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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唯琪心念一动,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问出了声:“母亲是说元慧?”
元慧原本是端王的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几次三番表示了对他的亲近,上次去皇觉寺,元慧还专程来毛遂自荐。
大范氏点了点头瞥他一眼:“元慧大师也是出了名的高僧,他要是愿意指点你一二,你是受用无穷的。”
“明年就是春闱了,你也该上点心,早早知道明年的主考是谁,准备准备拉拢明年那些得中的士子们,在士林里留下个好名声,对你没有坏处只有好处。”大范氏紧跟着提醒他:“还有你的亲事,你皇爷爷已经两次问起张天师那边那位的婚事,既然问了他,年纪相当的皇子皇孙们自然也不会忽略,你现在这样情况,正该得一门强盛的姻亲。。。。。。”
陈家是个两面派,指望着骑着墙头两面抓草,一面对这边支吾应对,一面却看着太孙那边情势好而犹豫不决。大范氏心里对他们存着气,干脆就把这个难题抛给了元慧。
周唯琪静静的看着大范氏,他觉得母亲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纵然父亲没有证据,纵然范氏一族的人把她身上的脏水洗的干干净净,可是男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一旦有人在他们心里种下了怀疑的刺,那以后这根刺就再也拔不出来了。她永远没办法再跟从前那样让父亲言听计从了,可她自己却好像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章节目录 一百零九·宣召
陈三太太也正喝着茶,悠闲又惬意的跟方夫人当笑话似地提起这件事:“说什么要贵极的命格去压,真是笑话。贵极了的命格那是谁?那都是那些天潢贵胄,叫这些天之骄子去给她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儿压命?她以为她是谁?!那些贵人们一个个都惜命的很,难不成不怕被她带累?也不晓得长宁伯府怎么想的,居然想的出这么个损主意来。”
方夫人看着茶叶沫在水中沉浮,只是淡淡的笑着没有接话,半响听见响动,才朝陈三太太使了个眼色。
陈三太太手里的茶立即就放下了,有些急切的接了婆子递过来的匣子,一张一张的翻那些票据,半响才松了一口气,把匣子锁上抱在怀里,脸上洋溢着笑容跟方夫人说:“叫嫂子看笑话了,我这实在是没经验。。。。。。都听人说放利钱来钱快可是也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实在是没那个胆子,多亏了嫂子给我指了条明路。。。。。。”
她放出去二千两银子,一个月光是利息就能收二百两,实在是比什么都来钱快,靠她家那个丈夫那点子俸禄,全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可恨陈老太太又偏心,公中的财产攥的死死的,一点也不肯放松。
方夫人亲热的上前晚了她的手笑:“说的哪里话?我也是看你天天为银子愁得都白了头,才想着帮你一帮。细说起来,我也知道你是没了办法,否则怎么会去打长宁伯府的主意。”
说起这件事,陈三太太又有些不自然的干咳了两声,打长宁伯府的主意倒不是她自己起意的,是王侍郎的太太告诉她的巧宗儿,她想着前朝长宁县主的例子,又觉得向老太太毕竟是向明姿嫡亲的祖母,才会昏了头,以为事后总能挖来一点辛苦费,谁知道长宁伯府那么硬气。。。。。。
说起来她就又是一肚子的气,忍不住恨恨的朝地上呸了一声:“快别提这个了,就因为这事儿,差点没休了我。。。。。。”
陈老太太是真动了这个念头,当时就虎着脸喊来了陈三老爷叫他写休书,要不是陈三老爷知道好歹,她可就惨了。
方夫人陪着她长吁短叹了一阵,又看向她手里的钱匣子:“可就算是一个月赚利钱能赚两百两银子,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家两个姐儿出嫁要备嫁妆不说,还有三个儿子呢,虽然公中老太太总会贴补一些。。。。。。”
她话还没说完,陈三太太就咬着牙冷笑了一声:“贴补?!这么多年来她贴补过我们什么?处处拿我们三房当贼防着。。。。。。外人看着我们是风光,阁老的儿子,可是我们自己才知道里头的心酸。我们家那个老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手指缝里漏下的一点儿也不会给我们。。。。。。”
她想起女儿们的嫁妆,着实觉得头疼:“你说的对,要不是因为这些冤孽,我也不会为了银子跟个师婆似地做这些神神鬼鬼的事,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公中给的那几千银子打些好的家具也就没了。。。。。。我总得给他们盘算。。。。。。”
方夫人也替她担心,摇头叹气:“不过现在好歹每月有了这笔收入,你也能缓一阵子了。”
陈三太太握着她的手直点头:“谁说不是呢。。。。。。”瞧一眼旁边的沙漏,又忙着站起来:“我得回去了,最近老婆子管我管的跟犯人似地,这趟要不是我托词要去皇觉寺还愿还出不来。下次再同你细说,这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了旁人。。。。。。”
方夫人忙应声:“看你说的,我若是说出去了,我成什么人了?你快去吧。”
等把人送走了,方夫人才松了口气,轻声让伺候的人去隔壁请人:“去请六小姐过来,就说人已经走了。”
她才端起茶,宋楚宜就已经进了门,忙撇了茶盅站起身来迎:“六小姐,都按照您说的做了。她如今也算是尝到了甜头,还说要再去凑一千两银子,凑成三千两银子出来放利。。。。。。”
说起来这一招还是从韩止那里学来的,一步一步放饵,千万不能着急,把人一步步引入坑里。
宋楚宜点了点头:“由她去,不管她放多少,你都把每个月的利钱给她。三个月之后,告诉她,这些银子都打了水漂,回不来了。”
方夫人有些忐忑,不知道宋楚宜到底打算做什么,试探着问她:“那然后呢?”
她总觉得眼前这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小姑娘心思深不可测,做的事样样古怪,不由得悬着一颗心不得安稳。
“然后?”宋楚宜笑着看她一眼,伸手端起旁边的白瓷茶盏:“然后她当然就会突然陷入困境,这些钱恐怕就是她的嫁妆了,要是连这些钱都没有了,她的日子就会过的无比艰难。”
一个缺钱但是却又处处需要钱的人,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方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陪笑着说了几句,又问宋楚宜:“那。。。。。。那六小姐到底想我做些什么?”这种完全蒙在鼓里的感觉实在太叫人不安了,她有些害怕。
“夫人只需要给我吊住陈三太太就行了。”宋楚宜安抚似地冲她笑了笑:“至于方伯父他要做些什么,我祖父跟大哥会告诉他的。”
方夫人还是没问出个明确的答案,却又不敢再问,只好悻悻然的点了点头。
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宋楚宜起身跟方夫人告辞,转身从后门出了门,先去马长江等人的宅子里走了一趟,交代了他们近期紧盯着皇觉寺的元慧大师,又嘱咐他们不能贪功冒进,换了伯府的马车才回了长宁伯府。
才下了马车,早已经等在二门处的青桃就迎上来:“老太太等着您呢,宫里来了旨意,说是要传召您进宫一趟。”
既然说是传召,可见不是每月初一十五都能见的宋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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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一十·深意
她赶去的时候宋大夫人已经在宋老太太的屋里了,正和宋老太太满面忧愁的说起这事儿:“总不至于。。。。。是为了这所谓命格的事兴师问罪来了吧?”
宫里来的天使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只说皇后娘娘想见见六小姐,却不说为什么要见,见了做什么。皇后娘娘这些年来已经鲜少接见大臣家的女孩子们,平常就算是宗室女,也不过是逢上年节的时候才会召进去。
可如今她却忽然下了懿旨要召宋楚宜进宫,实在叫人不得不心惊,也不得不怀疑到这阵子传的沸沸扬扬的以命养命,以命格压命格的事情头上。
那些贵极的命格,年龄合适的,除了太孙就是东平郡王,说起来都是皇后的亲孙子,要哪一个来给宋楚宜压命格都是大逆不道,都会叫皇后不喜。
宋老太太也有些担忧,怕皇后娘娘这是找宋楚宜兴师问罪来了,伸手握住宋楚宜的手安抚似地拍了拍,轻声道:“已经去找你舅母了,等下午送了信来,咱们再瞧瞧。”
玉兰打了帘子把刚去换了大衣裳的宋老太爷迎进来,宋老太太就问他:“依您看,皇后娘娘这是什么个意思?”
宋老太爷摇头:“这种事情我并不好猜,总之不过两种情况。一是皇后娘娘想绝了这等对太孙殿下和东平点下都不利的传言,给小宜指一门亲事,也好断绝我们长宁伯府攀龙附凤的念头和外头无端的猜测,二是好奇罢了。”
上次宋楚宜被断言说有天煞孤星之命,主血光之灾,围场就发生了大事,这次元慧大师又说她有血光之灾,皇后娘娘毕竟是信佛的,恐怕也是想看个热闹新奇。
指一门亲事?宋老太太整个人都撑着椅子绷直了身子,皱着眉头道:“要是胡乱给指一门亲事,小宜这辈子不就完了?”
要是再碰上个沈清让,那叫人上哪儿说理去?!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元慧那个秃驴,闲着没事一天到晚的就是盯紧了宋楚宜丝毫不肯放松。
宋楚宜握住宋老太太的手缓缓摇头:“不会的祖母。。。。。。”她顿了顿,笑着看着宋老太太:“您忘记了,我舅母是皇后娘娘带大的,怎么也有一点情分在。皇后娘娘就算看在她的情面上,也不会随意就把我胡乱嫁出去。。。。。。”
宋老太爷摸着胡子看着宋楚宜点头,对宋老太太道:“皇后娘娘极其宠爱太孙殿下和东平郡王殿下,要他们娶一个有这样命格的女子是决然不可能的。可就算是要给小宜指一门亲事断绝后患,她也会看看端慧郡主的面子。。。。。。宫里贵妃娘娘离得近,总能听见些风声,你再耐心等一等,晚一些恐怕宫里那崔府就都有消息送过来了。”
他说完,对着宋楚宜点点头,叫宋楚宜跟着进了内书房,就问她:“方夫人和陈三太太的事办的一切顺利?”
陈三太太缺钱到了极点,油锅里的钱都恨不得伸手捞来花,何况现如今是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宋楚宜点了点头:“她还求着方夫人再给他一点时间,她要多筹一千两银子放出去。”
宋老太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奏折给宋楚宜看,一面跟她说:“明年春闱江南的主考已经定了,就是陈阁老无误。现如今通过陈三太太这把钥匙,咱们也算是摸到了一点边。”
成先生曾经说过,春闱主考是一把双刃剑,做的好了自然是功成名就无往不利,声望大增,可是做的不好,那就是千古罪人。
他们要是想扳倒陈家,就一定不能叫陈阁老顺顺利利的完成这趟差事。
可是陈阁老不同于旁人,他历经宦海浮沉几十年,早就已经修炼得跟狐狸一样狡猾,嗅觉也灵敏异常,要是给他挖坑,一定要挖的完美。
否则如果像是陈阁老算计崔绍庭那样,被崔绍庭和赖成龙反将一军,给人留下了余地,局面就会变得混乱而危险。
宋珏随后跟进来,静静的听了宋老太爷和宋楚宜的话才开腔搭话:“怎么样把方夫人陈三太太和方孝孺陈三老爷这些棋子顺利的串联起来,并且叫他们各司其职,这是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