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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鼠虽然要宝贝不要命。送宝贝倒也爽快,一口气吐出了七枚圆润的舍利子,眼中带着一丝祈求:“还剩七枚舍利子,不过两枚要供两个小崽子破壳,你可不可以留给我?”
看这意思,这胖老鼠一点儿都没藏私,甚至连它自己的消耗都没打算要。
童小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随手拿了四枚舍利子,又将寻宝鼠扔回空间之中。
磨刀不误砍柴工,她打算边砍铁链炼化舍利子,争取在千年之内把凌绝身上的锁链砍断,然后再寻求离开之法。
挖掘或者砍伐,抑或是不断的坠落,几百年的光阴让童小野的心境从急躁到平和,从最初的无奈到如今的坦然接受,而砍到现在,她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单调无趣。
其实回想起来,无灵之地的体修们也是这样修炼的,草药淬体,负重奔跑锻炼,亦或是无止境的挖着矿石,不知饥饱不知疲乏,力气用到极致后寻求那一线突破的机缘。
挥汗如雨的砍了数日,童小野懒洋洋的躺在池底,浅浅的池水淹没了她的身体,万化圣诀自然流转,浓浓的|乳白色液体覆满身躯,氤氲的光芒流转,少女玲珑的身子微微起伏,带着青涩的美好。
沉睡的如同雕像一般的男子蓦然睁开了眼睛。
身边有浅浅的呼吸声,女孩口中还哼着小曲,偶尔会在浅浅的池水中打一个滚,十分悠闲的模样。
仿佛她只是玩累了泡个澡,而不是没日没夜的砍着那难以撼动的锁链。
凌绝闭了闭眼,嘴角微微扬起。
其实这些年他从不曾真的昏迷沉睡过。
在修真界的百年,神魂没有受过重伤,相反还用赤焰吼的神魂滋养了很久;也没有经历过什么大战,只是如约还回了宁远的身体而已。
他准备了很久,将自己放置于遮天夺神丹之中,利用乾坤镜吸收着世间各种精华之源,舒舒服服的滋养着神魂,又怎么会陷入沉睡。
况且,在地底困了十几万年,他早已经睡够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自己重陷当年的困境。
“挖啊挖啊挖啊挖,挖出个神兽呀么吼嘿~~~砍啊砍啊砍啊,砍出个师父呀么吼嘿~~”
清清亮亮的女声陡然响起,如梦呓一般,又好像是清醒着喊号子,语调随意声音轻快,凌绝的笑意愈加明显,稍微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垂眸去看躺在他脚下的小丫头。
这样的口号歌谣他已经听了数百年,似乎从来不曾听腻过。
自家小徒弟好似有用不完的力气,无论是陷入困境还是走投无路,都能笑嘻嘻的喊着口号自娱自乐,仿佛这样就能找到出去的希望。
云天峰底危险重重,他好几次忍不住要开口提醒,这丫头却不知从哪里捣鼓出来一堆稀奇古怪的办法,不但顺利的挖到了宝贝,甚至还绕过神界严密的大阵,循着破绽一路到了这里。
而现在。这异想天开的丫头,竟然还想把他给挖出来带走。
凌绝眉眼弯弯,看着脚下已经被砍断一条的锁链,笑意渐渐深入了眼底。
十几万年了,他设想过无数离开的方法,隔空毁掉山底所有厉害的法阵,音攻神念震碎了天罗地网般的符篆。甚至耗尽自身神力去消磨困神锁的困神咒。可惜费尽心机,困神锁链变成了普通的锁链,而他的神力也跟着耗尽。又被万化圣水常年腐蚀身体,再也没有力气脱困而出。
后来宁远被传送到此地,他夺舍重生,知道凡人的身体不可久留。也计划好了炼制神丹重塑神体,甚至从老对手的万化圣诀中得到启发。用乾坤镜做媒介转化能量来滋养神魂……
却从来不曾想过,十几万年后有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会一点一点儿的磨啊磨,像小耗子一样执着的磨断困神锁。然后带着他原本的身体离开此地。
困神锁链虽然缠的密密麻麻,但小丫头的脾气更是执拗,自从砍断最细的那根链条后更是信心满满。如今她力气越来越大,偶尔金刚伏魔斧砍到身上。他都觉得会有些疼。
是的,童小野砍的多了,也不在乎斧头会不会不小心劈上凌绝的身体,偶尔一斧子下去,男子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她起初还会心虚的擦一擦涂点儿药,后来干脆连擦的懒得擦了。
反正师尊大人是一具无知无觉的壳子,就算磕磕碰碰的又能怎么样,能活过来的话磕点儿丹药伤势就恢复了,要是活不过来,那这具壳子不过是炼器炼丹的上好材料而已!
说起来,师尊大人的壳子可真够坚硬的,神器加百倍力量加成都不能撼动,自己引以为傲的神兽之身在人家面前简直是小菜!
见识了凌绝身体的强悍,童小野更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怎么砍的顺手怎么来,为了砍断刺入他腿骨的锁链,她已经把凌绝的小腿也砍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时光飞逝,五百年的时间恍若一瞬,童小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惊讶的看着池中浅浅的万化圣水。
这些年砍累了就躺在池水中歇息,习惯了不觉得,如今回头一看,这池水好似淡了很多,从前浓的如同最香醇的牛奶,如今已经清澈能看清池底青灰色的石砖了。
她看了看自己奶白色的皮肤,惊讶之余也有些欣喜。
数万年来,万化圣水中肯定吸收了师尊大人全身的灵力精华,如今池水变清澈,是不是代表她把师尊大人的神力也吸进了自己的身体?
神君的力量啊,算起来好像不亏!
童小野看着凌绝脱困而出大半个身体,再看看他身上被自己砍出的泛白的刀痕,忽然有些心虚。
自己是不是对师尊大人太不敬了一些,吸收了人家的神力不说,还把他砍的伤痕累累的。
她吐了吐舌头,似乎看到凌绝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一下。
再看时,却像之前那样毫无变化。
真是奇了怪了!
砍锁链砍的久了,她喜欢把凌绝的身体摆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姿势,怎么方便怎么来,但无论摆成什么诡异的模样,等她歇了一会儿爬起来,这具壳子总会自己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仿佛有意识一般。
可是任由她怎么喊怎么砍,尤其是最后取掉穿透琵琶骨的锁链时,那样大的动作,长长的锁链从身体中抽出来,带动的皮肉翻卷破碎,她自己看着都觉得疼,这具壳子却毫无反应,一点儿也不像有意识的样子。
师尊大人果然是人老成精了,神魂强大不说,连壳子都知道自己摆出个舒适的姿势来!
童小野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也只能用凌绝的年纪来做借口了。
在水中懒洋洋的赖了很久,她倏地跳了起来,肆意摆弄着凌绝的身体,正打算一鼓作气砍断最后一根锁链,忽然呆滞在了原地。
那一直沉睡如雕像的男子竟然动了一下!
是真的动了一下!
彼时她一直脚踩在他的一根大腿上,一手拎着他的长发提起他的脑袋,另一只手去扯那锁链寻找最方便砍断的部位,师尊大人就这么动了。
很随意的晃动了一下脖子,童小野吓了一跳,手一松放开了抓着的发束,那颗脑袋却没有掉下去,反而直直的扬了起来。
“鬼啊!”
童小野尖叫一声,一脚踩在凌绝的大腿上,紧接着另一只脚也踏了上去,三步两步就跨过了他的身体奔出老远,然后身子原地跳起,两手紧紧扒住了头顶的岩壁。
“啊!师尊大人您别吓我,您到底是人是鬼?”
明亮的黑眸瞪的滴溜圆,目光中有惊恐有心虚还有一丝欣喜,真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凌绝抽了抽嘴角,忽然觉得自己醒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可是如果现在不醒,他敢打包票,这丫头肯定是要踩在他身上砍最后一根锁链的。
他被锁链困在池中一角,其余的地方还好说,偌大的水池总有落脚的地方,但上身的锁链就不那么方便砍断了。
琵琶骨的锁链砍的已经很费力了,上臂的锁链想要砍断,没有比踩着他的身体更方便的位置了。
看这丫头这些年得寸进丈的程度,毫无疑问会选择最舒适的姿势,绝不会在乎叉腿半蹲踩在他身上挥着斧头砍来砍去这个姿势究竟有多么不雅。
之前砍穿透胸膛的锁链时实在没有办法,身体还被困着无法挪动分毫,如今只剩了左臂的锁链,凌绝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了。
以后还怎么在徒弟面前保持威严啊?
童小野扒在岩壁上,眼睛紧紧盯着池中半|裸的男子。
男人舒展着身子,表情慵懒,目光中有些许迷茫,半晌才抬头看她,声音是熟悉的醇厚:“小野,你怎么在这里?”
神态随意自然,仿佛之前的被踩了好几脚的人不是他一样。
童小野迅速收回了心虚,笑得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师父您终于醒啦,您再不醒来我就熬不过去了!”
说着,她神速的扑到了凌绝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我可怜的师父啊,您真的好惨啊!哪个杀千刀的把您弄成了这样,徒儿看了真是心疼死了……呜呜呜……我砍啊砍啊砍了好多年,就想着要把您救出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快一千年了,您终于醒了……”
哭诉间,她的手不停的在凌绝身上胡乱抹着,位置清楚目标明确动作迅速——一定要在师尊大人回过神来前将那俩大脚印擦干净!L
☆、260 故事的真假
两只小手柔软而有力,扯着衣襟胡乱在自己腰腹间蹭来蹭去,凌绝身子一紧,凝眸去看偷偷蹭着自己的小丫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你在干什么?”
目光似乎有些疑惑,声音却带着些莫名的沙哑,童小野打了个寒颤,立刻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这么多年没见您了,我拥抱您一下表示对您的想念与关怀啊!”说话间眼神下意识的扫过凌绝的半裸的胸膛——万幸两个大脚印都被擦干净了。
童小野收回目光,脸不争气的红了一下。
男子身上的肌肉雄健有力,只穿着件暗黑色的贴身软甲,小麦色的肌肤闪着诱人的光泽,饶是看了几百年早就习惯了,但师尊大人忽然这么活生生的站了起来,强大的气场发散开来,山洞中的空气都有些凝滞。
童小野心虚的退后了几步,
虽然凌绝昏迷时被她像踩烂泥一样踩来踩去,但老妖怪毕竟是老妖怪,无知无觉的肉身尚且威压惊人,清醒后更是不怒自威气场十足,目光倒是还算温和,但童小野想起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总有些心虚。
“师父,您感觉怎么样?疼不疼?要不要吃点儿丹药恢复灵力?”看着凌绝身上还没恢复的伤口,她狗腿的笑笑,取一瓶极品补灵丹屁颠屁颠送了上去。
凌绝扬扬眉,眼角的笑容愈发温和:“送过来。”
“啊?”童小野微微一愣,才发现师尊大人一条手臂依旧被铁链刺穿捆绑着,她刚才因为心虚后退了好几步,隔了几米远的距离,凌绝根本够不着丹药。
“师父您等着。我来喂您!”童小野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的将丹药放入凌绝口中,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够,又从怀中掏出一枚洁白的舍利子,拿袖子擦了擦,也打算一并喂给凌绝。
这可是神界佛修的毕生精华所结,凌绝吃了一定大有好处!
指尖刚触到他温润的唇瓣。凌绝却退了一步。偏头躲开了那枚舍利子。
“师父这个是很珍贵的舍利子,我只剩一个了,特地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