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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要真是软弱无能,就不可能以病弱之姿坐稳了东宫这么多年。他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老虎,连他的亲兄弟恭王和亲妹妹荣成公主都以为他是本性良善无欲无求的,靠着皇帝跟皇后的一点怜惜和与生俱来的嫡长优势才苟延残喘至今。
可他若真是这样,当初荣贤太后根本不可能死的那样惨,扬州弊案也不可能会闹的举国皆知。就是扬州弊案闹的太大了一些,皇帝才惊觉太子可能未必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甘于现状,太子才又重新安静了这段日子。。。。。。
太子妃乃至于自己儿子东平郡王,都觉得扬州弊案是范家野心见长,撺掇着太子所为,可只有她知道,这全然是太子一个人的主张。
他根本就已经不满足于西北从端王手里夺来的那条线,也不满足于韩正清的经营,想把南方经济也握在手里,这才会有章渊胡乱攀咬官员一事。
大范氏的头缓缓的抬起来,微微扬起的下巴弧度精致圆润,她几不可闻的轻声叹了一口气:“因为婢妾有罪。”
太子仍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模样,手里转动着自己的扳指,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哦?你有什么罪?”像是一点儿也没受影响,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了很久的,病弱又软弱的病人。
“婢妾不该凭着自己的好恶,把妹妹逼成了这样的境地。”大范氏声音渐渐低下去,杏眼里含满眼泪:“是婢妾不该。。。。。。”
她看向南窗下的那把名叫待月的古琴,眼眶里蓄满了眼泪……………她骗儿子的,什么她早已勤练琴技,一曲高山流水弹得跟小范氏无异了,都是假的。
太子当天晚上就发觉了不对之处,常常听琴,在这方面有造诣的人,怎么可能会听不出不对劲,不是同一个人所弹?
可是太子不但没有怪罪她,反而更加欣赏她。说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为之争取,是个聪明人。
所以小范氏委屈的也太没有道理,她自以为是为了自己牺牲了,却不知道自己也只是太子的一颗棋子。
“那花钗的事你可没告诉过我。。。。。。”太子冷冷的盯着她,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浅笑:“还是你跟那些人是一样的,觉得我活不长了。。。。。。?”
太子的声音仍旧跟从前在外人跟前一样放的很柔很低,可听在大范氏耳朵里却无异于惊雷,她腋下的冷汗滴在腋窝里,眼里露出一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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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一百三十八·隐藏
外人看起来她是个无所不能呼风唤雨,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宠妃,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太子喜欢她看重她全是表象。根本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卢太子妃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傀儡,而太子需要一个替他承担骂名的人,叫他继续当世人眼里仁慈善良只会受欺负的忠厚的太子殿下。
大范氏一直很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也一直都很小心的维持这个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飞扬跋扈的宠妃形象。
她惊恐的匍匐在地上,与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高傲皇妃判若两人,战战兢兢的攀上太子的衣裳,几乎有些语无伦次:“那都是少年的时候不懂事。。。。。。殿下知道我的。。。。。。我怎么敢。。。。。怎么敢。。。。。”
所以跟东平郡王说已经派人回老家叫范夫人准备了一根一模一样的金簪也是假的,越是这么做就越是可能会触怒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太子殿下,她没有那个胆子,也有这个自知之明。
太子笑了一声,笑声很轻,却跟惊雷一样砸在大范氏心坎上,把大范氏惊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她惶恐不已的连连叩头,眼泪挂在长长的睫毛上要掉不掉:“殿下!您聪明绝顶,应该是知道我的,我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太子伸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巴,呼出的热气喷在大范氏细腻精致的脸上,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没有半刻放松:“可是你妹妹说的也有道理,你要是真没有那个心思,为什么要对你妹妹赶尽杀绝?留着你妹妹,让锦乡侯府做出跟寻常勋贵家一模一样的和谐样子不好么?”
太子最厌恶本来按部就班的事情被打乱,明明好好的,明明锦乡侯府的人都为自己所用,韩止是个好用的棋子,韩正清也是。
可是偏偏大范氏要因为一己之私做出些蠢事,闹得现在他进退两难,闹得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帝交代。
“原来你竟这么有心思。。。。。。”太子冷眼欣赏她睫毛上垂着的那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伸手替她抹去了,紧跟着又笑了一声:“手段倒是颇为狠辣,对着你自己的亲妹妹,你也下得了手。。。。。。你就这么担心韩正清找不到媳妇儿,特意让你妹妹一个才十四岁尚未及笄的黄花闺女去给了他当填房。。。。。。我当初就晓得你聪明,可没想到你心思还这样狠毒呢。。。。。。”
大范氏难受得几乎想要作呕,可是她仍旧仰着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垂下的手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裙,眼泪终于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又为什么不叫人家好好过日子,非得折腾呢?”太子似有些迷惑不解,放开了大范氏的下巴,看着上头鲜明的指痕淡淡摇头:“你怎么算计她我都管不着,为什么要离间她们夫妻感情母子感情我也没兴趣多问,你说得对,我晓得你的胆子,过分的事你是不敢做的。。。。。。”
大范氏的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想哭又不敢哭,垂下了头缩着肩膀,全然是一副可怜样。
“你向来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为什么这次偏偏要做这样的蠢事来让我难堪?”太子似乎满怀郁闷,站起身背过了身子背对着范良娣,遥遥看着玻璃窗上的冰花:“事到如今,我已经病了这么久,不得不给父皇和天下人一个交代了。死了一个侯夫人,总不能真的就这么白死了吧?不如良娣你来教教我,该怎么做?”
这才是范良娣一开始惊恐至极的原因,她什么都不怕,唯独怕这个把她捧上天的太子殿下,她咬着嘴唇极力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是婢妾家里的那个不成器的外甥实在不成器,开黑赌坊放高利贷残害人命,引得民怨沸腾。。。。。。何大人替天行道大义锄奸,可是婢妾的妹妹不识大体。。。。。。认定了她儿子的死是太子跟我见死不救的缘故,所以才跑来东宫借着女儿出嫁的机会痛骂了太子一顿,把太子您给气晕了。。。。。。”
听上去倒真是合情合理的理由,建章帝虽不知道会信几分,可至少明面上糊弄人是够了。看来这几天大范氏也没有闲着,太子好整以暇的坐回了位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说看,你还做了什么?”
大范氏松了一口气:“已经写信回家和父亲母亲说好了,旁人问起,也是这样的说辞。还有,已经嘱咐母亲交代哥哥,在福建不可轻举妄动了。。。。。。西北那边也送了印鉴过去,侯爷他会明白殿下的意思的。。。。。。”
建章帝这几年对太子很是不满,觉得他跟从前的敦厚形象有些不符,对待弟弟们出手太狠了。扬州弊案一事,把端王跟恭王的人几乎连根拔尽,后来更是借着章渊的口咬死了端王。。。。。。建章帝向来是个念旧的人。
太子还记得当初建章帝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告诉他:“你当知道,十根手指尚且有长有短,朕未必能一视同仁,可朕每一根都想保全。”
太子想到这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想要全都保全,哪里有那么容易呢?
他身体不好,这些弟弟们都跟饿狼一样的围成圈盯着他,生怕他不死,一直在等着他咽气。
要他保全这些纷纷想把他这根手指给掰弯的手指,真是太难了。
大范氏做的这些事,的确是可以叫他的压力小一些,至少建章帝只会觉得锦乡侯府世子实在是胆大妄为,不至于牵连到他的头上来。
所以他恰到好处的病了这么久晕了这么久,幸亏大范氏也不是太蠢,还知道补救,这个时候,在建章帝的眼光放在东宫的时候,她们的确是什么都不该做,原先的一切计划都要放缓进度。
章节目录 一百三十九·劫后
殿里是长久的沉默,外头大雪纷飞严寒逼人,殿里却温暖如春,墙角摆放着的绿植和水仙生机勃勃,大范氏无形中觉得压力小了许多,攥着拳头仍旧紧张兮兮的跪在地上。
良久太子才叹了一声气,轻声冲她点了点头:“起来吧,虽然这里头铺了地衣,可你身子向来弱,怎么经受得住?”
大范氏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忙接住太子伸出来的手站起身,笑的眉眼弯弯。她知道太子向来喜欢女子温婉的模样,在别人面前的那股子刻薄的凌厉气一点儿也不敢露出来,遮得严严实实的,连点影子也不见。
小范氏那个蠢货还以为太子会在乎当年是谁弹琴、韩正清这样的事,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早在太子的掌握之中。
她所担心惶恐的,无非是她确实做的太过火了,逼得小范氏闹大了动静,叫太子殿下不好收场而迁怒她罢了。
太子看她一眼,又放开了手,大范氏连忙亲自从炭炉上拿了水壶,亲自替太子添了热水。
“琪儿吓得不轻吧?”太子瞥她一眼,问的似乎漫不经心:“他又不知道里头门道,恐怕是被他姨母的死吓坏了。”
大范氏手里动作一顿,腕间的碧玺手串散发出幽幽光芒,她小心翼翼的看了太子一眼,扯出了个笑:“他还真信了他姨母的话,以为我跟锦乡侯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她迟疑了一下才敢继续接着说下去:“还以为我跟锦乡侯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我都遮掩过去了。”
这原本也不是太子该担心的事儿,大范氏要是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办法收服,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也不可能这样倚重她了。
外头想起三宝毕恭毕敬的声音:“殿下,太子妃求见。”
大范氏心头一跳,她其实并不怵这个太子妃的,卢太子妃固然好,是皇后娘家亲女又知书达理且聪明能干,可这千般好万般好也抵不过有一点不好……………她从小跟恭王青梅竹马,是真正的那种意义上的青梅竹马,可因为她是卢氏嫡长女的缘故,才被皇后给了太子。
太子心里对这一点,向来是万分介意的。
太子眼神幽深,良久才出了声:“叫太子妃回去罢,我这里有良娣伺候,她这些日子照顾我也该乏了,叫她回去歇着。”
三宝心里对这些上位之人的心思越发的捉摸不透,不明白怎的前一刻还因为自己擅自通报了范良娣的消息而暴怒的太子殿下,为什么又在短短的时间里变了想法。可是他却死死地藏住了心里的疑问,应了一声是,转头跟太子妃说了太子的话。
沛音脸色就有些难堪,扶着太子妃走到半路终究没忍住:“娘娘。。。。。。范良娣娘家人犯下这样大错,殿下居然还这样维护她!”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媚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该太子吃了什么*药,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连正儿八经的太子妃反倒靠后了起来。
太子妃葱白的手扶上旁边湘芷打着的油纸伞,缓缓绽出一个笑来,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看了一会儿红梅,极轻极轻的摇了摇头:“算了。”
儿子说得对,范良娣一时半刻是倒不了的,总得一步一步来。
此刻元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