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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钰就不再说话了。
姚姝在承香院里抱怨,“哥哥用那么大的力气甩我!”
傅姚氏是打死也不信的,豫章在做小孩儿的衣服,听过了之后,只好笑。傅姚氏在帮她裁剪,见姚姝拿着针线在绣盖头,有一针,没一针的,也不知道绣坏了多少个了。
傅姚氏就忍不住在豫章跟前说,“你说她这,也幸好是王爷能容得下,要是去了别的家里,有了恶婆婆,我可是要愁死了。”又敲打姚姝,“你还是好好儿绣你的盖头,这才多少日子了?这时间,过得很快!”
初二日,傅钰带了豫章去河间王府,原本傅钰要一个人去,豫章挺着个大肚子。豫章除了回门那天回过一趟河间王府之后,就没再回去了。她惦记哥哥和侄女,求了傅钰,傅钰只好让马车走得慢些,不长的路硬生生走了半日时间。
早起,吴王府就派了人来说,吴王今日要过来的。谁知,等到了日上竿头,吴王都没有过来。倒是汤圆派了个小太监过来,说,宫里皇上传召,吴王殿下已经奉旨入宫了。
姚姝很是失望,又格外担心。
好容易盼到了傅尧俞从外面回来,对傅姚氏说,“宫里,说是皇太子和皇上闹了个不愉快,如今,皇上让几个皇子都在含章殿前跪着呢,还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辰去。”
“可表哥他,他不是胳膊受伤了吗?”姚姝越发担心起来。
这么冷的天,早晚都能冻死人。皇帝虽是马上得天下,但他素来还喜欢附庸几分风雅,每年冬日里下了雪,宫殿前后一大片的雪,都不许扫,非要留着看,这在含章殿前跪着,那不是漫过膝盖的雪,还让不让人活了?
到了晚间,吴王出了宫,还没有回府,就派了人来说,“已经回来了,沈医官也跟着来了,到时候开一副驱寒的药,喝了就没事了。”
傅姚氏也跟着唏嘘不已,“这遭的是什么罪啊!”
她想到家里还有几种好药材,特别是那驱寒的,都是从蜀地弄来的好药材,让人送了小半车去。
赵峥也没有回礼,大约也是顾不上,再就是,侯府如今也不是旁的人,一来一往的也没必要算的那么清楚。
后面几日,赵峥也没有再来侯府了,到了元宵一日,很难得是个好晴天,太阳偏西的时候,赵峥的马车就到了侯府门前。姚姝早早地就梳妆打扮好了,头上戴了幂蓠,苏姑姑扶着她上了马车,她身边也没有留跟着的丫头,苏姑姑要跟着,赵峥拒绝了,“横竖有我!”
到了朱雀大街口,马车停了下来,大街之上,人来人往的,已经走不动了。整个一条街,全是花灯,兔子灯、美人灯、八仙灯……,各式各样,街尾,和往年一样,长安府筑了冰墙,蜿蜒如长蛇一样,九曲十八弯,进去之后,好半天才能摸出来。
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在里面穿梭,有人点了香,在掐时间,看来是在做比试。
姚姝要去凑热闹,赵峥把她拉住了,“里面冷,别靠过去!”
他握了姚姝的手,另一只手臂横在她前面,帮她挡来来往往的人,最后,又展开斗篷,把姚姝裹在其中。
人实在是太多了,走着,就看到了皇太子,身边带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唇红齿白,姚姝定睛看去,不是孟月婵是谁?旁边一个摇折扇的公子,面上敷了粉,凑近皇太子,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上去很亲热。
这人,姚姝也认得,正是孟恬。
看到孟恬,姚姝不由得想到了傅钥,如今皇太子如此看重孟恬,又有孟月婵这个助力在,想必,傅钥一定是欢喜的吧?
117。第117章
街上的人太多了; 赵峥护着姚姝走了一段,就进了一家朱雀大街上最为气派的酒楼。他一出现; 掌柜的就亲自迎了上来,领着赵峥朝楼上走; 边走边说; “里头已经照爷吩咐的; 放了好几个火盆; 吃食和茶都备好了; 爷这边请!”
是一间临街的雅间,在三楼。
两人正跟着掌柜的往楼上走; 才上了楼,就在走廊里遇到了熟人。先开始; 赵峥并没有看到那人; 是那人才开了门,看到赵峥,很欢喜地就上前来行礼,嘴里喊着,“王爷; 正说要去府上拜访; 没想到就遇到了,这可真是巧了!”
这人是即将上任的长安府府尹蒋释之,从前赵峥在安州的时候; 是赵峥的得力助手; 连自己的政绩都不管了; 只一心配合着赵峥把三季稻种好,说是比起自己的政绩,三季稻要是种好了,是造福万民的功德。
这人勤政爱民,清廉守正,赵峥敬重这人的人品,还有他的功绩,难得脸上颜色柔和,“也不必去我府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原本掩着一半的门,被人从后面打开了,一个轻柔和软的声音,如春风般拂来,“爹,您跟谁说话呢?”
开门的是个年纪比姚姝稍微大一些的女子,轻粉黛眉,眉眼柔俏,看到赵峥,眼睛一亮,惊呼出声,“王爷?”
她掩着唇,却掩不住脸上的欢喜,盯着赵峥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少女含情脉脉,毫不掩饰心里头的爱意,全部都通过眼睛点点显露出来。
姚姝看到之后,极为不舒服,她还窝在赵峥的怀里,赵峥的斗篷裹着她,她只露出巴掌大的一张小脸,很不客气地盯着这女子,问,“表哥,这位姑娘是谁呀?”
赵峥看到这姑娘的时候,愣了一下,好像没想起是谁来。这会儿,听到姚姝问,他低头看怀里的姑娘,只一眼就看出,自家姑娘不高兴了,在吃醋。
有了这个认知,赵峥说不出的高兴,他低头朝姚姝一笑,摸了摸她的头,这才抬起来,对蒋释之说,“今日元宵,朱雀大街上的灯市一年一观很是难得,蒋大人带了家眷来,本王就不叨扰了!”
他说完,拥了姚姝就往前走。
蒋宁花见此,心里不由得失望,她抓住自己父亲的胳膊,“爹爹,好容易遇到了吴王殿下,咱们要是不上前去打声招呼,岂不是浪费了这好机会?您不是说了,来长安,没有个故友亲朋,要是有吴王殿下,省多少事?”
蒋释之知道女儿的心思,从前在安州的时候,他也通过旁的人向吴王提过,想把女儿送到他院里去。蒋家门第不高,做吴王的正妃是不可能,再加上,之前也听说了,吴王殿下和兰亭乡君感情颇深,谁也绕不过兰亭乡君在吴王殿下心里头的那个位置。如此,蒋释之才觉得,他女儿做吴王殿下的正妃不可,侧妃应当还是有希望的。
不管怎样,他有了在安州与吴王殿下的那一段合作关系后,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吴王的人。
赵峥正抱了姚姝在喂她吃豆腐脑,加了霜糖很甜。南北吃豆腐脑的习俗不太一样,江洲那边就是加霜糖,但长安这边的人喜欢吃咸味的。
姚姝吃了几口,就凑过去亲赵峥的嘴,一股子豆腐脑混杂的甜味就被塞到了赵峥的口里,赵峥故作嫌弃地“嗯”了一声,想要避开,姚姝偏偏不许,就抱了他的头亲,笑呵呵地道,“不许躲,不许躲!”
赵峥就觉得,自家姑娘如今真是,胆儿越来越肥了啊。
两人正闹着呢,门口,汤圆的声音传来,“对不起,我家王爷现在谁都不见!”
外面,蒋释之有些为难,他想打退堂鼓了,他女儿却很坚持,跟自己爹爹使眼色,又哄着汤圆,“汤圆大人,您不记得我了?以前大人在安州的时候,我还做了绿豆汤给您喝呢。”
这就是拿以前的事套交情了,只隔了一层门板,汤圆敢保证,这些话,他家未来的王妃,必定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汤圆的两条腿都在打颤了,朝着蒋宁花打躬作揖,“大xiǎo jiě,您就饶了我吧,您那时候煮了一大锅的绿豆汤,堤坝上的人,谁没有喝过?也不单单是我一个人啊!”
姚姝就觉得很糟心,她也不说话,只盯着赵峥看。赵峥的眉头锁得都能够夹死苍蝇了。他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正要呵斥汤圆,就听到姚姝带了哭腔的声音,“你原来最早,一开始去的时候,每次写给我的信,都只有一个字,两个字,我还以为,你是怕自己的字迹落到别人手里,被人动手脚,谁知道,你是在那里又有了相好的。”
“你胡说什么?哪有这回事?”赵峥这才是被冤枉死了,“你不相信我,你连自己都不相信吗?”
姚姝眼泪都落下来了,不停地抽泣,她两手抓住赵峥的腰间,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地往下落,“我不相信自己,我也不相信你了,人家都找到门口来了,你还想骗我!”
赵峥只觉得百口莫辩,女人,真正不讲理了,是这么可怕,他深吸一口气,朝外面吼,“汤圆,滚进来!”
汤圆的腿一软,就推开了门,当真是滚进来的。
门打开,门口的人看到了门里的人,赵峥背对着门坐着,他怀里坐着个人儿,被他挡住了,也看不清楚面貌,只看得出,赵峥护着这人儿护得极好,如珍似宝地搂在怀里,还没看够呢,汤圆就“哐当”一声把门关好了。
“叫你在门口守着,你就是这么看门的?都吵死了,还要你做什么?”赵峥这是在迁怒。
姚姝气死了,就在他怀里别扭地扭,“你也别发火,你要嫌弃我,怕我碍你的事,你就让我走!”
她说着,真的就要走。姚姝这时候,心里钻牛角尖,想到的就是,赵峥必定是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那女的,要是他想到了的话,肯定是不会带自己来的。她好歹还是皇帝亲自指给赵峥的正妃呢,人家就这么大咧咧地找shàng mén来,要说没什么依仗,是绝无可能的。
依仗的是什么呢?这么牛气冲冲的,依仗的自然是赵峥了。
想到自己之前那么盼着赵峥回来,赵峥却死活不回来,还以为他在安州有多艰难,原来身边还有这么一朵解语花呢,难怪怎么也不肯回来。
只要一想到,赵峥原来和这女的朝夕相处四五年,而自己天天盼着赵峥的信来,苦苦相思四五年,最后,竟是这么一个笑话。
她泪珠儿越掉越多,开始还只是稍微挣扎一下,越想越是悲从中来,越想挣扎得越厉害,赵峥又怕用了力,把她给弄伤了,差点被她走脱,到了门边,又被赵峥拉了回来,不管不顾地一脚朝汤圆踢过去,“还不滚出去!”
汤圆只好又滚出去,开了门,门口的两个人还没有走,正怔怔地看着屋子里,赵峥已经起身了,把女孩儿笼在怀里,小声地在哄着,“听话,宝贝儿,你都想些什么?我怎么会嫌你呢?我那时候那么忙,每次给你写信才能休息一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与赵峥相处四五年,蒋释之从来没有想到,那个冷绝无情的王爷,居然还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蒋宁花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如果说之前,对赵峥是抱着一线奢望的话,在看到他对怀里的女孩子如此温柔以待后,那丝奢望便被发酵成了渴求了。
在她的眼里,赵峥曾经是多么的狠绝冷酷,对如今的她来说,赵峥就是多么的渴求而不可及。
谁不想,一个冷硬汉子,被自己征服,把一生一世仅有的那点温柔,全部都给自己?
不说别的,只这份虚荣心,就让人沉沦而不可自拔。
“蒋大人,大xi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