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一看跳舞的都是如此,又觉得对方毫无邪恶的意思,也就平静下来,专注地听他讲解,留心乐曲的节拍,脚下跟着节拍走动。小王开初不断地念:“一二三四”后来见淑华很快就熟了,表扬道:“你真聪明。”又讲进退,先退右脚后退左脚……这支舞曲下来淑华学会了基本步法。小王赞不绝口:“少见少见,你太聪明了。”淑华也很快乐。下一支舞曲是朝鲜歌曲“纺织姑娘”改编的舞曲,小王说:“这是三步,三步和四步差不多,只是节拍变了,你听“蓬咔咔”……更好学,跳起更舒服。”于是带着淑华下舞池。几个曲子下来,淑华已经学会,只是不太熟练。小王又讲跳舞要挺胸收腹,腿不要弯曲,步子要轻盈。两个小时飞快地过去,淑华越来越熟练,姿式也越来越正确。到最后一曲时,小王带着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在人丛中穿梭迂回,引来许多人的赞叹,小向大声嚷:“你跳得这么好,还说不会!”淑华陶醉在美妙的旋律和啧啧的赞叹中。
舞会散了,淑华要去洗澡。小王说天热到冷饮店去坐一会,等凉快了再去洗。淑华不去,小王说还有一些跳舞的经验要讲,淑华犹豫了一阵也就去了。小王很健谈,说话很文雅,俨然谦谦君子。淑华了解到他是广东人,现年二十三岁,父母在省外贸当干部,他中专毕业分
配到厂里,已工作三年,正准备调回广东。淑华也大致谈了自己的情况,小王听得入了神,
不时发出惊叹、赞赏。淑华觉得他理解自己,很富于同情心。天已经很晚了,两人回厂到宿
舍区,小王说:“淑华,我有几本好小说,你拿去看。”淑华说:“明天来。”小王说:“明天?明天人家就借走了。”淑华随小王到了他的寝室,淑华拿了书要走,小王说:“再坐几分钟,喝杯饮料就走。”小王倒了杯橙汁,殷勤地叫她喝。小王说:“你慢慢喝,我有几首舞曲磁带,你听一下,评判是该跳几步的舞曲。”音乐响起,很柔美,听了一阵,淑华说:“这么慢,我听不出来是几步。”小王笑:“你再听。”旋律委婉,仿佛少女在向恋人倾诉渴慕之情,淑华突然觉得心慌,口干舌燥,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渴望。小王笑眯眯说:“来,我带你一下,这是探戈。”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小王搂着她旋转了几圈,她觉得天旋地转头有些昏,恍惚是明哥抱着她,情不自禁地把嘴凑了去,初吻带来的甜蜜和震颤,她被放在床上。后来一阵刺痛,她叫了一声,仿佛被卷入大海,在风浪中颠簸,时而被抛上去,时而又落下来,惊恐、欣喜、欢乐,“明哥……明哥……”她呢喃,她呻吟,她叫喊……终于一切都过去了。醒来,赤身裸体躺在小王怀中。她疯狂了,死劲扇了他几耳光,又咬、又打,撕扯他的头发,小王吓瓜了。以前他遇到的女子一旦失身,只是哭,在他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后,接受了现实,有的还长期与他偷情。万不料这个雏儿这么烈性,他的鬼话毫无用处,淑华打累了,穿好衣裤恶狠狠地看着他,发誓要去告他强奸罪。花花公子吓得跪在地上乞求宽恕,拼命地扇自己的耳光,鼻血牙血口水眼泪抹了一脸。淑华虽年青,但很有头脑,心里盘算,告了他自己也毁了,明哥还能要自己?想了一阵问他在橙汁里放了啥东西,小王支支吾吾,淑华转身就走,说是到保卫处去,小王吓得屁滚尿流,结结巴巴地说:“是……是……春……春药。”淑华不懂啥叫春药,只是明白刚才产生幻觉是药物引起的。淑华冷冷地说:“你把今天的事写在纸上,今后你要再找我,我就把你写的交上去。”小王赖着不写,淑华狠狠踢了几脚又要去报案,他才规规矩矩写了事情的经过。淑华看了一遍揣在兜里,又踢了几脚,吐了他一脸口水含恨而去。
这个小流氓也很机灵,事发后请事假回了老家,躲了半个多月直到商调手续办完才回
厂,拿了调函收拾好东西,悄悄溜了。淑华痛不欲生,不能报官,不敢给母亲说,更不敢
给明哥讲。谁叫你去跳舞?谁叫你去喝冷饮?谁叫你上楼?谁叫……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又
想了很多报复的办法,甚至如何杀死他……人瘦了一圈,妈说厂里工作辛苦,星期日做好些
吃的让她滋补。半个多月过去月经来了,最可怕的事没有发生,她才渐渐恢复了元气。
过了不久才听说这流氓调走了……
反反复复,前思后想,迷迷糊糊天已亮了。淑华头痛欲裂,周身无力,硬撑着起床,略微收拾悄悄地到厂里去了。
这两天,工作进展顺利,印刷合同签了,又亲自找冯厂长商量,请他再加工四付纸型,老冯说还要付二万元,郑戈说手紧只付一万,冯厂长不同意,说厂里也有难处。郑戈只好把田敏存单上的钱全部取了付给印刷厂,印刷厂也开始忙碌起来。郑戈几乎每天下午都要去厂里了解进展情况。老四到东站把集装箱也落实了,订单已印好随时准备邮发,文俊、凌水和可碑也常来,公司里显得很忙。
这天上午武勇来了,说那几家公司钱已准备好,验货付款。杨明回家后就再没来,也没有来电话。郑戈想打电话问,又担心他父母产生误解。闷了一阵,徐眼镜来了。眼镜说他也要辞职,想静下心攻读中医典藉,以后考取行医证,自己开门诊。郑戈担心他的生活来源,眼镜说他找了个只上晚班的活路,就有时间读书了。郑戈问他的收入,眼镜不答,只是说粗茶淡饭足矣。又谈了一阵针炙、经络,济世活人,学仙成道之类闲话,又慌慌忙忙地走了。他刚走,江小天来电话说杨明病了,患重感冒,又说货19号到,取货时通知郑戈。郑戈放下话筒,叫武勇去那几家公司走一趟,通知他们货19号到。
送武勇下楼,老邻居元成来了,说是开车拉货路过,顺便来看看。郑戈热情地拉他坐了一阵,元成说单位上活路不饱满,除了基本工资几乎没有奖金,又说假如郑戈买了汽车,他愿意来帮忙。快中午了留他吃饭,元成说下午还有事开车走了。
郑戈上楼给冯厂长打电话,询问纸型加工情况,老冯说工人都在加班加点地干,估计21号能完成,离今天还有四天。郑戈问淑华在不在,老冯说淑华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奇怪!咋个两人都病了?会不会两人吵了架?杨明太固执脾气又燥,淑华人漂亮又本份,
对他又巴心巴肝,还有啥挑剔的?大概是无缘。眼镜讲过天下事皆是一个“缘”字,结成夫妻是“缘”,交朋友是“缘”,同船共舟也是“缘”,否则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偏偏只和你是夫妻,是朋友,同船共舟?自己和梦如有“缘”,却又无缘,和田敏无“缘”却又有“缘”。想到田敏,不禁黯然。我要到香港去找她,我可以在报上登启事,可以在电视台打广告,总之必须找到她。要到香港,就要钱,我要拼命挣钱……“郑戈!”凌水慌慌张张上楼,气急败坏地说:“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郑戈心头发紧忙问:“啥事?”凌水语无伦次:“出大事!搞不成了!”郑戈让他坐下来慢慢讲。
原来文联党组昨天开会,总结去年各下属单位的工作,布置今年的工作。文联的温副书记在会上发言,说据有人反映《锦花》杂志社只顾经济效益,忽视社会效益,刘国民堂堂一个市级刊物的主编,和社会上的歪公司经理勾勾搭搭,出卖刊号牟取暴利。一把手陈书记听了很吃惊,马上通知《锦花》把去年的工作情况和今年的工作计划以书面形式作一次汇报。老刘得到通知,晕了。找人了解到会议情况,心里把温副书记恨死血,可是还得执行上面的指示。赶快把凌水找来密谋,为确保刊号不被吊销,只得通知公司,一切与“《锦花》有关的工作暂停。郑戈心里冷了半截。想了很久,对凌水说:“不行,不能暂停。凌水兄,你清楚我们已经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而且牵涉到印刷厂,这个损失好大?根据合同,应当由编辑部赔偿这笔损失,我想刘主编也赔不起。”凌水见他不同意暂停工作,急得青脸青色,话都说不清了:“你…你……你不停……出了事……你……你要负责。”
此时,郑戈完全冷静下来,细细思量:印刷厂已开机了,四副纸型马上要打完了,一旦停下来,造成的损失根据合同应当由公司赔偿,公司应当找编辑部赔,编辑部哪有钱?就只有打官司。印刷厂起诉公司,公司起诉编辑部,司法机关受理、调查、取证、研究……混战下来已是猴年马月,公司拖都拖垮了。不行!厂里工作继续进行,只要纸型出来买成钱,要打官司陪他打!当务之急必须稳住凌水,稳住编辑部。主意拿定,点了烟,递一支给凌水,他不要,郑戈笑笑,说:“怕我腐蚀你?凌水兄,你咋这么沉不住气,上面又没有说停刊整顿,更没有说吊销刊号,只是要你们写个工作情况汇报,你怕啥子嘛?汇报又不是检查,就如实汇报嘛。”郑戈吸了口烟,又说:“上面只给了个刊号,既无编制又无经费,连办公室都是租的,说穿了这个杂志社是三无牌。”郑戈先笑了,凌水也跟着苦笑,“要想把刊物办好,就必须要有钱,没得钱一切都是鬼话。这次与我们公司合作,你们不过开了张‘发排单’,给了几张盖章便笺,我们就先付了一万现金。书发完,最迟三月底要划五万元给你们。这种生意,哪儿去找?”凌水脸色由青变红,着急地辩解:“不是编辑部有啥意见,是上面的指示。”郑戈笑着:“对了,凌水兄,这是涉及我们双方的利益,应当双方坐下来商量如何应付上面。我相信只要精诚团结,一定能挺过去。”凌水默默无言,取下眼镜细细拭着,郑戈说:“凌水兄,你、我能不能发财,在此一举,千万要稳住阵脚。”凌水脸色恢复正常,腊黄的脸上有了血色,点头表示同意。郑戈又说:“你去把公司意见转达给刘老,讲明厉害关系,要他清楚这笔损失巨大他,也请他不要急,他不是孤军作战,还有公司配合嘛。”凌水说:“郑戈,要是老刘推卸责任,我就惨了。”郑戈说:“凌水兄,你咋这么糊涂?他是法人代表,真出了事,他跑得脱?”语气和婉地又说,“凌水兄,人生能有几回搏?振作起来,千万不能倒下。你回去也安慰一下刘老,给他打打气。”郑戈送他下楼,说:“明天听你的消息。”
郑戈几步跳上楼,拨通印刷厂电话,冯厂长恰好在。郑戈说:“征订单发出后,要货单位纷纷要求在三月初要货,请冯厂长下令在春节前印刷装订完,纸型必须在19日以前做好。”老冯叫苦,说:“催得太急了!”郑戈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提前完成,每个参战职工发奖
金,这笔钱由公司支付,明天上午就送钱来。”老冯考虑了一下,说:“好,我马上去动员。”郑戈又拨通文联电话找骆文俊,骆文俊不在,到党组办公室去了,郑戈请接电话的人转告文俊请他马上到公司来。郑戈坐在藤椅上不断转着念头。纸型完成立即出发,争取在春节前出手。纸型买主前两天在电话中已联系,长林在逐一落实;公司印的书由胡振在云、贵、川三省联系发行,估计两人不久要回来了。通过长林的汇报,郑戈分析,郑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