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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是正在吃饭的这只狗。
赵明华正想说自己不是身上不舒坦,是心里不舒坦,可看到昭福县主的目光又落到娇娇身上,她知道说了也白说。
忽然她心里动,看着娇娇,有了主意。
“老夫人,孙媳今天去九芝胡同秦家了,秦家大奶奶罗氏也养着只狗,叫汤圆的,长得和娇娇模样,听说是只公的,不知道它和娇娇是不是亲戚。”
昭福县主顿时来了兴趣:“秦家大奶奶?那不就是小章子的媳妇?还用问吗?她那只就是娇娇的儿子,可怜我的娇娇啊,那窝生了个哥儿三个姐儿,我原是想把那哥儿留下的,多难得啊,就那么个独苗儿,以后还指望它给娇娇顶门立户呢。”
“臭砚儿要给小章子抱狗,口口声声说是抱个姐儿,我寻思着小章子虽说那时还没成亲,上面又没了亲娘,好在家大业大,姐儿过去也少不了服侍的人,就答应了,可是个没看到,臭砚儿就把哥儿给抱走了。。。。。。可怜了我的娇娇儿,就那么个独苗苗,还让臭砚儿给抢走了,我的娇娇儿。。。。。。哭了好几天,都瘦了。。。。。。”
昭福县主说到这里,用帕子抹抹眼角,想要抱起娇娇起伤心,可看到娇娇还在吃饭,就没敢打扰,继续对赵明华道:“你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还替娇娇儿去看了她儿子,对了,那孩子过得好吗?成亲了吗?有几儿几女?娶的是谁家姑娘?”
赵明华眼前浮现出被豫哥儿骑着当大马的汤圆。。。。。。
她决定还是不要事无巨细都告诉昭福县主了,免得老人家惊吓过度。
她只捡着好的说:“汤圆是秦大奶奶的心头肉,在明远堂里地位然,平时有个二等丫鬟和两个没留头的小丫头侍候着,这会儿还没成亲,来提亲的倒是挺多。。。。。。血统好,出身高。。。。。。就挑花眼了,到现在也没有看上的。。。。。。”
昭福县主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地抹抹眼角,她忽然想起件顶重要的事:“你告诉小章子的媳妇,让她有空时就带着汤圆来给我请安,你说我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让她白来吗?不关小章子的事,也要给汤圆脸面不是?那汤圆是娇娇儿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娇娇儿,孩子那么小就硬生生地骨肉分离,娇娇儿,我苦命的儿。。。。。。”
赵明华忙道:“您看,如果不是您说起,孙媳只知道汤圆长得好,却不知道原来是娇娇的亲生骨肉,般人谁会想到这些,您看看,哪家都有家谱什么的,您不如也请人给娇娇儿立个家谱,这样来,这血缘上就清二楚了,但凡是有人想冒充娇娇的血统,也要是家谱上有的才成啊,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家谱?好主意!”昭福县主立刻来了精神,对先前去给赵明华传话的嬷嬷道,“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细心呢,我见过的女孩儿不少,可还是头次有人能给我出这样好的主意。”
那嬷嬷原本还想着添油加醋给赵明华告上状,听昭福县主这样夸奖,她艰难地咽咽唾沫,这口气是不能出了。
“可不是嘛,世子夫人是随了您,心善又细心,要不怎么说不是家人不进家门呢,像世子夫人这样年轻又这样心善的,打着灯笼也找不来,您老有福气。”
昭福县主笑着直点头,对那嬷嬷道:“你去和侯爷说声,就说我找他借个能写会算的人,用上几天再还给他。”
这是要找人给娇娇立家谱了。
嬷嬷笑盈盈地应了,转身去了上院。
这时娇娇也吃饱了,昭福县主叫了丫鬟去服侍娇娇擦嘴漱口,再出去遛遛弯消消食。
屋子里重又安静下来。
昭福县主忽然开口:“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现在说给我听听吧。”
赵明华深吸口带着淡淡檀香的空气,捏着帕子的手轻轻攥了下,她再次扬起脸儿来,双眸更加沉静清明。
她双膝软,跪在了地上:“老夫人,孙媳想到榆林亲自照顾世子爷。。。。。。今天孙媳去了九芝胡同,看到秦大奶奶的双儿女。。。。。。孙媳。。。。。。也想早点给世子爷开枝散叶。。。。。。”
说到这里,赵明华说不下去了,她的脸上火烧火燎,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昭福县主先是惊讶,继而皱起了眉头,庆郡王府教导出来的女孩儿,怎的这般不知羞呢?
可是她却生不起气来,分明是件该生气的事,可她却气不起来。。。。。。
可惜了这丫头的片痴心,砚儿心里只有小雅。。。。。。否则也不会跑到榆林去。。。。。。
第五七一章 孔雀飞
“你身为砚儿的妻子,竟连两个丫鬟也容不下?真当我老糊涂了,看不懂你的心思?我看你是和罗氏走得太近,听说小章子身边连个姨娘都没有,你也想有样学样?我告诉你,断了你的心思吧,这里是骁勇侯府,还轮不到你想怎样就怎样?就算我死了,砚儿的事还有侯爷做主,你还想翻了天不成?这种话休得再提,回去抄五十遍女诫,没有抄完不许走出院子半步!”
昭福县主训起人来,就和她疼娇娇时样,中气十足。
身边服侍的人早就退出去了,刘江氏站在廊下,想听屋里的动静,却又不敢靠近门口,她急得火烧火燎,也不知自家县主今天这是怎么了,就像是打了鸡血样。若是在寻常大户人家,有个县主身份的儿媳妇,当婆婆的总要给几分面子,可这是骁勇侯府,县主的身份也就那样儿,说不定老夫人还嫌弃县主并非庆郡王妃亲生孙女呢。
刘江氏愁莫展,屋里的赵明华已经被昭福县主通指白吓得怔在那里。
她果然是不行,果然是没用,惜惜姐姐若是在这里,会怎么样?
惜惜姐姐定不会妥协,不会乖乖地去抄女诫。
想到这里,赵明华鼓足勇气,个头磕在地上:“老夫人,孙媳为人|妻子,却不能服侍夫君,更不能为夫君开枝散叶,反而要将这些事假手于丫鬟或其他出身低下的女子,百年之后,孙媳无脸去见沈家祖宗,孙媳更无脸承认自己是赵家女儿,还请老夫人开恩,让孙媳去侍奉菩萨吧,日|日|夜|夜为夫君祈福,求菩萨减轻孙媳的罪孽,让孙媳死后不要进那阿鼻地狱。”
说完,便咚咚咚地磕起头来。
昭福县主愣在那里,这丫头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句句让人无法反驳,更可恨的是,她把她自己说成了大周朝第可怜媳妇。
她是第可怜媳妇,那自己就成了大周朝第恶婆婆,恶祖母。
不许出身高贵的孙媳妇给孙儿生孩子,却让些丫鬟通房们跟在孙儿身边。
这死丫头字字句句都在警告她,说什么百年之后,无颜去见沈家祖宗,无颜承认是赵家女儿。
自己年逾六旬,这丫头才十四,也是自己先到百年之后,先去阴曹地府。
先去见沈家祖宗的也是自己。
庆郡王府院子侍妾,庆郡王妃连个嫡子嫡女都没有,怎么就教出这样个赵明华?
不对,这分明就不是庆郡王府的女子能说出的话,别说是庆郡王府,就是整个京城也没谁。
我那可怜的砚儿啊,从出生就没了亲娘,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青梅竹马的妻子又被人硬生生毁了,婚事波三折,二十多了才娶妻,还是个青瓜似的小丫头。
昭福县主咬牙,再咬牙。终于说道:“我罚你去抄女诫,这还错了不成,你就说得像是受了天大委屈样,哪里还有宗室女子的气度,比之市井村妇也不如!”
“不如市井村妇?”赵明华瞪大了眼睛,雍容华贵的昭福县主竟然说自己的孙媳妇不如市井村妇,这是有多恨赵家女儿啊!
赵家女子害得沈家人丁单薄,害得骁勇侯连续弦都不敢娶,赵家女子更害得她那宝贝孙儿孤苦伶仃地跑去榆林。
赵明华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她嫁给沈砚没有意思,为自己苦苦争取也没有意思。
她只有十四岁,她这辈子已经完了。
她还不如自己的祖母和母亲,她们至少是高高在上的郡王妃和王世子夫人,至少没有人会说她们不如市井村妇。
“好,孙媳知错,孙媳哪里都不去了,不去了。。。。。。”
说完,她再没去看昭福县主,如同具行尸走肉,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错了,都错了,新婚之夜时她就应该不抱幻想了,世子爷在洞房里号啕大哭时,她就应该都明白了。
刘江氏喊她,她充耳不闻,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她和沈砚不能和离,沈砚不能休妻,她也不能大归,可即使是大归,庆郡王府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在这世上,她没有地方能去了,她只能留在骁勇侯府里,找个僻静的小院子等死。
刘江氏的心里也像刀绞似的,自家县主正是花朵似的年纪,可现在却像是朵凋谢的花儿。
“县主,您别吓老奴,您先前不是说过,这地方不好,您就换个地方住吗?您。。。。。。”
刘江氏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赵明华猛的停下脚步。
是啊,她说过,就在刚才。那时自己信心满满,这才会儿而已,怎么就忘了呢?
她转身又往昭福县主的院子跑去,因为着急,索性跑了起来。
刘江氏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了,只好带着五六个丫鬟在后面追。
赵明华气喘吁吁地跑进院子,有丫鬟正要拦她,却被她把推开。
她喘着粗气出现在昭福县主面前,把正在生闷气的昭福县主吓了跳。
“你。。。。。。你。。。。。。你怎么不通传就进来了,还有没有规矩?”昭福县主这辈子也没有打过结巴,这是头回。
“孙媳是来向老夫人辞行的,孙媳要走了。”赵明华恭恭敬敬地说道。
“辞行?你要去哪儿?”昭福县主还沉浸在是谁先下阿鼻地狱的事,时没有反应过来。
“孙媳去找世子爷,若是世子爷嫌弃孙媳,孙媳就去慈恩寺出家。”
慈恩寺是历代皇室女子出家修行之地。
这种话她也敢说?
刚才被训斥了,现在她还敢要去找砚儿?
昭福县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敢走!你这是不守妇道!”她大喝。
“孙媳是去千里寻夫,不是红拂夜奔,没有不守妇道,再说了,不是还有慈恩寺吗?七出之条里,也没有说不让出家吧。”赵明华说完就走,刻也不留。
她边走边对刘江氏道:“你快去收拾东西,把手头的银子都带上,若是还不够盘缠,就多拿几个金镯子,铰了也能当钱使。咱们这就走,这地方不留了,死也要死在外头。”
第五七二章 县主到
赵明华像一阵风似的跑进昭福县主的院子,又像一阵风似的跑出去,昭福县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反了,这是要反了!
“快去,把她给我拦下来!”昭福县主大吼,雍容气度全没了,我的天,这是不让我活了,气死我了。
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跑到赵明华的院子,却被赵明华的丫鬟婆子拦在门外,这些人都是庆郡王府陪嫁过来的,比起沈家的人,一点儿也不逊色。
“我们是奉了老夫人之命,让我们进去!”
“呸,我们还是奉了我们郡王妃和世子夫人之命守在这里,就是不放你们进去!”
“这是沈家!不是庆郡王府,你们别拎不清!”
“咦,这还奇了,莫非沈家不是大周的地方?我们庆郡王府是大周宗室,但凡是大周的地方,就都是我们庆郡王。。。。。。老祖宗的地盘,这是太祖皇帝的天下,也不知谁拎不清。”
好了,再说下去欺君之罪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