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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大婶吐了吐舌头放下一句老古板就脱下围裙一摇一摆的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顺手把帘子给放了下来。
“是啊,坤叔。你这手艺……”思远吃了一口虾饺,那满口的鲜香顿时炸开,丰润滚烫的汁液灌满了一嘴,烫嘴但却让人舍不得吐出来。
“烫死了……”
直到完全吞下去之后,思远才捂着嘴喊了出来,并连忙喝了一口微凉的酱油汤,这酱油汤也是让他突然有些诧异,明明是酱油汤,但却喝出了鸡汤才有的鲜美味道,上头浓郁的葱香和猪油特有的气味混在一起,简直让人无法自拔。
“坤叔,你这手艺为什么窝在这啊,出去肯定能挣大钱。”
“大钱?多大的钱是大钱?”
思远一愣,突然现自己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挠着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是说能让更多人知道,也算是光宗耀祖啊。”
坤叔听完,油腻腻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他灌了一大口酒,然后从旁边拿出一个杯子给思远倒上一杯六十多度的烈酒:“我走了,这里的穷鬼怎么办啊?”
思远嘿嘿一笑,知道这坤叔是一语双关,他嘴里的穷鬼一是指住在这贫民窟里的那些落魄家伙,再一个就是类似刚才那些孤魂野鬼。
“没饭吃,很可怜的。”坤叔自言自语似的呢喃着:“我也没别的本事了,这里的人都叫我一声坤叔、吃我饭长大的小孩过年回来看我一眼、有人临死的时候还惦记我的饭,我就满足了。”
说着,他指着墙上那些照片:“这些人都是这里走出去的,有些是老朋友了,经常回来吃上一碗饭,聊聊天。我这的伙计都是不要钱的,他们每天轮流过来帮工。我还图什么?”
思远点点头,突然觉得挺有感触,大概这才是所谓的职业操守到达一种极致的体现吧,一个人能把人做到连鬼都鞠躬,这倒真是不容易啊。
“你能看见他们吧。”
思远愣了愣,不过还没等说话,坤叔就絮絮叨叨继续说了起来:“我刚才看你回头盯着看了。”
这下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思远干巴巴的呵呵一笑:“嗯……能看见。”
“好多年了,换了一拨一拨又一拨,每天一碗饭而已。”坤叔突然若有所思的笑了起来:“不是因为他们,我早死了。”
思远听了这话,仔细观察坤叔,现他的面相确实是个短命相,绝对活不过三十岁的那一类人,但他现在居然安安稳稳的活到了快六十岁,而且看他中气十足的样子,估计再来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
“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天上掉气罐,我头上的人突然伸出杆子晒衣服。汽车打滑,我旁边的树突然被风吹倒。店铺着火刚好能碰上地下大水管爆掉。”坤叔似乎都数不过来了:“一次是巧合。多了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果然是让人震惊……思远心里那叫一个不平静,他知道有因果一说,看来这个坤叔真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啊,虽然他说自己只是一个破厨子。
“这是什么?”
思远突然在墙上现了一块金属板,上头用细密的线条画着奇怪的图案,但却被油烟遮蔽,看不真切。
“哦,那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有一次他出去送米,再也没回来。我就继承了这家店。”
思远好奇。三两口吃完东西。走到那块金属板的面前仔细端详起来,甚至最后还用纸巾擦掉了上头厚厚一层油烟,露出了底下的真容。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索性往后头站了站。这一看才现……这东西居然是个法器。而且看上去还挺高档。不过应该是已经没有用了,上头感觉不到一丁点的灵气波动,应该是因为主人身死心碎而亡吧。
“坤叔。您师父应该不光是厨子吧?”思远重新坐了回去:“您也不应该只是厨子吧?”
坤叔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深深叹了口气:“那你说我什么?”
“您是个厉害的道士。”
“道士?”
“对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嘛,你在你的道上已经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不就是道士么?”
“青年仔会说话。”坤叔抓起一把花生米揉进嘴里,神色有些落寞:“看来你也是行里的人,你有没有听过米道?”
“没有……对不起。”
坤叔摆摆手,表示无妨:“米道也叫五谷道,捉鬼除妖都靠一把米。”
“为什么是米?”
“因为米有灵气,能养活人的东西都有灵气。对付恶鬼用粟米清戾气,对付僵尸用糯米去尸气,对付水鬼用红米降水气。可是鬼越来越少、僵尸越来越少,我们这样整天和米打交道的人又不会看相又不会看风水,除了抄一碗饭,还能干什么呢?”
思远笑着点点头:“你也干的很好了。”
“哎,那帮穷鬼可怜,没办法。”坤叔走到后头把早已冷掉的贡饭拿了过来,倒上烈酒点上火,火苗呼啦一下窜了起来,蓝幽幽的火苗带着兹兹的声音在屋里闪烁了起来,坤叔看着燃烧的饭:“青年仔,这路不好走啊。”
“嗯,很孤独。”
思远其实已经感受到了,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但孤独感却无时无刻不在左右围绕,这种孤独并不是那种被人忽视的孤独,而是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如鲠在喉,吞不下、吐不出。
“坤叔!睡了没?”
外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思远和坤叔同时扭头看去,现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操着一口普通话在外头喊着。
“丽丽进来吧。”
坤叔对思远说道:“前几年从大6过来的孩子,她跟她老妈住在这里,经常来帮忙。”
那个名叫丽丽的女孩走进屋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思远,然后对坤叔小声说道:“坤叔……我妈妈的病好像又严重了,怎么办?”
其实思远从她刚进来的时候就觉得她相当不对劲,明明十三四岁最应该有活力的年纪却显得死气沉沉,两只眼睛木讷的毫无光泽,这种病态的木讷绝对不正常,而且她身上有浓浓的药味……
“哎……丽丽啊。你妈妈会害人害己啊,罢了罢了。”坤叔眼神落寞,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几十岁,他勾着腰走到墙角的柜子旁,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一串铜铃:“用这个挂在间房的门口,你明天就住到这来吧。”
“嗯……”丽丽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而且她似乎和坤叔有种天然默契,两个人都没说是什么情况。
但……思远却看见了那串铃铛,他装成不知道,在丽丽走之后,他也站了起来朝坤叔笑了笑:“我就先走了。”
“去吧,有空再来吃饭。”
“一定。”
思远从饭馆离开,偷偷摸摸的跟着丽丽的身后一直跟着她进入了一栋破破烂烂的筒子楼。这楼里空荡荡阴森森的,也得亏就这小姑娘敢走,一般胆子小点的男人恐怕都不在这个点在这种地方穿堂过室,特别是那些住户家中窗口里透出来的红色灯光,让这楼道更是显得阴森可怕。
那个名叫丽丽的女孩没有现自己身后跟着一个人,她就这样带着思远来到了自己家门口。不过她在门口时却停了好长时间,一直迟疑着不敢开门,那样子显然是因为恐惧。
不过最后,她还是鼓起勇气推开了门,而就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直直冲出一股子很怪异的味道。在浓烈的中药味里还透着一股腐肉的味道以及若有若无的从喉咙深处出的嘶吼。
思远当时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特案组的香港办事处,这里虽然是特别办,但同样隶属于华南区的管辖范围。所以在波ss一个电话之后。那些个睡觉的家伙立刻被全部吹了集合哨。
但紧接着。就在他们要出的前一刻,思远第二个电话又到了:“你们不用来了,我自己解决。”
“头儿……是不是啊?大半夜的。”
“不好意思啦。”
思远红着脸挂掉了电话。然后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虽然把组员都吵醒非常不道德,但是他在刚打完第一个电话之后就后悔了,因为他并不知道里头是什么,虽说特案组是个暴力机关,但这里头的事可不是用法律就能解决的,惩戒不是目的,更需要的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无论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况,思远必须要自己见到之后才能下定论,毕竟一个半夜出来为自己母亲求帮助的十二三岁的女孩,他的心怎么都硬不下来。
他整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像个坏人,然后咳嗽一声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开始敲门。
可就跟见了鬼似的,刚才明明看到那姑娘进去,可现在无论他怎么敲门那姑娘都不出现,屋子里更是毫无声息,一片寂静。
当他敲门五分钟之后,这间屋子对面的门打开了,里头伸出一个头乱糟糟的邋遢男子,他朝思远用粤语骂骂咧咧一阵之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神色有些慌张。
思远见他那个样子,索性转过身开始敲他家的门……
不多一会儿,他打开了门,思远也不废话,塞上一根烟直接走进屋里亮出证件:“警察。”
“做乜啊……”
“不要说白话。”思远来到屋里看了看,现这屋里没什么异常,就是阴气比较足,应该是常年看不到阳光造成的,久居必生病。
“警官,你要做什么啊,现在都早上啦。”
思远坐在沙上,点上烟:“对面住的是什么人?”
那男人一听,脖子缩了缩,脸色也变得慌张:“不知啦……”
“总部,我怀疑这里有人藏毒,过来处理一下。”思远很随便的拨开电话贴在耳朵上:“嗯,犯人可能持有重武器,可以考虑击毙。”
“您好,您拨打的号码为空号……”听筒里的回应是这样的……
但甭管听筒里是怎么样,那个男的又听不见,所以他当场就急了,乌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然后摆手说道:“私r,莫搞我啊……”
“那你说不说呢?”
那男人脸色很是难看,他比划半天才把话说了个明白,而且是带着恐惧说的。
在他破碎的叙述中,思远很勉强才能听出来一个所以然。他说对面住着一对母女,从内地来的。女人长得有点漂亮,胸很大……有一天有一个看上去很挫的男人的过来找她,接着就听见对面生了激烈的争吵,砸东西摔东西的声音整个楼道都听得一清二楚,然后突然就没了声音,之后大概一个礼拜,隔壁就好像开始炖中药了,满楼的药味让人很是恶心,而且从那时候开始所有人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人,无论干什么都是那个小女孩出去干。
听那女孩的叙述,她妈妈似乎是病了。不过本来就拮据的她们好像活的更惨了,那个女孩开始到处讨要残羹剩饭吃,直到坤叔可怜她每天给她饭吃才让她活下来。不过屋里的药味却一天比一天更加浓重,只要她们一开门,满楼就是那股恶心的味道,而且自从这种味道弥漫开来之后,许多邻居都开始生病了,大家都说那个女人是得了传染病,所以没人再敢跟她们有接触,那个小女孩除了每天到坤叔那里拿饭吃,也自然就再也不出门了。
思远听完,点了点头。刚才那股味道他也闻到了。再按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