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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去了肉店?”
王玉点点头:“当然,我去以后猛哥让我火速把唐丹送到刘哥那里,我把手上血呼呼的唐丹送刘哥家以后就回来了,接着躺床上睡觉,感觉就好像梦游没出过门一样,醒了以后我就又去刘哥家了。”
“为什么张猛要你把唐丹送你刘哥那儿?”蒙刚问。
“别看刘哥平日模样吓人,可他会快速处理伤口,而且就是专业处理这种断指头之类的。缺胳膊断腿的当然不行,断手也凑合可以处理。”王玉说这些话似乎显得很轻松:“刘哥治不好的再去医院,你们也知道,一般出事的时候我们进医院基本等于进班房。”
“你是怎么去的张猛那里?”刘洋紧接着问道。
“就骑刚刚那辆摩托车啊。”
一语说完刘洋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刚才就有预感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王妈早上出门锻炼,不多时蒙头大睡的王玉便接到张猛的传呼让他速来肉店,王玉到达后张猛便让他送唐丹去刘哥家;王玉离开张猛肉店时被眼花的王妈误认为是自己已故二十多年的老伴,王妈快步走到肉店前却没有看到人,只看到了空空的街道,顺理成章地就看到了雪堆;然后她还看到雪地上有交叉的车胎印,并且有车在张猛肉店前停过的迹象,那自然是她儿子留下的;接着王妈提着包开始往家赶,而这个时候王玉可能已经把唐丹送到了刘哥家,刘哥让他回家,他便骑着摩托车又往回走,他想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睡回笼觉;也许因为王妈一心想着包里的东西而王玉车速又快,所以当王玉和王妈再次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彼此仍然没有发现,而王玉路过王妈身边的那一刹那,炸油条的大叔可能正和王妈打招呼也说不定;最后王玉回到家里,马上钻进被窝,不多时鼾声渐起,进入了他的春秋大梦。
刘洋呆了,他不相信。
这样的结果让他抓狂,不管碎尸案和张猛最终有没有关联,但这一切竟然鬼使神差地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这个案子本来就跟张猛无关,只是自己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而已。
也许,大队长才是正确的,永远不要让自己的怀疑先入为主而左右背后的真相。
刘洋弯着腰,双手抱头,甚是沮丧。
他不服气,他不相信,他询问了王玉刚刚自己的那些推论,竟然和他料想的完全一样。他又问王玉有没有发现提包或陌生人之类的,没有,虽然王玉说张猛店前可能有这样一个类似的雪堆,但是当时他并没有像自己的母亲一样多想,雪堆就是雪堆嘛。
雪堆就是雪堆。
啊!
这是关键性的错误,刘洋这会儿自己都傻了。糊涂,怎么可以犯这种低级错误?怎么当时没有考虑到这点,怎么当时会把重点放在“雪地上的车胎印”这样一个线索上?难道是因为自己没有去实地考察才疏忽的吗?难道就是因为蒙刚之前发现了金鸡岭山间空地的印记,所以才会对王妈提出的“雪地上的车胎印”这么感兴趣吗?然后,就这么昏了头,简单地相信提包和雪地上的车胎印就一定是有联系的?
雪堆就是雪堆。
如果提包都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变成一个大雪堆的话,那马路上的车胎印又凭什么会这么明显?
如果提包和王玉有关,那车胎印也早就已经被雪覆盖了。
所以说,车胎印很明显是王玉的,而王玉很明显又是不相干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
这么致命的疏忽。
……
天都的夜,早已悄然而至。
33。辅导员(1)
早上蒙刚拿着一打资料去了一趟刘洋的办公室,刘洋正把脑袋埋在一堆文件里,他双手抱着茶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杯子里的茶叶。
“刘队。”
刘洋听到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他看到了蒙刚脸上写着疑惑的表情。
“什么?”刘洋心不在焉地说道。
蒙刚看着自己的队长眼睛有些血丝,他的眼皮也是肿肿的样子,昨天晚上刘队肯定一夜没睡好,是自责,还是在思索?
“我已经喊你三便了,老大,”蒙刚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头儿说:“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刘洋捏捏自己的太阳|穴,看看蒙刚道:“喊我了吗?不好意思,我没注意。”
他都变礼貌了。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蒙刚这样想了想,然后微微摇头,此刻的刘洋跟蒙刚讲完话之后又把脑袋埋在了那堆文件里。也许他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意志消沉的模样,或者也许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蒙刚想不到,那个错误的判断对刘洋的打击竟然是这么大,但是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决定谁是谁非呢?
蒙刚想这样安慰一下刘洋,但是当他开口讲话时他还是放弃了:“刘队,我来向您汇报一下情况。”
“哦?”刘洋脑袋微微一抬,眼睛一亮,一瞬间显得奕奕有神,看来终于有东西可以让他暂时放下负担,稍微提起他的兴趣了。
“大排查结果。”蒙刚拿着手里的资料说道:“经过对天都市区在编出租车统计,共有1964辆黄|色面的和764辆红色轿的;其中在19日0时至6时运营车辆中,包括黄|色面的共计201辆、红色轿的85辆;其中带大件包裹或行李,并且在以市区内三个抛尸地点为中心辐射一公里范围内下车的乘客所称车辆分别是:黄|色面的25辆、红色轿的4辆;凡是符合大件包裹或者行李有其一者,在统计区域内下车的乘客都被计算在内;此外,没有任何出租车辆载有携带大件包裹或者行李的乘客在金鸡岭附近下车。”
刘洋听完没有发话,只是默默点头。
“非法私营出租车和夜间出车未营运出租车辆较难排查,但是我们的派出所都在各管区内协助调查。”蒙刚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说:“为了调查更加彻底,以市区三个抛尸地点为中心向外辐射十公里的范围内,凡是有私家车,摩托车等机动车辆的居民全部在调查之列,包括各公司企业商铺学校等单位,天都大学有特派调查小组负责。”
“有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线索?”刘洋听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本来以为蒙刚要向自己汇报些什么有价值的情况,比如有关张猛的新线索。
张猛,张猛。
刘洋一想到这个名字就恨地咬牙切齿,自己不能再这么固执了,张猛固然要铲除,固然还要继续调查,但是也不能让自己只围着他打转。
“轮渡呢?”
“轮渡,各渡口船只当晚都被锁在码头,外围都有铁栅栏。各渡口值班人员均称未发现异常,且当夜各渡口锁具均无损坏或打开的情况。此外,当夜三座渡江大桥附近有三艘夜间巡逻船只,每两小时轮班巡逻,每次巡逻半小时,并发现无证非法打捞江沙船两艘并依法扣留,其他并未发现异常船只渡江。”
“水路过江排除。”刘洋似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还有,天都长江大桥当夜的录像资料我也要过来了。”
蒙刚一句话说完刘洋显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录像?那里什么时候按了监控器?”
“去年11月份。”蒙刚把四盒录像带放到了刘洋杂乱不堪的办公桌上,接着说道:“这是19日凌晨0点到清晨6点钟的监控录像。”
刘洋随意拿起一盘录像带反复看了看,蒙刚继续说:“我也是刚刚知道他们按了监控录像,站岗的哨兵问我们去询问的警员要不要看,这才拿了过来。”
刘洋从自己的办公桌前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杂物。
蒙刚看了看刘洋,刘洋没有说话,不过现在的刘洋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无精打采了,这个录像带显然已经让他开始恢复干劲儿。
“头儿。”蒙刚站在刘洋的办公桌前,低声叫着,刘洋抬起头看了看他。
“您千万别自责啊,这不关你的事儿。”话到嘴边,蒙刚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
刘洋一直看着他等待下文,蒙刚轻轻嗓子说:“对了,头儿,一会儿去大学调查一下死者的辅导员老师,你去吗?”
简短的沉默之后,刘洋说:“我要去会议室研究一下这几盒带子。”
蒙刚点点头,转身离开。
“蒙刚,去调查的时候要有耐心。”
当蒙刚走到门口时听到刘洋的声音,蒙刚停住脚步没有回头,刘洋说:“我没问题,你放心去吧。”
话音落下,蒙刚已经走出刘洋的办公室。
33。辅导员(2)
蒙刚独身一人驾车去了天都大学。
是的,又是天都大学。
他驾驶警车行驶到初等教育学院系主任办公室附近的时候,又遇到了那段正在修葺的马路,不得已只能再次步行一段路程。
蒙刚进入马学洋主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马主任正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看报。蒙刚大体大量了一下这个办公室,两三张沙发,一个大书架,一盘吊兰,还有两张对在一起的办公桌。
马学洋看到蒙刚正站在门口,站起来客套两句,然后问道:“您找我有事儿?”
“不,辅导员不在?”
“您说季老师。”马学洋看看蒙刚,然后推推眼镜。
“辅导员姓季?”
“恩,他的办公室不在这里,在离这里东南方向大概五百米的B04号办公楼,304。”
“哦,好麻烦你了。”说完蒙刚就要出门。
“哎,等一下,”系主任马学洋叫住蒙刚,他说:“季老师这会儿可能不在办公室,他应该去了学生D03新宿舍楼,呃,让我看看,几号来着?”说着,马学洋主任在一张纸上找了一会儿,说:“2014号房间。”
“哦,他去查学生宿舍了?”
“是安排几个学生入住。”马学洋轻叹一声道:“就是杨雨静同学的舍友,学校给他们安排了新宿舍。”
蒙刚点点头说:“往哪走?”
“往……”马学洋主任这时拍拍脑袋说:“新宿舍楼的位置不太好找,还是我带你去吧。”
新宿舍楼是近几年刚刚建成的,每层东西各设一个公共卫生间和大洗刷间,此外每个房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和阳台,下铺都是写字台,而上铺则是床铺,每个房间住两个人。本来这栋楼就是给在校研究生建的宿舍楼,不知道是其他宿舍都已人满为患,还是由于要给死者舍友们一个安慰,校放竟然把她们安排到了研究生的宿舍。
蒙刚和马学洋主任出现在2014门口的时候,屋里的六个人正在往墙边推一个有写字台的连体床,看到屋里来了人,他们停了下来。
“马主任好。”几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向主任问好,一个高瘦的男人推推眼镜冲马主任点点头,马主任介绍说:“这位是刑警同志。”
蒙刚这时正打探着这个宿舍,由于天阴得厉害,所以在上午他们就打开了日光灯。其实这个研究生住的二人宿舍空间很大,看来他们从别处搬来了两张床铺放到这个房间,刚刚好可以塞上。
不对啊,杨雨静的舍友还有五个人,怎么只安排了四张床?
可这个屋子已经没有多余空间再安排一张了。
“季科老师,这位警察同志找你问话。”马主任对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