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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看这些人,绝不止三五十人。
赵峥是在这附近消失的,他受了重伤,身中三箭,但没有找到他的尸身。错过了这个机会,皇太子不觉得他还能有这种运气,置赵峥于死地。
大夫在旁边,姚姝亲手剥赵峥的衣服。
她不敢用力,也不敢脱,用了剪子剪开。
前胸中了一箭,后背还有半截箭头在外面,大腿处一个血窟窿在冒着血。姚姝的手在颤抖,最后,她怕自己一个不慎,把赵峥戳伤了,恰好大夫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伸出手,“乡君,还是老奴来吧!”
这大夫原先是在太医署任职的,退了休后,被傅尧俞请到这里来。这庄子,离京城远,平常家眷在这里住,要是有个伤风咳嗽,就能派上用场。
医术还是经得起推敲的,特别是这几年,老大夫根本没有什么事,常年在玉山上转悠,种了三两亩药田,医术反而有所精进。
姚姝要离开,赵峥不许,他牵了姚姝的手,姚姝只好坐在旁边,却不敢看赵峥身上的伤。
她心里说不出的厌恶皇太子。
苏姑姑又进来了,不忍地朝赵峥身上的伤势看过去,他的衣服被剥了,只留了一条亵裤,精壮的身上,一片血污,连肌肤本色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殿下,随风找到了,老钱头把他带回了庄子,安顿好了。受了伤,昏迷着,老钱头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苏姑姑低着头。
赵峥嗯了一声,有些无力。
姚姝一直握着他的手,他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旁边的被子。大夫用刀割开他的伤口,取出其中带了倒钩的箭头的时候,赵峥全身的汗滚落下来,他都没舍得握紧了姚姝的手,甚至连吭都没吭一声。
大夫抹去额头的汗珠,忍不住赞道,“殿下真是好儿郎!”
苏姑姑取来绿药膏,伤口被缝合之后,碧玉膏被抹上,一阵清凉传来,伤口不再火辣辣地疼。赵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蔫了下来,连姚姝的手都握不住了。
姚姝这才嘤嘤地哭了起来,她身体软下来,跌倒在脚踏上,垂下头,抵着赵峥的额头,哭道,“以后,你别出京了!”
“傻姑娘!”赵峥无力地笑,眼睛都睁不开。
苏姑姑把水端了过来,放在了床边,正要亲自动手帮赵峥擦拭身子,姚姝接过了帕子,“我来吧,您去熬药!”
“皇太子殿下还在,和世子爷在院子里饮酒!”苏姑姑有些顾虑,要是煎药的话,被太子殿下闻到了药味儿,可怎么好?
“怕什么?这里这么多人,他还敢明目张胆把表哥弄死不成?”姚姝没好气地道,她冷笑一声,“庄子里的护卫,就算是来了一千山贼都能叫他们有来无回,就别说中看不中的太子六率了。”
姚姝还真希望赵衍脑子犯冲了,把山庄围起来,他要真敢这样,她就敢跟他对着来,看到时候死的是谁。
看到这样子的赵峥,姚姝想拿把刀出去砍死赵衍的心都有了。
姚姝小心翼翼,拧干了帕子,细细地擦赵峥的身子。
他的肌肤白皙而细腻,肌理中却又埋着无穷的力量一样。胸肌略微凸起,腰身处几块腹肌并不显得粗犷,反而有几分精瘦,斜斜地并拢去,随着人鱼线没入亵裤之中。他隐隐地发起烧来,眼神迷离,却又不肯闭上,抓住姚姝的手,说胡话,“遥遥长大了,真的好美!”
姚姝的脸红了,她的手隔了帕子,按在赵峥的身上,温度透上来,她整只手臂都在发烧,半边身子在火里面烤。
96。第96章
赵峥的手拽着她的; 她正在出神; 就被他拉到了怀里。姚姝吓了一跳; 她尽量避开赵峥的伤口; 两手撑在他的身侧; 一盆水被打翻,倾倒在地上,把她一双绣鞋,半截湘妃裙都打湿了。
赵峥一手扣着姚姝的头; 一双迷蒙的眼睛盯着她看。他一张脸红通通的,眉头锁着,很是难受; 身上的体温高得吓人; 却依然执着地抓住姚姝。良久; 他的手微用力; 姚姝整个人朝他身上压去,两人的唇便贴在了一起。
赵峥烧得稀里糊涂,他只是凭着本能; 只觉得一股清甜; 如甘泉一般,将他滚烫得能够烧沸水的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他啃咬着; 水蜜桃一般的唇,一口咬下去; 汁液涌出; 根本不管自己身上刚刚包覆好的伤口正渗出血来。
唇很痛; 有些茫然地任他索求,而很显然,赵峥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舔舐,啃噬,柔软的滚烫的舌撬开她的牙关,在口中如蛟龙一般翻腾,也不知道在索取什么,她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唇瓣应该是破了,他的唇压过来有些痛,却也不去管,只强撑着是,生怕压到了他的伤口。
他怎么就这么坏呢,也不怕死,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这样的心思。
“表哥,表哥……”姚姝醒过神来,她的手掌撑在湿濡粘稠的液体中,她心疼得要命,只好在他的耳边说,“等你的伤好,等你伤好了,我……都答应你!”
她想了他这么久,等了他这么久,她甚至都来不及打听他在交趾那边到底有没有喜欢的姑娘,就许下这样的诺言来。
赵峥松开了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根本不需要去寻思她在京城里有没有看上别的青年俊彦,她给他写的信那么平常,都是日常琐事,但她送他的那串红豆手链却一直都戴在他的腕子上,并非什么值钱的东西,对他来说却视若生命。
姚姝从他怀里直起身来,脸红得比赵峥还要甚,她没好气地嗔怪,“不要命了么?”
赵峥只是笑,有些无力地合了眼,握住姚姝的手,“遥遥不会离开的,是不是?”
他慢慢地睡了去,早就撑不下去了,可对他来说,回来之后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哪怕命不保夕,也要坚持去做的事情,就是把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搂入怀中,尝她的味道,果然比他无数次想象中的,要甜得多。
“遥遥长大了,真好!”
他迷迷糊糊地说完了这句话,就歪着脑袋睡着了,眉头依然锁着,如迷雾中,玉山的峰峦一般,黑色的羽翼般的睫毛盖下来,在他的苍白的脸上投下了一抹剪影,高而挺的鼻梁,不复从前的稚嫩。
他刚才的掠夺,分明是一个成熟男人的**。
而姚姝,幸好,她如今也长大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皇太子离开了。听说他走的时候,脾气很不好,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姚姝住的这个院子给烧了。傅钰在旁边陪着,准备留他在庄子里住上一夜,虽说皇太子在玉山这一片也有庄子,但该有的臣子礼仪还是不缺的。
皇太子拒绝了,骑了马,身后跟了大群的人,离开了,连夜赶往京城去。
姚姝醒来的时候,睡在床的里侧,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迷迷糊糊,一歪头看到了赵峥,以为自己做梦呢,看到他清明的眼睛,眼睛里盛满了烟火一般的光亮,抬手轻轻地捏着她的下颌,温润的感觉令人沉醉,她腾地一下就爬了起来。
昨晚,赵峥发烧,她不停地用烧酒帮他擦拭身子,到了后半夜,实在是困得不行,好在赵峥的体温慢慢地降了下去,她歪在床头不肯离开,苏姑姑也拿她没有办法,只说让她眯一会儿,她替她一刻钟,结果,她睡过去就没有醒来。
她没有吃过这种苦,担惊受怕,苦熬半夜,如今看到赵峥醒来,精神不错,顿时一阵后怕袭来,眼泪吧嗒吧嗒地就往下掉,扑过去,哭道,“表哥,你吓死我了!”
她真的是快被吓死了,看到赵峥的伤口,那时候她一颗心是麻木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总算是苏醒过来了。
“遥遥乖!”赵峥艰难地用双手搂着自己的姑娘,她的胸压在他的身上,正好叠在伤口的位置,很痛,但软软的,一阵酥麻,又觉得这痛真是上了瘾,想离又离不了。
“我不会有事,当时死不了,以后也不会死,你去看看随风怎么样了?”赵峥寻了事,引开她的注意力,果然,姚姝就从他身上起来,抹了一把眼泪,趿着鞋子就要往外走。
“哎哟,我的乡君,您这模样,怎么出门啊?”苏姑姑在门口把姚姝拦下来。
镜子里,姚姝看到自己披头散发,眼睛红得跟桃子一样,灰头土面的,她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猛地朝后看去,赵峥躺在床上,正笑看着她,无奈地摇头,“脏得跟花猫一样!”
虽然窘,但心里蜜一样的甜。
“婢子去看过随风大人了,伤口在愈合,还是碧玉膏管用,随风大人都没有发热,早上喝了一大碗粥,这会儿睡得很好!”苏姑姑帮姚姝梳头,玉盏打了水来,服侍她净面。
她又亲手帮赵峥梳洗一番,赵峥躺在床上,慢慢地挪动,把头挪到她的腿上,尽管面红脖子粗,姚姝还是强忍着,她再羞涩,这样子的赵峥让她无法抗拒,她也不想抗拒。
“是皇太子追杀你的么?”姚姝忍不住问,她觉得除了皇太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赵峥不置可否,他抬手抚摸姚姝的眼睛,指腹轻轻地滑过,一遍一遍,肿得像桃子,这要流多少泪才会这样。赵峥这么一想,心里也格外难受,他的手滑到姚姝的颈后,扣下来,轻轻地在眼睛上落下吻,温热的舌舔过她的眼,又落在另外一边,“以后别这么哭!”
他会心疼,会难受,会觉得自己没有做好,让她担心了。
他想到刚才姚姝问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寒芒如雪峰巅上折射出来的一道五彩的霞,潋滟却冰凉,能直接要了人的命。
厨房里熬了米粥,配了几碟小菜,炕桌摆在床边,姚姝坐在床沿,用靠枕垫在他的身后,一口一口喂给他吃。伤口还是很疼,赵峥咽下去都有些艰难,好在眼前佳人在,他朝思暮想这么多年,看她窈窕的身材,回味昨日里两人之间的初吻,慢慢地也吃了大半碗。
下剩的,姚姝做了早餐。
傅钰进来的时候,姚姝正拿了帕子帮赵峥擦嘴,傅钰有些看不下去,握拳放在唇边咳嗽。姚姝扭头看自己哥哥,“哥哥,你是不是凉着了?怎么咳起来了,要大夫过来瞧一瞧么?”
傅钰拿眼睛瞪姚姝,赵峥别过脸去,他这会儿没有任何战斗力,不想惹毛了傅钰,又实在忍不住想笑,末了,只好道,“你大婚,我才急着赶回来的。”
傅钰拉了把凳子,在床边坐下,“你回来赶上我大婚,我自是高兴,你特特地为我大婚赶回来这种话,就别说了。”
“豫章从小就不容易,以后跟了你,你要待她好点!”赵峥有些乏力,被子盖在胸口,歪在靠枕上,手从被子里穿过,握住姚姝的手指头。
豫章是他的堂妹,于情于理,有些话,他还是要说的。他并非是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为了提醒傅钰,姚姝是他的亲mèi mèi,豫章也是他的mèi mèi呢。
他这点小心思,傅钰心里明镜儿一般,不由得很是鄙夷赵峥,冷哼一声,换了个话题,“你的车驾如今还在毫州,你自己已经回了京,也活该被人追杀。”
如今,毫州那边车驾里只有汤圆在,原本应该呆在车驾里的人,如今躺在姚姝的闺房里。
赵峥捏了姚姝的手指头玩,傅钰瞥见了,实在是觉得看不下去,腾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