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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衬下更显红红火火。
院里跑来一群孩子追逐打闹,在地上抓起一团雪搓成球互相投掷着玩。寂静的天地中不是传来几声炮竹响。
我对着飘雪的天空长呼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念叨:但愿岁岁平安,心想事成。
后面几天就如那歌谣里唱的,全家上下一起劳动,清扫房间,请财神,贴灶神,给老祖宗上香上贡,去街上买肉买鸡,沽黄酒,准备过年的一切物资吃食。
我跟着三儿一同随同陈老板上街购置年货。经过一个枣花摊,见那师傅正做枣花馒头呢。师傅揉好面,搓成条,打成三个弯,跟着筷子一夹,分出五瓣,当中搁一个红枣,放到蒸笼里,就成了一朵枣花馒头。
我买了四个枣花馒头,一人两个,热乎乎的边吃边走。红枣是甜的,馒头也是甜的,吃到嘴里更是又香又甜。
到了三十那天,全家围坐一桌吃团圆饭。这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和这么多人一起年夜饭。往年都是我一个人在小铁匠铺里,买一壶酒,几样菜,自斟自饮。此时有那么多人陪着我,心里高兴万分。说了一些感慨万千的话,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吃完团圆饭,独自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人久久不能入睡。心里挂念起自己的父母来。二十几年来,不知道他们现在哪里?是否也能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围坐在一桌,开心的吃一顿团圆饭。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也在思念着我。但愿他们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等着我与他们相遇的那一天。
我念到父母,落下两行泪,擦了擦,扭头望着窗外的月亮,将思念就寄托在那大圆盘上。如果我的父母此刻也在望着明月,希望上边能显出字来,将我的思念传达给我的亲人们。
过了三十一宿,就是大年初一,该扭一扭了。
啥是扭一扭?逛庙会。
通州大庙小庙是真不少,我和三儿拉肩搭膀到处窜。你别看是庙会,其实上香的人并不多,大多半的人都是出来吃吃玩玩的。自然那庙会里也不可能就只有烧香拜佛这一件事,里外拉开了阵势,应有尽有。看的表演有杂耍,说书,相声,西洋镜,马戏,耍猴,舞狮,踩高跷,耍中幡,跑旱船等;摆摊的有写对联,卖绒花,请财神,卖芝麻,画年画,卖黄历,香烛贡品,风筝摊,花炮摊,杂物百货等等;除了这些,通州这地段好就好在吃上特别丰富,本地特色就不多提了,近的还有TJ的,唐山的,HB的小吃,加上南来北往的丰富物产荟萃于此,想吃什么都能吃到。
我和三儿是只恨少生了脑袋,脑袋上少生了眼睛和嘴,是不够看来也不够吃。
三儿带着我到处逛,他嘴里嚼着糖葫芦,手里抓着一个猪蹄,边吃边寻觅还有什么可以入口的,忽然看到几个大姑娘从身边走过,嘴里含含糊糊说:“真儿水灵,又是媾媾又是丢丢的。”
我问:“啥意思?什么丢丢?”
三儿鼓着嘴吧说:“好看,就是好看呀!”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
我们俩逛了一上午走累了,找了一家卤煮店。我和三儿各要了一大碗卤煮,他多要一份肺,我多要一份肠。老板叮叮当当给我们切着五花肉,那边大锅里咕噜咕噜的煮着各式下水还有火烧,豆腐等,看着都馋。
三儿指着那大锅卤煮问我:“你知道这卤煮是谁发明的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呀。不是老百姓自己发明的吗?”
三儿拖长了音说:“那~~~~~当然不是了。”
我供供手说:“那儿倒要请教了,三爷给指点指点了。”扭头看,见大师傅正伸手在锅里给我们捞肠子和肺呢。
三儿手一推说:“不敢,不敢。小弟也是从说书那听来的。这卤煮原本叫个苏造肉,是乾隆爷下江南带回来,本来是宫里的一道御膳。后来传了出来,老百姓加以改良,换上这些下水,才有了今天家家吃得上的卤煮。”
我心想原来这么一回事,但这也不能算是乾隆爷发明的。大过年的就不和三儿抬杠了。我供供手说:“高,还是三爷高。”
三儿说:“所以这卤煮里必须来几片五花肉,这肉叫不忘本~~~~本。”随着三儿这拉长的调,两大碗卤煮端上了桌。
大冬天,我们俩在街边吃得满头冒汗,肚子里就跟生了一个小火炉,浑身舒坦。
正吃着,身边一人喊道:“哎呦,哥俩在这吃着呢。”
我和三儿一同回头看,原来是衙门里的小武。赶忙起身抱拳躬身,行个礼。
小武回礼说:“怎么着,庙会逛完了?”
三儿说:“上午转了一圈,肚子饿了吃饱了再去。你吃了吗?要不一起。”
小武说:“那感情好呀,下午一起吧。”说着坐下,我叫老板又加了一碗。
我问:“今儿你一个人出来。没和高菲少爷吗?”
小武拿袖子擦擦筷子说:“高菲少爷那是当铺里的财神爷的儿子,怎么会和我们这种市井小民一起逛庙会。人家都是去大场子听戏去了。”
我哦了一声,问:“这样的,哪里的大场子唱的好戏呀。”
三儿说:“通州哪里有这么好的场子呀,人家去的TJ听戏。”
我啊了一声,说:“TJ离着这里来回要二百里地吧。”
小武说:“八百里地人家也要去。名角知道吗!”
我说:“是嘛!我不懂戏了。我就喜欢听个说书和相声的。”
三儿说:“相声好呀!我也喜欢。回头我带你去BJ天桥听相声,那有穷不怕。”
“什么不怕?”我问。
“那是说相声里最有名的一位角,叫穷不怕。据说是个穷酸秀才,考不上状元,后来摆摊说相声。说之前先用白沙写字,再说学逗唱,京城一绝呢!”小武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我说:“还有叫这个名的,那倒是新鲜了。”
三儿笑道:“那是个艺名,真名哪能呢!好像本名姓个朱,哎,别说和你是本家。可见你们朱家出人才。”
我连连摆手说:“没有的事。”心想我自己也未必真姓朱,原名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小武的卤煮也做好了,端上桌。三人一同吃完午饭,下午将通州城里庙会逛了个够,到晚上再去通州口岸边放了一圈炮竹,看着天上河里五彩斑斓,真是开心呀。
这番一直闹到半夜才回家,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一直这样闹到初五这天。老人管初五叫破五,要在屋里点着鞭炮往外走,希望将家里的妖魔鬼怪,穷气和晦气都赶跑。陈老板是做生意的,最是信这个,一大早就亲自拎着一挂挂鞭炮屋里屋外的走。也是院大屋子多,噼里啪啦弄了一上午才消停。
可弄完了要打扫呀,我和三儿就在忙着清扫院子了。
正扫着地,外面跑进来一人。我抬头一看,是小武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他跑到我们跟前问:“你们…你们看到了高菲…高菲了吗?!”说完扶着柱子喘气不止。
我和三儿走到他跟前,疑惑的问:“没有呀!出什么事了?”
小武眉头一沉,眼神黯淡了,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
我和三儿都觉察出事情不对,扶着他到一边坐下。我给倒了一杯茶。小武喝了茶,喘过气,抬头望着我们,眼里有些无助的说:“高菲不见了,人不见了。”
三儿问:“人不见了?怎么不见了?哪不见了呀?”
小武说:“不知道。他爹来衙门说的,人出去四五天没回来,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蹲下问:“什么叫不知道去哪里了?他不是听戏去了吗?”疑惑的看了眼三儿。
三儿说:“对呀,你说过,他是去TJ听戏了。”
小武沉默一会,忽然说:“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我觉察出事情严重了,抓住小武的肩头说:“小武,你别紧张。我们会帮你找高菲的。你先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武抬起头,眼里显出绝望的神情说:“高菲可能死了。”
“什么!?!”我和三儿一同喊道,对视一眼。
三儿有些焦急的问:“不是人没找到吗?!怎么就说死了。”
小武身子开始有些颤抖,他咬紧了嘴唇努力控制了下情绪,说:“他们说见到一大摊血,好多血。然后,然后人没有找到。”
我问:“在哪!?”
小武望着我说:“在鬼魂庄园。”
第二章 鬼魂庄园
鬼魂庄园?!这个名称本身就带来一种不祥的预兆,带给我凶多吉少的感觉。
三儿楞了一会,忽然喊道:“哦,是那个地方。就是离着通州城四十里地,南边那片银杏林子里是吧。”
小武用力点点头。
我给他俩弄得迷糊了,问:“什么离城四十里地?你们说什么呢?”
三儿接过话茬说:“我们之前不是要找个地方说鬼故事吗。其实我们最初看上了离城四十里外一处大庄园。但由于,一来路程太远;二来据说那里真有鬼出没。所以放弃了。”
我疑惑的望向小武。他看着我点点头。
三儿说:“那庄园里有一栋大房子,好久没人住了,也没个名字,我们就管那它叫鬼魂庄园。”
我问小武:“那高菲怎么跑到那鬼魂庄园去的?”
小武说:“那庄园离着去TJ的大路不远。高菲可能是坐车经过那,不知怎么就失踪了。”
我问:“他干吗不坐船去TJ运河过去多方便。”
三儿说:“你真是棒槌。这冬天运河都结冰了,船哪里开得了。你怎么不说划雪橇去。”
我反问:“对呀,他为什么不划雪橇去?”三儿白了我一眼。
小武站起来着急的说:“现在不是讨论他怎么去的问题!而是他人失踪了!大家快想想办法了。”
我和三儿一起点点头,安抚小武先坐下。我问:“那你们是在那庄园里发现了高菲,阿不是,谁的一滩血是吧。”
小武喝了一口茶说:“我是听去搜寻的捕快说的。他们先去了TJ在那大戏园子问了老板和伙计,说确实见到了高菲少爷,但他只听了两天的戏,初三就往回走了,说是要赶在初五给她娘过寿。按理说初四也该到家里了,可是到了今天还没见到人回来。去搜寻的人沿路四处打探,一直寻访到那大路边,发现路边有一片草丛被压倒过,地上留有重物拖拽的痕迹。他们沿着痕迹走到里边的林子里,发现地上有一串脚印。因为才下过雪,脚印很明显是最近留下的。他们说脚印很大,很深,感觉是一个很高很壮的人,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走过。他们于是提着刀小心的往里走,穿过林子后,见到一排整齐的松树连在一起像堵围墙般。他们顺着围墙找到一扇大铁门。那大那铁门是镂空的,往里看是白皑皑的一大片雪地,远处矗立着一栋大房子。”
“大房子?!那就是鬼魂庄园。”我瞪大了眼睛,心中努力去勾画那鬼魂庄园的摸样。
“那血迹呢?”三儿问。
“血迹?”小武恍惚了下说:“对了,还有血迹。他们不知这山庄里是否有人住,正准备推门进去询问下,手刚碰到那铁门上,忽然觉得有些粘糊糊的,张开手掌一看,有几道黑印,像沾了油漆一般。拿到鼻子前一闻,满是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