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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凌水出五千,任副经理,可碑只有两千,就只有当办公室主任。钱够心也齐,情绪高涨,格外亲热。胡振一声令下,小蔡迅速地备下酒菜,特意买了大红公鸡。三人喝血酒,海誓山盟,结成异性弟兄。凌水最大是大哥,可碑次之是二哥,胡振最小,只有当三弟。在院子构树下摆上圆桌,小蔡大盘小碗地端了出来,拌菜、炒菜,炖菜一应俱全,白酒、红酒、啤酒样样都有。事业有望,桃园结义,三人欢呼雀跃,豪情满怀,你哥哥我弟弟不分彼此,江湖儿女最讲豪气,大碗酒、大块肉,海吃海喝,几瓶酒下肚三人已经醉了。
胡振眯着眼叫道:“不公平!我,我的钱最多,咋个……当……当……老三……”凌水乜斜着眼睛脑壳乱甩,说:“错……错……错……结拜……兄……弟又不是比……钱……多”胡振睁开眼,猛拍桌子,说:“我是不是……老……老总?……我……说话算不……算……算话?”可碑醉得不凶,看势头不对,劝道:“三弟,我把二哥让给你,我当三弟行不行?”小蔡在一旁看了又好气又好笑,说:“不能喝了!”胡振眼睛一瞪指着小蔡,说:“你不……要……我喝……老子……偏……偏要……喝……”提着酒瓶又倒,小蔡急了,嚷道:“要醉死人!”胡振火冒三丈,提起瓶就打,“砰”小蔡惨叫一声,捂着头躲到一边,血从小蔡指缝流下来,很快就淌了一脸……可碑忙叫:“小蔡,快用毛巾堵!”小蔡昏沉沉地呆在那里,血汩汩地往外冒。胡振吓醒了,偏偏倒倒站起来,叫:“快!快!快到医院!”邻居三猪、四兔听到喊声跑出院子,叫来一辆三轮,七手八脚把小蔡送医院。
人一走,胡振又提劲了,指着汪可碑说:“老子……不是说……说的话……婆娘……随便打……不象你……粑耳朵……见了婆……婆娘……”话音未完就一头栽倒在地,闭上了眼睛。
经过半个多月的外调,经案组基本摸清了文艺公司的情况,对郑戈的个人问题也基本了解。王科长用了两天写成材料交上去,上级指示继续追查,用组织名义通知银行冻结了文艺公司帐户。经案组与总公司召开了一次联席会,把情况通报给总公司,希望总公司大力协助,配合经案组追缴非法收入。
6月25日,总公司开了一次紧急会议。部长、主任一级干部参加了会议。会上,黄总把情况讲了,让大家发言。听完黄总的宣讲,有赞叹的,有愤怒的,有羡慕的,也有抱不平的,沸沸扬扬议论开来。
“狗日的能干,一笔生意就赚了几十万!”
“**,他能干就不得挨整了!”
“老子如果有这么多钱,早就跑了!”
“朝哪儿跑?共产党的天下跑得脱?”
“嗨,中国这么大,随便在哪儿住下来哪个晓得?又不是皇犯!”
“太划不着了,以刊代书算啥子罪?罚点款就行了,想浑吞太黑暗了!”
赵副总在桌上“笃笃笃”敲了几下说:“不要在下面议论,有话会上讲,哪位带个头!”泥鳅站了起来,义愤填膺地说:“象郑戈这种祸国秧民的东西,我看,光缴钱太轻松,应该判个无期!”众人都惊异的看着他,就更得意了,大声说:“五几年两个老干部、老革命才贪污了几万元就枪毙球,郑戈是几十万!啥子概念?!你们说该不该判无期?”
李主任说:“老倪,你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又在说梦话。郑戈是非法所得,不是贪污!”泥鳅反驳道:“啥子叫非法所得?我认为非法就是不合法,不合法就是犯法,犯法就该判刑!”
一时会场上哑然,泥鳅得意的笑着,整理了一下领带,严肃地说:“黄总,我不相信他钻地洞了,我建议,我带几个人昼夜监视郑戈的家和公司,一旦出现立即扭送!”会场上响起嘻嘻哈哈的笑声。
泥鳅百思不得其解,我说错了?不可能,我说得义正词严,可见这班人水平太低,他不禁叹口气。
保卫处邢处长说:“老倪,要严格区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郑戈是经济问题,没有犯法,如果犯了法,司法机关晓得处理,你有啥子权力去监视、去抓人?”在泥鳅心目中,他最佩服也最怕邢处长,因为他是公安局退休干部。
李主任发言:“我们总公司下属的十二家独立核算的公司,只有郑戈按时缴纳管理费,先后赞助总公司五千元,也从未给总公司打过麻烦。我不是为他评功摆好,只是谈我的看法。文艺公司这次印发的书一不黄色,二不反动,三不是私印,到底犯了哪条?据说是以刊代书,这是啥性质我不懂,书和刊到底有啥子差别,以刊代了书对社会有啥子危害,我也不明白。我只觉得文艺公司钱赚多了,有人眼红。”
会场哄动了。
“对的,新闻出版局想吃钱乱打条!”
“郑戈也是,少赚点就没得麻烦了!”
“郑戈这个人对,待人和气,说话也不大块。”
“收管理费最麻烦,你一去都在哭穷,只有郑戈历来按时缴纳。”
“是呵,春节前总公司去送挂历,郑戈一出手就赞助两千……”
黄总坐在上面,耳朵听下面议论,心里想,郑戈的确太能干,又太胆大了。等事情结束,把他调上来当副手。他深感总公司人员素质太差,既无经营头脑又还是官迷。不由得盯了赵副总一眼,老朽、昏庸、蠢材!再看老赵的表弟倪国秋,天生就是鸡鸣狗盗之徒,居然是办公室主任,荒唐!又想起老秦转达的话,心里一阵发热。应当保保他,让他过了这关,相信他会效忠于总公司,效忠于自己。很想说几句自己的意见,忽然觉得不妥,作为老总不应当在这种场合为郑戈辩护,忙端起茶呷了一口把话吞下去。老秦发言。浑厚洪亮的男中音在会场响起:“诸位,我仔细研究了文艺公司和郑戈的材料,也参与经案组的联席会议,我个人认为文艺公司没有大错,郑戈干得漂亮!”完全是唱反调,众皆惊讶。老秦又说:“郑戈和《锦花》杂志签了包销合同,而《锦花》无钱印刷,又委托郑戈印刷,由文艺公司和印刷厂签定印刷合同,稿件下厂,当郑戈付了预付款,《锦花》又突然通知暂停工作,你们想公司咋个办?通知厂里停机,损失由谁来赔?根据合同文艺公司要赔偿近十万!”下面又是一片喧哗,黄总敲打桌子说:“安静点,听秦部长发言!”老秦又说:“文艺公司当然不敢通知,只有顶着压力继续开展工作,隔了两天,《锦花》说文联同意搞了,郑戈加快了工作进度,不料几天后,又说宣传部不准搞!你们说谁受得了?郑戈这时已逼上梁山,就加工了几副纸型,春节前派人在外地销售,净赚几十万……”
底下又开始议论:“这才叫生意。”
“啥子东西这么贵,一副要卖十几万?”
老秦喝口水,清了清嗓子又说:“春节过后,《锦花》又恢复了工作,郑戈立刻征订发行,短短十天又赚了几十万。厂里印刷款付清,编辑部的承包费也全付了。诸位,你们说文艺公司有好大的错误?郑戈能不能干?”顿了一下又说“我有几个想法。一是下属企业的合法权益,总公司应当予以维护,否则下面会骂我们:只晓得当老汉儿,不管儿女死活。”会场上哄堂大笑。老秦掏出手帕,揩了揩金边眼镜又说:“二是人材难得,应当把他调到总公司来。三是总公司不能只是管理机构,应当是经济实体。而搞实体又必须要郑戈这样的人材。以上三点与各位商讨,我的话完了,谢谢大家。”老秦结束了长篇大论,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李主任又发言:“我完全同意老秦的意见。我只补充一点,刚才老秦提议总公司搞实体,其实黄总早就有这个想法,一直没有合适人选。总公司没有实体,靠收管理费过日子太难。我们很惭愧,每月工资不到100元,而郑戈公司的勤杂工每月都是100,春节我们发了50元奖金,而文艺公司每人500,为啥会有这样大的差别呢?因为没得实体!所以当务之急搞实体,要保郑戈过关,请老总们决定。”
“不行!”泥鳅忍无可忍,跳起来大叫一声,绿豆眼扫视一圈,理直气壮地说:“你们清不清楚?郑戈搞女人,看淫秽录像,非法经营、道德败坏、作风恶劣、拉拢干部、腐蚀群众……这样的人能保?能重用?你们还有没有阶级斗争观念?”
老秦说:“你说话要有证据!”
李主任说:“经案组转过来的材料没有一句是你说的,你血口喷人,要负法律责任的!”邢处长严厉地说:“老倪,你屁眼儿上的屎都没有揩干净,你还污蔑人家,上次你是啥原因被拘留的?讲给大家听一下!”泥鳅慌忙矮身把脑壳埋在裤裆里。
“爬出去!”
“一只耗子打坏一锅汤!”
“害群之马!”
“关了十五年不改,继续**!”群情激愤声讨泥鳅。
黄总和赵副总小声商量了一下,赵总说:“大家静一静,听黄总作指示!”黄总讲:“各位,今天大家提的意见我们再研究一下。大家在会上说的,不要在会下议论,尤其不能外传!”黄总喝口茶,大叫:“倪国鳅!”泥鳅应了声“到!”忽地站起来,众人都笑了。黄总等笑声停止后,又说:“你还有啥意见可以找我或找赵副总谈,不准在下面乱讲,不准造谣生事。”偏过头对老赵说:“老赵,倪国秋是你推荐的,请你严加管束!”老赵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又恶狠狠地瞪着泥鳅,泥鳅脸色死灰。
黄总把老秦叫到办公室。黄总说:“你马上写两份材料,一份交经案组,一份交给我们主管部门。材料内容有几点,一是文艺公司取得的成绩,目前的情况,事情的由来,郑戈本人的表现、能力,”老秦在笔记本疾迅地记录,黄总顿了一下,“要强调近日港商代表团抵达锦城和总公司洽谈合作事宜,必须要有文艺公司参加,因为材料早已报上去了。”老秦记完看着黄总,黄总说:“由总公司承担文艺公司的一部份责任,要表明我们的态度,提出我们的意见,一是为了教育郑戈应处以适当的罚款;二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既往不究。”老秦记完,小心翼翼地说:“黄总我有个想法,”黄总说:“你讲。”老秦压低声音,说道:“材料写好完后,先交给郑戈看,让他感到黄总的关怀,使他自愿的把钱上交一部分……”黄总眼睛一亮,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把握分寸,不要授人以柄。”老秦心领神会笑笑。
公司开门了。郑戈一来老四就交了一大摞信件,征订单。郑戈上楼理了一遍,不外乎是要求合作的,联系购书的。最后看到长林的信,郑戈拆开,内页只有半篇,不说他不辞而别,也不说他私吞十万的事,开口就是这次纸型卖了几十万,功劳主要是他的,要求再分十五万,否则要给“锦花”编辑写信把事情揭穿。郑戈不相信是他写的,仔细又看了一遍,认定笔迹肯定是他的,但语气不是他的,肯定是丁薇薇授意长林写。长林呵,你太没得脑壳了,听女人的话,当前公司处境这么糟,搞不好你那十万都要吐出来!人说利令智昏,你却是色令智昏,可悲……郑戈冷笑,心里说,欢迎你去检举揭发!把信撕碎丢进废纸篓。
大妹今天穿得整整齐齐,脸上化了淡妆,显得文文静静。郑戈问:“你哥同意你来?”大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