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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当中并不排除有夏侯爷从中阻拦的因素在,但是也不乏是和怜梦本身的性格有关。
所以,慕青冉先派人假借夏韬的名义去夏府的后院选定了一处宅院,选择这个地方,自然也是有她的考量的。
如若她便是夏韬,那么自然要选一处方便自己行事的地方,若是在城外选一个宅院,自然是够隐蔽,但是日日往城外跑,一日两日倒是还好,若是时间久了,难保不会惹人怀疑。
是以选择在这一处,却是再好不过了!
之后她命人去了天外仙中为怜梦赎身,然后直接将她接到了事先置办好的院落中,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当然了,如果再是能够被人亲眼目睹,那就更是完美了。这“目击证人”最好是在京兆府尹当差,每日换班之后去酒楼中喝些小酒儿,听一些酒楼中旁人的“闲言碎语”,等到要归家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了,而他就会恰好看到怜梦从夏府离开的那一幕。
不过,他自然不知道那轿中的人就是天外仙中鼎鼎大名的怜梦姑娘,可是架不住事后会有人与他说些什么传言之类的。
后来再是有人在夏府后巷见到了怜梦,那么此前所有人在他跟前说出的猜测,便会在那一刻均是变成了事实。
流鸢在一旁听着,想着小姐策划的这好大一圈的事情,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要绕晕了。
什么青楼女子,什么衙门的官差实在是太混乱了!
听流鸢说这件事情太过复杂,慕青冉却是不觉淡淡微笑,其实倒是也并没有多复杂,不过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人物,串成了一条链线。
旁人若是听说了这件事情,想必是不会将他们这群毫不相关的人联系在一起,是以根本猜不到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之前陌儿的百岁宴,她设计了夏韬和夜倾羽,本来算计着将两个人绑在一起,不管是对昭仁贵妃还是对夏韬都是一种惩罚,可是没想到竟是会出了太后的事情。
事实上,到迄今为止,慕青冉心里也是不确定,到底对太后出手的人是夜倾瑄还是西宁候,毕竟他们两个人为了不让夏韬与夜倾羽完婚,都是有理由和立场的。
太后已死,丧期也是必守,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慕青冉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结,相反,她反而是另辟蹊径。
既是夏韬假借守丧之名不能迎娶夜倾羽,那么她便也利用这件事情来令夏韬再次受难!
想到这,慕青冉的唇边不觉淡淡泛起一抹微笑,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想来大抵如是。
方至晚膳时分,夜倾辰回府的时候,又是为慕青冉带来了一个消息。
夏韬被陛下革去了金吾卫指挥使的官爵!
闻言,慕青冉却是丝毫未露一丝的惊讶,因为这般结果与她所料差不多。现在就只看是夜倾瑄和夜倾昱谁的手脚更快了。
金吾卫负责巡防丰鄰城的安危,如今指挥使被撤,那么势必马上就要有新的指挥使上任,此前既是夏韬,那么难保现在不是夜倾昱这一方的人。
到底鹿死谁手,花落谁家,端看陛下是何意思了!
看着城中如今闹出了这样大的动静,夜倾辰虽是未曾全全参与,但是他大抵也是能猜到这事情是出自谁的手笔。
目光灼灼的望着眼前一直为自己布菜的女子,夜倾辰的目光似是胶着在她的身上一般,分毫也不愿离开。
他何其有幸,这般精彩绝艳的女子,竟是他的娘子!
“王爷看什么呢?”怎地瞧着他的样子,似是眼睛都看的直了!
“看娘子玉貌花容,眉眼倾城。”
慕青冉:“”
怎么好好地说这话,又是说这些不正经的!
又挑了一些他喜食的膳食,放在了他眼前的碗盏中,慕青冉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已近年关了,父王想是会留在府中过年吧!”她初嫁来的那一年,老王爷便是没有回来王府,后来又是爆发了战争,倒是今年,能够安稳的过个年节。
“不知道!”闻言,夜倾辰却是依旧声音冰冷的说道。
可是慕青冉听了,却是不觉轻声笑道,“那明日夫君陪我一同去问问父王,除夕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夫君
忽然听闻慕青冉这般唤他,夜倾辰不觉微微挑眉。
他如今也算是明白了,似是青冉一有何事要求着自己,她便会乖乖的这般唤着自己。
虽是明白她的打算,可却不禁没有不悦,反倒是心下愈见暖融。
她原是为了缓解自己与老头子之间的关系,方才会如此,这般用心良苦,他心下是懂得的。
两人之间正是一派温馨,却是正在这时,紫鸢的声音忽然在屋外响起,“启禀王爷、王妃,小世子发高热了!”
瞬间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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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谋害世子
乍一听闻夜安陌发了高热,夜倾辰和慕青冉便赶忙直奔正房而去,还未到屋内,便听到了里面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似乎自从夜安陌满月之后,他便再也不曾这般声嘶力竭的哭闹过。
今日这是怎么了?!
直到两人进了房中,便见到奶娘抱着夜安陌一直在不断的哄着,旁边流鸢她们也是紧紧的跟着,轻声诱哄。可是不管众人怎么做,夜安陌就是止不住的大哭,一双大眼睛紧紧的闭着,连小鼻子都哭得通红。
见状,慕青冉赶忙伸手将夜安陌接了过来,似乎是闻到了自己熟悉的气息,夜安陌的声音小了一些,但是仍旧是哭闹不止。
紫鸢方才便为他看了看,却是身上发了高热,额头都热得烫人。夜安陌的一张小脸此刻通红的一片,似是哭得极累了,他趴在慕青冉的肩头,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
“到底怎么回事?”夜倾辰的声音冷得像是寒冬的风雪一般,冻得人瑟瑟发抖。
而屋中的婢女听到他这样一说,顿时吓得纷纷跪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特别是奶娘,这小世子可谓是她一手带大,如今出了何事,可不就是她首当其冲嘛!
见是众人皆是一副不敢言语的样子,紫鸢只得愈发恭敬的说道,“回王爷的话,晌午将小世子哄睡着之后,便一直好好的,方才奶娘要为他喂奶,这才开始哭闹不止。”
随着紫鸢的话落,慕青冉的眸中满是担忧之色,感觉到怀中抱着的小人,总是不安稳的扭来扭去,虽是已经渐渐睡去,也是极不安稳的。
夜倾辰闻言,却是眸光愈加的冰寒,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会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咿咿呀呀的哭闹,偏偏大人又是不懂他的意思。
“紫鸢,陌儿可是染了风寒?”身子这般滚烫,额头也是高热不退,不知是不是风寒所致。
可是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染上风寒呢?
“回王妃的话,症状倒是有些相似,但是”说着,紫鸢却是紧皱着眉头住了口,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见状,慕青冉不觉眸光一闪,随后便声音淡淡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直到房中只剩下流鸢和紫鸢她们,慕青冉才又开口问道,“到底是何情况?”
方才她便感觉到紫鸢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只是当着下人的面,不能全然说出口便是了。
“启禀王爷、王妃,奴婢觉得小世子的情况,不像是风寒所致。”不过是个三个多月大的孩子,轻易是不会感染风寒的。
何况王府中的上至老王爷,下至府中的下人,均是万分注意小世子的情况,出行也是十分的注意,近来天气寒凉,根本没有带小世子出去过,又怎么会感染风寒呢!
闻言,夜倾辰的眸光深处忽然闪过一抹嗜血的杀意,担心青冉一直抱着夜安陌会累,夜倾辰敛下自己的情绪,伸手接过了他。
“王妃,奴婢去取一些酒来,为小世子擦擦身子,也能降低他身上的高热。”说完,紫鸢便直接下去准备酒水,流鸢也随着她一同出去了。
慕青冉看着夜安陌的脸越来越红,明明身子那么烫,可是却身上半点汗水也没有,只不觉眉头紧蹙。
陌儿还是年纪太小,又不能贸然对他施针用药,这才是最麻烦的。看着他紧闭着眼睛,眼角满满都是泪水,慕青冉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揪着的发疼。
他极少这样的闹人过,想来定然是极为不舒服的,夜倾辰一手抱着他,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夜安陌的后背,只觉得掌下的小身子异常的滚烫,也难怪他那般不舒服。
方是到了此时,夜倾辰心里不得不承认,除了青冉之外,他还从未因为何人而这般担忧思虑,只满心的心疼。若然可以,只怕是宁可自己伤痛万分,也不愿她们有个什么好歹。
紫鸢拿回白酒之后,本是打算要为夜安陌擦拭身体的,却是不想夜倾辰直接接过,抱着夜安陌便向里间走去。
见状,紫鸢心知王爷是打算亲自动手了,便只拉着流鸢在外间等候。
将夜安陌轻轻的放到了床榻上之后,夜倾辰伸手动作轻柔的为他解开身上的小衣服,随后才拿过一旁的白酒,用干净的帕子沾湿了,慢慢的擦拭夜安陌的身子。
慕青冉在一旁不停的换着帕子,看着每每满含酒气的手帕拂过他的小身子,夜安陌都轻轻的哼唧一声,她和夜倾辰都不禁相视一笑。
想来这样为他降温,他也是舒服一些的。
因着不宜轻易用药,夜倾辰和慕青冉便这般一直这样不停的用酒为夜安陌擦拭身子,中间紫鸢进来了一次,本是打算让两人歇息一下,却是不想直接被夜倾辰拒绝了。
眼下这种时候,便是何人过来帮忙,都是不如他自己在这里放心的。因为恐沈太傅和老王爷知道后会担忧,是以慕青冉吩咐了紫鸢她们先不要将消息告知他们。
至于负责伺候夜安陌的奶娘和婢女们,均是被紫鸢命人看管了起来,不管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谋害,小世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也都是她们照顾不周!
只是现下王爷和王妃也是没有时间去顾及她们的,还是确保小世子的情况无碍才是正经。
已至亥时左右,夜安陌的身子已经渐渐降了一些热,只是稍稍还有一些不适,方才让他们两人放心了一些。可是没过一会儿,夜安陌便又开始转醒哭闹,夜倾辰的脸色顿时便阴沉了下来。
慕青冉见了,也是心下猛地一揪,随后想到什么,她似恍然大悟一般道,“陌儿想是饿了”
从他们用完晚膳到现在,也已经过了两个时辰左右了,这期间陌儿便一直未曾喝过奶,想来定然是饿的!
闻言,紫鸢赶忙命人将奶娘带了进来,直到喝上了奶水,夜安陌方才不再苦恼,只安安静静的躺在奶娘的臂弯里,沉沉的睡去。
见此,慕青冉方才慢慢松了一口气,可是到底心里还是担心的。夜安陌虽是喝着奶,渐渐睡去,但是身上还是略有些高热,这便也一直让慕青冉放心不下。
将他喂饱了奶,慕青冉重新接过了他,就在众人以为他会继续安静的睡下去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现他又一次睁开了眼睛,开始大声的啼哭。
他的身体,几乎是以一种可以察觉的速度在迅速的发热,甚至隐隐有超过方才的态势!
见状,慕青冉忽然猛地转身看向一旁的奶娘,眸光中竟是隐隐带着一丝夜倾辰惯有的清冷之色,顿时吓得那奶娘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