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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文姬极低的喊了一声,显然是在怪我让项羽和赵云喝酒。
李白与杜甫相视一笑,自然是听到了文姬那微带劝阻的话。杜甫微微一笑,道:“听夫人先前的话,夫人对酒也是熟知得很……”
我忙截断杜甫的话说道:“子美不知……”接着我便把文姬劝阻的原因说了出来,两人这才了然,项羽赵云见到两人豪气,也落得我开了口,不仅虞薇不能反对,便是木兰也不说半句,自然喜笑开来。
“说起酒,一直以来都是毁誉参半。说它好者,那是赞之为天琼玉液;说不好的,又骂它为马尿潲水……”一边斟着酒一边笑着说道。
听我一下说得文雅一下说得粗俗,李白杜甫都笑了起来,杜甫道:“要酒真只有贵夫人说的那般,再加上为权者的功利,什么犒赏三军,吕不韦之类借酒弄权……那酒就真正无趣了!”
“俗物便俗物,喜欢又怎么样?”李白翻了翻眼,边灌着酒边道。
“哈哈,”我一笑,将酒干了个干净,“茶雅酒俗,但茶可没取代酒。再说,酒几时又只有俗而没有雅了?”
李白杜甫同时一怔,放下酒杯,道:“此话如何说?”
我一笑,道:“酒飘逸,茶清爽;酒热闹,茶孤高;酒如豪士,当以结友;茶如隐逸,当以静品!”
“好!好论调!”两人又是同时一拍桌子,尔后一笑而干。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情趣之间!”我一扫两人,吱溜一声喝下一杯酒,“饮酒的最佳境界不是醉态百露,而是将醉未醉之时,醉与不醉之间!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当喝酒;品尝美味佳肴当喝酒;行诗联句自然也当喝酒!若是此时都是品茶岂不是显得怪异绝伦,贻笑大方?”
这一席话说得杜甫李白哈哈大笑,连饮不止。
“寒生兄乃是真爱酒之人,我李白不过是一酒徒而已!”李白已是醉眼朦胧,看那神情却正是将醉未醉。
杜甫亦赞道:“寒生兄真知酒也!”他见我没喝多少,忙举杯敬来。
我笑着干了,道:“一日,王戎去拜访阮籍,当时刘公荣也在座。阮籍对王戎说:‘正好有两斗美酒,可以和你一起喝。那个公荣,则没有为他准备。’王戎不见怪,公荣也没有异议。于是,阮籍与王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了,刘公荣却滴酒未沾。三人一起谈笑风生,没什么异样。”
李白先是一愣,随即笑道:“若是我在,必定要抢先喝个够瘾。”
杜甫大笑,指了指李白道:“若是你,只怕他们两人都没得喝才是!”
我一笑,替两人斟满,又道:“后来有人问起此事,阮籍答:‘酒量可以超过公荣的,我不得不和他们喝;酒量不如公荣的,我不能不与他们喝;只有刘公荣,可以不与他饮酒’。”
杜甫略一思索便笑道:“看来寒生兄借古喻今,不能饮却能进入饮者的境界,饮酒之趣在酒外啊!”
我哈哈一笑,道:“说不得我还是要偷喝几杯。”
听我说得有趣,两人再次大笑起来。“酒之趣不独解愁忘忧避乱隐世,茶宜静酒宜喧。建安文士常在清风朗月之中高台畅饮,慷慨击筑高歌;正始文士则喜聚竹林,浴日餐风,在鸟鸣溪声中开怀痛饮;渊明公饮酒就离不开菊花与终南山……”
李白击掌而笑道:“我李白饮酒,就喜欢和朋友在酒店谈笑共饮,举杯邀月!”
我眼中一亮,道:“太白兄这一对月斟酌可是一大境界啊!”
李白一愣,停下了正要灌入喉咙的酒,疑道:“此话如何说起?”
杜甫轻轻一笑,抿了口酒道:“文士饮酒,当不得如那市井鄙俗,那可是要讲究气氛。”
我点了点头,道:“酒宜喧,这个‘喧’,说的便是气氛、情绪,畅怀豪爽,而不是嘈杂喧哗。有道是:春饮宜庭,夏饮宜郊,秋饮宜舟,冬饮宜室,夜饮宜月;再者,花下、竹林、高阁、画舫、幽馆、曲石间、平畴、荷亭这些可都是饮酒者的最爱。”
李白皱了皱眉,嘟囔道:“算来算去,寒生兄的意思岂不是我们在这店内喝酒什么都算不上?”
我笑而不语,杜甫拍了拍李白的肩道:“太白兄,你可想差了,先前寒生兄不是说过‘酒逢知己千杯少’,要真这样想,只怕我们早到店外面去了。”
李白嘿嘿一笑,几乎睁不开眼的看着我,道:“那我还是喜欢在店里面,一壶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看到李白复又趴在桌上,我与杜甫相视无奈一笑,杜甫又敬了我一杯,道:“说了这饮地,下面想来该是饮候……”
“那便是下面八种:春郊、花时、清秋、新绿、雨霁、积雪、新月、晚凉。”我一一数来,说完先自一笑,“真正说起来,这好友一相逢,哪来顾得了那么多,自然是先畅饮了一番再说。真要按这饮地饮候来喝酒,那就只有大家都轻松写意时,选一良辰,觅一美景,担两瓮好酒才行啦!”
杜甫听得哈哈笑起,道:“是极是极,好友相逢时,心情中哪里还顾及得到这么多,这怕是就是酒了吧!”
听得杜甫说到最后,话里却透露出一丝哀戚,我心中不由一怔。虽然在酒上面,杜甫显然不及李白的名气,就连后世的酒栈也每每打出“太白遗风”的招牌,但杜甫也是极爱酒的,他留存后世的诗有一千四百多首,其中有三百多说到酒。说他的诗是“诗史”,那其中五分之一亦可称之为“酒史”。
若说李白借酒恐怕是那种已被现实套成牢笼,却不愿意接受,而反过来想要征服的心理,那杜甫这一声就只怕是看清了盛唐下的暗流,所发出的悲悯。
在我长叹一声中,杜甫连喝了数杯,渐渐的,他的眼光也迷离起来,在他也如李白般倒伏在桌上时,我却听到他口中兀自念着:“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着他们两个,我的眼光飘忽起来,文姬轻轻依偎着,柔声如雨:“爷,他们喝醉了!”
我搂了搂她,淡淡一笑,连我此刻也不知道我那笑容是喜是悲,缓声道:“他们两人绝世惊才,醉与不醉有什么区别?”
第三卷 大唐洗花 第四十五章 红笺情问
“妺喜啊,有多久没给爷梳头啦?”接过貂蝉递来的手帕,清清爽爽的抹着脸,我看着正在替我整理被褥的妺喜道。
妺喜停下手,眨了眨眼,有点奇怪的看着我,道:“有一段日子了吧!爷怎么?”
貂蝉接过手帕,吃吃一笑,道:“大姐,爷就是要你替他梳头!”说着,她端着水走了出去。
“这丫头!”妺喜只来得及嗔了一句,貂蝉轻摆的腰肢便看不见了,“爷身边有了貂蝉几个丫头,哪还轮到我们几个服侍爷。”淡淡说着,妺喜走到我身边,看到我脸上的笑意,她脸色微微一红,象是想到了什么般,又走到门边将门掩上了。
“爷,你笑什么?”转身看到我脸上加深的笑容,妺喜吃了一惊。
“没有啊!”我口不对心的笑道,“你怎么把门给关上了?”
“啊!”妺喜红唇微张,脸儿里一层层晕透了出来,“给爷梳头,外面风大吹得来我可梳不拢。”
“这妮子……”我忍不住双手一搂,将妺喜抱得坐在了我腿上,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尖,笑道:“风哪里能吹得到屋子里来,你怕是心有所想吧!”
妺喜憨然一笑,将头搁在我肩窝,轻轻摩挲着,隔了好一会才悄声道:“有时候真想就这样一直陪着爷,就算什么也不说,也不做,也让妺喜满心欢喜。”边说着,她微微抬起头,满眼温情驿动。
我回着笑,紧了紧她的腰身,将唇在她额上印了印,柔声道:“是啊,就这样看红彤初生,看日薄西山,看云山雾绕,看大浪淘沙……”
还没等我和妺喜沉浸片刻,便听得那门外李白大声的吆喝:“什么,寒生兄还没起来?”
与妺喜相视一望,我笑了笑,妺喜极乖巧的站起身来,抿着嘴笑道:“爷,要我将那位大叔叫进来吗?”
大叔?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哭笑不得的道:“他是绝世才子,你倒……”说着,我摇了摇头,朝门外走去,口中道:“太白兄可知扰人清梦该当何罪?”
妺喜看着我的背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眼看我就要跨出门去才醒悟过来,满脸飞红的追着,口中细细的道:“哎呀!爷,你的头发我都没帮你梳好的。”
杜甫是与李白一起来的,两人看到我此刻发散衣乱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都指着我笑了起来,李白道:“寒生兄果然好梦正酣,哈哈,是该罚,是该罚!至于要如何罚那就请寒生兄定夺。”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也笑了,道:“我这般模样倒履相迎两位,两位居然不领情?这要罚的,自然是美酒三杯。”
两人一怔后又是大笑起来。“昨日与寒生兄相谈甚欢,回了房不想太白居然又是酒醒过来,本是吵着要和我一起来找寒生兄秉烛夜谈,可一想到寒生兄……”杜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缓缓说着,对于我当着他们的面让妺喜替我梳头丝毫没有异样的神情。
“那是佳人在手,江山我有!所以两位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呵呵一笑,接过杜甫的话说道。
似乎体会到我话里的古怪,两人都笑得有点暧昧起来,李白大摇其头,道:“哪有!若不是子美做死做活的拦着我,我说什么也要做那焚琴煮鹤之举。”
杜甫取笑道:“若是你做了,只怕今早你便见不到寒生兄的那张琴了!”
我那张“夜留香”不论晴雨,每天清早都会由褒姒拿出来擦拭保养,李白杜甫两人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
“琴赠知音。若是太白兄喜欢,不妨就将我那张琴带在身上。”
听我这么一说,不仅李白杜甫愣了,我身后的妺喜愣得手上一停,就连刚走过来的文姬褒姒两女也愣在了一边。
夜留香自从制成后一直跟在我身边,那是从没有过想送人的念头,这点我身边的女人又何尝不知,听到我说出这样的话,她们又怎么不会惊讶得失了神?
“君子不夺人所好。”李白微微一笑,望着我的眼里满是感激,“看寒生兄对那张琴的珍爱,李白怎敢妄想?”说着,一撩衣摆,从腰侧抽出一柄三尺青锋,懒散一笑,道:“我李白俗人一个,除了一壶酒,身上便只有这柄剑。若是收了,莫地害了这张琴,也负了寒生兄的一片心啊!”
知道李白平生所景慕的人物便是如张良、荆轲、高渐离这些《刺客列传》上的人物,我也不再说什么,而是一笑道:“那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有得这柄剑,天下何处去不得?”
李白眼中一亮,单掌一敲剑柄,道:“正是!”说着,他一笑,只是那笑容带着点神秘,将剑归鞘,缓声道:“今日倒有一个好去处,正要邀寒生兄一同前往。”
“哦?”李白年纪轻轻便游历天下,能够让他认为的好去处定然不是一般的地方。被李白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我挑了挑眉,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杜甫一脸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