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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一个纵身,便已经窜上了溃檐的梁柱之上。慢慢地打开高出的阁窗,然后身体就已经像泥鳅一样钻了进去,停留在房梁上,借着昏黄的宫灯,俯视屋内的一切,几案上一杯清冽的热茶还在冒着热气,可是案边的人却已不知去向。
黑衣人猛的一惊,等他回过头去,银白的长剑已经迎面刺来,原来案边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不及多想,黑衣人贴着房梁一个翻身,躲过致命的一击,然后迅速地游动,想要从那打开的阁窗出去,案边人却已经抢先一步堵在那里,再刺,将黑衣人从梁上逼下,黑衣人刚刚站定,零落雪一声清啸,根本不给黑衣人喘息的机会,自上而下一片纷乱的剑芒,将黑衣人完全笼罩其中。避无可避,无奈之下狼狈地贴着地面蹿出,但零落雪的主人显然比他更快,在空中扭身一掠,等到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下来,零落雪已经贴在黑衣人的咽喉之上。
“你是谁?”楚炎凉冷冷地盯着那双眼睛。
“自己人,都是自己人,”黑衣人扯下脸上的黑布,露出黑布下一张年轻的脸庞,年轻人冲着楚炎凉笑了笑,“我知道你,你是楚炎凉,山主的得意门生,司徒静爱慕的对象。”
“哦,你认得我,”楚炎凉手中的零落雪没有移动分毫。
“在下柳小草,暗堂柳小草,”年轻人后退一步,深鞠一躬。
“柳小草?”楚炎凉在回忆中努力思索这个姓名,似乎在司徒静的口中提起过,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成了暗堂的杀手。
“你来是做什么?”楚炎凉还剑入鞘,但语气依旧冰冷。
“几个月前,南晋上卿诸葛勋找到我们,以五千金的价格,要我们刺杀越青玄。”
“五千金,”楚炎凉听了嗤笑一声,看向柳小草满脸复杂,“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什么时候你们暗堂也开始济世救民了,五千金就能杀越青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柳小草脸色变得尴尬起来,“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真是愚蠢的决定,我见过南晋国主,似乎是一个没有什么前途的家伙,”楚炎凉道。
“我知道你也想对付越青玄,”柳小草狭促一笑,“如果你可以帮我……”
“你怎么知道?”楚炎凉气息暴涨,杀意迷茫。
柳小草不为所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要小瞧暗堂,我们可什么都知道,你是真正的楚氏遗孤的消息,自然也只有我们暗堂知道。”
“你是在和我谈生意吗?”楚炎凉回归案前,端起几案上的温茶。
“是的,”柳小草没有丝毫犹豫。
“我是想杀他,”楚炎凉毫不否认,“不过我想知道帮你杀了他以后,我有什么好处?”
“难道南晋国主是要比越青玄还难对付的敌人?”柳小草反问。
楚炎凉思考了一下,对他说道:“三天后你再来,我告诉你我的答案。”
“很好,”柳小草说完,便推开窗户,一个望月式的纵身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
……
南晋国的宫城之中,三十三个身姿曼妙的歌女摆出玄奇的舞蹈,队形不住地穿插,变幻莫测。南晋的民风彪悍,民间的舞蹈也是隆重而有霸气,可惜楚肃和所有人不同,他喜欢阴柔的美感,那些美女的身姿不尽相同,但都像柳枝一样柔软,而她们身上起伏的部位,就如缀上柳枝的花朵般颤动,楚肃的目光就在她们身体的曲线上游动、起伏,每一次视线的转折,都带着迷醉的神色,他的手早已搭在塌旁的宫女身上,引发宫女的阵阵娇喘。
一直等到殿外那个头发花白的贵族走了进来,楚肃还沉湎在那种兴致中不可自拔,老者也不好打断,只能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
“诸葛卿家,”楚肃打了一个呵欠,“等了很久了?”等屏退歌女,楚肃才回过神来。
“君上切莫终日沉湎酒色,”诸葛勋劝谏道。
“行了,”楚肃摆摆手,“诸葛卿家再这样终日唠叨,岂不像那个越青玄一样令寡人讨厌。”
“君上,”诸葛勋一时有些语塞。
“好了好了,诸葛卿家,”楚肃也觉得自己的语气有失偏颇,“那个人来了么?”
“已经安排妥当了,越青玄活不了多久,”诸葛勋答道。
“很好,”楚肃低声说道,“希望暗堂不要辜负寡人的期待。”
“一定不会的,君上是不知道那群家伙的手段,”诸葛勋嘿嘿地笑起来。
“那就好,”楚肃拍案而起,“等到诛杀了越贼,寡人就可以亲自执掌自己的国家,”年轻的国主踌躇满志,眼中满是憧憬之色。
第415章 刺局
统领官署,随着最后到达的崔怀安背着长枪慢慢地走进屋中,楚炎凉立刻将门闩反插上。
“出什么事了?”独孤启有些不解。
楚炎凉长吸一口气,“我来介绍一下,”他的手往外一滩,从内室中踱出一个精悍的身影,“这位是暗堂的杀手,柳小草。”
“大人,这是……”王明等人有些震惊。
“无论是我还是他,都想要杀死越青玄,”楚炎凉安静说着,所有人一齐动容。
“为什么,”崔怀安不解起身,“越将军待大人这么好,大人为何要杀死越将军?”
“因为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外人,”楚炎凉说着,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当故事讲完,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
“所以,大人就是楚氏皇族真正的世子咯,”王明小心翼翼问道。
“不错,”楚炎凉点点头,“我之所以加入南晋军,就是为了能够接近越青玄,然后充分取得他的信任,最后给他致命的一击。”
“原来如此,”独孤启点头,“我就说楚师兄这般隐藏身份加入南晋军,显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众人沉默,过了许久,崔怀安才开口,“大人既然是南晋整整的皇族,为何不在正面与越青玄较量,竟然玩这些阴谋额轨迹,难道这就是倾城山的风采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愿意正面击败越青玄,可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实力,最好能让所有人都保持平衡。”
“不错,这时候就需要我们插手了,”柳小草得意笑道。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还把我叫来做什么,”崔怀安怒极,边说边打开们,不再管屋内的其他人。
众人面面相觑,楚炎凉看向王明,王明也是不明所以。
……
……
楚肃有些紧张地向诸葛勋的方向看去,诸葛勋点点头,示意楚肃放心。
战国二年四月中,国主大宴宾客。
华丽的宫殿之上,楚肃坐于上首,文臣在左,武将在右,那些不得宠的贵族和士大夫则位在阶下。数年来,越青玄提拔的武将无数,即使是新晋的楚炎凉,也只能排在离他五桌的位置,他端起酒具,不停地注视着躺下的王明和独孤启他们,当然,他看的最多的,却是人群中的柳小草,因为已经知道柳小草的乔庄,所以楚炎凉能够一眼瞧出他来,然后他斜眼看了一眼越青玄,越青玄神态自若,全然没有注意到今日特意为他安排的表演。
悦耳的乐器和祥和的歌舞之下,杀机如埋伏的引线,一触即发。
当事人不会听到任何的声音,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虽然这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但是柳小草还是拥有十足的把握,折叠的挽弓就藏在衣服下面,熟练的技巧可以保证自己在三个弹指间做好长弓瞄准的射杀工作,柳小草垂下眼睛,只等诸葛旭那边发出的暗示。
暗示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在喧哗之下,诸葛勋突然站起身,走到越青玄的面前,端起银爵,长揖而拜,越青玄笑着还礼,然后端起案上的银爵一饮而尽,他的头高高地扬起,露出自己的咽喉,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虬髯流过颈项,大动脉上血管中涓涓流动着鲜血。
那就是最好的暗示。
杀手在那个时候动若脱兔,就连楚炎凉也深深地感叹暗堂的杀手的无孔不入,端着腌肉的庖厨在放下盛肉的木盘的刹那间,手中精芒毕现,半尺的匕首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刺向越青玄的咽喉,这一击无声无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旁边的武将连惊叫的声音还没发出,越青玄的手上却已青筋暴起,手腕只一翻,夺的一声,银爵准确将匕首的青锋吞入。一击失手,杀手催起寸劲,大力之下,将越青玄生生地从座位上逼退开,但他再也没有机会,身旁的一名武将挑起桌上的器具,准确地砸中杀手的手腕,然后已经有人扑向他,但更快的,却是长袖之下的那把蝉翼刀,他决不能留下活口。
“将军,”吕豹急忙地跑过来,想要护住越青玄,却被越青玄一把推开,等吕豹回过神来,却看见刚才落脚之处插着一支白翎的羽箭,杀招并没有停止,连珠箭法根本不会给你停歇的时间,人群混乱起来,越青玄扭过头,在人群的缝隙中看见了柳小草。
柳小草根本就是一直在看着他。
楚炎凉也动了起来,按照约定,他只需要奔跑过去,假意扶住越青玄,稳定住他的身形,柳小草的箭就会紧跟而至,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射杀他,越青玄在利箭的紧逼下已经失去重心。
“将军,”楚炎凉的手碰上软甲的瞬间,那一支箭已经呼啸而至,须臾间楚炎凉的手有些颤抖,现在只要稍微稳住越青玄的身形,那个曾经灭亡过整个楚氏皇族的人就会殒命当场。
柳小草已经转身准备离去,“当,”的一声响起,是楚炎凉腰间的长刀,雪白的刀光一现便将那支箭的去势封死。
在刀落的时刻,楚炎凉看见柳小草转身时失望的一瞥。
杀招却还没有完成,在箭至的同时,那伪装成侍卫的杀手已经向越青玄刺出一刀,但那一刀已经远不如令一箭神出鬼没,那一箭将杀手的身体钉出,那刀尖刚刚碰上越青玄的软甲,越青玄回头,却看见独孤启长身而立,弓上的弦兀自在不停地颤动,越青玄疑惑,什么时候连燮国的世子都有如此出色的箭术了。
楚炎凉这时才明白,原来柳小草也并没有完全信任自己,没有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侍卫们已经牢牢护住越青玄,早已在安全之地的楚肃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闭上眼睛,明白自己再也没有机会除去这个人,而这场殊死的博弈,恐怕输的人会是自己。
“将军没事吧?”小晶站起身,迎了上去。
“呵呵,没事,”越青玄抚过小晶的头顶,“你已经听说了么?”
“混蛋,”小晶还未答话,吕豹已经跟着冲了进来,“这是国主的阴谋。”
“应该怪小晶没有能力演算出这次的变故,”小晶低下头。
“怎么能怪姑娘呢,”吕豹道,“将军。”
“小晶,这是我应得的命运么?”越青玄笑着问了问,轻松泰然的表情仿佛已经将刚才的事完全不放在心上,“吕豹,那个叫楚凉的。”
越青玄顿了顿,“他多少救了我,把他叫来,我要好好赏赐他。”
“诸葛卿家,这可如何是好?”禁宫中,楚肃仿佛沸锅上的蚂蚁。
“国主稍安勿躁,”诸葛勋叹息着,“这次并没有留下活口,只要没有授之以柄,越青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