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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呢,那些偷懒的人进了普通本科,找不到好工作,还不是要在学习考研,而那些成绩优异的进了名校,不说保研,光是跟着师哥师姐学,就比上本科一年学的东西多。”
“虽然说重点大学可能不是那么绝对好,但是比起普通大学,更好的大学能让你的眼界更开阔,机会也更多。”
最后他大手一挥,在黑板一侧写下:人生是一条单行线,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成绩下来的那天,是放学后。
人群呼呼啦啦的都冲出去看榜。
他们几个一看挤不上,老肖主动请几个人喝奶茶,然后一人一瓶晃悠着去看成绩,宣传栏成绩榜前面还有好多人,自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对于学生来说,这真的就是对他们最大的肯定和否定。
南宁个子小第一个钻过去,不一会儿退回来。
还好还好第十名。她捂着胸口开心的手舞足蹈。
她的物理化学成绩很好,但英语一直是心头恨,拉分不少。
“周思勉、蒋时,我看见你们两个的了,排我前头,字体都加粗了一圈,周思勉第一,蒋时第四。”
张慧在前面挤着看南宁出来,急得不行了,赶紧拨开前面的人:“哎呀……我的妈呀……”
声音太大,周围的人都笑作一团,周围焦急的气氛缓解不少。
她捂着眼睛跑出来,蒋时跑过去:“怎么样?怎么样?”
“二十七!我居然是二十七!比上次进步了十多名,我的天哪,请客,晚上我请客。”她使劲拥抱了蒋时一下,然后拉过周思勉的手:“周老师,Thank you very very very中间省略一千零八个very的感谢。”
周思勉连忙抽出手,双手捂在胸前:“你这架势……我可是正宗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不许胡来!”
“说真的,我感谢你的辅导,感谢你的组织……啥也别说了,党心里有你!”
杨林也出来了,第二十五名,她平时也考三十名左右,这次虽然进步了五名但是也心满意足了。
随后剩下几人看的成绩也都多多少少有提升。
只有阿焰虽然提升了一名,却还是吊车尾。
杨林把他拉到一旁悄悄数落:“怎么回事啊你,肯定是你平时玩游戏玩多了。”
阿焰辩解:“怎么可能,你又不是没给我打电话,我哪次在家不是学习来着。”
“谁知道你是真学习还是糊弄我!”杨林突然提高了声音。
张慧看情形不对,把杨林拉过来:“好了好了,这不是也有升高嘛!这次是一名,好好学,下次就多了呗。”
阿焰耸耸肩,有些大无畏:“就是啊,我这升了你还不开心,我再考也没周思勉厉害呀。”
老肖也当和事佬:“行了行了,咱们这小平民升个一两名就不少啦,最近都牟足了劲儿的学习,能进步已是不易,我们在继续补吧,缺哪补哪?比如张慧,你就该让你妈给你去菜市场买个猪脑子啊什么的……哎,别打别打!”
张慧收回手:“本姑奶奶今天高兴,不跟你计较。”
她一手拉过杨林:“走,不跟他们臭男人一样,咱们走,吃好吃的去。”
杨林按住红了的眼眶,一声不吭地跟上去。
蒋时落在后面,周思勉在她身边悄声问她:“不开心吗?”
蒋时:“没有啊。”
“哦,我以为你成绩下降了一名不开心呢。”
“这有什么,我这个假期确实没有好好学,临时抱佛脚也不能那么管用,第四名已经很好了。”
周思勉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
“什么呀。”
她打开:“是一个小螃蟹的钥匙链,大小跟给他的那个一样大,做工却精致许多。”
“干嘛给我这个?”
“回礼呗,带上正好凑一对。”
“我不戴。”
“为什么啊?”
“他们会看见。”
“哎,谁还不知道怎么的,你看,要不然他们怎么把咱们俩留在后面。”
蒋时一看:还真是。
前面他们几个越走越快,刻意把他们两个人留在后面。
老肖和强子扭头看过来,八目相对,他俩突然快速做了个牵手的动作,强子还夸张的娇羞状把头倚到老肖的肩膀上。
蒋时忍住笑:“那也不行。她也加快了步伐。”
“行,听你的,你愿意什么时候戴就什么时候吧,反正早戴晚不戴。”
后来的他们回忆起高三那一年,真的是太苦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单词背公式背全国山脉背古诗词,晚上十一点以后睡觉,课间时间全占满,上个厕所出去接个水的时间都是奢侈,体育课和其他不相干的课基本都被占用了,书本占了桌子的二分之一,一节课好几套卷子,不知疲倦,不分昼夜。
上一秒大喊:我不干了。下一秒就默默拉过书本继续奋战。
但是还是有很甜的,最好的朋友和喜欢的人都在身边,吵吵闹闹,吃吃喝喝。
年轻的时候总是充满活力,像是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偶尔停顿,但永远不知疲惫。
黑板上的倒计时还有十五天,正在紧张进行的晚自习被突如其来的停电中断。
班里静默了一秒,然后齐声尖叫。
不止他们班,整个学校都沸腾了,学校里响起了经久不息的叫喊声和口哨声。
压力持续了一年,每个人心里都绷紧了一跟弦,一颗不敢松懈,突如其来的黑暗,像是给了一个正大光明偷懒的机会。
外面开始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着,本来开窗通风的教室变得冷飕飕的,却也将心中的一口闷气吹的消散全无,站在窗边的同学一边尖叫一边把窗户关上。
同学们都纷纷跑到走廊上大喊,尖叫,打闹。
平日里苦绷着的脸也放松下来,每个人都像是被放出狱的小鸟,叽叽喳喳个不停。
蒋时和张慧她们也跑出来,在走廊上聊天,到处都是追追吵吵的人群,教务科的老师巡查了一圈,告诫了教育了却收效甚微,看着也没什么□□也就任其自然了。
蒋时在外侧站着,一个男生跑过来,轻轻的撞了一下她。
男生回头开口:“对不起。”
她点点头:“没关系。”
那男生却还站着,犹豫了几秒,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才转身跑开了。
黑暗中看不清楚那是谁,蒋时一时愣住了。
杨林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了?
蒋时举举手里的条子:“不知道,给了这个。”
张慧激动得跳起来:“这……不会是……情书!”
她拿过来就着月光照了照:“你看看,还叠成心形的。”
杨林拿过来:“我看看我看看,哎呦,还真是,带香味儿的呢,我之前买过,小卖部最贵的那种。”
张慧嚷嚷:“不行,我得去告诉我周老师。”
蒋时拦住她:“你小点儿声,跟他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还不一定呢,可能是送错人了。”
杨林出主意:“走我们去小卖部看看。”
三个人你推我搡的走进去,果然是一封情书,倒没有酸倒牙的情呀爱呀什么的,只有一行小诗。
是他们背诵了无数遍的致橡树。
最后一句是:“高考完的第一个周末下午五点,学校操场见”
“哎呦喂,这哥们真逗,就这么几行字,现在不流行血书什么的吗?怎么着也得见点血铭铭志啊,哎,杨林,你家阿焰给你写过情书吗?”
“哦,那倒没有,这酸事他干不出来。”
“哎呦!那不是我周老师吗?”张慧看着前方,有两个黑暗的影子。
“周老师。”她大喊。
其中一个黑影凑过来:“没见到人就知道是你,张慧你那大嗓门,不去广播站真是可惜了。”
张慧冷哼一声:“我给你汇报军情,你还这样对我,那你别怪我不够意思。”
汇报军情……
周思勉一听是跟蒋时有关的,忙凑过来:“什么什么?”
正好杨林一转眼看到老肖和阿焰也来买水喝,把他们叫过来。
这么多人,虽然都很熟,蒋时还是很不好意思。
拉着张慧要跑,张慧反拉住她,把手中的信摇来晃去:“周老师,有人给你家小时时写情书了!”
老肖凑过来:“是吗?谁呀,这么劲爆,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血书!”
杨林嘿嘿笑:“哪能那么恶心,人家写了一首小情诗。”
张慧咳咳两声,一只手指挑起杨林的下巴,深情款款:“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杨林也学她,声音都压低了半分:“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周思勉本来神情紧绷,一听她俩说的也笑了:“我看看,谁呀,这么没有眼力见,敢跟小爷抢。”
蒋时在一边早就按耐不住了,脸红着一把抓过那封信:“好了,看也看够了。”
揉了揉,一把扔进垃圾桶。
“就这水平,我让他三招,也没我写的好,改明儿,我也给你写一封。”
“谁让你写……”
“没人让我写,我自己想写……”
☆、对不起,周思勉是蒋时的
毕业照拍完,人们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和自己要好的同学来张合影。
蒋时拿来自家的相机,给这个拍那个拍,忙的很。
那边周思勉已经在教学楼前召集来之前所有去他们家辅导过的人:来来来,咱们周家学堂的来张合影。
老肖猴子一样的窜过来:“大师兄,我们到了。”
杨林拉着阿焰一路蹦蹦跳跳:“二师弟,我们也来了。”
老肖不满的指指自己瘦出的肋骨:“你见过这样的二师兄吗?!”
正好美术老师王老师路过,被周思勉远远看见拉回来:“王老师,您教美术的,审美最好了,给我们拍张照片呗。”
王老师为人亲和,笑眯眯的拿起相机:“好啊,你们挨近点,都笑一笑。”
“不行不行,肖盛杰你别咧那么大嘴巴,哎,南宁你往前一点,让张慧把你遮全了,周思勉你太靠后了,往前一点,再往右一点……”
大家手忙脚乱的跟着王老师的指挥挪动脚步,蒋时站在前面,感觉到身后有人轻轻贴过来,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膀。
“好了好了,跟我喊,大茄子甜不甜……”
“甜……”
青涩的声音落下,众人的笑脸定格。
青春飞扬的高中就这么结束了,三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又不长,总说高中不好,可这里藏了他们三年的笑和泪,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人最容易怀念。
毕业典礼上周思勉作为优秀毕业生致辞,他把头发全部收上去,用发胶定住,穿了白衬衫还打了领带,一身正装穿在他瘦瘦的身体上,说不出的清扬俊逸。
杨林坐在下面遥遥看着对蒋时说:“我们班长真帅,比杨过还帅,我要不是跟阿焰好了,一定会喜欢他。”
杨林最喜欢古天乐版的杨过,她能说出这话来,也是真心的赞许了。
张慧附和着:“对对对,平时穿校服都那么精神,这一身正装,好家伙,我周老师不知道又惹多少小姑娘青眼呢。”
蒋时看着台上那个眉眼如花,一脸自信的少年。
想起他在滑冰场一本正经的表白。
在博物馆电梯上低眉垂眼的画下一颗心。
还有遥远的电话里,他的一句:我想你了。
一丝曼妙的情愫自心脏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