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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难免不平,可圣旨已下,便是终审,由不得他再申述陈情。陆太傅也没想过,皇上会如此。
倒是陆老太爷接了圣旨后,深深的叹了口气。“都说民不告官,只因官字两个口,有理也说不清。焉知官也有告不赢的时候,天家一口顶天地,罢了!罢了。”
看着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的父亲,陆承祖心里很是难过。当初他要告御状,父亲心中应该是不愿的。如今他才明白,父亲比自己更加了解,什么是天家权势,什么是伴君如虎。还是他历练不够,想的浅了。
周皇初接御状时,也有些犹豫。心烦之下,去了后宫郭宁妃处。郭宁妃知儿子鲁王,于朝上为德庆侯求情,自然也会帮着吹吹枕边风。
“皇上,秦王的这个儿子,着实可怜了些。被人毁了一生不说,如今还要受罚,还请皇上念其也曾在膝前进孝的份儿上,多宽待他几分。也算全了皇上与这孩子,祖孙一场的情份不是!”
要说后宫不得干政,郭宁妃这番话,便有些逾矩。皇上不悦,当时虽拂袖而去。可无风起浪,终是在心里留下了涟漪。
想着穆玄烈年幼时,他也曾抱过这个孙儿,人老了便更看重亲情,且身边近臣多有劝和,这才下旨轻判了穆玄烈。可为了给太傅府一个交待,而重判了德庆侯。
因为下的是明旨,会上邸报,陆承祖这才给远在广宁卫望平县的弟弟去信,怕他担心。
秦王给德庆侯的回信,尚在往京城的路上,便已接到了皇上的旨意。没了半年的俸禄事小,秦王更在意的是,自己在皇上心里的份量轻了。
气得下令王府侍卫进京,去将儿子押回,打算从此将儿子圈养于府中,不准他外出。
可也不知是不是受惊过度吓着了,穆玄烈在回封地的路上,便开始上吐下泻个不停,还没等回到封地,便病死在了路上。
周皇闻信后,
也只是叹了口气,道了声天道为公,便再没把这个孙子放在心上。儿孙满堂是福,可在周皇心里,儿孙只怕都是债,而非福祉。
而德庆侯自打世袭爵位被夺,儿子也没了世子的身份,便一病不起。
廖镛原就喜欢经商,没了这世子的身份,虽说以后经商会多有不便,可只要父亲活着一天,就还是德庆侯。可京师他是没脸再留下了,便以老父需静养为由,带着父亲和弟弟们,回了祖籍。从此远离京师。
周皇不知,自己一时偏颇,却救了廖镛而害了自己的孙子。
正因为德庆侯府被重判,所以穆玄阳没有再对他们出手,放了廖镛一马。毕竟他最恨的只有穆玄烈。
至于穆玄烈为何会死,怕只有他和四剑才知了。这件事穆玄阳到死,也未再提起。四剑更是守口如瓶,只当此事从未发生。
所以陆如雪从始至终,也不知穆玄烈,是被穆玄阳暗中下毒,给害死的。只当一切都是天道神佑。
陆崇宇昏迷半月后的一个傍晚,在陆如雪第十次为他施针时,总算是有了反应。
见兄长眼皮下眼珠滚动,指尖微颤,陆如雪心中狂喜,试着轻唤了几声,“哥,哥,醒醒!”
陆崇宇只感觉这一觉睡了好久,醒来时头还有些发沉,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听到耳边传来妹妹的声音。
不由得轻哼出声,想要抬手,却发觉浑身无力,试着说话,这才品出口中一股苦药味。
“我这是怎么了?”
“兄长可还记得,自己曾落水昏迷?”陆如雪试着拿手,在陆崇宇眼前晃动,“兄长可看得清?”
胪内有淤血,最可能影响的就是视力,所以见陆崇宇眼珠转动,却没有什么焦距,陆如雪不无担心。
陆崇宇只是太久没有睁眼,一时无法适应,缓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妹妹怎轻减了这许多?”
可侧目间对上的却是一张清瘦苍白的小脸,只那双大眼睛中,胞含着喜悦和关切。
“兄长若是再不醒,妹妹就不只是轻减了。”陆如雪嘟了嘟嘴,有些幸福的抱怨了两句。
陆崇宇能醒转,陆如雪怎样都无所谓了。只感觉提着的心落回了原处,这才感觉到浑身酸痛,很是疲累。
“我睡了很久?”见妹妹一脸孩子气的和自己抱怨,兄妹两个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不久,才半个月而已。”陆如雪也找回了久违的轻松,一边儿给兄长把脉,一边儿随口应了一句。
听妹妹说的轻松,可陆崇宇想着,自己落水后,妹妹必然是守在他身边,尽心为他医治了半月,难怪看上去一脸的疲惫,还轻减了这么多。
想要试着起身,这才发觉自己身无长物,只着了件亵裤,不由脸上一红,朝四下里张望。
见屋里只有妹妹和丫鬟采月,自己的小厮不知都跑到哪里去躲懒了,下意识的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分。试着叫了两声陆林。
☆、第三百二十六章 梦醒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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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如雪为了能够准确施针,这才命陆林将兄长的衣物退尽,只留了条遮羞裤。若是依着原来的她,就是给陆崇宇脱光了,也不会有所犹豫。
可就算这般,看在陆林等下人眼中,小姐也算够惊世骇俗的了。所以为了不传出流言来,只有陆林和采月近身伺候,其他的下人,全都让陆如雪给打发了。
这会儿见兄长脸红,知他面浅,也不敢开他玩笑,命守在门外的陆林入内,为兄长更衣,这才叫来墨竹等奴才,去给各院送信。
陆崇宇的几个贴身小厮,出门后先是对着老天,不住的磕头拜谢。若是三少爷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将来还有什么盼头。也不怪他们存了私心,
人无私而无望。
拜谢过天地,这才跑着去给各院报信。
“老太爷,老太爷,三少爷,三少爷醒了。”墨竹来时,陆老太爷正和儿子说起穆玄烈病亡一事。听闻小孙子醒了,由着儿子扶着,直奔陆崇宇的院子。
太夫人也得了消息,激动得打翻了一盏热茶,好在没有烫伤。也由着两个儿媳,两个孙媳陪着,来看陆崇宇。
“好,醒了就好。身上可还有哪里不适?”陆老太爷正上下打量着小孙子,便见太夫人由大儿媳搀着,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老胳膊腿的,也不知慢着些。”嘴上虽抱怨,可却起身将位置让给老妻。可几个小辈都看的出,老太爷这是在担心太夫人,不由得相视一笑。便有人又给老太爷搬了张太师椅近前。
“崇宇,祖母的乖孙,你可醒了。”太夫人见了孙子,忍不住抱头痛哭失声。
“是孙儿不孝,累祖母担心了。”陆崇宇抬手为祖母拭泪,可手上没有力气,太夫人便主动拉起孙子的手,放在腮边。
“祖母这是喜及而泣,等你病好了,可得好好谢谢如雪。她为了救你,先是跳水,后又不眠不休的守了你这些日子。连太医都说,你醒不过来了。只如雪不信,坚持为你施针喂药。”
“上天怜见的,你可算是醒了。…”太夫人激动得有些失控,几句话未尽,便又痛哭起来。
“孙女的医术可赶不上太医院里的御医,是祖母和二位伯母,每日在佛前为兄长诵经祈福。就连祖父和大伯父、二伯父,都一连三日去庙里上香,请了高僧回府,为兄长诵经七日。上天必是感咱们合家齐心,兄长这才得其眷顾而醒。”
陆如雪这般说,一是不想让陆崇宇感觉欠了自己一条命,怕他心里有了负担。
二是家里每一个人,着实为了能让陆崇宇早日醒来,没少费心。她所做的,在自己看来,不过是从了心而已,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好在这些日子,她不肯去见穆玄阳,不然看她轻减了这许多,还不知穆玄阳要如何心疼。
听孙女这么说,
太夫人这才收了泪。老太爷和大老爷等人也都欣慰的跟着点头。如雪这孩子就是遭人疼,在照顾陆崇宇这件事上,明明是她最辛苦,可听她说来,却成了最轻闲的人。
“老爷,如雪为了救崇宇,人轻减的连衣裳都撑不起了。我看这罚,便免了吧?”
太夫人可还记得老太爷的话,要罚孙女去跪祠堂,她哪里舍得再让孙女吃苦。
看着孙子醒来,老太爷心里高兴,早不记得这事了。这会儿便顺着太夫人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应其所请。
“孙女谢祖父不罚,谢祖母求情。可错便是错了,孙女自请闭门抄经,一是为还愿,兄长得以醒转,必是得上天眷顾。二是为祖父母祈福。为了孙女兄妹,祖父和祖母也跟着食不知味,夜不好寐。”
“好,不过你婚期在即,这件事一了,也要抓紧时间准备着才是。”老太爷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和两个儿子一起回了书房。
太夫人又坐着和孙儿聊了几句,见孙儿面露疲态,这才由唐氏和杨氏扶着回了“康宁园”。倒是陆崇文、陆崇武夫妻留了下来。
“堂弟,你可把二堂哥吓死了。听闻你和堂妹落水失踪,我和你二堂嫂险没带人杀去德庆侯府。”
别看陆崇武讲的夸张,可陆崇宇还是听出来,这话中关键。刚才祖母说起时,陆崇宇就注意到了,合着他落水能捡回一命,全因妹妹也跟着跳水,这才能将他从河中救起。
可他记得妹妹从未练习过浮水,就是他也是个半吊子,担忧的上下打量着陆如雪。
陆如雪无奈的看了徐竺英一眼,徐竺英便笑着去拉陆崇武,“堂弟刚醒,许还有些累,你们兄弟以后有得是时间闲话,便让堂弟先歇着吧。”
陆崇文也跟着上前来,拍了拍陆崇宇的肩,“大堂弟且好生养着,等你精神些,我再请二叔母带小堂弟来给你看看。咱们的小堂弟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有趣。”
陆崇宇回来后,一直晕迷,还没有见过二老爷的儿子。这会儿听陆崇文说起小堂弟,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平氏也上前说了几句话,四人这才一起离开。
陆崇宇也顾不得问妹妹小堂弟的事,而是示意陆如雪靠近些,屏退了左右,问起她是如何在水中救起的自己。
“妹妹可没做什么。当时见兄长落水,妹妹便不管不顾的跟着跳进了河里。许是兄长自己吉人天相,连着妹妹也受河神眷顾,这才捡回一条命。”
这件事没得解释,陆如雪再会编瞎话,也无法为自己圆谎。所以与其越说越错,不如一问三不知,反而让陆崇宇摸不着头脑,无从探知。
陆崇宇也知这件事必然不是妹妹说的这般简单,可妹妹不肯言明,他也不知要如何求证。只听祖母和二堂哥的意思,没有提起旁人来,便知当时只他和妹妹二人。一个不肯说,一个昏迷不知,这件事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陆崇宇病好后,还是缠着妹妹,想要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将自己从急流中救起的。陆如雪只得成日的躲在祖母那里,陆崇宇怕问的多了,妹妹又要受罚,这才肯作罢。
☆、第三百二十七章 猜疑牵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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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陆如雪也给沈含烟去了信,沈府听闻陆崇宇醒了,还不肯相信,连夜派人来过问。直见到正坐在床上喝着汤药的陆崇宇,这才肯相信这人是真的醒了过来。
沈夫人不由得佩服沈老太爷有远见,当初若真依了她而退亲,这会儿人醒了过来,沈府便会成为众矢之地。
魏国公府更是派了徐七少爷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