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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冉见状,知他心下所思,不免觉得有些暖心。他想来是担忧外祖父因着当年之事对他心有芥蒂,怕自己为此夹在他们二人中间为难。
“你不必担心,外祖父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虽然有些固执了一些,但是慕青冉觉得他还是会想明白的,就像出嫁之前,他也只是因此担心自己会在王府受委屈,却只字未提要了解当年之事一样。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待到晚膳时分,方是相携而去沈太傅的院子。按礼说,夜倾辰是王爷,沈太傅是太傅,即便是身为慕青冉的外祖,却段或是不能由夜倾辰先行去拜见他的,只不过……人家王爷爱屋及乌,旁人自然是不敢说什么!
沈太傅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眸光不禁变得愈加的幽深。他方来时,便是听紫鸢说起她们在靖安王府的情况,却不想靖安王竟是将青冉放在手心上宠爱一般,一路进了丰鄰城,他也是偶尔听到街上之人议论纷纷,说是王爷如何如何宠爱王妃,待至来到王府,见到府中下人对他的毕恭毕敬,他方是明白了紫鸢所言非虚!
既是对他这般恭敬有加,定然是看在青冉的份上,而这一切自然源于夜倾辰对青冉的在乎和宠爱。虽说有些难以置信,但是沈太傅到底是对这件事情放下心来。
见两人愈加走近,夜倾辰一身墨色银丝暗纹团花锦袍,腰间金丝绣蟒的缎带,头戴明珠墨金冠,身材颀长,俊美无边。虽是眉目清冷,但是与慕青冉站在一起,却是说不出的相称,可不就是一对璧人!
“见过外祖父。”出口仍是略显清冷的声音,却是恭敬的向着沈太傅问安施礼,但是令后者见此一愣。
照理说,夜倾辰是丰延的王爷,即便有慕青冉这层关系在,却是不必向沈太傅施礼的,可他这般自然毫不介意的举动,倒是让沈太傅心下暗暗点头。
“王爷不必多礼。”休息了半日,沈太傅的精神气色倒是比方才好了许多,见状,慕青冉也稍稍放下心来。
“既是在家中,外祖父便不必这般生疏,唤我倾辰便是。”这一声“王爷”,可不是生生将关系拉远了,若然换作别人,夜倾辰却是不会加以理会的,但是事关慕青冉,他总希望自己能做到尽善尽美,不想她因此多添烦忧。更何况,青冉自幼养在沈太傅的膝下,祖孙两人相依为命,青冉有今日,也是沈太傅的功劳,他心底自然是万分感念的。
沈太傅闻言,心下微思,虽是传言这少年辣手无情,现下看上去倒是文质彬彬,尽管眉宇之中略显冰寒,但是到底对自己恭敬有加,再则他这般没有高高在上之势,言语之中皆是“谦逊”之意,让沈太傅一时间倒很是满意!
慕青冉站在一旁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虽是眉目含笑,但心底也不免有些惊讶,她倒是未曾想过,连在老王爷面前都是那般冰冷不近人情的样子,却是在外祖父这里“装”的像模像样,还真是难为了他!不过想到他这般做的原因,心下不免又是有些温暖。
拉过两人走到一旁的桌前坐下,慕青冉方是命人摆膳。
看着桌上一道道的临水特色之菜,沈太傅的眼中隐隐划过一股满意之色。慕青冉见了,也只淡淡微笑,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墨锦倒是有眼色的很。
沈太傅为人讲求规矩刻板,自是食不言寝不语,夜倾辰本就在面对除了慕青冉之外的人皆是无话,是以一时间,三人皆是沉默的用膳,偶尔慕青冉为沈太傅添些他喜食的菜色,必定也不会落下夜倾辰,倒是一派其乐融融。待到用完晚膳之后,夜倾辰便先行回了浮风院,慕青冉与沈太傅祖孙两人许久未见,自是有些体己话要说的,这一点他还是懂得的。
待夜倾辰走后,沈太傅方是微微淡笑的对慕青冉道,“如此,外祖父方是放心了。”他早听紫鸢说这王府的后院之中除了青冉,半个女人都没有,就是连丫鬟婢女都很少,现在服侍的人大半皆是慕青冉嫁进来之后,管家才选进来的。
他还有些疑惑,今日到府一看,却是果然如此,他倒是没想到天下间竟真的有这般男子,已是这般位高权重,却也会只执着于一人!
“见外祖父如此,青冉也是放心了。”原本她还有些担心,他老人家会不会因为这是靖安王府而不愿在此。
想到什么,慕青冉目光一顿,随即说道,“今日与外祖父同行的那人……”
“青冉,你可还记得你出嫁之前我与你说起,你舅父与……”想到青冉与靖安王的感情,沈太傅不免一顿,随即才又面色纠结的说道,“与老靖安王曾经交战过……”当时,仕芳战死,儿媳和孙儿下落不明,当年虽是也派人多方查探,但到底还是无疾而终。这么多年,他早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和期待了,可是谁知那日在来王府的路上,竟是让他遇见了那个孩子,只一眼,他便觉得,这孩子与仕芳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一样!
“嗯,记得。”慕青冉声音淡淡的说道,她隐隐觉得,今日的那人应是与这件事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方才在来的路上,已经与夜倾辰说起过此事了,想来墨炎他们很快就会查出结果的。
“那孩子……与你舅父的模样别无二致,年龄也对的上!”
果然!
“所以……您的意思是……”
“青冉,你说他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之前只说是仕芳战死沙场,可那孩子却是失踪了,这么一来,却是极有可能啊!
慕青冉闻言眸光微闪,看着沈太傅清明的眼中隐隐泛出湿意,她却是忽然灿然一笑,“外祖父这是做什么,这是好事啊!若然他真的是舅父的儿子,岂非了却你多年心愿!”
听慕青冉这般一说,沈太傅也满眼皆是欣慰,若是这孩子真的是仕芳的儿子,那他沈家也算是有后了!
“不过……他虽是样貌与舅父相像,到底还是要再确认一下,待到明日有机会,外祖父将他引荐一下,我们仔细问问清楚,岂不安心?”
“嗯,是这个理儿。”
接下来,祖孙俩又闲话小叙一番,待到天色愈见漆黑,慕青冉方是起身离开。
出了房间之后,慕青冉唇角一直挂着的浅笑瞬间消失不见,“墨嫣,暗中盯着今日那人,有任何异常立刻来回我!”
“属下遵命!”
微微扬首,看着天上圆月如钩的月色,慕青冉的眸中渐渐变得幽深,紫鸢,你现在何处……
月华宫中
夜倾羽用手轻轻抚摸着贵妃微微隆起的肚子,满眼皆是好奇之色,也不知道这是个皇弟还是皇妹。只见昭仁贵妃斜倚在雕花垂镜的矮榻上,神色慵懒的轻抚着微起的小腹,整个人显得闲适又安静。
“母妃这一胎坐的可还安稳?”夜倾昱目光关切的望着昭仁贵妃,目光划过她红光满面的脸颊,最终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嗯,倒是比羽儿那时候让我省心些。”这孩子怀的很是安稳,初时未有孕吐之类的反应,太医也说很是平安康健。
“母妃怕是有了皇弟,眼中再无羽儿了……”听昭仁贵妃这般说,夜倾羽不禁状似撒娇的抱怨道。
可偏偏是她这话一出,吓得昭仁贵妃差点连魂儿都没了,“不可胡说!”她冷冷的低声喝道,目光急忙扫向夜倾昱的方向,却见对方并未在意,反而是嘴角挂着邪魅的笑容,正悠闲自在的品着茶。
“母妃怎么敢忽视你这个‘小公主’!我倒是希望这孩子也能与你一样……”说话的时候,昭仁贵妃的眼神再次看向夜倾昱,想看看他是何反应,谁知他竟是灿然一笑,朗声对昭仁贵妃说道,“儿臣倒是也如羽儿一般,希望他是个皇弟!”
“昱儿……”
“娘娘,安胎药熬好了。”说话间,从侧殿走进一名其貌不扬的小宫女,手中端着给昭仁贵妃的安胎药,缓步从夜倾昱的面前走过。
他的眸光猛然一闪,随即皱眉看向那宫女,眸中神色莫名,以前怎地从未在月华宫见过这人。
一旁的夜倾羽见他面露疑惑,急忙解释道,“皇兄你不知道,如画是父皇特意派到母妃身边伺候的,她通晓医理,服侍母妃再合适不过了。”
闻言,夜倾昱方是淡淡点头,不过……他微微低头遮住眼中的暗光,眸中锐利一闪而逝。
如画将安胎药呈到昭仁贵妃的面前,拿起托盘上的银针,仔仔细细的检查之后,方是才伺候着她服下。如今宫中形势险恶,昭仁贵妃这一胎有的实在不是时候,她自己也只能万分小心的四处提防,任何吃的用的皆是一验再验方才安心。
“时候不早了,儿臣也先告退,羽儿,平日无事多来陪母妃叙话,不可再惹母妃动怒!”
“哎呀,我知道了皇兄!”
“天色也不早,那你快些回去吧!”昭仁贵妃嘴角含笑的看着夜倾昱,眼中满是欣慰。
“儿臣告退,改日再进宫来看您。”
夜倾昱走后,昭仁贵妃的目光慢慢淡了下来,昱儿他方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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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归来
以前靖安王府人丁稀少,老王爷又常年不在府中,是以总是显得清冷了些。倒是现在,忽然多了这么多人,显得极为热闹。夜倾君一大早顾不得夜倾辰还在,就急吼吼的跑来浮风院找慕青冉,听说仙女姐姐的外祖父来了,他也想见见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眼前毫无“自知之明”的人,夜倾辰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夜倾君见此,也似乎是习以为常一般,直接跑到慕青冉的身边安静的待着,看也不看夜倾辰一眼,倒是“眼不见心不烦”!
一旁的墨锦见了不觉失笑,这如今十二殿下算是摸清与王爷的相处之道了,凡事都是不理不问,只一股的“黏着”王妃就是了。
慕青冉见此也是微微淡笑,却是不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夜倾君,不免想到夜倾桓至今还音讯全无……可是怎么瞧着夜倾辰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墨熙也已经回来了,却是未听他说起结果如何。不过,她倒是听说近来锦乡候在朝中诸事不利,接连几日被陛下斥责不说,还似乎是被罚了一年的俸禄,竟不知是犯了何事。目光淡淡的扫过一旁的夜倾辰,她总觉得这件事情和他有脱不了的关系,从上次围猎回来之后,他便说三皇子失踪之事要扣在夜倾瑄的头上,可是至今未见夜倾瑄有何难事发生,却是锦乡候祸事不断,谁不知道锦乡候府的嫡女是大皇子的正妃,两家早就是绑在一起,眼下锦乡候事事受制,连带的,只怕夜倾瑄许多行事也是不好过!
夜倾辰走后,慕青冉想起昨日与沈太傅的对话,眼中似有暗光闪过,她也该去“会会”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哥”才是。一旁的墨锦见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偶尔会觉得王妃和王爷越来越像是怎么回事……
一路去了沈太傅所在的院子,却是听闻院中小厮回报说太傅大人一早便去了隔壁,闻言,慕青冉不觉微微皱眉。她早该想到的,外祖父果然很是看重那人,虽说是尚未明确他的身份,但是她觉得,单纯是顶着与舅父相似的一张脸,都会让外祖父对他“另眼看待”!
方是来到隔壁的院子,还未进到屋中,慕青冉便是听到沈太傅爽朗的笑声传来。舒展开紧皱的柳眉,眸光渐渐变得温润平和,唇角挂上浅淡的微笑,慕青冉才抬脚向屋中走去。
“倒不知是何事,竟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