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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走到路口,这才上了官轿,路往九芝胡同而去。
路过金玉楼,秦珏下了轿,刚好有辆骡车也停在金玉楼门口,个青年从车上下来,和秦珏前后走进金玉楼。
半个时辰后,两人又是前后走出来,穿着官服的那个上了官轿,往九芝胡同的方向去了,而另个穿着皮斗篷的,则上了骡车,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第四九九章 鱼收网
罗锦言抱着零嘴儿罐子瞪着白九娘:“张小小要报恩,收留了那位,然后大爷没把张小小打死?”
白九娘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讨好地道:“她挨了脚,没有两三个月养不好。”
罗锦言当然不是关心这个,她只是觉得秦珏的脾气变得温和了。
上世,秦珏的坏脾气是出名的,别说是他手下的人,就是别人的人也样,杨善忠让御史在朝堂上弹劾秦珏,那御史经验丰富,朝着大殿上的柱子撞过去,御史之所以选了那根柱子,就是因为柱子前面站着两外内侍,他这撞,要么是被内侍抱住,要么就是撞在内侍身上,也不会有何大碍。可他打死也没有想到,看到他撞柱了,秦珏随手就把手里的象牙笏扔了过去,他有武功,那象牙笏的度比御史要快多了,两名内侍看着象外笏飞过来,哪里还顾得上抱住御史,两人齐齐躲到边,那名御史血溅当场,秦珏反说他殿前失仪,惊了圣驾,没叫太医,直接拖到殿外,待到群臣下殿,人已经咽气了。
可惜白白撞了回柱子,却没能落个烈臣的名声,反而险些治了惊驾之罪。
秦珏还是没解气,又派人怂恿御史家人到杨善宗府上大闹,说是杨善宗指使他家老爷的,现在人死了,要杨善宗给个说法。杨善宗就去找秦珏理论,在文华殿外面,阁老们办公的那间暖阁里,秦珏把御赐端砚砸到杨善宗的头上,杨善宗差点名呜呼。
事后,赵极只罚了秦珏半年俸禄用来给杨善宗治病,秦珏半年的俸禄也不过五百石米,相当于二百五十两银子。
所以现在,当罗锦言听说张小小闯了这么大的祸事,秦珏也只不过默许白九娘踹了脚,罗锦言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
她问白九娘:“大爷以前的脾气怎么样?”
白九娘跟着秦珏的日子,还不如后来跟着罗锦言的时间长,今天她回来时,秦珏叮嘱过要实话实说,这实话包括张小小的事、那位的事,是不是也包括大爷自己的事呢?这个白九娘不知道,但是她早就误出个道理,那就是在大奶奶面前最好不要有花花肠子,否则下场会很难看。
她实话实说:“就说园子里的这座湖吧,以前不是湖,就是水池子,是大爷小时候想学泅水,老太爷怕外面的湖水不安全,就让人在明远堂里小小浅浅挖了个水池子,给大爷学泅水的。可是别说是明远堂,就是整个九芝胡同,提起这个小水池子全都胆颤心惊的,若是哪个惹了大爷不高兴,大爷就让人把他摁到水池子里灌水,不灌到肚子大得像笸箩是不松手的。三爷五爷都被灌过。”
罗锦言想起来了,针织房里那个半夜起来想寻偶遇的挂名通房,好像也是被这样灌了顿,后来就大病场。
罗锦言摸摸肚子,这小家伙倒是个有福的,还没出生呢,他爹就转了性子,否则若是个小子倒也罢了,可若是个姑娘家,动不动就被他爹扔到水池子里去,那可怎么办,再说,现在这可不是水池子了,现在这是湖,很大的片湖。
这时夏至进来,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若谷回来了,大爷吩咐他来向大奶奶说声。”
罗锦言就笑了起来,打趣夏至道:“若谷家的,让若谷到大爷的书房里候着吧。”
白九娘也笑了起来,夏至红着脸出去。
若谷手里还提了个包袱,罗锦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包袱,问道:“官服?”
若谷吓了跳,难怪大爷什么事都要和大奶奶商量,大奶奶这也太聪慧了,这包袱扎得严严实实,大奶奶竟然立刻就猜到里面是官服。
“对,大奶奶明鉴,这里就是大爷的官服,大爷让小的和他换了衣裳。”
罗锦言哦了声,又想起白九娘告诉她的,在清心茶铺里有人偷听的事,看来古娆的这次出逃,赵极不但动怒,动静也不小。锦衣卫虽然还没有具体怀疑到哪个人,但是先前撒的都要收了。
她点点头,对若谷道:“大爷就让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若谷道:“对,大爷让把这事原原本本告诉您,还说让您放心,有他在就不会出什么大事。若是他今晚没有回来,请您让人天不亮就去和送水进城的人说上几句话。”
罗锦言笑了,让若谷带着夏至回家去:“你们也累了天了,早点回去吧。”
夏至却不肯,现在出了事,大爷又不在家,她想留下住晚。
罗锦言挥挥手,道:“我这里堆人服侍,你快回去吧,明早来的时候,给我带碗甜豆花。”
把若谷夫妇打走了,罗锦言大睁着眼睛,锦衣卫想趁着这个时候收,这对她而言也是个好机会,或许她和秦珏想到起去了,正好可以趁机把那些暗刺暗桩子全都拔了。
罗锦言叫来了白九娘,对她低声说了几句。
白九娘先是怔,继而点点头,对罗锦言道:“大奶奶放心,我这就去找人手。”
安排妥当,她这才换了件湖蓝色百蝶穿花妆花褙子,银红色的素面湘裙,挺着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去楚茨园给秦烨请安。
还没到楚茨园,迎面走来堆人。
“是四姑奶奶。”常贵媳妇低声说道。
罗锦言也看清了,过来的是秦玲,她左右各牵着个孩子,正由丫鬟婆子们簇拥着走过来。
秦玲回娘家了?
她的娘家在帽沿胡同,来这里干什么,看那样子,倒像是从楚茨园出来的。
待到两拨人走近了,罗锦言微微弯腰福了福,道:“四姑奶奶回来,怎么也没让人提前说声,我都没有准备。”
谁家的姑奶奶回门子,不是提前派人回来说的?
秦玲脸上不太自然,她强挤出笑容,道:“原想着去大奶奶那里坐坐的,可又想大奶奶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怕打扰了。”
罗锦言微笑,又问:“四姑奶奶可是要住几天?我也好让人去收拾收拾。”
秦玲面红耳赤,这也不过几句话,就让罗氏给看穿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家里刷屋子,味道大,我倒是也想着回来住住,等到味道散了再回去。”
罗锦言转身对常贵媳妇道:“你去和三太太说声,把谷风园收拾收拾,让四姑奶奶先住进去。”
自从秦牧家搬去帽沿胡同,谷风园就空着,只有几个粗使婆子。
秦玲没想到罗锦言会让她住到谷风园,说不出是喜还是窘,正想说几句话让自己面子上好看点,罗锦言已经笑着对她道:“四姑奶奶快过去吧,我要去给父亲请安了。”
说完,扬长而去。
如果真是家里刷房子出来避几天,又怎会没有婆家人跟着?
现在锦衣卫在街上四处盘查,秦玲这个时候还从家里跑出来,这脑子也真是进水了。
第五零零章 殿前欢
罗锦言进楚茨园,就遇到管三平的孙子管兴。
“大奶奶,几家刻坊的管事都在,正和大老爷说事呢,您看要不小的给您通传声?”
罗锦言笑着点头,道:“既然大老爷有正事,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给他老人家请安吧。”
说着,向着堂屋的方向福了福。
管兴飞奔着进去,过了会儿,他跟着四围从里面出来,四围给罗锦言行了礼,道:“大老爷说天还冷着,让您快回去歇着。”
罗锦言转身告辞,立春走在后面,趁着无人和管兴说了几句话,待到罗锦言走上前面的刺槐夹道,她便小跑着追了上来:“大奶奶,都问清楚了,刚刚四姑奶奶领着孩子回来,听说大老爷屋里有人,就让管兴去通传,大老爷就说让她去见您。您看她刚才提都没提句,铁定是不想到明远堂去的。”
罗锦言轻笑,秦玲有胆子进明远堂才怪,这样也好,管她是被婆家轰出来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她不肯说,那也就不用让娘家做主了,自己落个清净。
她对立春道:“去和三太太四太太都说声,就说我这月份又重了,受不得惊吓,听不得吵闹。”
三太太和四太太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她既然这样说了,她们自是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若是秦玲婆家找上门来,连同秦玲起送到帽沿胡同,别在这里闹。
她转瞬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回到明远堂里,叫了莫家康和方金牛,又安排了番。
次日清晨,几驾马车停在和义门前,马车上插着龙旗,各放着四只大水桶,水桶用绣龙的苫布盖着,每驾马车各有名羽林卫和名内侍。
和义门又叫西直门,在紫禁城的西侧,城门洞刻着水波花纹,这里是皇宫的运水通道。每天清晨,玉泉山的水就是从这里运进紫禁城。
从昨天开始,和义门便有身穿飞鱼服,腰挂绣春刀的锦衣卫在此盘查,因此,运水车要比平时早到刻钟,以免误了贵主子们用水的时辰。
锦衣卫的人查得很细,就连押车的羽林卫也要搜身,虽然没有愿意,可这两天宫里城里气氛不对劲,谁也不敢造次,老老实实任由锦衣卫搜查。
忽然,名锦衣卫高声道:“这是什么?”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只见第三驾马车那里,名锦衣卫从赶车的身上搜出张纸条。
半个时辰后,这张纸条已经落在锦衣卫副指挥使郎士文的手里。
“郎副使,您看要不要让左福呈给皇上?”他手下的佥事问道。
这张纸条拿在郎士文手里,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已安。
已安?
已安顿?已安置?已安全?
不论是什么,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郎士文问那个佥事:“那个赶车的拷问出来了吗?”
佥事道:“崽子们还在问,卑职出去看看。”
他刚刚走出门,迎面就跑来个都事,气喘吁吁地道:“麻烦了,那人死了。”
这件事想瞒也瞒不住,佥事只好硬着头皮告诉了郎士文,那个赶车的嘴里藏着毒囊,咬破毒囊死了。
郎士文气得直跺脚,牙床子里放毒囊,这在锦衣卫眼里算个屁,就这点小手段,竟然没被查出来,这些人都是饭桶吗?就是刚入行的小崽子也懂的,他们会不懂?
郎士文才不相信,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帝都戴了绿帽子了,这帮乌龟王蛋还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疏忽?
有内奸!
有人不想让那赶车的活着,这才下手灭口!
郎士文带了几个人,转身就去了关押马车的地方。
水里没毒,都用银针试过了,所以早就有专人送进去了,但是押车的羽林卫和内侍,连同这次出问题的赶车的,全都送进了诏狱。
郎士文已经后悔了,方才他就应该亲自审问,就不能把这件事交给别人。
他也是疏忽了。
不是他没有经验,是因为这张纸条只有两个字,已安。
他这才遍遍地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你们审了半个时辰,赶车的句话也没说?”郎士文沉着脸问道。
“他说他是冤枉的,再问就闭上嘴了,咱们烧了火钳子正想往他身上烙,他就七窍流血了。”
郎士文冷冷地环视着面前的几个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