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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老爷吓了一跳,几十岁的人了第一反应竟是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甩开小侄女的手。
“大伯,等放了晴您带我去放风筝好不好?”宋楚宜仰着头看着宋大老爷,一脸向往:“祖母说您最会放风筝了,比父亲他们放的都要高。”
宋大老爷小时候不务正业,极喜欢到处跑着放纸鸢,对这门道当真是颇有心得。估计是当官的里的最会做风筝的。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心里舒畅一些,答应的很爽快:“行啊,等放了晴挑个时间。我带着你们一同去皇觉寺,那里又宽阔又漂亮,可适合放风筝了。。。。。。”
之前大夫人数次与他提过宋楚宜,说是老太太很喜欢她。他听着自己媳妇的语气,分明对这个侄女也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现在看来,这个小姑娘确实有点惹人喜欢。
要知道,连他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少的与他说上几句话呢。。。。。。
她目送着大老爷走远了,才转头进门。黄嬷嬷苦着脸端着几乎没动过的一盏莲子汤出来,叹息着冲她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黄嬷嬷小声的告诉宋楚宜:“从昨晚到现在,又是只喝了几口白粥,其他什么都吃不下。”
宋楚宜进了门,宋老太太正卧在炕上,屋里的地龙烧的暖,她身上只盖了一床绒毯,见了宋楚宜才露出一丝笑意。
宋楚宜快步上前握住宋老太太伸出的手,坐在玉兰准备好的锦杌上,轻声劝道:“祖母,您这样总不吃东西怎么成。。。。。。”
宋老太太摆手打断她的话,咳嗽几声才苦笑着摇头:“道理我都知道,可是想到自己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女儿就觉得心里难受。”
连宋楚宣恐怕都比宋琳琅硬气一些。
宋楚宜也觉得宋琳琅有些做法简直叫人难以理解,明明宋珏千里迢迢的去了青州,可是宋琳琅竟似乎不知道似地,过了整整*天才见了这个侄子。
更离谱的是,向云章从头到尾就没露过面。
把嫡妻的娘家人疏忽成这样,嫡妻娘家还是颇为显赫的长宁伯府。向云章的这份胆量也算是当世少见。
宋珏的信里说,宋琳琅病的极重,又不肯看大夫,恐怕就是这几个月的事了。她在向家过的不好,身边以前的老人几乎都被打发走了,瞧不见踪影。
更叫宋老太太难以忍受的是,宋琳琅居然答应了要将庶出的那几个儿子记在自己名下来讨向云章的欢心。
“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宋老太太猛地咳嗽起来,情绪激动:“我教导她十七年,就把她教成这样?!她出嫁到如今,统共也才回来过几次啊。。。。。。生养之恩,她就这么报答我。。。。。。”
宋老太太想不明白,她倾尽所有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能为了区区一个男人,不要自尊踩着骄傲,宁愿卑微到泥土里也要死扛到底?
她想不明白,心里的那口气就越发的堵在心口,叫她坐立难安。
在宋珏送来第二封信的时候,宋老太太终于死心,她强撑着身体亲手写了一封回信,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老了五岁。
“我把珏哥儿叫回来了。”宋老太太靠在软枕上,满头银丝披散在肩头,紧紧的握了握宋楚宜的手:“她自己找死,我拉不回来。”
宋楚宜也有些茫然,她曾经以为重生回来以后要改变一些事情会很容易,可是宋琳琅的人生轨迹却依旧是按着上一世的在走,她忽然觉得心里有些惶恐。
这一丝惶恐从她的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叫她毛骨悚然。
晚上青桃上宿的时候,听见她翻来覆去的叹息。
第二日早上起来,她眼底就是厚厚的乌青,脸色极差。
徐嬷嬷心疼的不行,又知道近几日老太太那里也是这样,只当她是因为老太太难过,抱怨了几句就去煮蛋给她敷眼睛。
“青桃。”她趁着徐嬷嬷出去,迅速抓住了时机看着青桃,脸上神情很有些复杂:“我交代你父母去做的事情,还是没有消息吗?”
按理来说,才半个多月,探听不出什么消息来也是正常。可是宋琳琅的事,叫她心里忽然有了些不安,她真的怕极了,怕命运还是带她走向上一世的悲惨结局。
青桃敏锐的察觉到了宋楚宜这几日来的浮躁,低下头做出承诺:“毕竟是七八年前的事了,要探听起来不是很容易。。。。。。不过我父母都很上心,想必不用过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宋楚宜点点头,抬头狠狠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压制住那莫名的头疼。
青桃立即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劝她:“姑娘,你最近太累了。。。。。还是叫孙太医来瞧瞧吧。”
宋楚宜这才察觉到自己近来确实很有些沉不住气,她苦笑一声,想了想点点头算是答应:“别惊动嬷嬷。你陪我去祠堂一趟吧。。。。。。。”
这些事情沉甸甸的压在她的心上,她除了崔氏,无人可说。
五十五·借刀
京城的最后一片雪也化尽了,春日暖阳透过长宁伯府高达的花木斑驳的洒在地上,带来与前阵子下雪时截然不同的暖意。
西花园的荼蘼架上荼蘼花开的正好,微风一过,大片大片雪白的花瓣就随风飘落。若是在往年,宋珏定然会邀上几个同窗好友来此赏景喝酒。
今年宋珏肯定是赶不及了,倒是便宜了宋二老爷。
他的任命已经下了,开了年就要外放长沙知府。长沙虽然远了些,但是也容易出政绩,他对这个差事极为满意。
宋大老爷也替他开心,索性就约了三老爷五老爷一起,兄弟几个在西花园里设了个席面,仍像年轻时那样喝酒畅聊。
都是嫡亲的兄弟,自小培养起来的感情,喝到最后宋二老爷连眼圈都红了,说是辛苦了大老爷,既要侍奉父母,下又要照顾他们兄弟。
宋大老爷看他喝的有些多了,就叫人送他回房。
宋二老爷却摆手拒绝了,他站起身来,虽然动作有些摇晃,但是神智却还清醒,笑着道:“没喝醉,还有些事情要去同母亲说。。。。。。”
宋二老爷曾经与宋老太太很是亲近,比最小的五老爷与宋老太太的关系还亲近些,可是六七年前不知怎的关系忽然有些别扭起来。
此刻听说宋二老爷是要去宋老太太房里,宋大老爷也就不拦了,上前拍拍他的肩叮嘱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老太太虽然嘴里不说,心里却想着你呢。你也不小了,别总惹她生气。。。。。。这次外放出去,又不定要几年才见的到,尽孝的机会还有几年呢?”
宋二老爷红着眼点头,果然折到了宁德院。
宋老太太的身体近几天才好了些,听见说是宋二老爷来了,以为他是因为要外放去长沙了,过来说说话,欢喜的叫黄嬷嬷迎了他进来。
“怎的喝了这么多酒?”宋老太太闻着他身上的酒气忍不住蹙眉,忙叫许嬷嬷去端醒酒汤上来。
宋二老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大哥三弟他们一起在西花园里赏花。。。。。。兄弟们难得聚在一起,不免有些忘形。”
他们兄弟亲近是好事,宋老太太听的心里也舒畅,笑着点头。
宋二老爷用了醒酒汤,觉得脑子清醒了许多,同老太太说起话来:“小宜她身边伺候的徐嬷嬷。。。。。。我瞧着有些不好,还是换了老成些的来好些。”
徐嬷嬷是宋楚宜的奶娘,从宋楚宜落地那一日起就陪在宋楚宜身边,这么多年来不说功劳,苦劳也是有的。
宋二老爷一来竟就说要换掉徐嬷嬷,宋老太太不解之于心里又浮现出七年前的事来,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在小宜身边伺候有些年头了,向来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宋老太太耐着性子看了宋二老爷一眼:“何况小宜是个有主意的,她身边这样重要的贴身伺候的嬷嬷说换就换,指不定要多心的。。。。。。”
宋老太太这一句多心,却叫宋二老爷更加下定决心,他摇了摇头,顶着宋老太太的目光道:“小宜一日一日的大了,徐嬷嬷毕竟是崔氏身边的老人,跟在她身边怕是不妥。。。。。。为了安心,还是打发走吧,不拘放到哪个庄子上荣养着也就是了。”
果然还是为了七年前的旧事。
宋老太太目光沉沉的看着儿子叹气。
知子莫若母,她太清楚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性子了,心性不定的仍旧像是个孩子,做错了事一味的就只知道逃避责任。
崔氏的死就像一根刺梗在他的心上,他心里内疚不安,每到了崔氏的忌日必定提前几天就避出去,去年年底要去崔家接宋琰时更是拖延了一月多才动身。。。。。。
想必是总见到徐嬷嬷觉得心里不安,此番又想故技重施将徐嬷嬷放去庄子上远离宋楚宜。
“她虽是汀汀身边的旧人,却从小宜出生之时就跟在小宜身边。后来的事又那样隐秘,她能知道些什么?”宋老太太试图打消儿子的想法:“更何况,汀汀身边的那几个大丫头跟嬷嬷都已经打发走了,若是小宜身边的徐嬷嬷也被打发走,反而惹人怀疑。崔家那边迟早也要来往的,到时候他们问起来,又怎么交代?”
宋毅听见崔氏的闺名,眼里竟浮起一层淡淡的雾气。思量许久之后他才斩钉截铁的开口:“就是因为迟早要与崔家来往,这个险更不能冒。谁知道徐嬷嬷日后见到了崔家人会不会想起些什么来呢?小宜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日后要是因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跟咱们宋家离了心。。。。。那我真是悔之莫及。或许委屈了徐嬷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宋老太太怔怔的听了良久,终于沉沉的点了点头。
李氏有些不安的在卧房里等消息,紧张得连帕子都忍不住绞成了一团。
于妈妈一边忙着安慰李氏,一面却忍不住为镇定得老神在在的宋楚宁心惊。
“怎么还不回来?”李氏不耐烦的拂开了于妈妈递上来的茶,想了想站起身:“不然我亲自过去一趟。。。。。。”
宋楚宁这才开口叫住她:“母亲,父亲过去那是出师有名。您去了的话,可就徒添嫌疑了。。。。。。老太太本来就因为这事忌讳您,您这个时候凑上去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李氏站住脚,猛地回头看着女儿:“可是老太太这么多年来因为这事没少跟你父亲闹别扭,哪里有那么简单就能答应的。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险太急了一些?”
“恰到好处。”宋楚宁悠闲的盯着自己手中的书,露出一个老谋深算的笑:“父亲跟您不同,他可是老太太亲生的儿子。有些事你说出来那是做贼心虚容不下继女,他去说却是名正言顺维护宋家子女,这两者之间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父亲正好要外放长沙了,担忧不断长大的女儿听到什么流言蜚语影响了父女感情这不是人之常情么?”
于妈妈听的也忍不住眼前一亮,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个话可是老爷去说的,跟您怎么也沾不上关系。”
五十六·反应 (第二更啦,求订阅求订阅)
宋楚宜呆在宋老太太面前,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身侧,用尽全力才能忍住汹涌沸腾的怒意,红着眼睛问宋老太太:“是不是徐嬷嬷做错了什么?祖母,您知道徐嬷嬷待我向来很上心的。。。。。”
宋老太太知道宋楚宜心软,她拉住宋楚宜的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半响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虽说是叫她出去,却不是因为犯错的缘故。”宋老太太拿出跟宋毅商量好的说法:“通州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