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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慕青冉也不免觉得这对话实在是太过“惨不忍睹”了,不禁对着杭月婷微微一笑,后者则是忽然一愣,随即也是灿然一笑,仿佛全然不将夜倾辰的冷漠放在心上。
“王爷与王妃鹣鲽情深,月婷艳羡不已。”杭月婷这话一出,顿时让殿内中人一愣。
其实这丰鄰城中艳羡慕青冉的,又何止是杭月婷一人,只不过旁的人均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可是偏偏这姑娘不仅说,还是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当着正牌王妃的面前,倒是显得光明磊落,让人钦佩这般勇气可嘉。
“杭姑娘舞技了得,谈吐见识皆是不凡,有女如此,是杭大人之幸。”
“王妃过誉了。”
杭月婷的这一番水袖舞之后,仿佛是一时间,将宫宴的气氛推向了,众人原本蔫蔫的兴致也是拾了回来。
一时间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臣素日听闻探花郎才学不浅,今日倒是想要与其切磋一番,不知探花郎可否赏脸?”说话之人,是翰林院掌院学士项少怀项大人。
“项大人久负才名,微臣不敢唐突。”宋祁虽是名中探花,如今却只是内阁侍读学士,比之从二品的项少怀,自然是不能贸然开罪。
“既是全为诗酒助兴,宋卿也不必太过在意。”的目光慢慢扫过项少怀,却是没有出言制止,反倒是顺着他的意说了下去。
“如此,请项大人出题。”既是陛下都开了口,宋祁知道自己推脱不得,也只能应承下来。
“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项少怀这话一出,殿中有些人的脸色蓦然一变。
“锯”与“句”字谐音,项少怀这般说,分明就是暗骂宋祁是“猴儿”,这般明目张胆的嘲讽却是让人不解其意。毕竟有了解项少怀的人,知道他素日并不是这般喜欢“看人下菜碟儿”的人,可今日这是为何忽然向宋祁发难呢?
“一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略微思考了片刻,宋祁便目光坦然的说道。
这“蹄”与“题”也是谐音,可宋祁的这后一句话可不就是暗指项少怀是“畜生”,虽是与上联对得很正,但这难免言辞太过冒犯了些。
闻言,众人一时皆是忍不住的想笑,可是顾忌到项大人的脸面,却均是暗暗低下头憋着。
见项少怀面上似有恼意,宋祁又不急不忙的接着说道,“全为今日宴会诗酒助兴,得罪之处,还望项大人见谅。”
这话一出,项少怀便是想要发怒也是不行,毕竟宋祁这是在拿陛下的话在堵他的嘴,何况事情是他挑起,如何能在此刻失了风度。
“梅开不登龙虎榜。”项少怀再次出题的时候,却是直指宋祁此次考得探花郎是“梅开二度”,并不是第一次会试便拔得头筹。
“半月依旧照乾坤。”
“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王乃摘星汉。”说着,项少怀向着拱手而言。
“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是探花郎。”略一思忖,宋祁便对着施礼答道。
“哈哈,好!好!对的好!”宋祁话音方落,不觉拍手称赞,眸中也满是赞许之意。
一旁的项少怀见了,却是默不作声,虽是未有任何赞许之意,却是未再出言为难,只深深的看了宋祁一眼,便回了座位。
慕青冉眸光清润的望着这一幕,唇角不觉淡淡微笑。
原来他便是宋祁!
学识才智自是不必多说,但是他今日与项大人的这几番对句,只怕就会“名扬内外”了。更不好说他如今年华正好,又正得陛下的赏识,模样又是生的极为俊朗精致,只怕是这丰鄰城的姑娘又有的“盼望”了。
夜倾辰见慕青冉一直盯着宋祁的身影在看,一时便有些心头不快!他伸手轻轻的在她腰间“按”了一下,不多!只一下,却是瞬间让慕青冉身子娇软的靠在了他的肩上。
见慕青冉神情错愕的望着他,似乎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失了力气一般,夜倾辰一直紧抿着的唇角,也是不觉微笑。
可是慕青冉的心下却是近乎崩溃的,她方才经历了一场“”,身子本就乏的不行。她一直勉强撑着端坐于此,可是偏偏他还要来闹她!
她方是要开口说他几句,却是忽然感觉旁边一阵骚乱。
“大皇子妃!您怎么了?!”
“琴儿!琴儿!”夜倾瑄看着忽然吐血倒在案上的袁玮琴,一时急的眉头紧锁,连声音都似乎变了调。
看着眼前忙乱的景象,慕青冉顾不得与夜倾辰理论,只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心下却是心思百转。
这便是夜倾瑄的后招吗?
☆、第一百七十章 公然投毒
这般变故一出,原本还歌舞升平的宴会顿时变得人心惶惶。好好的,大皇子妃怎么会忽然吐血?!
传唤了太医之后,夜倾瑄抱起昏迷过去的袁玮琴便“步伐匆匆”的进了内殿。
锦乡候虽是身为人父,可是到底是男子,不已跟着进去,只得与众人一同待在殿内,却是如坐针毡。
大皇子妃如今可是双身子,这般出了事情,先不说大人如何,只怕是这腹中的孩子
众人能想到这些,皇后自然也是想到了,看着太医进去内殿,她便也有些坐不住的想要进去瞧瞧。
这个孩子可是关乎着瑄儿的夺嫡之路,万万不可有何闪失!
似乎是所有的人都在屏息以待太医的结果,不管出于真心还是假意,大家都会装出一副很是关心的样子。
不过,却是唯独有两人,依旧是事不关己,己不操心的“悠闲”模样。
一个是我行我素的夜倾辰,一个便是云淡风轻的慕青冉。
这夫妻二人全然像是“局外人”一般,夜倾辰神色清冷的将剥好的荔枝,一个个的去核儿放到慕青冉的面前。后者眉目温淡的静静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神色无异。
直到太监出来回陛下的话,只言,大皇子妃是中毒所致,太医还在诊治。
这话一说,满殿皆惊!
中毒?!
是谁胆敢给皇子妃下毒?而且这举动又到底是针对大皇子妃,还是针对她腹中的孩子?!
“查!给朕查!”闻言,方才还含笑的眸子却是瞬间阴沉了下来。
“奴才遵命!”说完,便下去“盘查”负责今日朝华殿一应事项的宫女太监。
慕青冉眸光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心下却是在不住的思量。如果大皇子妃腹中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那最直接的受益的人便是六皇子夜倾昱!
可是依照她往日对夜倾昱的认知,他不像会做出这么直接事情的人。更何况,如果大皇子妃出了什么事,夜倾瑄和陛下头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不会这般引火烧身的。
慕青冉倒不是就觉得夜倾昱没有嫌疑,只是觉得他往日手段较为迂回,即便是出手,也段或是不会让人联想到他的身上。
可是不是夜倾昱,那会是谁?
又或者这是夜倾瑄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他刻意命人给大皇子妃下毒,在众人面前,营造出一种她被谋害的“假象”,实则,这一切都是他所为!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只能证明,大皇子妃腹中的孩子根本就保不住!而夜倾瑄不过是利用这一点,来为自己谋求最后的福利。
但是这些,也仅仅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至于真相到底是不是如她想的一般,只要等待会儿太医出来说明情况,她想她就会明白了。
因为如果那孩子“胎死腹中”,就证明她方才想的都是对的但如果母子皆是平安,那这就不是夜倾瑄原本的计划!
毕竟虎毒不食子,更何况这个孩子带给夜倾瑄的是全然百利而无一害的,他绝不会拿这孩子去冒险。
拿一个健康的孩子去陷害一个“久斗不败”的敌人,实在是不划算!
这般想着,慕青冉的眸光不觉落到了锦乡候的身上,想比此前意气风发的侯爷,此刻的锦乡候尽显老态。
恍若是上次香料之事,一夕之间将他打击的彻底,现在侯府的香料生意也是大不如前,事事受到尤家在生意上的挤兑打压。偏偏锦乡候为了避免陛下的猜疑,只能忍气吞声,这才生生将自己呕出病来了。
此刻,侯府事情未完,大女儿又是“生死未卜”,想来也是够他愁的了。
不多时,便见孙太医满头大汗的从内殿走了出来,一下子拜倒在了地上,“启禀陛下,大皇子妃身中毒物,臣虽尽力解救,尚且保住母子二人平安,但是到底还是动了胎气,恐与身子有损。”
母子平安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是真是假且先不言,至少皇后和锦乡候等人就是真的将心放到了肚子里。而至于昭仁贵妃和六皇子,却是不得而知了。
既然只是动了胎气,那便必然不是夜倾瑄的手段,那又是谁?
“好端端的,怎地会突然中毒?”皇后的声音中满是疑问,颇为不解道。
自从得知大皇子妃有孕之后,不要说是在大皇子府,就是去到宫中各处,她也是事事小心,一应所食所用,均是有人验过了方才了安下用下,怎地这般“严防死守”,竟还是被人钻了空子!
“回禀皇后娘娘,是有人在皇子妃的吃食中下了毒药。”孙太医的话音方落,便见到蔡公公带着一名宫女上殿,说是皇子妃今日的吃食,均是由她传送。
“皇子妃如今身中毒药,你可知罪?”的声音沉沉的传来,顿时吓得那宫女跪倒在了地上。
“奴婢奴婢不知啊!”
“既是由你负责,可菜品被人动了手脚,你如何不知!”说着,的声音忽然拔高了一个音节,顿时吓得那宫女身子愈加颤抖的厉害。
“不是不是,奴婢,不是奴婢负责的”今日的确是该她当值,但是
“还不从实招来!”
皇后见她吞吞吐吐,便心知定有隐情,赶忙出声喝道。
在皇后的一再逼问之下,这名宫女方是才说了实话。
原来,今日虽是她当值,但是不知白日是吃坏了东西还是如何,竟是肚子一阵阵的绞痛。她实在是受不住,便央求同为宫女的如诗替她顶一会儿。
可是谁想到竟是会出这样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接触到大皇子妃的那些东西,又哪里知道怎么会有毒呢!
“传如诗!”
可是未料,如诗这个名字一出,皇后的脸色顿时一变。慕青冉远远的看着她突变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奇怪。
待到如诗进殿之后,慕青冉只觉得这女子样貌让她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哪见过一般。
“奴婢如诗参见陛下。”
“今日,可是你负责大皇子妃的饮食?”
“回陛下的话,正是奴婢。”如诗的神情有些不解,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为何陛下会忽然传唤她上殿。
“可是那餐食之中却是被人动了手脚!”
“这却是不关奴婢的事,玩望陛下明察。”如诗显得极为慌张,似乎完全不解自己怎地忽然就搅进了这个乱局当中。
本欲命人将她们拖进慎刑司严加审问,却不想在这时,忽然又跑出个叫泠月的宫女,说是有要事禀报。
左右事情都已经凑到了一堆儿,便也直接将她宣了进来。
泠月一进来,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直言在如诗的床铺下发现了“奎宁”,这东西有毒不说,可是还有堕胎之效啊!
泠月此话一出,的眸光顿时一凝,“孙太医,大皇子妃所中何毒?”
“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