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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出手,无意中破坏了诛魂剑的镇压阵法,还了他的自由。
吸血蝠王处心积虑,阴谋得逞,人间免不了又是一场祸乱,自己等人倒是成了千古罪人了。想着,凌玄不由怒火中烧,喝道:“戾,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
吸血蝠王的大笑自四面八方传来,道:“哈哈……戾,本王许久未曾听过这个称呼了,实在熟悉得紧。嘻嘻……为报答你们的大恩,本王决定送你一份礼物,接着吧,哈哈……”
说完,但闻一声嗡鸣,丈许黑色光柱自头顶轰然砸下,凌玄面色大变,急忙扑向一边,那黑色光柱轰然砸在地上,瞬间爆炸,轰隆声骤起,碎石横飞,宛若一柄柄锋利的飞剑,割剜空气吱吱作响,坚硬的大地瞬间被炸出一个巨型窟窿,直通九幽般,深不见底,同时,一股冰冷的、无法抗拒的拉扯之力自洞窟内狂飙而出,身处近处的凌玄顷刻之间被拉扯了进去,他一手死死扣住地面,方才避免被彻底吸入深不见底的洞窟之中,不过,便算如此,如果那无穷无尽的拉扯之力不散去,他也无法坚持多久。
身下传来的那股拉扯之力,凌玄从未感受过,它不仅拉扯肉体,宛若还在拉扯着血液、灵魂一并向下沉去,他根本无法抗拒,眨眼间,他手上一松,便掉了下去,地面上留下五道深深的指痕。
“啊!”
凌玄一声惨叫,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然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柔若无骨的芊芊玉手拉住了他,他抬头,但见一袭火红丽影近在眼前,四周光线昏暗,他耗费许多精力方才看清此人是上官冰郁。“放手,你会被一起拉扯下去的。”
上官冰郁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一手牢牢握住深深插入头顶洞口石壁上的碧灵剑剑柄,一手紧紧拉着凌玄,执着的不肯放手,却是不语。
身下的拉扯之力越加恐怖,仿佛下一刻钟便能生生将他拉扯成两段,凌玄大急,喝道:“上官冰郁,我不需要你救,放手。”
上官冰郁已被巨大的拉扯之力拉扯得面无血色,却是又紧了紧拉着凌玄的手,不语。
凌玄轻轻一叹,他不愿上官冰郁为他丢了性命,心下一恨,便欲以一身法力震断自己的手臂,独自掉下去,然而便在此时,一股更大的拉扯之力袭来,二人无法抗拒,皆是一声惨叫,宛若漩涡中的两片落叶,瞬间被拉扯了下去。
他二人坠下去后,那巨大洞窟迅速合拢,顷刻之间严丝合缝,再看不出任何异样,而那无穷无尽的拉扯之力,也随之消散。
三妖灵虎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这……这……莫非是虎爷老眼昏花了?”
不远处,诛魂剑忽地黑芒一闪,脱离地面飞射而来,三妖灵虎陡然一滞,旋即发出一声惨叫,也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忽地起身拔腿便跑,道:“救命啊,救命啊,那死剑要吸虎爷灵魂啦。”
然而,纵然他发足狂奔,也是决计跑不过诛魂剑的,但见那剑化作一道黑光,自他胯下穿过,轻易便将他带了起来,旋即,片刻不停留的向洞窟外飞去。三妖灵虎倒骑在飞剑之上,手舞足蹈,哀号道:“救命啊,救命啊!”
‘轰隆!’
几乎在那一虎一剑飞离的瞬间,整个地底洞窟轰然坍塌了下来,顷刻之间便将一切都掩埋在地下。
…………
凌玄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湿漉漉的沙滩之上,四周一片昏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轻微的哗哗声在耳边回荡。不知那洞窟有多深,他摔落下来也不知昏迷多久,此时醒来,但觉全身疼痛无比,他挣扎着坐起,赫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汪洋大海的边缘,这片海无边无际,却是十分平静,那轻微的哗哗声便是细小海浪轻轻拍打海岸的声音。
此地不知是何地,四周皆是昏暗的背景,天空看不到丝毫光亮,宛若被亘古黑暗包围着,不远处的海平面上,漂浮着点点荧光,仿佛一只只萤火虫,为这黑暗的空间带来唯一的光和亮。
凌玄四处一观,发现海平面上处处都是那种细小的荧光,一闪一闪微微跳动着,仿佛黑暗的天空之中点缀着的无数星光,也正因为有了它们,本是黑暗的空间方才灰蒙蒙一片,不至于目不视物。不过奇怪的是,那无数细小荧光飘满海面,沙滩上却是看不到一颗,海面与地面虽只有一线之隔,却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界限分明。
凌玄四下寻找了许久,却不见上官冰郁的踪影,也不知她掉到了何方,是生是死,红羽也不知了去向。
忽地,他似乎闻听见一声低低抽泣声,像是哪家女子伤心的哭泣声,他竖而倾听,却又什么都没有听到。他不由暗暗奇怪,向着远方黑暗处大声道:“上官冰郁,是你吗?”
他虽然很大声,但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宛若被四周黑暗吞噬了一般,并未传出多远,他又叫了几声,皆是如此,不由惶惶不安起来。此地无论怎么看,皆有几分阴森恐怖,端的无比古怪,莫非,此便是九幽地府?
想及此,他不寒而栗,忽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胡思乱想,看准方向,专心向前走去。不过尚未走出几步,那悠悠哭泣声忽又传入耳中,此次他听得清楚明白,那的确是一名女子在低声抽泣,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几分痴情,而且,那声音似乎就在身后,他的身后,分明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莫非,是那片大海在哭泣?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情海生波(二)
凌玄顿感毛骨悚然,他不敢回头,加大步伐向前走去,不过,任他走得多快,那幽幽的哭泣声仿佛找上了他,总是形影不离的跟着他,起初是一个女子的哭泣声,片刻后已是无数女子的哭泣声,她们哀怨凄婉的哭泣声连成一片,形成另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怖的声音,仿佛整片大海都在哀鸣,哭泣。
那哭泣声具有强烈感染力,凌玄的心情不知不觉的沉浸在悲伤之中,往日种种,又爬上脑海,无声回荡,他忍不住想要哭泣,以此发泄心中痛苦,他忍不住想要走向身后那一片莹莹大海,似乎只要投身其中,便不会再有烦恼,不会再有痛苦。
他痛苦地捂住耳朵,片刻后陡然大喝,道:“够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忽地,所有哭泣声平静了下去,天地之间便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他急促的呼吸声似乎也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他再也听不见。
他想到一个可能,忽地心惊肉跳,面如死灰,莫非,自己已经死了?
他感到口感舌燥,整个身体仿佛是那干涸的大地,痛苦地哀号着,极需要水分的滋润,他跑向身后大海,那哗哗海水声,仿佛具有某种不可抗拒的诱惑力,他迫不及待想要投身其中。
他跑到海边蹲了下去,双手掬起一汪冰凉海水欲喝,身后却忽地传来一个声音,兀自将他惊了一跳,掬起的海水便尽数洒落了下去。
“如果你不想忘记前世刻骨,最好别喝那水。”
他回头,但见一袭淡淡的红影自前方一片昏暗中飘然而来,宛若踏虚而来的仙子,美丽扣人心弦。
见着她,凌玄端的一喜,迎了上去,道:“上官冰郁。”
来人正是上官冰郁,他如一片迷人晚霞,缓缓落在凌玄身边,红羽轻轻蹲在她的肩头,宛若点缀在迷人芬芳处一星迷人红晕。她望着他,胜似桃花的绝美容颜泛着娇俏迷人,凌玄满身心的恐惧感不由立时便消散了七八分,道:“你还好吗?”
上官冰郁淡淡道:“死不了。”
凌玄顿感尴尬,再不知该与她说什么,便此般伫立片刻,问道:“此地阴森恐怖,神秘诡异,你可知是何地方?”
上官冰郁将目光转向身前那片银色海洋,眼神迷离,淡淡道:“相传人间与九幽地府之间有一片广阔无边的海洋,名曰忘情海,痴情之人死后便会到此,喝下忘情海水,便可忘却前世痴情,断绝种种烦恼痛苦,故名忘情。”
凌玄没来由为之一惊,道:“你是说,此海便是忘情海?”
上官冰郁还是淡淡道:“忘情海雨化泪,我的等待你已无所谓。”
凌玄顿感莫名其妙,他望着她,正待出言询问,忽地,一个甜美的歌声自无边海面上传来,宛若海的轻泣,歌声虽甜美,但却充满哀伤,充满幽怨和不甘,还有无边的痴情等待:
夜夜轻抚发丝妩媚
你说不会再有狼狈
千年等待夙兴夜寐
痴情难忘再也不配
山盟逝去满身疲惫
刻骨断肠永生受累
忘情海雨化泪
是你的惭愧
凝聚满身狼狈
如果大海能够换回曾经安慰
我不会再流泪
忘情海雨化泪
我的等待你早已无所谓
………
歌声中那种宛若实质的悲伤之意,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听着歌声,凌玄情不自禁回想起过往温情,曾念钰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却宛若割剜心灵的锋利尖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刻骨铭心,叫他情不自禁落下泪来,轻轻跟着轻唱起来:
夜夜轻抚发丝妩媚
你说不会再有狼狈
千年等待夙兴夜寐
痴情难忘再也不配
………
上官冰郁也沉浸在歌声无尽悲伤之中,无法自理,歌声一起,她便已是泪如雨下,便连红羽,也是鸟眼翻滚着水花,痴痴望着前方,那一片宛若迷人星空的无尽海洋。
海平面上无数点点白光,宛若受到歌声感染,仿佛幽幽舞动起来,在轻舞一支断肠痴情。有那一点白光,忽地脱离海平面,轻轻向凌玄飞来,似是被他的歌声吸引。
那点白光逐渐在眼前放大,连连变化出一袭熟悉白影,熟悉得叫凌玄的心顷刻之间片片碎裂,如兀自回荡在天地之间悲伤的歌声,漫天飘荡。
这是一名女子,身穿白衣白裙,生得宛若不染纤毫瑕疵之初雪,明眸皓齿,冰清玉洁,眉宇间缠绕着浓浓的忧伤之色,一颦一笑,美人轻叹,我见犹怜。她缓缓飘到二人前方,却也不离开海面,站定后便是轻轻一叹,道:“很好听,不是么?”
凌玄痴痴望着她,眼泪颗颗滚落,他再也无法移开视线,数年来的相思,数年来的自责与痛苦,皆都化作一声声轻唤,道:“师父,师父……”
这名白衣女子,正是为救凌玄使用生命燃烧而香消玉殒的曾念钰,但不知她缘何到了此地,此时却仿佛完全不认识凌玄一般,呆呆望着上官冰郁,痴痴道:“好美的女子!人间女子多痴情,不知又是哪个负心郎伤了一份真情,遗弃了你?”
那哀伤歌声轻轻消散,上官冰郁回过神来,歌声所传达的刻骨铭心,她宛若亲身经历,虽痛彻心扉,却也余味无穷。见到曾念钰,她并未表现出太多吃惊,而是悄悄拭去眼角泪痕,淡淡道:“那歌声,是你唱的吗?”
曾念钰长长一叹,道:“歌声再美,歌声再凄婉,却再换不回曾经温柔。你们是谁,为何会来此地?”
凌玄强行忍住泪水,他答应过她再不哭泣,闻言,他急道:“师父,是我啊,小玄子。”
曾念钰眨眨眼,似乎陷入思索,旋即嫣然一笑,道:“好生古怪的名字,你为何口口声声唤我师父,我们认识吗?”
凌玄更是着急,但却不知从何说起,一时间急得如惹祸上的蚂蚁。上官冰郁却是暗暗皱眉,她思索片刻,轻轻拉拉凌玄,低声道:“事情不对,你看她身后。”
凌玄闻声看去,顿时心跳漏了一拍,但见曾念钰身后,无边无际的海平面上那无数白点不知何时汇集在一处,时而幻化出各种鬼怪模样,无声咆哮着,狰狞恐怖。
见他不说话,曾念钰眉宇间掠过一丝异样色彩,道:“你为何不回答我?”
上官冰郁又是皱眉,拉起他便走,道:“快走!”
凌玄甩开她,无限哀伤地望向曾念钰,道:“