这是陈屹年的自作主张?
本着给自己母亲一个惊喜的原则,他便也没有和对方明说。
宁文静住在伦敦的华人住宅区,慕郗城来过几次,说是高档公寓,但是设计看起来很居家。
嘉渔第一次过来,完全是由慕郗城带着她。
他们自机场坐巴士,一路上他见她心不在焉,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只觉得心里很不安。”
“是因为陈叔?”
“你怎么知道?”她愕然。
“情绪都写在脸上了,以为我看不出来。”
嘉渔叹气,“总觉得,有种感觉很莫名,也许是我想多了。”
“不用担心,我们过了年就回国。”
“其实不用的,你不用为了我回去那么急,毕竟宁阿姨是你的母亲,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有私心了,你本应该春节就是陪着宁阿姨的。”
慕郗城屈指,敲她的额头,他说,“想什么呢?陈叔对我来说,才更像是家人,我妈她飘摇惯了,这居无定所的生活跟着她,我可吃不消。”
嘉渔坐在一众外国人的巴士里,看着面前这个唯一的东方面孔,说,“在这里应该圣诞节更重要的,其实应该早些让你来陪宁阿姨过圣诞节。”
2004年圣诞节,他是在陪着她。
慕郗城说,“你的宁阿姨在国外这么多年,其实骨子里还是传统的中国人,安心,她心里最重要的节日还是春节。我们住华人区,在外和在国内绝对一样热闹,不会冷清。”
从机场的巴士下来,他们在等伦敦市区的taxi,嘉渔微凉的手被握进他的掌心,这样的伦敦街头,似乎寒冷在一刹那就不复存在了。
他穿黑色风衣休闲装,她穿居家羽绒服,脚上是同一个牌子的运动鞋,手腕上有相同的手表,不名贵,却让人觉得心生喜欢。
他和她,没有身份阻碍隔阂,像是最平凡的尘世客。
就这么走着,嘉渔忽然想到曾经的心理课上,老师问:你们觉得爱情是什么?
有人说,“是怦然心动的心跳。”
有人说,“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勇气。”
……
爱情这么一个虚幻缥缈的名词,嘉渔无从回答,学理,思维理智逻辑严密,文学生的感性,她没有。
可,现在她被慕郗城握着手走在伦敦街头,是真的像是微风初绽乍起了涟漪,在那一刹那感受到了花开。
完全没有所谓的模糊朦胧美感,她最先感受到的是安心。
这么想着,她也握着他的手,紧紧地反握住。
华人区的住宅区。
下了车,嘉渔怔了下,说,“我们的行李呢?”不会是丢在机场了?
慕郗城对她解释说,“我们的行李太多,没有一起带来,机场派送送过来大致要下午。”
嘉渔点头,和他一起下车后,看他在给司机钱,两人交流了几句,像是对方在夸赞他的英文水平。
嘉渔笑了笑,转身看着近在咫尺的公寓楼,有点望而怯步。
Taxi走远,慕郗城对她道,“怎么,现在紧张?”
被戳穿了心思,嘉渔没隐瞒,点头。
“见我妈,你和她那么熟,还紧张呢?”
“不一样。”
慕郗城怔了怔,笑了,说,“是,是不一样了。”
媳见婆婆,怎么能一样。
见慕郗城笑,嘉渔莫名。
她想得是很久没见宁文静所以紧张,可他这人到底在想什么呢?
“笑什么?”
“没什么,一会儿见了她,你好好表现就对了。”
“……”
嘉渔听得懂的,任凭这人言辞多么委婉含蓄。
不过,就是这么被一闹,她心里真的有些凌乱了,就这么一直等乘坐着电梯到22楼,慕郗城掏出钥匙,正在开门。
这么进去,会不会很唐突?
她还是站在了他的身后。
可,真的跟进的时候,嘉渔才后知后觉,宁文静根本没有在,而某人,不过是一时坏心起,故意看她紧张为难。
时常被‘算计’,她习以为常。
*
室内很宽敞,深棕色的宫廷窗帘,白色的羊绒地毯,清一色纯白的家具,米蓝色的沙发,墙壁上除了宫廷油画,最多的就是宁文静的演出照片。
一大片照片墙上,当然必不可少她和慕郗城的照片,嘉渔站在这面墙前,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还很小,约摸4、5岁的样子,被宁文静抱在怀里,拍的。
女人的长期居所,不论哪里都体现出宁静干净这样美好的词汇,因为照片墙设在玄关处,几乎每天一出门,一回家就能看得到。
嘉渔站在门口想:宁阿姨的内心,其实是很渴望亲情的吧。
慕郗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见她出神,就开始直接给她换。
原本注意力完全在照片上的嘉渔一怔,因为他的动作有些站不住脚,不得已只好俯下身攀附住了他的肩膀,“我自己可以的。”
慕郗城倒是没有因为她的话停手,给她换了鞋,对她道,“这里只有你宁阿姨一个人住,我也不常来,只有两双拖鞋。”
嘉渔说,“宁阿姨回来,一会儿要穿,那现在我穿你的,你穿什……”
她还没问完,就不再问了,只因为面前的人直接赤了脚进入房间里。
阿渔:“……”
看来,这里除了宁阿姨和慕郗城,她大致是这里的第一个客人。
慕郗城先去的浴室,蓄了浴池里的热水。
见那丫头还站在门口,慕郗城取了毛巾折回来,说,“外面下着小雨,我们没有准备雨具,你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
“嗯。”
嘉渔点头,到浴室里去,一直到她走进去,发觉
才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没有被工作人员派送到,那她等一下穿什么?
身上的衣服不至于湿透,可已经渗到了毛衣里。
正当她纠结的时候,浴室外响起敲门声,嘉渔即刻将地上已经湿了的羽绒服捞起来,穿在身上。
浴室的门,只隔开一丝缝隙,她问,“怎么了?”
“这个给你。”
嘉渔一怔,眼睫已经被浴室内的热气蒸腾的湿漉漉的,格外清隽水润。
看着他自浴室外递给她的衣服,她怔了怔,没有要接的意思。
慕郗城道,“你宁阿姨给我买的,从没有穿过,刚拆封,你勉强先穿。”
“你没穿过的?”
“怎么,你想穿我穿过的?”
嘉渔愕然,匆匆接了他手里的衣服,几乎一句话都没说,就将浴室的门即刻关上了。
慕郗城双手环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唇角扬起一抹轻笑。
*
宁文静还没有回来,慕郗城到英国前,有意询问过她助理叶随心,她的演出安排,现在是伦敦时间下午近似3点,等宁文静回来也要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