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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到办公室见几个同事在交头接耳,书记们进进出出,电话不断十分忙碌。走刘国民办公室过时见他蓬头垢面,表情痛苦地胡写乱划,大约在写检查,田眯眯心里笑了。就到温书记办公室进一步落实租房的事。哪知老温刚说了几句,接到电话就匆匆到陈书记办公室去开会去了。倪家兄弟还在等好消息,这《锦花》一出事,书记们哪儿还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田眯眯愤怒了。
郑戈这两天忙着支取现金然后分存到几家储蓄所。当帐上只有几万元时,才愉快地和胡振、可碑打扑克,偶尔和眼镜下盘棋。凌水每天都要通一次话,把文联的情况讲给郑戈听:事情越来越严重,刘国民停职检查,估计最近杂志社要进驻工作组,彻底清查《锦花》社的人事,财务、业务。崔白云急坏了去找老部长,老部长又到南方疗养去了。主持工作的副部长这次下了决心,要以《锦花》为反面教材,狠抓文化领域的精神文明建设,为老部长离休自己上台打下坚实的基础。这样一来,《锦花》是在劫难逃。
郑戈最初也有些紧张,到工作组进驻杂志社又派人调查刘国民、凌水问题后,也就坦然了。大不了《锦花》刊号注销,刘国民和凌水下课,只要公司保得住,给凌水和老刘一人补偿几万,自己也就心安理得。把这个想法给小凡讲了,叫她去给崔白云转达。郑戈叫眼镜负责两广杂志的征订,发运工作,又和会计仔细地把账理了一遍,认为没有漏洞了,工作安排妥当,也就快活地逍遥去了。元成单位上同意办借调,郑戈去给他办了手续,他就给郑戈开车。每天上午,郑戈坐着汽车到杨明办公室吹牛、打扑克,后来学会了麻将,就更是愉快。
杨明和淑华有了往来,几乎每天淑华下班后都到宾馆里来。吃了晚饭就打麻将,晚了,洗个澡就和杨明睡在一起。渐渐地,淑华活跃也爱说笑了,精神一好,淑华又变得水灵,脸色也红润起来,笑声也爽朗了。小天也耍了朋友,姓陈,长得也眉清目秀也经常来。小凡看得眼热也闹着要天天来,郑戈不同意,遭到淑华、小陈的强烈攻击,批评他大男子主义,歧视妇女,声称妇女要顶半边天。迫于女性的压力,郑戈也只有同意。于是每天下午摆两桌,女士一桌男人一桌,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天气好时就开车到风景区去耍、照像,耍累了又打麻将。天有些热了,又常到游泳池去游泳,日子过得很滋润……
虽然编辑部已名存实亡,但每天还得来报到。办公室里,老秦看报,老钟练书法,凌水看着书发呆,翻了半天不知所云。心里烦,烟抽得多水也喝得多,一上午就跑了几趟厕所。快中午时,凌水又上厕所,碰见翠翠在外面站着,凌水假装没有看见扭头往回走。翠翠追上来拉着凌水,小声说:“我有事找你。”凌水不说话挣脱又走,翠挡住他的去路,哀怨的目光看着他,悲哀地说:“凌水,我,我实在没法,只有求你。”凌水咬牙切齿地说:“又来骗我上贼船?”翠翠摇摇头,恳切地说:“上次是他逼我的,我晓得错了,几次想找你谈,又担心你不原谅。”
“凌水,吃饭了!”老秦拿着饭盒叫他,凌水应了声,忙带着翠翠走到一条背街上,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有啥事?”翠翠抹了一把眼泪,说:“那死鬼又网了一个女人,把我甩了,还把积攒多年的钱偷走,我现在衣食无着,念在早先的情份上借两百元给我。”凌水嘿嘿冷笑,说:“钱?钱都被你抢了,哪儿还有钱?!”翠翠又哀求一阵,凌水依然不借,恶毒地说,“不要说我没得钱,就是有钱,也不借给你这个烂货!”翠翠火了,指着凌水鼻子骂道:“薄情寡义的虾子,你狗日的有了钱就不认人!老娘以前陪你耍又陪你睡,要你钱没有?两百就算是你补以前的夜钱嘛,你这么绝情?老娘要去找你们组织。”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如五雷轰顶!凌水听了心惊肉跳,万一这泼妇真的去闹……
陈书记一夜未合眼,要注销一个刊号他是很痛心的。《锦花》的刊号费了好多周折,申请
、研究、调查,批示搞了很久,把刊号批下来,不到一年又要被注销。早晨起床头有点晕,吃了两片药硬撑着上班。刚坐下,工作组的人来汇报有关《锦花》的情况。调查了近半个月没有发现啥,人事、财务、业务都无问题。陈书记叹口气问大家对《锦花》的处理建议,一致认为应当保住刊号。陈书记心中正想如何向上级汇报,一个武大三粗的汉子闯了进来。高声问:“哪个是当官的?”众皆愕然,他见无人回答,又嚷:“我是来反映情况的,你们当官的在哪儿?”有人说:“我们在开会,请你到外面去。”
“啥子呢?你说得安逸,我的婆娘被你们勾搭,搞得我家破人亡,你们不管?!”看来事情很严重,陈书记说:“请你到行政办公室去找人反映,行不行?”
“不行!我问了几个办公室都说不管,幸好那间办公室的人给我说陈书记在这儿开会,有事不找书记找哪个?”陈书记见他手指的方向,便晓得是田怀仁装的怪。
“你就是陈书记?”老陈点点头,汉子“扑通”跪在老陈面前,大叫:“青天大老爷呀,你要给我作主呵!”老陈书记扶他起来,说:“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顷刻间,门外就站了不少人。凌水从厕所回来远远地看了一眼,立刻晕了。
“陈书记,你的人把我婆娘骗奸了,我发现后打了婆娘一顿,她就跑了!”汉子大声说。有人问:“是哪个?”
汉子说:“就是凌水那杂种!”
有人说:“他不是我们文联的。”
陈书记气得打抖,堕落!简直是堕落,文人无行!陈书记说:“好,你先到外面去,等一下我来给你解决。”汉子张着大嘴哇哇乱叫,“不行!不行!”几个人合力把他推出去。陈书记对工作组的人说:“《锦花》刊号是否注销听候上面处理,对凌水严格审查,有问题送司法机关,没得问题退回原单位。同志们,今后借调人一定要慎之又慎!”
凌水见那汉子出来急忙闪开,汉子却看见他,冲上去劈胸抓住就是一耳光,打得凌水耳鸣眼花,凌水急中生生智大叫:“他是黑社会!他是黑社会!”众人一惊,见那汉子满脸横肉一副屠夫形状,有人指责汉子:“太不象话了,跑到单位上来行凶打人!”有人说:“快通知派出所!”汉子“啪”地又打了凌水一巴掌,向着众人吼道:“他日了我的婆娘,该不该打?”凶恶的目光四处扫射,事关桃色,书生们哑然,纷纷后退。凌水大声疾呼:“冤枉!我冤枉!黑社会杀人了!救命!”汉子勇猛地拖着鼻血,牙血长淌的凌水往外走。
陈书记他挡住出来,严厉地说:“出了问题有组织解决,走,到保卫科去!”汉子吼:“我喜欢自己处理!”陈书记见凌水两颊已红肿,血糊了一脸,又听凌水高叫:“陈书记!他是黑社会的,要杀人!快救我!”便挡住不准走,汉子一掌推去,老陈一把老骨头怎经得汉子如狼似虎的凶劲,一个踉跄差点倒下。书生们见领导有难,也顾不得自己羸弱的身体,纷纷冲上保护老陈。
汉子松开凌水,绾起袖子牛眼圆睁,怪叫:“你们仗着人多,要动手?!来,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书生们发出惊叫,一位女士竟被吓得尖叫:“杀人了!杀人了!”正在混乱时,保卫科的几个精壮后生冲上去把汉子死死抱住,连推带搡地把拉进保卫科,几个书生扶陈书记回办公室,凌水趁混乱之机早已溜了。
过了劳动节,《锦花》刊号正式注销,刘国民受到党内警告处分。凌水真的当上无业游民,
郑戈安排他暂时回家休息。私下盘算,看来公司没得事了,打算分钱了,把公司撤消,到杨明公司上班。
一天下午,郑戈、杨明、小天正打麻将,留守公司的眼镜打电话说新闻出版局来人调查情况。郑戈笑着说:“我们不理睬他!”眼镜说:“明天还要来,听口气问题很严重。”杨明打了张三万,问:“啥子事?”郑戈打了张七条,说:“小心,我有‘叫’了!”回答杨明,“可能要对公司下手了!”小天说:“怕个屁,又没有犯法。”打了张四条,杨明打了张八万,问,“钱还在帐上?”郑戈打了张6条,说:“没有。”小天又打了张二万,杨明叫声碰,碰了二万又打了张幺筒,小天也喊碰,碰了幺筒后,就不敢打了。郑戈对小天说:“快点打!”小天笑道:“不要慌我也下‘叫’了,要选个好‘叫’……”顿了一下看了堂上的牌,“啪”打出幺鸡,郑戈笑着说,“割了!”推倒牌又说:“清一色!”小天懊丧地说:“闯到鬼了!”
昨晚耍得晏,送小凡回单位后回了家。梦如留条叫他明天上午九点在办公室等,要来谈离婚的事。郑戈随手撕了丢在地上,脸脚都没有洗上床睡了。早晨到隔壁看妈,给了她一万元叫她放好,和兰兰亲热一会儿。妈问:“你和梦如的事到底咋个办?”郑戈说:“离。”妈说:“要钱就给她。以后一个女人孤单单的,日子也难。”郑戈说:“我晓得。”喝了碗稀饭骑车到公司。郑戈点点头上楼。眼镜在写材料,眼镜说:“我看来势汹汹,没有调查就定了性,要追究擅自撤稿,减少页码的事。”郑戈说:“他们来你就下去,不要淌这股混水。”眼镜说:“多个人多个脑筋多张嘴。”郑戈说:“没用。你把两广的杂志批发管理好就行了。”眼镜沉默一会下楼。
刚喝了两口茶,就听见胡振招呼梦如,说:“嫂子来了?”梦如冷笑道:“我哪敢给你当嫂子哟,我配不上人家大经理!”“咚咚咚”上了楼。郑戈给她泡茶让坐。梦如说:“我没那个福气。今天来只问你一句话”,她顿了下又说,“我要三万元,你同不同意给?同意,马上就办手续。”郑戈说:“可以,但不能写在离婚协议书上,办完手续我私下给你。”
“为啥呢?到时你耍横不给……”郑戈强笑道:“你这么不相信我?”梦如说:“这些年就是太相信你,所以被你骗了,我现在哪个都不信,我只相信我自己。”郑戈说:“梦如,我目前处境很麻烦,在协议书上写了钱,万一我出了事你的钱也保不住。”梦如犹豫了一下,说:“你又在哄我!兰兰长这么大,你操过一天心?离了婚,兰兰跟我过,我们两母女要点钱你不想给,就找借口?都说你挣了几百万,女人养了一大群,天天包宾馆睡,你有啥子麻烦?”
不可理喻也不想解释,只有苦笑,想了一阵,郑戈说:“我写张欠条,行不行?”梦如想了想说:“行,约个时间。”郑戈立即写了欠条,说:“明天上午九点在办事处等。”梦如收了欠条转身就走。“咚咚咚”的脚步声消失后,就听见梦如恶声恶气地说:“听啥子壁脚嘛?两口子闹离婚都没有听过?”
人都在变,梦如从没有这么凶过。上次闹离婚,郑戈认识了办事处的司法员老高,曾多次叫老四去送过烟,春节前也送了年货去。郑戈给老高打电话说明天要来办手续,老高说:“你们说清楚没有?不要象上次又不签字。”郑戈说:“商量好了。”
郑戈打开保险柜把所有的存单揣好,等新闻出版局的人。电话铃响了,是总公司李主任,她紧张地告诉郑戈,说出版局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