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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父亲生出几个孩子,有的是人,有的又会是猴吗?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倒真是说了一个很可笑的笑话。
琪乐公主到现在都没嫁人,听说朝中连个敢提亲的都没有,她就当可怜这个老女人的痛苦,不跟她计较了。
她含笑不语,那淡然的态度,让原本想找茬的公主碰了个软钉子。李浅怀着龙种,她们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宫里想要找她茬的人很多,不过由公主开头·倒让她颇费思量。这到底是谁,把这些皇家贵女都当枪使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殿门口站了越来越多的女人,几个拜见过皇后的嫔妃也都没走,远远的在殿旁瞧着,大有看好戏的意思。李浅明白自己这是惹了众怒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下女却获得皇上青睐,独得圣宠,哪个有鼻子眼的不喝两壶好醋?
在进宫之前齐曦炎就跟她说过·“朕娶你已成定局,见不见皇后都无妨,你若不想便可不去。”
是她自己坚持要来夫人,既然早已对不起冀皇后,若连在她面前致歉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个皇宫也不用进了。所以她不怕这些个女人,她早有了忍受白眼和质疑的自觉,也知道该如何应对。她会用事实叫她们知道,李浅是无敌的,是不好惹的。不过真正可怕的·不是这些在这儿与她一争长短的女人,而是躲在后面计划阴谋的人。
那个人想必已经在周围看着她,等着看她出丑吧······
几个公主嘲笑了她几句都得不到回应,也觉无趣,都陆续离开了。片刻后耳根子清静许多,那些瞧热阄的都只是瞧着,却没一个上前。
又等了一会儿,公侯夫人们都出来了,一个大宫女站在殿前呼道:“皇后娘娘有旨,宣众娘子进殿。”
李浅整了整衣服·对那大宫女一笑。
这宫女叫瑞香,曾是冀兰的贴身丫鬟,以前她对着冀皇后自己打自己耳光时·她还在旁边偷偷的笑过。
瑞香看她一眼,脸露诧异,不过她面色极快的恢复正常,道一声,“请随我来。”然后走在前面,为众位娘子引路。
她们按府第高低的顺序排成一排,鱼贯而入。李浅是太傅之女排在中上的位置,一干人进了大殿·按照瑞香的示意跪身施礼。
皇后殿依然如往日般威严·冀兰端坐在皇后宝座,她的脸色就如这座宫殿一般。
算算时间·她进宫已经三年了,现在的她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真可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威严且冰冷。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行完大礼,冀皇后令她们起身。
李浅身子不便,跪下了便爬不起来,一时之间二十几个人里,只有她一个还在跪着。秀姑想扶她起来,被瑞香冷眼一扫吓得缩了缩手。
冀皇后向下睨了一眼,看见李浅那张纠结的脸,那严肃的面容也有一丝崩裂。
“是你。”她低呼。
或者任何人都有可能认为,她是什么方娘子,可她绝不会认错。下面这个人几乎是她一生最大的噩梦。
李浅苦笑,“是我。”她不会错认她,就像她也不会忘记自己的仇人一样。
冀兰没再理她,只对一干娘子道:“今天是三十,大家应当快快乐乐庆祝一番,可也不能闲站着。我朝家法严谨,女子应该懂得理家之道,首要会做针线活,历来凡是皇上御用的衣履,都是由皇后、嫔妃亲自制做。本宫看现在公主、郡主还有各府娘子,性喜浮华,不要说娴熟裁剪,就连做针线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总是坐享其成,将来出阁怎么是好?不如今天就叫你们各裁一件衣服,限一个时辰交活,本宫也好考校你们。”
每年过年宫中长辈训示,也无非是做些女红,背背女戒什么的。这样的话每年做太后的都会说一遍,然后是太妃,后来没了太妃,就变成皇后在说。只是这样的考校从来都是腊月二十七之前,从没听说过大年三十,叫娘子们做针线活的。
众娘子面面相觑,都摸不清皇后是什么意思,三十做针线也罢了,却要一个时辰之内做完,这不是明摆折磨人吗?
冀皇后冷冷扫了众人一眼,继续道:“若有谁一个时辰做不出来,那就掌手板,也省得这些没出息的,嫁出去丢人现眼。”
在场的娘子一听这旨意,都吓得汗流浃背,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针线本领,一个时辰根本做不出任何衣服,或者缝个袖子还嫌紧张呢。
李浅咧了咧嘴,很显然这是针对她所说的,冀兰恨她恨的要死,这点报复实在不算什么。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等着尝尝竹板打手心的感觉。那一定想当的痛吧。
冀皇后叫太监传令下去准备好的衣料,随同针线笸箩,摆在案子上。她道:“裁完活的就出去,没裁完的就留在这儿吧。”
“诺。”众娘子齐应,背过身去都不由咧嘴。
看来今天大部分人都要留在这里了。
宫女们开始给娘子们发发针线笸箩,一人一个谁也不落空。小路子带着几个太监把布料分好送在娘子们手里,在分到李浅这儿时,他低低地声音问:“主儿,你可吃得消,可要让奴才去请皇上过来?”
李浅摇头,请谁都不必了,她自问还应付的来。冀兰性子纯良,最多出口恶气而已,还真不会对她下狠手。
小路子有些担忧,他之所以今天到皇后殿来,主要是因为皇上不放心,让他来看着点。可现在出了这种情况,让他怎么跟皇上怎么交待啊?
有宫女在她们面前摆上更漏,只等两个时辰之后好验货。众娘子手忙脚乱的开始做着针线,皇后殿里喧闹起来,有一不小心扎到手的,有裁布时不小心剪歪,坐在那儿咧嘴哭的,也有如李浅这般干坐着不动。
反正注定是做不完,倒不如省点心思,好好休息一会儿。她背过身偷偷打了个哈欠,然后闭上眼开始养神。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衣服是缝不好,不过睡一小觉绝对绰绰有余。
迷瞪了一会儿,两个时辰过得也快,等宫女呼一声,“时辰到。”
李浅的好梦也刚醒了,她伸展了一下手脚,觉得双腿都麻掉了。看来长时间久坐,身体也受不了啊。怀里的孩子看起来,他很安静,似乎如她一般睡着了。
冀皇后命人把每个人做好的衣服呈上来,这些娘子平日里嚼舌根都有一套,可真要论起女工的硬功夫,舀得出手的也没几个。有的缝了半天只缝了一只袖子,有的把衣服裁的一边大一边小,颇有些不对称的可笑。不过却没有哪一个如李浅这般一针一线都没动。
冀兰一个个都看遍了,让人把还算齐整的挑出来,都给了赏赐,其余的便都留在殿里。方宝珠也留在大殿,一个劲儿的扭着手帕,颇有些站立不安。那些个女红做不好的,都吓得小脸苍白,不知道皇后娘娘要怎么责罚。
冀皇后在每人脸上打量了一下,最后停在李浅身上。
“方家娘子,你是太傅之女自是知书达理的,可没想到居然不懂得理家之道,忘却女子本分,你说该如何惩罚?”
李浅恭敬一礼,笑道:“皇后娘娘是尊贵之人,您说如何惩罚便如何惩罚就是了。”
冀皇后闻言一笑,吩咐瑞香去取手板。那板子一尺见方,与以前李浅在御书房被方卓教训时所用的板子一样。或者它还有个很不愉快的名字叫“戒尺”。
她伸着手,就如幼时每一次被罚时一样,脸上的表情淡然,她深信这些年培养起的坚毅,即便是手心打坏了,她也绝不会叫一声疼。
她允许冀兰惩罚她,但就这一次,就当是为曾经的错误赎罪了。
瑞香持起板子在她手心打了一下,见李浅嘴角含笑,不由心生敬佩。十数下之后,李浅连哼都没哼一声,笑着问冀兰,“娘娘可觉解气了?”
冀兰心一颤,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是恨李浅,可即便把她打死又如何,她就能过上好日子,每日不再忍受痛苦了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宫中深情
“停下吧。”她轻叹,终究是下不了狠心啊。
瑞香停了手,对李浅道了一声,“抱歉”,然后接着去打下一个娘子。只一下那娘子就嘶声惨叫起来,连声求饶,“娘娘饶了我,以后我一定学好女红。”
冀皇后没答言,只看着李浅,“方娘子以为如何?”
李浅的手已经肿的老高,难得她嘴角还挂着一丝笑意,“臣女以为打手板太过血腥,也与年三十的欢阄气氛不符,不如······”
说着顿了一下,看了看周围小脸刷白的窈窕淑女,脸上笑意更浓,“不如…···皇后娘娘罚些好玩又有趣的,也好让大伙凑个热闹。”
本来要狠狠惩罚的事,被她这么一说反倒成了大家聚在一起做游戏,冀兰暗自冷笑,好个李浅,果然狡猾。
她以前就争不过她,到了这会儿,就更不用提能与她相争了。皇上心里没有她,这在她刚进宫的时候她就已知道,她一个无欲无求的人,何必跟她这个皇上面前的红人过不去?可惜啊,她就算再明白,事到临头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怒是有,恨是有,可恨过了怒过了,一切又会回到原点。她依然做她的只有名头的皇后,而她也依旧受她的宠爱。
“既然方娘子如此说,那就你拿主意吧。”她站了起来,吩咐瑞香,“摆驾。”
正所谓眼不见为净,看不惯懒得看,便不看也罢。
望着那明黄色身影远去,李浅不由苦笑,她这是扔了一个烫手山芋给她,让她吞不下,拿在手里还嫌烫。
她一个太傅之女,凭的是什么指挥这许多娘子?
皇后一走,原本静悄的殿堂立刻喧闹起来。有人三三两两的往殿外走,边走还边讨论着:“刚才真是吓死了还以为会被打手板呢。
“皇后娘娘素来仁慈,不会真的打咱们的。”
有人开口,便有人跟风,不一会儿便有很多人往殿外走,根本没人理会李浅是哪颗葱。
李浅摸了摸鼻子,这些丫头明显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过她们若以为她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若连她们都应付不了,他日进宫,又怎么跟那些女人斗?这里,不知有多少人想叫她死呢。
冷笑一声冷不丁喊道:“都给我站住。”
这一声犹如石破惊天,那些刚迈出皇后殿一只脚的人都吓得一个哆嗦,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个跟头。所有人都停住脚步,十几个脑袋一起回头看她。
方宝珠最先开口,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喝咱们?”
李浅抚了抚肚子,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动气。她淡淡一笑.“这位娘子,你大概忘了刚才皇后娘娘说过,让我拿主意吗?娘子这莫不是要违背娘娘的懿旨?”
方宝珠不敢再言,其余的娘子也慢慢往回走虽是百般不愿,却也没哪个真敢把皇后的懿旨不当回事。她们本以为皇后摆驾,惩罚之事便不了了之可谁想还有个李浅……
李浅往殿中心一站,脸上的笑容灿烂如三月桃花,虽是清淡妆容却有一种难言的威严。就像一个惯常杀伐的刽子手,在对着几个死人脑袋微笑。众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莫名其妙-的恐惧起来。
“既然皇后娘娘下了旨,那就请各位娘子跟我做完游戏再走吧。”她说着向前迈了一步。离她最近的几个娘子吓得慌忙后退,原本的轻漫态度再不复见。
一个小娘好奇地问:“咱们要做什么游戏?”
“大过年的都挺忙,就击鼓传花。”
让小路子搬来一个小鼓娘子们围成一个圈站好由小路子敲鼓,鼓声停了花落在谁手里,就由谁为众人表演。
这个游戏本是众家娘子节日里玩的谁也不陌生,可在这样的地方,被一个无名份的人指挥来指挥去,许多人都心中不忿,却又不敢不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