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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的脸一下就白了，他明白老渣所说的意思，玄门秘术都是些上不得法律的东西，作为警察的他就算是亲耳听到老渣说杀人，他也没有办法通过法律将他逮捕！
第379章 杀人救人
李家别墅之中，老渣亲口承认正是他杀了董局长、张涛轩等人，他杀人的原因则是为了救李老爷子，但杀人就是杀人，老渣杀人这个事实让我痛心疾首，更让李俊咬牙切齿，毕竟这死的人中有他心爱之人。
可是即便老渣亲口承认了，李俊仍然没有办法将他绳之于法，因为玄门秘术都是些上不得法律的东西，总不能让李俊将老渣拷了去见局长，说他利用阴毒害人，并在他们死后指挥他们尸体装出车祸或者溺水身亡的假象吧？要是李俊真敢这么做了，他这个刑侦大队队长大概也要做到头了。
李俊一想到这个，心中就愤怒之极，两眼赤红，仿佛随时随地就会冒出火焰来，他狠狠瞪着老渣，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老渣的表情始终相当冷漠，如今他这冷峻模样和面瘫哥能有一拼了，只是面瘫哥是万事不挂在心中的那种冷漠，而老渣却带了三分愤世嫉俗，还有一些邪恶的意味，让人看了害怕，我心中更有些惊讶，鬼宗秘术对人心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老渣可是才练哪！我之前遇到的三姑娘，还有那帮我打通金气的白发男子，他们修行的时间肯定都比老渣长，鬼宗灵力也比老渣深厚，为什么身上反而没那么重的邪气呢？是老渣修行过程中出了问题吗？还是那两人都是极为心定志坚之人，因此才没有被鬼宗功法中的心魔扰乱心魂？
老渣看着李俊，冷冷的说道：“你也不用感到不平，这世界上明知做了恶事却无法逮捕的人多得是，张涛轩是一个，董局长也是一个，董局长这些年来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了不少吧，但你们对他有办法吗？你们敢去查吗？”
说到这个，李俊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眼神几下闪烁，说道：“我是处理刑侦案件的，董局长的事情不在我权限范围。”
“如果在呢？”老渣目光如炬，直视着李俊的双眸，目光咄咄逼人，“你摸着良心说，如果在你的权限范围内，你会去查吗？你敢去查吗？”
“我……我……”在李俊的目光威慑下，李俊缓缓的低下头，我心中也是和李俊同样的反应，或者老渣说得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做了恶事，哪怕做得天下皆知，可他们仍然逍遥法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过得还好，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我和李俊都无言以对，面瘫哥却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了点霸道的说道：“旁人怎么样我管不了，但你用鬼宗秘术害人，这件事情落在我手里，我是管定了的，你不用东拉西扯其他的，这对我没用。”面瘫哥受他师父影响，对鬼宗可说是恨之入骨，之前容忍老渣，一来大家是朋友，二来老渣当初学习鬼宗秘术事出无奈，都是为了救我们的性命，因此才让面瘫哥勉强压下不满，如今却一下都爆发出来了。
“但我是为了救人！”老渣重重的强调了一下，他的目光从面瘫哥身上又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你们便连一个申辩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他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目光却紧紧盯着我，让我心头惭愧，想到之前我不问青红皂白就以为老渣要害李老爷子，我低低的对面瘫哥说道：“我们先听老渣说完，好不好？”
面瘫哥眉头一皱，沉下了脸，说道：“你心软了吗？别忘了，他终究是害了那么多人。”
“但你至少要听他把话说完。”我说道。
老渣看着面瘫哥说道：“我知道凭我的能耐，不可能打得过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至少……不要让人误会了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再次向我看了一眼，我又是一个心软，转头哀恳的看了一下面瘫哥。
面瘫哥嘿的一声，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也不再说什么。
老渣往李老爷子那边挪动了一下身子，此时的李老爷子神色也缓和了一下，不再推开老渣，他一声轻叹，看着我缓缓的开了口：“你们不要怪三义，他也是为了我呀！我无意中沾染了阴毒，三义找遍了三娘留下的手札，却没有找到解救之法……”在说到三娘的时候，李老爷子脸上流露出感伤痛苦的情绪来，他顿了一顿，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继续说道，“后来三义研究了好久，才找到了以毒攻毒的方法，是用……是用……”
李老爷子显然对鬼宗的各种说法不太了解，说到这儿就说不下去了，转头看着老渣。
老渣无奈的一声叹息，接着说道：“我爸中了阴毒之后，我翻遍我妈妈留下的数据手札，却一无所获，后来也是无意中的一个灵感，让我想到了以阴煞压制阴毒，在我经过一系列的小小尝试之后，测试出这个方法确实可行，可是需要的阴煞之毒数量不小，并且需要一个长期流入的过程，因此我就利用玄猫组成了三角之阵来助我爸爸压制阴毒。”
我想了想董局长、张涛轩和刚才那老太太家的方位，按照现实中的别墅图形，确实呈现等边三角形，老渣家的别墅正在这等边三角形的中心，而在那张假地图上却全然不是如此，这也就难怪侯老忽略了这个十分明显的图形。
“那你为什么要害死小雅？”李俊喝道，“董局长、张涛轩和刚才的那家，已经形成了三角之阵，小雅是居住在你家中，与这阵法全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又要对她下手？”
“谁让他在我家住着的时候到处乱走的？”老渣一声冷哼，“她四处乱跑，居然偷听到了我和我老爸的说话，知道我老爸身上中了阴毒，被我抓到之后，她居然还兴致勃勃的问我各种幼稚问题，还说什么要将这个发现广为传播，让大家都知道灵异之事是真是存在的。”老渣说到这儿，脸色无比的阴沉，“她有这样的想法，我不能让她活着！”说到这儿，他重重在沙发上擂了一拳。
第30章 代价
老渣对我们说出了他为何对董局长、张涛轩等人下杀手，果然他是为了救李老爷子，只是救治李老爷子所需的三角之阵已经齐备，他却仍然对身处阵中的王小雅下手，这让李俊格外愤怒，冲口质问，老渣冷着脸告诉我们，那是因为王小雅偷听了他们父子的谈话，知道了阴毒之事，还想作为新闻广为传播。
这话让我哭笑不得，作为灵异广播的负责人之一，王小雅自然是一有什么灵异类的消息都希望能制作成节目的，不过她居然这么直愣愣的去问老渣，也真是有点作死了，但我仍然不能认同老渣这样做，我说道：“王小雅并不是嘴碎的人，她这么说也不过是出于职业的习惯，绝对不是有心想要泄露你的秘密，你若对她好好说，她绝对不会为了电台的点击率而把你出卖了的，你何必非要取她性命？”
老渣轻哼一声，说道：“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住秘密，难道不是吗？她身在灵异类的广播电台中，难保哪天没了素材就把这件事情改头换面的上了广播，让有心人寻根问底的追查起来，那我又该怎么办？况且她和你同在一个办公室里，若将这事告知了你，那又该如何是好呢？你能对我为了救我父亲而杀人的举动视若无睹吗？再者，这女人水性杨花脚踏两只船，她死了岂不是更好？”
“你说什么？”李俊被这句话说得立刻愤怒起来了，拔起了拳头冲着老渣就揍了上来。
对于李俊的上前揍人，老渣并不想之前对待我的那样打不还手，他右手迎了上去，一把挡住了李俊的拳头，非常随意的一推，就把李俊给推到了沙发上。
我看得微微皱眉，李俊好歹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一身本事是经过严格训练而来的，即便用上玄力的我在他面前也不能轻易将他打倒，可如今在老渣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这鬼宗秘术竟是这般厉害吗？老渣才练了一段时间，身上力气就已经这般大了，那就怪不得老渣会舍不得放手了。
李俊在沙发上腰际一挺，接着沙发的反作用力再次翻身站起，但他不敢再轻易冲上去了，老渣的实力放在这儿，他不敢轻举妄动。
老渣不再看李俊，继续对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性格，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会追查下去，因此当我知道冷子瑜也住在天极苑中的时候，我便开始部署了，早早准备了那张错误的别墅地形图，想借此诱导你们往阴煞之地的方向去寻找，让我没想到的是中途竟出来了一个侯老。当时他为我老爸医治之时，我真的是大喜若狂，我以为他真的能救我老爸，那样我就可以停止干杀人这个缺德事情了。”
“你也知道杀人是缺德事情？”面瘫哥讽刺的说道，脸上尽是不屑。
老渣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又说道：“可是侯老这样见多识广之人竟也没能救得了我父亲，这样我沮丧到了极点，也十分明白到了这般境地，要想救父亲，那就只能靠我了。可恨这侯老在我父亲身上施展了纯阳七针，纯阳七针原是救人之用，但我是要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来救我父亲的，这种在他身上驻扎阳气简直就是一种添乱，我不得不花费九牛二虎之力先将这股阳气化去，然后再用我鬼宗方法来救。”
看来侯老是帮了倒忙了，我苦笑了一下。
“那只玄猫是怎么回事？”面瘫哥想起一事，目光炯炯盯着老渣，似是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老渣说道：“玄猫怎么啦？它是我的！”
“我自然知道是你的。”面瘫哥很不耐烦的说道，“我是要问你，这玄猫你是从哪儿来的？居然还肯为你做事，要知道玄猫是一种很难驯服的灵物。”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老渣昂了昂头，“我们鬼宗奇门诡术多得很，想要找到玄猫、收服玄猫自然有我们的法子，即便是告诉了你，你这玄门正宗的大概也不屑于去学的吧。”
“那是当然。”面瘫哥冷傲的说道。
我却在心中想若能驯服一样灵物为己做事，那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不知道在玄门正道中有没有这样厉害的咒术。
老渣转眼又朝坐在沙发上的李老爷子看去，伸手将李老爷子的手抓紧了，语气温柔，说道：“爸，你为什么不让我为你医治呢？刚开始我们是说好的，你也没有反对呀！”
“刚开始我确实没有反对。”提到之前的事情，李老爷子有点惭愧，重重的叹息一声，“可是当你将第一波、第二波阴煞之气渡到我体内的时候，我能感受到那些死去的灵魂在嚎叫，他们痛苦万分，却被困在咒法之中不能解脱，他们的痛苦哀嚎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正在扼杀那些无辜的灵魂。”
“或许是吧。”老渣淡淡的说道，“爸，治病救人本来就是要付出代价的，平时我们的药品，还有治疗手段，不都是经过动物实验之后才用到人身上的吗？那些小白鼠、小狗也会痛苦的，如今只是将痛苦的对象换做是人了，难道你就无法接受了吗？”
“你……你这是歪理！”李老爷子有点生气，“人和动物，那能一样吗？”
“或许是不一样吧，动物只有在饿了的时候才会残害生灵，可人不一样，有些人甚至会一时兴起就拿那些无辜的生灵残杀取乐。”老渣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