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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母想着将自己的嫁妆,分一半出来给你添箱?”杨氏原是想用自己的嫁妆给陆如雪置办嫁妆。可又怕越过了云氏这个母亲去,所以改成为陆如雪添箱。
要知这添箱,可是不上嫁单的,杨氏能一心为着她着想,陆如雪看的出,二伯母这是出自真心的疼宠着她。
而这件事杨氏原是想找云氏商量的,可云氏一路赶的紧,又担心儿子,又不得婆母喜欢,这几日精神恹恹的。可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杨氏这才不得以,来和侄女商量。
反正在陆府女人眼中,这个侄女行事,可不输她们这些出嫁的妇人。
☆、第三百二十九章 闺蜜谈心
陆崇宇病痊后,陆如雪便以待嫁为由,除了陪着母亲,去了趟云府看望外婆,便成日的将自己关在府中,谢客不出。
太夫人也怕孙女出嫁前,再有意外发生,便也由着她。若非重要的客人,甚至是族里宗亲上门,也不用陆如雪陪客。
这个年,阖府上下,只陆如雪一人,过的是轻松自在。每日不是制药,就是做些绣活。或是看看书,偶而和兄长们下盘棋。
她的嫁妆,早由府里的针线房和四采帮着赶制妥当。至于嫁衣,在去望平前,便已绣制妥当。
随着迎亲的日子渐近,除了族中的宗亲,甚至是沈含烟等与太傅府交好的各府,都一一送来了添箱。自有采月登记造册,这些根本不需陆如雪费神。
就连柳姑姑和杜妈妈,也寄来了贺礼。只是碍于她们的身份,不能来京送陆如雪出嫁。
可即便是什么事,都无需她劳神,最应该轻闲的人,如今却是坐立难安。婚期越是临近,陆如雪越感觉心神不宁。
听说这也是一种心病,叫“结婚恐惧症”。因为莫名的恐惧,而会产生临阵脱逃的念头,是一种回避心里在作崇。
好在她嫁的是穆玄阳,两人不只熟识,且情投意合。可就是这般,她仍会感觉不安。即然坐不住,便去了陆崇武的院子,找徐竺英闲话。在别人眼中,她与徐氏是姑嫂,可在陆如雪心中,她们更像是闺蜜。
“小姑来的正好,我正打算给你二堂哥绣件寝衣,可又不知绣什么花样子好,你帮我看看?”
“只要是二堂嫂亲手绣的,就是朵山野花、狗尾草,二堂哥也只会乐着说好。”
“你这嘴,生来就是打趣人的。”徐竺英脸上透着不自然的粉红色,嗔瞪了陆如雪一眼。两人相视,不由得大笑出声。
笑闹过,陆如雪的心情也好了三分,“二堂嫂出嫁前,可也有心慌不适之感?”说起这件事,陆如雪也不再笑闹,显得很是郑重。
徐竺英也感觉到,小姑来找她,想来是心里感觉不安,就和当初自己待嫁时一般,便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
“不怕小姑笑话,出嫁前我是连着一个多月,也不知是怎么了,饭也吃不下。别说是坐着赶制绣活,就是写篇大字的心情都没有。每日不喝安神茶,连觉都睡不着。却又不敢说与人知,怕人笑话。”
徐竺英想起当初出嫁前的那段日子,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以着自己大喇喇的性子,为何也会有这般不安的时候。
“不过行了礼,拜了堂,这心便定了。也不再七上八下的吊在喉间,百般的不适。且我那堂弟对小姑,比当初你二堂哥对我,还要上心,必不会负了你。”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徐竺英当初嫁进陆府时,陆崇武只是对她比寻常女子,多了几分好感,谈不上恩爱。
是这些日子,彼此“坦诚相待”,这才渐渐有了感情。陆崇武慢慢的品出了几分,留花翠幕添香红袖的情趣来。
“二堂嫂帮着自家兄弟,可也不能拿二堂哥来搪塞,小心我背后去告诉二堂哥。”徐竺英提起穆玄阳,陆如雪也有些不自在的甜蜜。
“你要是那多话的人,自便说去就是。”徐竺英还是了解陆如雪的,可不怕她这般打趣自己。
“我知他对我好,也不是怕进王府。即便是那龙潭虎穴,那又如何。我行的端站的直,还怕他会吃了我不成。”
“其实就算玄阳他负了我,大不了合离就是。娘家总会有我一口吃食,一片屋瓦遮头。”
陆如雪心里明镜似的,可这种不安的感觉,却总是挥之不去。即便是每晚都有穆玄阳的安慰,还是无法释怀。
“小姑即然看的这般明白,又为何不安?”徐竺英没想到陆如雪连“和离”这种事,都想到了。不由得替表弟感觉妥屈。她终归还是古代女子,出嫁从夫的思想早已根深蒂固。
徐竺英精神上的一丝波动,又怎逃得过陆如雪的感知。
“二堂嫂,不是我心里没有他,正是因为爱之深,才会想的更多,不想在他情淡时,最终熬成一对怨偶。总要为心里留下一份美好,以后便靠着当初的那段回忆过活。”
这般说词,连徐竺英听的都不免有些唏嘘,就是她也不曾想过这些。
“不会的,表弟他绝不会负了你。不然我这当表姐的,也绝不会轻饶了他。”
看着徐竺英一脸的认真,她当然相信,以徐竺英的脾气,若穆玄阳真的不再爱她,徐竺英真的可能杀上燕王府,替自己去讨公道。
可这“辜负”二字的定义,看在她和徐竺英眼中,只怕是两种不同的意思。魏国公府妻妾成群,若是穆玄阳纳妾,徐竺英必不会觉得是他负了陆如雪。
可在陆如雪看来,几女共侍一夫,便已是背离不忠。所以徐竺英的保证,听在陆如雪的耳中,便没了说服力。
不过却让她明白自己因何而不安,原来正是因为在乎,她还是爱的太深,太过在乎这个男人了。
且以穆玄阳的身份,就算他不主动纳妾,但只要燕王妃或是皇上赏的,他便不好拒绝,只怕也不能拒绝。也许这才是她最为在意和不安的原因。
谢过徐竺英真心的袒护,陆如雪又去见了祖母,陪着祖母用过午膳,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却不想穆玄阳已等在那里。
“这还没入夜呢!”她本就不安,这会见穆玄阳一反常态,大白天的便找了来,不由得便胡思乱想起来。
“多宝阁新进了些稀世珍宝,想着正合你用,便有些心急,趁着衙中无事,便赶来送给你。”
穆玄阳不会讲些弯弯绕绕的情话,一言一行全是出自真心。若不是这般,只怕陆如雪会更加的不安。
接过锦盒打开,“这是枪?”陆如雪难掩惊奇,这东西就是前世,她也只在生存游戏,或是电视上看过。而像这种古式手枪,更是第一次见。
☆、第三百三十章 丰厚嫁妆
穆玄阳原还有些得意,这东西是一大早,华掌柜刚送来的。听说就是大内也只得一把,整个大周朝也不出三把。
若不是华掌柜与市舶司的人相熟,从中走了关系,不然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能弄得到这东西。
且这东西拿着轻巧,穆玄阳一见,便觉得很是适合陆如雪防身之用。之前的事,如今想来,他仍有些心悸。除了让剑穗加派人手进行护卫外,便想着将这“燧发手枪”送与陆如雪。
也多少有些想在心上人面前,显示一番的意思。男人吗,都有一个通病,总想比女人强那么一星半点儿的,来彰显他的大男子主义。
却不想陆如雪眼界之宽,早已超出他的想象。不但识得此物,甚至还叫的出名字,失落之余,不由得心中一紧,一股不安之感油然而升。
陆如雪只是下意识的随口而出,等穆玄阳一脸狐疑望向自己,便知自己一时无心,又失言了,可又不愿骗他。
“玄阳,我们之间,无论有了什么疑惑,都不要闷在心里。未来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我只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若是彼此不能坦诚以对,那这日子又怎会过的幸福。”
听陆如雪这么说,穆玄阳心里一暖,嘴里泛起一股甜腻,拉着陆如雪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来。
“好!”看着穆玄阳嘴上称好,却并未开口相询,陆如雪一时间有些闹不清,他心中到底是作何想?
事情并没有陆如雪想的那般严重,穆玄阳只是听了陆如雪之言,心中便已释怀,即不介意,又何来的询问。
可女人也有女人的通病“多疑”,猜忌心重。自上次两人不欢而散以后,穆玄阳的态度,又一次在陆如雪的心中埋下了不安的种子。
不过这也跟她的性子有关,越是面对自己在乎的人,越不喜欢主动出击,只愿被动承受。穆玄阳不问,她便也不解释。
迎亲的细节,穆玄阳不太会与陆如雪相商,自有魏国公府替燕王妃出面,与陆太夫人和云氏去商量。
且皇室宗亲成亲,有礼可循有章可守,只要依礼而行,便不会出错。陆如雪早些日子便已把这些章程都一一记在了心里。
两人见面,多是聊些闲事,不过这样的日子,却让人觉得很温馨。陆如雪还好,穆玄阳只恨不能早些将陆如雪娶进门,天天和她腻在一起。至于婚前恐惧这种感觉,他是一丁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出了正月,便是男方送“轿前担”的日子,依礼燕王府备了各类禽肉,分装于朱红漆描金四层三开框,雕有团寿纹、蝙蝠纹,饰缠枝花的礼盒之中。
接着便是到女方家“搬嫁资”。除了头杠装着皇上亲赏的翠玉雕成的欢喜合和二仙和玉如意外,还有着不少的奇珍。再来就是燕王府送来的聘礼,之后才是陆如雪的嫁妆。
金银玉雕的各色首饰,分门别类的装于各奁盒之中,光是这些首饰就足有万两银。
除了云氏将自己的嫁妆分出一半来,给了女儿添置衣物、布匹、摆设、古董、字画、日用品等嫁妆。
太夫人也拿了两处庄子,一处铺面,至于打的首饰等,更是不计其数。算下来有近一万多两银子的体己,竟然比云氏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还要多。
唐氏和杨氏不好越过婆母,便各拿了布匹玉瓷等物,再加上各一处庄子一处铺面。平氏和徐氏毕竟还年轻,自己的嫁妆铺庄,不好拿出来相赠,又不好越过祖母和婆母,便各出了五千两银子。
再加上魏国公府、延安侯府、杨府、陆氏宗族等备下的,陆如雪成一交亲,就赚了少有五万两银子的东西。
这还是因她成亲当日,便要跟着穆玄阳起程回北平,少了大件的家具,可满满当当的地仍装了足有八十八担。
这还是因为要遵礼守制,装不下的东西,便都添作了陆如雪的添箱,不然就是一百八十八担,也不见得都能装下。
为了自己的嫁妆,陆如雪还找祖母商量过,觉得东西太多了,她受之有愧。
“傻孩子,这东西放着,左不过是些死物,女儿家出嫁后,能指望的也就是这些嫁妆了。别人都嫌嫁妆少,偏就你淡利,竟还嫌多。”
“母亲说的是。”唐氏一拉侄女近前,帮着她理了理袖边,这才念道,“你这一嫁,可就是千里之外,往后只怕是几年,也不得回来一趟。若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这些东西便可救急。”
杨氏也跟着点头,“家里人就算再惦念,可终归离的远,只怕就是想帮,也是力不从心。这些都只是一点儿心意,如雪只管收着就是。”
云氏不好开口,女儿的嫁妆丰厚,她心里高兴脸上也有光。
平氏和徐氏见陆如雪仍面露为难,便也跟着起身来劝,陆如雪见长辈送的诚心,堂嫂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