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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表小姐-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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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苏铺好被褥,劝冉念烟少睡片刻,她躺在母亲曾睡过的床榻上,侧头看见水月观音静谧慈祥的侧颜,不觉有些恍惚,仿佛依旧能看见母亲跪在佛像前虔诚祈祷的身影。
  一道惊雷划过,闪电的冷光让佛像的脸孔显出诡异的狰狞。
  瓢泼大雨降下,缭乱的雨声中,房门被推开。
  冉念烟坐起身,却是浑身雨水的奶娘,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狼狈的少年。
  是夏十一,虽已很久没见,冉念烟却已把他的样貌烙印在心里,无论是他前世阴冷的面孔还是今生淳朴的模样。
  “奶娘,您这是怎么了?”流苏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未知的恐惧,她倒像是被冷雨淋湿的人。
  奶娘按着儿子的肩头,让他跪在冉念烟的窗前。
  “过来,叩见三小姐。”
  夏十一闻言,一言不发地磕了三个响头。
  奶娘道:“记住,以后你就是三小姐的人,和冉家再无半分瓜葛,三小姐的仇人就是你的仇人,三小姐的命就是你的命,绝不背叛!”
  夏十一略显笨拙地复述了一遍,虽有些磕磕绊绊,却字字饱含着坚定虔诚的力量。
  流苏急得不行,拉住奶娘,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奶娘摇摇头,道:“先别说了,你按我说的做了吗?行李先别急着打开,现在就收拾好东西,跟我走。”
  暴雨来得突然,院中的海棠花还未盛开就被摧折殆尽。
  哪怕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她,只有奶娘不会,冉念烟对自己的奶娘全然信任,一路上悄声前行,是与她身量相当的夏十一为她打伞,她浑身无一处淋湿,夏十一的背上却溅满了雨水,仿佛方才的誓言已即时生效。
  角门外已备好马车,驾车的是奶娘的丈夫夏良,身穿蓑衣,头戴斗笠。
  坐在不算宽敞的油壁车上,因为是悄悄出来,不敢点灯,黑暗中能听到流苏的抽泣声:“这是为什么?夫人呢,琼枝喜枝还和夫人在一起,她们人呢?”
  奶娘顿了顿,道:“现在只能先把小姐送出来了。”
  冉念烟无端想起前世的那个夜晚,在奶娘的描述中,那也是一个乌云蔽月的雨夜,她和丈夫将她们母女送回镇国公府。
  只是现在没有母亲,想必是母亲无法抽身,只有她回到镇国公府请求外祖母出面才能找出解决的途径。
  “奶娘是不是让我回外祖母那里,方才安全?”她道。
  奶娘点点头,又想起黑暗中看不见,道:“小姐只要平平安安回去,其余的话,我和太夫人说。”
  

  ☆、第三十五章

  一路风雨,冉念烟是被流苏送回梨雪斋的; 奶娘直接去了荣寿堂。
  回房点起灯火; 流苏才发现夏十一浑身湿透了; 十岁的男孩子,身形瘦削,下巴尖窄,越发显出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兴许是在小姐房里,颇有些紧张,垂着眼不知该往哪里看; 一身粗布灰衣上洇满了雨水,不免冻的瑟瑟发抖。
  “你先去我房里换身衣服吧。”流苏正要帮冉念烟打热水; 顺手递给夏十一一块干燥的帕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啧,我手头没有你能穿的衣物; 你爹娘又没带行李。”
  夏十一不敢坐,不敢站; 生怕身上的雨水污了三小姐的闺房。
  “我……小的不冷,去回廊下等我娘回来再说吧。”他讷讷地道。
  冉念烟只觉得心口发紧,叹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自称小的,你是奶娘的儿子,和我一奶同胞,我叫你声兄长也是应该的。”
  夏十一受宠若惊,呆呆地点头,也不知应该说什么,跪在地上又要磕头,被流苏笑着拉起来。
  “这孩子,笨得讨人喜欢。”她道。
  夏十一摸了摸后脑,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冉念烟道:“麻烦流苏姐姐跑一趟,去几位表哥那边借一套小厮的衣物……算了,就去夷则表哥的崇明楼吧,到了别人那,难免被舅母拉住问东问西。”
  流苏应声而去,冉念烟见夏十一还垂头站在地中央,便指指身边的交椅,道:“夏家哥哥,坐吧。”
  夏十一赶紧摇头,“和小姐平起平坐,我不敢的。”
  冉念烟道:“你坐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夏十一见她目光真挚,便畏畏缩缩地依言落座,双手绞在一起,只敢脚尖着地,十分拘谨,时不时朝门外看看,唯恐娘亲回来责骂自己。
  冉念烟道:“你别担心,你既立誓跟了我,我便再不将你视作外人,以后私底下咱们就这么平起平坐。”
  夏十一像是听到了最离经叛道的话,清秀的脸颊涨得通红,“这怎么行,小的……”见冉念烟脸色不对,马上改口道:“我怎么敢和三小姐平起平坐。”
  此时的他淳朴怯懦,和印象中的夏师宜完全不同,不知他当年受了多少苦才历练出那般深藏不露的老练性情。
  流苏取了干净衣物回来,听见脚步声,夏十一立即弹坐起来,忐忑不安地任由流苏在自己身前比划。
  “嗯……笔架的身量比你高不少,似乎有些大了。”
  夏十一抱起衣服,朝冉念烟行了一礼,道:“大一些也无妨的,小的……我这就去换上,明天就洗干净还给那位大哥。”
  望着他仓促离开的身影,流苏不免笑了,道:“夏奶娘挺利索的一个人,儿子怎么没头没脑的。”说着,就坐在冉念烟身边的交椅上,鬼鬼祟祟的,像是有悄悄话。
  “夷则少爷身边的笔架说,亲眼看着二老爷、四老爷都去了荣寿堂。”
  她本不想多嘴,可想起小姐今晚不同以往,谁知她竟无动于衷,洗漱后沉沉睡去,叫流苏摸不着头脑。
  事到如今,毫无效果的旁敲侧击已是白费精神,不如好生休息,且看明日。
  冉靖为薛氏求情赌咒,却不想自己的正房夫人在惊怒之下急火攻心,经大夫诊治后,虽暂无性命之忧,却有滑胎之虞,侯府老夫人怕薛自芳服内有孕之事泄露,便将人留在侯府将息。
  奶娘告知此事后,太夫人一时难以置信,回过神来,当即决定亲自去寿宁侯府,不能让女儿一个人留在那龙潭虎穴之地。
  当她来到女儿病榻前,便知道最不幸的事已然发生。
  轻暖的衾被下,她的身体宛若纸片般纤薄。
  女儿却拉着她的手,虚弱地笑道:“孩子没了兴许是好事,叫我没了牵挂,我已写了和离书,请母亲代劳送去。”
  之前的诸般纠葛皆是因这孩子而不能善始善终,有孕在身,夫家岂能任她自由离去?如今尘归尘,土归土,孩子泉下有知,也该心疼母亲的遭遇,如此也能瞑目了吧。
  外祖母暗地里叹气,她虽不赞成女儿大归,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挽回的余地,若叫女儿继续留在这户人家,不知以后要闹出什么祸事,她做母亲的岂能冷眼旁观。
  来到慈荫堂,却见面带病容的侯府老夫人正训斥次子,另外两个儿子肃立在一侧,冉端眉目低垂,冉竣的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幸灾乐祸。
  祖母道:“我本以为你老成持重,谁知三兄弟中最不济的就是你,这些连续不断的祸事皆是由你而起,她一个无名无分的人,何故让你抛弃妻子?”
  父亲双眼无神,已没了往日的锐气。
  见徐家的人来了,祖母被杜嬷嬷搀扶着起身相迎,言语中却有些言不由衷道:“都是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委屈亲家了,问彤多年无子,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刚从亲家处回来,没想到如今却出了这样的祸事。”
  言下之意是提醒徐家,徐问彤无子在先,此次滑胎也是从徐家回来后发生的,有意无意地把祸水引向徐家。
  外祖母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无论是做戏还是真情她都无心理会,只把和离书放在桌上,傲然离去。
  父亲拿起那张千金重的字纸,转身要去追,却听祖母道:“你还嫌不够丢脸吗?结亲不是结仇,不要追了。”
  母亲在侯府调养数日,回到公府前,听闻了薛自芳被强行灌下堕胎的消息。
  薛自芳在被送出府前,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闯进院落中,活像只阴曹地府中走出的恶鬼,犹在狞笑。
  “徐问彤,是你自作自受,陷我于孤立无援之境,可你又得到了什么好处?如今你也没了孩子,是苍天有眼,都是报应!”她一边尖叫,一边被母亲院里的仆妇拉扯着,“我只可怜我的孩儿,他什么错都没有,错只错在生不逢时,遇上你们这些恶人!”
  母亲命人暂且留下她,冷笑道:“与其怨恨我,不如怨恨将你置于孤立无援之地的人。我和你不一样,这个孩子我本就不想要,而你却是求不得,将来你就算进了冉家的大门,也给我记着,你不过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
  薛自芳一时恍惚,是了,徐问彤是离开了,可她得到的又是什么呢?冉靖向她许诺不会抛弃她,可他早已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有担当的男人,如今僵持下去,不过是因为无路可退。她不信自己当真薄命,当初陪他受苦的是自己,现在无力抽身的还是自己,可若不继续下去,曾经付出的又算什么?难道她平白抛掷了如许青春?
  一霎时,她醒悟过来,冷笑道:“求不得?我只知道,我得不到的你也没能得到!”
  母亲道:“谁在意你得到的,我只在意你失去了什么。”说完,挥手示意下人将薛自芳架走,可她狰狞的笑声却深深烙印在众人的脑海中,如最恶毒的诅咒般挥之不去。
  母亲回到公府后,谢氏带着儿女前来探望。
  冉靖虽未签下放妻书,可两家决裂的态势已然铸成,母亲唯一担心的便是影响女儿的婚事,如今谢氏前来,便趁机相问。
  “你嫂子那边是什么意思?”母亲道。
  谢氏笑道:“你大可放心,她是最重信义的人,倒是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因为冉家百般隐瞒,唯恐薛自芳的出身和服内有孕之事败露,外人并不清楚他们和离的内情,反而对徐家多有指摘,认为是女子无子失德,毕竟寿宁侯是忍辱负重的忠勇之士,陛下钦点的忠臣良将,还有人将苏武的典故附会在他身上。
  当年苏武身陷匈奴十八年,发妻在长安改嫁他人,时人虽不明说,却对徐家的做法颇有微词,这也是外祖母原本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母亲摇摇头,她已不愿解释,只是道:“大概是缘分已尽,我本想拖延到盈盈出阁后,看来是高估自己了。”
  冉念烟在门外,听到缘分已尽四个字。
  若是从前,她会嗤之以鼻,世上怎么会有缘分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今细思前世今生,也许父母的缘分真的只能延续到她两岁难念,上一世父亲战死,今生又出了这些波折,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那么她重活一世的意义又在何处?那么徐夷则呢?他为何要无端出现在这场不知是好是坏的梦魇中。
  望着悠悠青空,她第一次如此迷惘。
  谢氏的女儿柳如侬抱着一只手鞠跑过来,原来还是四年前那只,冉念烟都不知丢到何处去了,她却还记得。
  冉念烟不觉好笑,这个小姑娘倒是长情。
  “盈盈,咱们去花园里玩吧,你外祖母家好大呢!”柳如侬如今九岁,已初有少女之姿,圆圆的脸蛋玉雪可爱,说起话来眼神流转,嗓音宛若春莺。
  自此之后,柳如侬时常跟着母亲来探望她们母女,转眼一年过去,乾宁二十二年的夏季较之往年更显多雨,常常是白日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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