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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阳回头：“有点事，待会儿会回来的。”
沈佳琪看了看他旁边的姚怡菲，点了点头：“千万别迟到啊。你可是我的人，迟到了我很尴尬的。”
秦阳离开，朝后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
下课以后正好是午饭时间，所有上课的大一、大二、大三学生全部朝着餐厅和校外垃圾街涌去。秦阳和姚怡菲走在人流之中，难免有点挤。
有个人匆匆从后跑上来，绕过姚怡菲时一个没注意，撞到了。姚怡菲一个趔趄，一脚踩在旁边秦阳的脚上。
“哈！！不好意思。”
秦阳疼得眼角直抽搐，脑中飘过n多问候跑过那人令堂的话，最终还是说了句没事。
走出校门之后人流才少了点。
姚怡菲和秦阳走在马路边。
“你妹妹跟谁去的紫烟峰？另外那些人有事吗？”
“我不太清楚。我那个时候在兼职，对她的私人生活没有过分关注。她没事吧？”
秦阳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一般魂魄中的魄出窍往往过段时间，它会自行回来，表现出来就是有时候受到惊吓会生病，但慢慢的病会恢复。但是连续一个礼拜高烧不退，说胡话，甚至还梦游要跳楼的话，这就很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控制了你妹妹出窍的魄。具体情况我得亲自看看，否则很难判断。不过，我更加好奇的是，你怎么会有这张卡片。”
姜浩泽当初印了不少，但是还没发多少就被他察觉，剩下那堆在他的逼迫下丢掉了。按理说不会被校内人拿到手。
听到秦阳的问题，姚怡菲似乎有点犹豫：“我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我姥姥平时会去回收站捡一些可以用的东西回来。这张卡片是她带回来的。”
原来如此。
突然，秦阳听到了背后一个窃窃私语。
“这不是昨天那个渣男么，果然是渣男啊，一天一个女生……不就是帅了点么，花心还不是人渣！”
声音不小，姚怡菲也听到了。
秦阳略尴尬：“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是绝对的好男人。”
姚怡菲微微扬起了点嘴角，似乎有点笑意。
“我说学霸，你是在嘲笑我么？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有说。”姚怡菲正色说道，“你也不用叫我学霸，我叫姚怡菲。”
“我知道。不过姚怡菲等于学霸，没差别。”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姚怡菲又开口：“你待会儿跟你女朋友解释一下。”
秦阳一脸懵逼：“女朋友？”
“就是刚才下课叫你的，不是你女朋友吗？”姚怡菲也很惊讶。
“哦，她啊。你误会了，她早上希望我能作为咱们外语系的篮球队成员，我待会儿一点半还得去体育馆跟其他成员熟悉一下。她怎么会是我女朋友呢，你想多了。”
“不对，”姚怡菲一本正经，“我虽然很少关注，但在校三年，我听到过好几次说你们是男女朋友。”
“谁在说？”
“一次是刚才她旁边那个女生，说很羡慕你们的感情，三年了还是那么稳定。一次是去年，我在图书馆听到她的声音，她在跟别人打电话说在跟你一起在图书馆约会。你当时不在么？”
“我从来没去过图书馆。”
姚怡菲：“……”
秦阳说完之后也觉得这句话挺学渣的，干咳了两声：“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跟她说清楚的。多亏你告诉我，不然我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脱单了。”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区。
A大附近有不少居民区，这些房子大多数都是老房子了。秦阳随着姚怡菲来到她家才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出淤泥而不染”。
姚怡菲气质很好，仪态端庄，穿着打扮虽然素朴简单，但她本来长得就挺好看，显得更清纯。
而她住的房子真的很破旧。楼道狭窄，一个人通过都嫌窄。里面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若不是亲眼看见，甚至会怀疑A大附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破落的住宅区。
“进来吧。”
姚怡菲打开家门，看着他。
秦阳走了进去。
虽然外面很破落，但是她家里却格外的干净。玄关处甚至还摆着几双拖鞋方便替换。
“没关系，直接进去就好了。”
秦阳还是换了鞋。
“没事，我没有脚臭。”他随口一笑，接着朝里面走了进去。
不用姚怡菲带着，他就能知道她妹妹的房间在哪里。
从他眼里看到的画面中，一个紧闭着的门里，从门缝出不断涌出阴气。现在明明是六月，可那里的温度却怎么也高不起来。
秦阳来到那扇门前，看了眼姚怡菲。姚怡菲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
打开门，一股阴气扑面而来。
房间里面充满了浓郁的阴气，其中一部分是源于姚怡菲妹妹自身的阴气外泄，另一部分则是源于房间内的另一个存在。
一个小鬼。
姚妹妹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面色苍白。她的三魄漂浮在空中，挣扎着想要回到姚妹妹的体内，可它们却被小鬼的阴气化作的绳子捆住了，挣脱不得。
这是一个山鬼，不过个头很小，才两三岁小孩那么高。他的眼睛很大，就像是动漫人物那么大，而且乌黑。
看到秦阳的眼神一下子锁定了他，小鬼不但没逃，反而露出了嚣张的笑容。
“秦阳，我妹妹怎么样？”姚怡菲在他身后开口询问。
她想要走到妹妹床边，秦阳伸手拦住她。
“先别过去。”秦阳顿了顿，“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说可以进来了再进来。”
“为什么？”
秦阳目光锁定敲着二郎腿，抬起下巴冲他竖中指的小鬼，也微微扬起嘴角：“这里有个小鬼皮痒了，需要他爸爸抽他一顿屁股，好好教育教育他。”
小鬼听了，顿时怒了，一手抓着姚妹妹的三魄朝着秦阳甩了过来。
“你算个什么东西！”
秦阳冲着他露出了他的招牌白牙笑容，一派和蔼可亲的模样。
“对嘛，把三魄还给我才是乖孩子。”
第16章 收服小鬼
“不过犯错的孩子还是要打屁屁。”
秦阳伸手，在一片乌黑的阴气之中，他的手竟然隐隐发出暖阳的橙光，而后一把抓住了三条捆绑住姚妹妹三魄的阴气绳。
在他的手掌接触到阴气绳的瞬间，那三条阴气绳被抓住的部分突然汽化般断裂。
捆绑住三魄的那截阴气绳没有了源头控制，顿时溃散，重新化为灰黑的雾气，三魄顿时失去了束缚，争先恐后地冲进床上躺着的姚妹妹体内。
躺在床上的姚妹妹顿时气色恢复了不少。原本躺在床上的她面容憔悴，嘴唇发白，面色蜡黄，没有一点生气，现在的她脸上渐渐起了红晕。
姚怡菲不知道秦阳这是在做什么，但还是听了秦阳的话，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除了刚刚魂魄归位的姚妹妹，就只剩下秦阳和眼前这个小鬼了。
“小屁孩，你作为山鬼就该好好待在山上，跑到这里来祸害小女孩干什么。一个礼拜了，我看你妈也该叫你回家吃饭了吧。”
小鬼站在秦阳面前的凳子上，却还是只到他的胸口。小鬼头见三魄归位，顿时来了脾气。不过刚才秦阳徒手断阴气绳那一招还是让他有点忌惮。
“你又是谁。”
小鬼头开口，响起的却是一个低沉混响的中年男子声音。哎妈，开口跪啊。
“你问我就告诉你，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秦阳手上的橙光已经消散，他双手插袋，斜斜垮垮地站着，懒懒散散的样子，“倒是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山鬼是不能随便离开山的，否则……”
不用他说下去，小鬼头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非常阴沉了。
山鬼当然知道离开山之后自己会怎么样。山鬼分为两种，一种是外来者死在山上，没有去鬼门关化成的鬼，还有一种就是由山体阴气自然孕育的鬼。前者可以通过附身离开山，一旦离开了附身者，它们还是顶多只是被强制带回山里，而后者一旦离开山便会越来越衰弱，没有了山体的阴气滋养，它们很快就会灰飞烟灭。
而眼前这个小鬼头就是后者，自然孕育出来的山鬼。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非常好辨，外来死亡变成的山鬼是显示死亡时候的模样的，而自然孕育的山鬼虽然长得很像人，但更像是外星人。毕竟正常人类是没有眼睛那么大，几乎占据整个脑子的。而且，自然孕育的山鬼身上释放出来的阴气，还带着浓郁的草木土壤的味道。
“老实交代，否则爸爸我就不救你了。”秦阳催促道。
小鬼头一听，脸色怔了怔。
“你能在五分钟之内把我带回紫烟峰么？”
“当然不能，我又不是鬼差，哪有那么快的速度。不过，我可以把你锁在一个符里，再带到紫烟峰放出来。”
小鬼头脸色变了又变，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你还有四分钟的时间。”
没有了姚妹妹三魄的联系，小鬼头自身的阴气已经开始溃散。秦阳好心提醒，却换来了他的怒瞪。
“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样！”
秦阳一脸无语：“你自己要来的，关我什么事？”
“我才不是自己要来的！是她非要把我带回来的！”小鬼头愤怒地指向床上的人。
“她用手机拍下了我，把我带了回来，我为了活下去，才控制她的三魄。”
秦阳斜视：“是谁刚才操纵着三魄，冲我挑衅的？”
“她害我现在快死了，难道我报复一下不应该吗！啊啊啊！我的脚开始散了！你不是说能救我么，快救我啊混蛋！”
秦阳听着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出小孩子气的话，实在是内心非常复杂。
“有你这么求人救命的么。我混蛋我才不救你，又没什么好处，还得浪费我一张符。你知道现在地道的黄符有多贵么。”
小鬼头的右脚已经开始溃散，类似汽化一般变淡了。
他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单脚跳下凳子，一蹦一蹦扑向秦阳：“救我！我还小，一点也不想死啊啊啊！”
秦阳转身闪开，没有被他抱住。
“知道错了么？”
“知道了。”
“还会再害人么？”
“不会了。”
秦阳这才把手从裤袋里拿出来。弯腰俯身，一张黄符已经贴在了小鬼头的胸口。
小鬼头个子实在是小，被这张符一贴，顿时开始缩小。
“啊——”小鬼头发现自己竟然开始缩小，吓得当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哭了。
秦阳瞪大眼睛，看着原本两岁婴儿大的小鬼头，最后缩小成了巴掌大的小鬼头，听着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变细，最终变成小正太哇哇大哭的声音。
而那张黄符则紧紧贴在了它的身上，一包，就像是它的新衣服一样包得严严实实。
不过，它原本溃散的脚也重新变得紧实，阴气也不再外散了。整个房间刚才充满了阴气，就是因为它身体不受控制地在散发阴气。
“行了，多大的人了，这么一吓就哭了，怂不怂。”秦阳双手抱胸，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它。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