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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大急,暗道:“乖乖不好!我只要撒脚信一跑就没事了,可是美人儿兄妹受了伤,哪能是他们的对手?若被抓住了一定小命不保!”
眼见众捕快已经涌到了近前,再也顾不得许多,“啊”的一声大叫,右拳全力击出。
那些捕快再是厉害,终究只是血肉之躯,哪里能经得住他这劈山裂石的一拳?血肉横飞之处,七、八名捕快连哼也未及哼出,已做了黄泉行客、阴间鬼魂。
其余捕快登时骇然失色,呆了一呆,突然间怪叫着四散奔逃。
这几日适逢城中庙会之期,街上百姓众多,见官差兴师动众的来捉拿人犯,早有数百人围在四周等着观看热闹。卫风那一拳打得多名捕快尸解肢散,有些血肉模糊的残体远远飞出,径直落到人群之中。
这一来不当紧,数百名百姓登时炸成了一窝蜂似的,惊叫声与哭喊声交杂在一起,场面甚是混乱。有些胆小者竟吓得双脚发软,尿了裤裆。更有甚者竟然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卫风的身体曾在千年仙液中浸泡过,后又服食了仙果,因此那枚钢镖虽然打在他的臂上,却如无事一般。他中镖时吓了一大跳,但并未觉出有任何的疼痛之感,随手拔出扔在地上,伤口便即愈合如初,回身道:“杨大哥、杨大姐,这地方恐怕呆不下去了,咱们赶快三十六计溜为上!”
张开双臂,将杨剑兄妹挟在腋下,拔脚便跑。
片刻间出了城门,举目四望,眼见城西峰峦隐隐,山势连绵,心想:“他妈的,老子闹了几次大事,每次都是钻入山里避难!看来这回也难免了。嗯,有山就是好啊,如果到处都是平原了,那可还往哪里躲去?”
折而向西,渐奔渐快。
进入山中,过了约莫一盏茶功夫,忽听腋下的杨雪樱“嘤咛”一声,似是难受已极。卫风缓了缓步子,低头问道:“小美人,你怎么啦?”
话一出口,又立时后悔起来,生恐杨剑会斥责自己轻薄无礼。
所幸杨剑本就伤得极重,加之这一阵奔跑颠簸,已经昏迷了过去,而杨雪樱柳眉紧蹙,似在强忍着伤疼,对他的话也并未在意,呻吟道:“痛……嗯……痛啊……”
卫风道:“哪里痛?我帮你瞧瞧!”
杨雪樱道:“我……我胸……胸……我……我……”
“我”了半天,却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
卫风怔了怔,顿住身子道:“什么?你凶?看你温温柔柔的,一点儿也不凶啊?”
见杨雪樱神色羞急,似乎有难言之隐,蓦地里心头一亮,“噢”了一声,恍然道:“你说你胸口疼是不是?我操!我还认为你说自己凶什么的呢。”
他走到旁侧一个斜坡旁,将杨剑缓缓放倒,双臂横抱着杨雪樱,道:“你是不是中了银针?我来瞧瞧伤得要不要紧。”
腾出左手来,探向杨雪樱的胸膛。
他此举实是出于关心之意,倒非欲施轻薄,但杨雪樱一个未经人事的妙龄少女,清白之躯如何能任由一个陌生男人随意触摸?更何况还是胸口禁地?急声道:“你……你不要……”
卫风道:“什么我不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那我岂不是要大大的心疼了?”
说话间,左手五指已探入了杨雪樱胸前衣内,触在一个温暖柔软的隆起之处,道:“伤的是不是这个?”
杨雪樱紧闭双眼,不置可否,眼角处渗出了一道道的清泪。
第三章 深山遇亲
卫风眼光在她脸上转来转去,忽然间叹了口气,道:“算啦算啦,我不看啦!你也别哭了。唉,免得你在心里骂我是个小色狠、小色鬼什么的!姓卫的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乘人之危的事情是绝不会做的!”
顿了一顿,又道:“咱们先找个隐密的地方躲着,等到天黑时,我偷偷溜回城里去,找个女大夫来给你瞧伤。”
心想男人个个都是好色之徒,杨雪樱容美貌端,若是找个男大夫来,难保他不起色心,趁着为杨雪樱治伤之机在她身上摸来捏去,大大揩油,那瞧着岂不气人?还是找个女大夫来瞧的好,女人对女人,再捏再摸也无所谓。
想到此处,重又将两人挟起,继续前行。
眼见日倚西山,漫天红霞,已是黄昏时分,忽然间前方的山坳中青烟袅袅,似是有人家居住。
卫风大喜过望,疾奔了一阵,转过山坳看时,只见林木掩映之间,隐隐建着几间茅舍,虽是简陋了些,但屋前溪水潺潺,屋后山林密密,四下里野花遍地,环境清幽,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卫风大踏步走到茅屋前,大声道:“喂,喂,屋里有人没有?有没有人?”
叫了几声,中间那茅屋的木板“吱呀”一声开了,一名老者当先走出,后面跟着个跟老者年龄相仿的老妪,看样子是对老夫妇。
卫风喜道:“老头……咳……两位老人家,兄弟……我……我们迷了路,我这两位朋友又都受了伤,跟你们借间房子住两天行不行?嘿嘿,反正你们房子多,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做善事了,行不行?”
见那对老妇面面相觑,心中一动,又道:“一看你们两位老人家就是老好人啊!这个……嗯,不是说救人一命,比建七层宝塔还厉害么?我们一共是三个人……三七二十一……哇!你们让我们住下,就等于是建了二十一层宝塔!天啊,做了这么多好事,你们两位老人家一定长命百岁,祝寿无边!”
那老者缓缓走上前来,眯起双眼,细细打量了卫风一阵,又去看他腋下所挟的杨氏兄妹,回身与老伴儿低声商量了片刻,点头道:“小伙子,你就住下罢。只是我们这屋子简陋得很,怕你住不习惯。”
卫风道:“习惯,哪能住不习惯?您老人家睁大眼睛看看,就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乞丐似的,就是茅坑里也能住得。”
那老者捻须一笑,道:“好,好,住得习惯就好。嘿嘿嘿……老婆子,你快去收拾一下,腾出间房子来给他们住下。”
那老妪“嗯”了一声,颤巍巍地走到西侧的一间茅屋门前,推开了屋门,进去打扫。
卫风只觉杨雪樱的身子轻轻扭动了几下,呻吟出声,忙低头问道:“怎么啦,你很痛是不是?”
杨雪樱“嗯”的一声,银牙紧咬,鼻尖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卫风心道:“我要摸,你偏不让摸,摸几下就会舒服多了。”
知道她这样被自己挟着甚为不适,便道:“大姐乖乖,马上进屋里睡一会儿就不痛了。”
过了半刻功夫,那老妪由屋中出来,道:“行了行了,收拾好了,你们进去休息罢。”
对那老者道:“老头子,你在屋里陪他们说话,我去做些饭菜来。”
那老者“嘿嘿”一笑,摆手道:“咱们家中极少来客,记得要把些最好的东西拿来招待客人。”
他说到“好”字之时,语气加重了一些。
那老妪与他交了下眼神,立时会意,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卫风见他二人笑容怪异,禁不住心中“咯噔”一下,眼皮也随即狂跳起来,暗道:“妈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现在两个眼一起跳,难道财灾要一起来?”
又想:“是了,我在城里打死了人,那是灾,现在遇到了这对老夫妇,是财……不对,应该是福。”
那老者引着卫风进了西侧的茅屋中。卫风见屋中里侧有张大木床,便走过去将杨剑兄妹放倒在床上,自己坐在床边一张长木凳上,长长吁了口气。
那老者坐在他对面的凳子上,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卫风腰间所缚的布包,目中狂喜之色一闪即逝,随即把目光移转到卫风脸上瞧个不停。
卫风给他瞧头皮发炸,忍不住问道:“老伯,我脸上长花了么?干什么一直这样瞧着我?别扭啊!”
那老者不语,低头沉思了一阵,忽道:“你叫卫风,家住颍州府,对不对?你父亲叫卫德才,对不对?”
卫风双目圆瞪,眼珠子差些掉到地上,惊道:“你……你怎么知道的我的底细?你是谁?”
那老者突然间目中泪花隐现,神情大为激动,哽咽道:“小少爷,你是不会记得我了。我姓……姓刘,以前是你家里的老仆人啊!你小的时候,我还常常抱着你玩耍呢。嗯,后来……后来我离开了你们家,与老婆女儿搬到了这里居住……”
卫风怔怔看着他,搜肠刮肚之下,却怎么也记不起来,说道:“不是吧老伯,拜托你看仔细点,别要认错了人。”
那老者道:“不会的,不会的,我是自小看着你长大的,哪能会认错了?”
他说话时眼光游移不定,吞吞吐吐,兼之言辞中漏洞百出,换作旁人已生出了疑心来,但卫风此刻神思不安,心绪难宁,根本没去考虑多余之事,吃吃道:“我操,可能是我记性不好,还真不记得你了呢?嗯,既然是老熟人,那可就太好啦,用不着那么客套了。咦,你不是还有个女儿的么?怎么不见她?”
那老者道:“出去了,一会儿就该回来啦。”
顿了一顿,叹道:“唉,我们老两口晚年得女,如今女儿已二十有余,却还未遇到个好的婆家……咳咳……今日老天爷作美,遇到了小少爷你……可真是太好啦,太好啦!”
卫风心中“咯噔”一跳,暗道:“不是吧,遇到我有什么「太好」的?我的天,难不成你是想把女儿嫁给我当老婆罢。瞧你们两个又老又丑的,生出来的女儿能好看到哪里去?不要,坚决不能要!”
“嘿嘿”笑了一阵,正色道:“老伯,你女儿年青貌美、温柔贤慧、知书达礼……嗯……这个……上通天文,下通地理,是个不可多的才女,要找婆家的话,该找个文人骚客才门当户对,我……”
那老者打断了他的话头,肃声道:“小少爷,当年我在你家当仆人之时,你父亲对我有莫大的恩惠。常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下我虽然身处异乡,但也常常思忖着怎生报答才好。”
卫风道:“说的也是啊。不过要报答的话……也不一定非要用女儿不可,比如送些金银珠宝什么的也挺不错……”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小少爷说笑了,你们是大富大贵之人,寻常钱物哪会入得眼去?”
卫风心道:“入得眼去了!入得眼去!他妈的,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你给多少我都照单全收。”
便在这时,只听外面一个娇娇脆脆的女子声音道:“爹,我回来啦。”
随着话声,一个女子走入屋内。
第四章 少女心事
卫风目光转处,眼前登时一亮,只见进来的女子双十年华,穿着一身银白色衫裙,脂粉淡搽,蛾眉轻扫,香腮带俏,实是娇媚无比。
瞧的正呆间,那老者招手道:“狐儿,过来拜见卫少爷。他父亲可是咱们家的大恩公呢。”
狐儿杏眼一转,秋波横流,在卫风脸上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卫风只觉心神一荡,魂魄儿险些被勾了过去。
杨雪樱虽然身上伤痛,但见卫风那个痴痴呆呆的样儿,不知为何,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儿,故意大声“呻吟”了几下,但卫风的眼珠如被钉住了一般,竟充耳不闻。
杨雪樱心中愤然,暗道:“见了漂亮女人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呸!真是个小色鬼!”
忽然想起他当初见到自己之时,也还不是这副傻呆呆、色迷迷的模样儿?一时间心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