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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夏淑只缓步跟着夜倾瑄进了书房,身后的翠沫颇有眼色的掩上了房门。
“淑儿过来可是有何事吗?”书房之地他素来极少让后院的女子过来,上一次夏柔便是因为这个方才被他处罚,她当时便在场,今日怎地竟是也这般做!
虽说夜倾瑄的语气听起来与往常无异,但是夏淑就是知道,他心里定然是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感到不悦了。
“臣妾”
“你应当知晓,书房这一处,本殿从不愿女子踏足!”说着,夜倾瑄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倒是令夏淑的脸色也是一僵!
“是!臣妾知道”赶忙低着头急急的应着夜倾瑄的话,夏淑的脸上似是布满了委屈,“臣妾前来原是想要帮一帮殿下的。”
闻言,夜倾瑄却是不禁一愣!
帮他?!
“你说什么?”她不过一介女子,能帮他什么!
“殿下如今不是正在为三殿下的事情犯愁吗?”听夜倾瑄朝着追问,夏淑便赶忙开口答道。
可是她的话音方才落下,却是不想夜倾瑄猛地起身,他神色惊骇的几步走到夏淑的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胳膊便将她拽了起来。
“谁同你讲的?!”夜倾瑄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眸中暗沉的光芒似是要将人吞噬一般,生生将夏淑吓得一时僵在了那里。
她近乎是目光呆滞的望着夜倾瑄,像是连害怕都不会了一样,只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好像忽然之间不认识了他。
“说!”见夏淑一直望着他并不做声,夜倾瑄却是忽然一把推开她,眼睁睁的看着她摔倒了地上。
猛地的一下子摔倒子在地,夏淑方才终于回神一般,顾不得周身的痛意,她只赶忙起身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滴的掉了下来。
“是是臣妾,臣妾自己猜到的!”说着,还唯恐夜倾瑄不相信一般,她赶忙跪行到他的身边,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接着说道,“殿下要相信臣妾,此前有关三皇子的事情,不就是臣妾告诉您的吗?!”
而夜倾瑄听到夏淑的话,眸光却是倏然一凝!
她不说起这事他竟是还忘了,早前她同自己提到三皇子妃的事情,借以让他多多注意夜倾桓。
那时候他只以为是夏阙告诉她的,但是如今他倒是有些怀疑了!
夏阙已经被关进了羁候所,哪里还能如此轻易的传出消息来,而且,即便他有什么话要带出来,又怎会告诉夏淑!
看着眼前泪眼涟涟的女子,夜倾瑄的神色却是未见丝毫的怜悯之情,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目光与夏淑平视,声音格外阴沉的望着她说道,“本殿看在与你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再给你一次机会,究竟是谁教给你这样的话?”
即便她是夏家的女儿,可她若是敢生出的异心的话,也莫怪他不念往日情分!
听闻夜倾瑄的话,夏淑却是不禁紧紧的闭上了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他就是不相信她?!
难道她就不配拥有这样揣度人心的智谋嘛!
“殿下以为就只有慕青冉才会揣度人心吗?”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也同样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凭什么慕青冉能做到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就好像那么令人觉得难以置信!
闻言,夜倾瑄的眸中却是忽然闪过了一抹强烈的杀意,浓烈的令夏淑顿时后悔了自己方才说出口的话。
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即使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比慕青冉差,可却也万万不该去猜测夜倾瑄的心思,这是一个禁忌!
看着夜倾瑄眸中浓烈的像是要杀人的神色,夏淑却是忽然忘记了要害怕,只神色错愕的望着他,眸中满是不含置信。
他竟然想要杀了她!
在今日之前,即使夏淑的心中很明白,夜倾瑄心里并没有她,但是两人毕竟身为夫妻,想来一些夫妻情分还是有的。
但是照着眼下的情况而言,这一切竟然都是她妄想的!
夜倾瑄竟然会对她动了杀心!
“有些时候太过聪明了可并非是什么好事!”看着夏淑像是一时间被吓傻了的样子,夜倾瑄的语气中未见丝毫的怜惜,依旧是神色冷然的同她说着。
因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如同慕青冉一般,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即便有时让人对她恨之入骨,可是偶尔也不得不让对手拍手称赞!
“呵慕青冉是个例外,对吗?”若是换成平时的话,夏淑此时定然能够反应过来,不该再随意的开口说什么,否则只会更加的惹怒夜倾瑄。
可此刻的夏淑也不知是被夜倾瑄给吓傻了,还是已经被妒忌给蒙蔽了双眼,她的心里只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不是不管自己怎么努力,都比不了慕青冉的一丝一毫!
看着夏淑嘴角明显的嘲笑,夜倾瑄的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股无名火。
“本殿不需要一个自作聪明的妃子,你若是嫌弃自己的聪明才智得不到施展,大可以退位让贤!”他相信大皇子妃的这个位置,这丰鄰城中还是有很多人愿意要的。
而夏淑听闻夜倾瑄如此一说,神色顿时便变得更加的激动。
什么?!
他难道竟是打算休了自己吗?!
“不可以!我才是你的正妃!你不可以休了我!”像是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夏淑只能尽可能的拉住夜倾瑄,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她跪在地上,眼泪不停的滑落脸庞,有发丝偶尔被沾湿贴在脸上,显得略有些狼狈。
夜倾瑄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还是往日那个温柔贤淑的人吗?
狠狠的甩开被夏淑握着的手,夜倾瑄的声音阴测测的响起,“今日之事,你最好都给本殿忘了,若是敢与任何人提起,就莫要怪本殿了!”
如今的夏家已经今非昔比,若是夏桀能够找到证明西宁侯是被冤枉的证据的话,那或许还有一些转机。
有了西宁侯在那府上镇着,说不定夏府还能东山再起。
可是若夜倾辰那边也咬紧了不放,彻底将夏阙的罪名坐实,那只怕夏府也会步了襄阳侯府的后尘!
愣愣的看着夜倾瑄,夏淑拄在地上的手不禁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夏家还有可利用的价值,他今日就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
“来人!将大皇子妃送回去!”夜倾瑄的话音方才落下,顿时便有婢女进来将还在哭泣的夏淑搀扶了出去。
翠沫看着房中的景象,却是一时吓得连头都不敢轻易抬起。
方才皇子妃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地一会儿的功夫不见,竟是闹得哭了起来。
瞧着殿下的脸色难道是皇子妃说了什么话,惹得殿下不快了不成?!
顾不得细想,翠沫赶忙上前同另外一名婢女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夏淑,动作缓慢的走出了书房。
身后是夜倾瑄异常阴沉的一张脸,紧紧的盯着她的背影。
如果不是因为夏家还有一些可能存在的用处,他断然是不会再留着此人了!
居然会同自己提到慕青冉,她难道不晓得,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三个字嘛!
他从小就学习帝王之术,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脾气,不会轻易的让对手察觉他的半点心思。
可是好像自从认识了这个女子之后,她就不止一次的再打破自己原有的规矩。
身为女子,不安分守己的待在后院相夫教子,竟是事事都要与男子较个高下,而夜倾辰竟然也是百般纵容她如此!
从一开始,夜倾瑄也是只觉得她这般有违常理,可是久而久之,他却也好像慢慢接受了一般。
想着她与自己一次次的互相算计、谋害竟有时会撇下成见的觉得,这般女子若不托生为男儿,倒是着实有些可惜了。
只是想归想,却依旧不会改变什么!
就像是要除掉夜倾昱一样,慕青冉和夜倾辰非死不可!
暂且先打压住夜倾桓,不能让他如此顺利的就接手朝中的事情,否则的话,依照着他多年前身为太子的影响力,说不定朝中的一些老臣就会动摇了。
更重要的是,如今父皇这般不清不楚的处事方式,也是着实令他有些惊心了!
如果他心中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父王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夜倾桓,方才会对他不假辞色,反倒是对自己和夜倾昱更见宠爱。
后来引得他们两人不断的争斗,而夜倾桓却是只冷眼旁观,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及至如今,他与夜倾昱斗的你死我活,他方才以一种绝对震惊世人的姿态出现。
想来即便此前倒台的是自己,也一样不会对父皇或是夜倾桓造成任何的影响,因为对于他们而言,只要其中一方败了,便是取得了暂时的胜利。
因为他很难再用这么多年的时间,再次去击垮一个人!
自古征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想来便是在形容他眼下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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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突然病死
因着此前得了慕青冉的吩咐,是以这几日墨锦特意命人留意了一下六皇子府中的情况,想要瞧瞧王妃口中的那位云舒姑娘,究竟是何近况。
但是令墨锦感到奇怪的却是,找来找去,竟是忽然发现,六皇子府中竟是根本就没有这号人!
或者说,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人的存在,而是原本有,但是现在不见了!
听闻墨锦说着那府上的情况,慕青冉的心中却是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病死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病死了?
“回王妃的话,正是!”说起来,墨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不禁觉得有些疑惑。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就在六殿下出事前不久!”
闻言,慕青冉的脑中却是不禁想到了什么,快的一闪而逝。
云舒忽然之间病死,而且是在夜倾昱被幽禁的前不久,是以如今那府上并不曾再有人提起有关她这个人的一切。
这样来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慕青冉的心中却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倒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王妃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还需要属下继续追查下去?”看着慕青冉微微皱起的眉头,墨锦不禁开口问道。
若是王妃那般聪明的话,说不定会发现了什么,也许就此查下去,会有何发现也说不定。
“暂且不用”夜倾昱方才被陛下禁足,若是被别人发现有人在调查他府上的情况,倒是会惹来别人的怀疑。
而若是云舒自己想要金蝉脱壳的话,她如此派人一调查,万一走漏了风声,倒是无故害了人家。
还是姑且先瞧瞧丰鄰城中的情况,到时候再做打算吧!
“是!”
墨锦离开之后,紫鸢看着蹙眉微思的慕青冉,不禁有些奇怪的问道,“王妃为何对这位云舒姑娘如此在意?”
说起来,紫鸢对云舒的印象,还停留在早前六皇子寿宴之时,她舍身救了王妃的那件事上。
即便后来再是有些交集,可也着实不算是有多相熟,何以王妃这般关注她?!
“总觉得那人给旁人的感觉不像是一个婢女那么简单,而且这或许关系到六皇子的事情,便留意了一些。”听闻紫鸢这般一问,慕青冉的眸光中不禁隐隐带了一丝回忆之色。
初见云舒的时候,慕青冉便觉得那女子一身气度不凡,虽是只身着婢女服饰,但是有些人的周身气质,绝非是一件衣服能够掩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