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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看我笑话的?还是来可怜我的?”陆如霜听了陆如雪的问话,这才有了反应。回过头看向她。目光中灰芒一片,没有半分生机。
“我不需要那么做。来,是因为想为你做些事,毕竟我们曾姐妹一场。”
“你可以不念二伯母与你一场母女之情,可以不念祖母十多年来的牵挂之恩。可我却不能。”
陆如雪说的平静,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心中一点儿都不平静。
“你当然不能。因为你一出生,便是府里嫡出的小姐。而我不过是个妾生的。”
“哼!母女之情。多可笑的两个字,只怕在母亲的心中,我这个父亲生的庶女,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罢了。何来的亲情?”
“祖母的牵挂,我只在每一封家书中看到,祖母提到的都是你。而我从来都只是她老人家眼中的一个附属品,是你的影子,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站在窗外的太夫人和二夫人,不由得对视一眼。她们从不知,原来在陆如霜心中,是这么看她们这些亲人的。本就对她失望,如今再不抱一丝的希望。
杨氏更是掩面而泣,却是不敢让自己哭出声。就听陆如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吗?所以你心中不平、不甘,想我死。在你心中,认为是我夺了你的一切。”
“对,就是你!”说到这句,陆如霜眼中的死灰尽退,染上一层血红。
四采忙上前两步,将大小姐护在身后。
“你们退开些,她不会伤我的。”大小姐下令,可采月却不敢依从,只是往侧让了半步。容个空儿,让大小姐可以看到陆如霜。
“出身与否,嫡庶之别,没人可以选择。我不推诿我是那幸运的一个,可以托生在母亲的肚子里。一出生就是嫡出的小姐。”
“可出身不能选,想过什么日子却是可以选择的。虽说你出身不高,可你知外面有多少人,连吃穿都有问题。”
“就拿你身边的春兰她们来说,还不是在家里活不下去,这才被父母卖进来府里当了奴才。”
“与她们相比,你的日子过的不知有多好,你如今这般,只因为你自己,从不知满足。”
☆、第二百六十六章 劝善规过
陆如雪不是来讲道理的,可因前世残存的记忆,让她忍不住,想要劝劝陆如霜。毕竟在她眼中,陆如霜也还只是个孩子。
若她能改过,过个几年,等事情淡了,她会替陆如霜求情。至少让她的余生,能活的自在一些。不会只顶着四方天地,虚渡一生。
“我自小就知,要待人以诚。你对别人好十分,也许只能换来一分。可若是你虚情假意,那么换来的也将是一场镜花水月。所以我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懂得知足,要真心的去付出。”
“可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每年祖母寿辰,二伯寄贺礼回来时。你给祖母的贺礼,都只是一双绣鞋。不只是祖母,就是大伯母,和我母亲,你送的东西,也从未有一丝改变。”
“你从未将我们视为一家人,也从未用心与我们相处,你想的只有你自己。我说的可有错?”
对,这就是陆如霜。为什么家里人都不喜欢她,就是因为看着她送的那些东西,就能感觉得出,没有一丝的温度,暖不了人心。
所以今天事发,也没有人愿意为她说一句话。
不像陆如雪失踪时,就连延安侯府和魏国公府,都愿意出手相助。就因为她先待人以诚,先不求回报的为他人付出,才会有了之后的回报。
“哈,你那不过只是小人伎俩,为收买人心,我不屑为之。”只有陆如霜自己心里明白,刚才陆如雪所言非虚。不过即便是不在乎生死,可也不愿在言语上,怯让三分,输给陆如雪。嘴硬不愿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也无需向你解释。”陆如雪叹了口气,只听此言,足已见这陆如霜是没救了。
“前几日祖母接到二伯的家书,知你们提前回京,她老人家不知有多高兴。竟与我说起你小时候。”
“说你非足月生,身子骨弱。二伯母为了照顾你,日夜不敢合眼。你生病的时候,更是连乳母都不用,就那样一守就是一整夜。”
“你可以以自己那会儿年纪小,不记得为借口不予承认。可我记得前年,你也曾大病一场,那时二伯母是怎么对你的。你不会连这个也忘记了吧?”
“你抱怨二伯母,心里装着我。可若论亲疏,却只有你能称她一声‘母亲’。不论我送多少东西,如何关心,终究只是侄亲。”
“都说生恩不如养恩,但凡你有一丝良心,也不该说二伯母的不是。”
杨氏在窗外听的泪雨连连,若不是因着太夫人在侧,只怕早哭倒在了地上。就这,还得两个大丫鬟搀扶着,这才能勉强站稳。
太夫人听的却是连连点头,云氏虽软弱,可却将两个孩子,教的很是明理懂事。只这一点,她就对云氏这个儿媳,没有什么不满的了。
看了杨氏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臂。算是安慰,也是在示意她,不要往心里去。
陆如雪不知窗外有人,见陆如霜不再出声,又接着说道。
“就因为那个身份,你一直都很自悲。你从不愿正视自己,所以渐迷慧眼,走了歪路。”
“我今日来为了什么,你愿意怎么理解,都随你。我只问你,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可有什么需要的,但凡我能办的,必帮你办妥。”
陆如雪不想再多说了,陆如霜能否想的明白,只能靠她自己。其实她还是同情这个堂妹的,毕竟陆如霜经历的太少。若是换了前世的她,在陆如霜的这个年纪,也许还不如她呢。
可这就是命,如轮盘赌博,由不得自己。只看你是否懂得惜命。
在陆如霜的记忆中,早已没有了生母的印象。所以对于陆如雪的话,她无力反搏。
若说在陆府中,不论她如何不愿承认,如何偏执,也不能否认,杨氏是对她最好的人。
所以此刻的她,无言以对。且陆如霜心里最恨的人,就是陆如雪,又怎会向她服软求助。
“陆如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要以为少了我,你就可以顺遂一生。想想你自己的名声,燕王妃肯让你入府,不外乎是要借大伯在朝中的权势。等到你没有利用价值的那一天,下场只会比我更惨。”
陆如霜扫了四采一眼,有这四人在,她讨不得半分的好处。所以只拿言语刺激陆如雪,想给她添堵,膈应膈应她。最好能在陆如雪心里留下隐忧。
可这些看在陆如雪的眼中,不过是要不到糖的孩子,在耍脾气闹别扭罢了。
且她也觉得陆如霜说的并没有错。联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门当户对互为依靠,互挺相助才是正理。所以燕王要借陆府的势,她并不反对。但她有自己的底线,只要不伤及亲人就好。
至于燕王事后,会否卸磨杀驴。她愿意相信穆玄阳,会守她护她。且她从来都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既然你没有什么需要,那便好自为之吧!”留下一句话,便由采月扶着,回了自己的住处。
她这边刚走,杨氏也才从暗中走出,进了屋子。
“母…。”
见来人是杨氏,陆如霜下意识的起身,想要给她行礼。可那个叫了十多年的称呼,却再也叫不出口。
跪在地上,最后吐出三个字,“二夫人!”
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如今见了自己,却要执奴礼,称她“二夫人”。杨氏再也忍不住眼中泪,拿着帕子呜咽着哭了起来。
陆如雪的话,言犹在耳。陆如霜再看杨氏时,心里再没了之前的怨怼。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对这个母亲,心存感激想要好好孝顺她。觉得终还是欠了杨氏的恩。
可如今她还能说什么,告诉杨氏,“她错了,她后悔了。她还想做她的女儿。”
就算她想,老太爷和太夫人,还有二老爷也必然不允。那她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断了杨氏的念想,不让她为自己难做,也算全了孝道。
杨氏屏退了身边伺候的丫鬟,一个人来见陆如霜。这会儿哭的伤心,却无人相劝。
陆如霜强忍心中难过,硬挺着身子跪在杨氏面前,就是不肯再吐一字。
☆、第二百六十七章 心生隔阂
杨氏哭了一会儿,许是哭的累了,许是真的放弃了心中残留的那一点儿执念,并没有拉陆如霜起身。也没有留下一句话,默默的退了出去。
眼见杨氏的背影,就这样消失在门口,陆如霜小声的唤了一句,“母亲,对不起!”
也不知杨氏是否听到,出了“康宁园”,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随侍的奴才大叫着“二夫人”,连刚回屋的太夫人都惊动了。陆如雪也跟着跑了出来。
来不及送杨氏回自己的院子,就近抬进了“康宁园”的偏间。
“你二伯母可要紧?”太夫人担心的站在木榻边,看着孙女给杨氏诊脉。
“肝失疏泄,情志不遂,郁而化火。主肝火郁结。”陆如雪一边儿回祖母的话,一边儿起身去拟方子。
“当归、龙脑、川芎、生栀子仁、川大黄、羌活、防风。制成蜜丸,煎竹叶汤同砂糖化下。”将拟好的药方递给采月,命她去依方煎药。
“祖母别担心,二伯母未伤心经。只是病来的有些急,看着凶险。”不是心梗脑淤,陆如雪也松了口气。
见采星取了针来,先为二伯母施了针。二老爷这会儿才得了消息,跟着一众小辈,一起从外院赶了过来。
见陆如雪正在给杨氏施针,也不敢打扰相问,看向母亲。太夫人摇了摇头,示意儿子不用担心。陆承宗这才松了口气。
陆如雪施了针,又喂了些水,采月这才将药煎好。喂了药不出一刻钟,二夫人便醒了过来。
眼前重影,拉过陆如雪的手,轻唤着,“如霜!”
陆承宗紧了下眉,刚要出言呵斥,却被太夫人拦了下来。“她心里难受,便由着她吧!”
陆如雪反手握着杨氏的手,轻轻的劝着,即不承认也不否认。人不能没了念想,断了希望,特别是重病突发之时。别说是让陆如雪暂代陆如霜,就是让她叫杨氏一声母亲,她也不会推却。
太夫人由二儿子扶着,叫上小辈们退出了偏间。这才见云氏急冲冲的赶了过来。看了杨氏一眼,见女儿守着,心里安妥,也跟着太夫人一并退出。
“行了,这里有如雪呢,你们都回去休息吧!”独将二儿子留了下来,连着云氏和陆崇文等人,一并遣了出去。
自有人去给老太爷和大老爷、三老爷递了消息。病的是二夫人,三人虽担心,却不好近前。
“宗儿!”自陆承宗出京述职,太夫人再没以小名唤过这个儿子。
陆承宗知母亲要说什么,叹了口气,仍坚持自己的态度。“就算儿子绝户,也绝不再收她为女。”
“嗨!”太夫人叹了口气,她也不愿这般妥协。可看着杨氏郁结发病,太夫人终也有些心软。
可儿子坚持,且这还关系着一府荣辱,太夫人只得强压下心中不忍,想着有大孙女在,杨氏性命应该无碍才是。便也不再劝,放儿子去陪儿媳。
陆如雪见二伯去而复返,忙退开让出榻前位置。
她最怕见的,就是二伯和二伯母,眼下除了各人身边伺候的奴才,倒只他三人在内。
“你二伯母何时可以移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